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似比我更了解自己
“卫庄大人！首领大人！”
几位流沙组织的天王级人物，在听见卫庄的评述后，面色剧变。
他们追随卫庄多年，短则七八载，长则十余年。
然而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
从未听过卫庄推崇何人为强大，更未听他称谁为可怖。
即便是世间公认的天人之下第一强者剑圣盖聂，
在卫庄口中，也不过是个过于慈悲、犹豫不决、注定走向败局的人物。
然而此刻，大秦公子赢泽，
竟然得到了卫庄用“恐怖”、“强大”来形容的评价，
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流沙的四大天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另一边，
伏念、公孙虎等人的眼中同样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鬼谷派第一代弟子庞涓与孙膑，
曾是情同手足的挚友与师兄弟，
却为了追求天人之道，相互逼迫，甚至闹至生死相向的地步。
而第二代弟子苏秦与张仪的经历，也大致如此，
世人皆以为盖聂与卫庄二人必将是你死我活的宿敌，
从未有人设想他们会联手共事。
“无人曾预料到鬼谷新一代传人卫庄与盖聂，竟有可能携手合作。”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能逃过赢泽公子的谋算与洞察？”
“这世间还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赢泽公子的慧眼？”
伏念、公孙虎、李斯等人脑中快速转动，
对赢泽的忠心再度猛烈攀升。
……
此刻，卫庄、流沙众成员，以及赢泽连同伏念、公孙虎、李斯等人，均陷入了沉寂。
然而，赢泽并未意识到，卫庄为何突然从谈论张良转而评价他的恐怖与强大，
也未察觉到伏念等人内心深处对他的敬畏与忠诚已悄然升级。
他剑锋微露，同时给身边的王统领递了个眼色。
王统领瞬间领悟赢泽意图，立即示意周围锦衣卫调整阵型。
瞬息之间，
正当卫庄与流沙众人沉浸在思绪纷飞之际，
一股庞大的压力陡然降临在他们身上，
仿佛背上压着一座大山，
不仅行动速度大幅减缓，
体内内力的运行也变得滞涩起来。
这是锦衣卫针对敌人的压制阵法开始生效。
感受到内力的异常波动，
卫庄等人迅速回过神来，
暂且将脑中的万千思绪抛诸脑后，
凝神戒备赢泽及周围十多位大宗师，以及那四千名锦衣卫的军团。
“赢泽连公子……你的智谋、你的预见、你对我个人的认知，令人敬佩。”
“不过，关于你先前提出的赌约，我愿意接受挑战。”
“请告诉我，若我在临终前能拉几个陪葬的，你会给我何种承诺；若不能，你又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卫庄盯着蓄势待发的赢泽和锦衣卫们，
面容依旧沉稳如常，
突然提及了赢泽此前提出的赌约。
赢泽连听闻此言，淡然一笑。
“倘若你能拉几个人陪你一同陨落，我将放过流沙余部；若不能，我希望得到你们流沙构建的那个庞大且高效的情报网络。”
“我所知，流沙之所以能在罗网之外成为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关键就在于你们背后有一个隐秘而强大的情报体系。”
赢泽徐徐道来，旁边的卫庄听闻此言，
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
“赢泽连公子果然眼光独到，竟能一眼看出除我之外，流沙最为宝贵的财富就是这个情报系统。”
“好！”
“只要你胜出，我愿将流沙的情报系统交付于你。”
卫庄轻声许诺，
手中凶悍绝伦的鲨齿剑再次被他举至胸前，
摆出一副随时迎战的姿态。
但在开