第13章 周的试炼2

试图说服一帮贵族使用她认为在他们看来不光彩的手段……凌琪对自己的胜算并不自信。她也不确定周教官是否会接受这样的做法。

  同时，韩健不是也说过吗？只有五个人才能占据这样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不必抵抗军队或任何东西，但这仍然感觉是一个坏主意，尤其是在此之后的另一个阶段的测试。

  凌琪现在更强了，但无论如何……站在空旷的地方战斗，违背了她的本能。而且韩健也说过，领导者应该听下属的意见……“我不确定直接守墙是不是最好的主意。”凌琪在失去勇气之前开口说道。

  “并不是说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她赶紧补充道。“只是我们可能会疲惫不堪，之后还有另一个测试。”韩健听了她的话，皱起了眉头。“如果我们想实现目标，就必须守住这个位置。确实，我们人手太少，效率低下，但其他学生也没有足够的人数来充分利用。”他当时就做了个鬼脸。“除非他们暂时联手。”

  “目标只是说，两个小时后，我们必须掌控局面。”凌奇信心十足地说道。韩建并没有因为她的批评而生气，哪怕范羽皱着眉头看着她，顾秀兰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韩放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目光注视着城门。

  “我们为什么不把大门打开，躲在军营里呢？我们可以让另外两组人战斗，直到接近时间限制，然后攻击仍然站立的人。如果派人下去探查军营的话，想除掉他们应该还是很容易的。我们需要战斗的人就少了一两个。”“你觉得周长老会被这种懦弱的做法所感动吗？”范羽愤怒地回应。“韩建，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把一个农民带进来是愚蠢的了吧？”“我觉得周导师更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方法。”凌奇固执地回答。“我是说，顾秀兰刚才不是说过吗？如果我们无法阻止野蛮人，就意味着定居点会被烧毁。为什么我们不应该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呢？如果周教官想让我们限制战术的话，他的指示一定会更具体。他什么时候没有准确地告诉我们他想让我们做什么？”凌琪发现自己的话语有些急促，她瞪着对面的壮汉。被人顶嘴，范羽一脸怒容，韩健却举起一只手，神情若有所思又有些恼怒。她只能希望他没有生她的气。

  “……父亲将灰行者先锋引诱到落日神殿的城墙内，以最小的伤亡将他们烧死，是不是很懦弱？”韩健询问范羽。“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健！”范羽气呼呼的。“你该不会真的想把一个没有经验的女孩的战斗计划凌驾于你自己之上吧，你的骄傲在哪里？！”“战场上没有骄傲的地方。”韩剑一副重复别人的话的口气说。“她是对的。我陷入了一场根本不需要发生的战斗的计划之中。我很幸运，父亲没有在这里给我戴上手铐。”

  他回头看了一眼范羽，范羽依然怒目而视。“小宇，别把这当成是同龄人之间的决斗或者较量，知道吗？各门派的宗旨是对抗蛮族。既然是训练，对待敌人不是也一样吗？”凌奇不自在地动了动，韩健则试图安抚另一个男孩。她并没有试图插话，以免毁掉这个更有外交手腕的男孩的努力，而是发现自己对上了顾秀兰刻意中立的目光。凌琪扬起下巴，目光不肯低下，也不肯从另一个女孩身上移开。紧张的几秒钟过去了，男孩们在后台争论不休，另一个人轻轻耸了耸肩，看了范羽一眼，嘴角挂着微笑。凌齐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但很快，另一个女孩也加入了说服未婚夫的行列，凌齐不禁在心里把这个过程比作一头脾气暴躁的公牛被引导到栏里的过程。她还是有些纳闷，自己的计划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难道韩建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不想亲自提出来？

  ……这或许有点过于偏执了。

  中央建筑的内部只不过是一个空石盒子，不过门上有一根坚固的铁条，可以横在里面。楼梯间的宽度只够两个人并肩行走，墙壁上镶嵌着淡淡的蓝色水晶，照亮了楼梯间。每颗水晶的亮度都如同微弱的蜡烛，但组合起来，却能发出如月夜般的光芒。实际的营房是空的，大部分没有家具。它由几个雕刻粗糙的房间组成，里面装满了空武器架和各种存储容器。无论是谁创造了这个地方，都没有费心去给这座堡垒填满真正的军事防御工事所需的必需品。

  凌奇愣住了，韩剑指挥着其他人，只是出声给他们指出了更好的隐藏位置，同时保持着对楼梯的视线。韩放在右边第一扇门内占了位置，准备走出去，挡住可能逃跑的人。剩下的人就躲在下一组房间里，右边是范羽和顾秀兰，左边是韩剑和凌奇。

  “我们等一个小时。”韩健低声解释道。“如果到时候没有人进来，我们就会考虑出去追捕其他团体。这样的话，凌奇、你和韩芳就先上楼梯了。”他对上她的目光，继续说道。“看起来你在侦察任务方面有一些经验。”

  “……是啊。”凌奇有些不自在地答应道。她想她已经明确表示偷偷摸摸是她的技能之一。“那韩放是我的替补吗？”

  “他是你的搭档。”韩健微笑着说道。“他比看上去更安静。”

  “哼。她本来就应该说自己是侦察兵。”帆羽嘟囔道。“我们到底要不要……躲起来？”

  韩剑点了点头，两人就位。等待的过程令人心烦意乱。类似的情况凌奇以前也遇到过，不过不知为何，一个人躲在木桶里，比和另外四个人一起埋伏，压力要小一些。头一个小时的剩余时间以令人痛苦的缓慢速度过去，上方没有任何声音传到他们那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悄无声息地开始了，第一节的时间过得很慢。正当凌奇开始思考是否要转向后备计划时，楼梯下传来了大门装置启动的声音。

  凌奇浑身绷紧，与蹲在空箱子阴影下的韩剑对视。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两个人从楼梯间出现。第一个是一个中等身高的男孩，留着深色短发，五官棱角分明。他的长袍上有泪痕，右臂上有一道伤口，血染红了银色的布料。他手持一对银制军刀，随时准备着。

  在他身后，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一头棕色的长发，没有束缚，五官柔和，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她将一根短杖贴在胸前，环顾四周，信心远不如眼前的男孩。敌人的姿势很警惕，但并不惊慌，他们的目光从一个模糊的影子扫到另一个影子。他们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远离了唯一的逃生路线。凌琪屏住呼吸，等待着时机。她再次与韩健对视。他摇摇头，示意她稍等。两人又迈了一步，带着他们越过了韩放的位置。就在少女眯着眼睛看向隐藏的阴影时，韩方身后的铠甲架飞过大厅，轰然一声撞在少年身上，被强行的气力炸成了碎片。

  男孩向后滑去，一边咕哝着撞到对面的墙上，一边用眼睛遮挡碎片。站在他身后的女孩呜咽着，用手捂住流血的耳朵。就在他们心不在焉的时候，韩方猛地冲了出去，挡在了他们和出口之间。

  “快把他们放下来！不能让他们逃走！”韩剑声音不自然的响起，他平稳的站起身来，剑尖如将帅的扇子。听到这个平时悠闲的男孩用如此霸道的声音说话，听起来很奇怪，但她知道这是他艺术的一部分。她感觉心中的疑虑和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日益膨胀的自信。凌琪运转着气，感受着地下室军营里干燥的空气凝滞的流动。她扭转它们来引导和保护自己和同伴。她不知道顾秀兰会针对哪一个，但对于凌齐来说，就是那个晕头转向的女孩。她将意志集中在手中的刀上，感受着风气汇聚到刀上，用力将她丹田的气气吸走。它发生得太快了，几乎无法处理。她站起身来，一扔，剑刃仿佛直接从对方的肚子里长出来，嵌到了剑柄上。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女孩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她终于放下了手杖，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长袍。

  这一幕，让凌奇浑身一僵。她刚才出手是带着杀意的，之所以没有瞄准喉咙，是因为她没有信心能够击中。周导师虽然说有死的可能，但他们不会真的是想让弟子们互相残杀吧？应该……应该有某种魔法可以消除失败者，只是因为没有及时发动而导致死亡，或者……一道明亮的橙色火焰长枪在她的视野中划出一道线，狠狠地轰在了凌七的少女身上。刚刚受伤。它击中了女孩，刺穿了她……然后女孩消失在一阵闪烁的星光中，只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了焦痕。……至少她的猜测是对的，凌奇麻木地想，男孩喊出了一些在与冲锋的范羽订婚的喧闹声中消失的声音。片刻之后，第二声雷霆响起，对方弟子的后背被韩方的铁锤重重一击。当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时，他也消失了。“嘿。别冻坏了。”凌琪从思绪中惊了出来，韩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声音低得有些难以听清。他的艺术带来的热雾已经消退。“每个进来的人都意识到了危险。”“战斗总是那么快吗？”看着范羽笑着拍着韩放的后背，凌琪低声问道。范羽之前的不爽心情，已经被胜利的欢呼所取代。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一分钟还没有过去。

  韩健摇了摇头。“也不一定，只是针对我们这些低阶修士的埋伏？会很快的。事情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他说道，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两人面前的板条箱上，然后跳过了它。

  “好吧。大家干得好，但我们需要做好准备。估计有人听说过。帆羽，我们需要你在前面发动防御术……”凌琪盯着韩剑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却惊讶地发现，她被迫猛地一抬手，接住了一个东西。模糊地走向她。原来是被她袭击的女孩的博职员。现在仔细一看，这东西显然价值不菲，是一根浑圆光滑的深棕色木头，两端各有一顶墨绿色的玉帽，沿边画着奇怪的文字。扔的人正是顾秀兰。另一个女孩微笑着迎上她询问的目光。

  “战利品，你知道吗？我不适合木性之气，你也用吧。她毕竟带着你的刀了。”当两个女孩落在韩健的身后时，凌奇疑惑的看了另一个女孩一眼。“即便如此，为什么要给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些与之相关的事情。”顾秀兰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也许我认为你值得一点慷慨？”她打趣道，与其他人重聚时，她没有回头看。“我们应该专注于测试的其余部分。以后有时间再聊。”凌齐还想追问她，但顾秀兰说的也有道理。她恼怒地瞥了一眼那东西。她暂时只能带着它，因为她没有办法存放它。似乎她并不需要副手来扔刀。也许她可以用工作人员阻止一次袭击。“这将是更困难的部分。我怀疑仅仅呆在这里就不能算达到目的。余说得对。”上楼梯的时候，韩健又开始说话了。

  “即使没有人听到，他们发现这两个人失踪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的队友应该只剩下三个了，所以我们要快速而努力地出局。尽可能将攻击集中在一个目标上。如果你有的话，请不要犹豫，去尝试一下。没有人能走上修炼之路而不树敌。”

  韩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但凌奇还是不自在地动了动。那两个人死了吗？在他们消失之前，两人的状况都不是很好。

  韩健说话没有停顿，下一句话带着命令的分量，周围的温度却再次升高。“小宇，你感觉到附近有人吗？”粗壮的男孩咕哝了一声，蹲在楼梯顶上，手指拂过石头。“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他轻声抱怨道。“一个，在前面的庭院里，在我能感觉到的边缘，十……也许十五米。”韩剑猛的点头。“然后我们就打了他。其他的可能都在墙上。我们会遭受攻击，但这比让他们聚集起来要好。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一旦他们的第三个成员倒下，他们就会明智地投降。不然我们就得追他们了。坚持基本阵型。方、于为先锋；你们两个就留下来陪我吧。”他指着凌齐和顾秀兰解释道。没有人反对，于是他们的计划的第二部分开始了。范羽带头冲锋，皮肤变成花岗岩色，紧随其后的是韩放。三人跟着两个男孩出了大楼。

  没等多久，庭院中央又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高贵的少年，顾秀兰白瓷般的手中，便猛地射出一杆火枪，从她的盟友中间划过，直击他的后背。令人惊讶的是，男孩没有受伤，但他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长袍上有一个烧焦的洞。然后两个男孩走到了他身边。他举起自卫的枪柄，被韩方战锤雷霆般的一击刺进了他的胸口，随后范羽的长枪就从他破碎的护卫下滑了过去。当然，为了让二人处于凌奇和韩剑的功法范围之内，三人必须离开中心建筑的安全地带。凌奇瞥见城门上方的城墙上另外两个敌人，其中一人举弓射出，箭矢化作一道红紫色的光芒。它击中了范羽的肩膀，击穿了他坚硬的肌肉。凌琪也有自己的问题要处理：墙下的那个女孩，朝着他们的方向打了个急忙的“散开！”来自韩坚。她动作太慢，无法完全躲闪，因为锋利的冰碎片落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其中一块在她的大腿上划出了一道痛苦的伤口，另一块则埋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尖叫一声窒息了。

  “秀兰，带着凌奇还击！”韩健大喝一声，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闪避，朝着其他男生冲去。凌奇忙着躲避冰舞少女的攻击，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男生们的战斗。雷霆碎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但与她耳边的心跳声和肩膀的疼痛相比，那是遥远的事情。

  顾秀兰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臂就跑，脸颊上的一道伤口，鲜血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她看上去很愤怒。“专注于躲避和引导我的攻击。”另一个女孩厉声说道，所有的俏皮都消失了。

  凌琪咬牙点了点头，从痛苦的恍惚中挣脱出来，和队友一起跑了起来。她把自己扔到一边，避开了下一块冰碎片，她手中的法杖狂乱地挥舞着，成功地偏转了另一块冰碎片，沿着它的长度的字符闪烁着生命。

  她恨自己无法直接回应对方修士的攻击，但感受着顾秀兰手上的热度，她从气井深处抽出，将风扭曲成灼热火焰的引导通道。

  相互矛盾的气温使风流变得混乱，女孩们用火换取了永恒的感觉。炽热的火焰和冰碎片充满了他们之间的空间。突然，攻击他们的女孩痛苦地叫喊起来，她的长袍袖子着火了，打乱了她自己的攻击模式。下一刻，她脚下绊倒，一支箭从她的身边射出。

  这是她的毁灭。

  凌琪眼角余光瞥见了队友，顾秀兰双手举过头顶。她美丽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精心梳理的头发狂野。火焰在她双手间绽放，迅速膨胀成一团比她脑袋还大、核心呈亮蓝色的火球。球体飞出，击中了摇摇欲坠的女孩，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像近距离燃放的烟花一样。

  当硝烟从烧焦的城墙上散去时，凌奇浑身打了个寒颤。如果她对其他人都不确定的话……微风中烧焦的肉的恶臭让她更加怀疑。她与顾秀兰的目光对视，看到顾秀兰眼底燃烧着胜利的光芒，她转头看向凌齐，张口欲言又止……

  但凌奇根本没听清顾秀兰要说什么，因为世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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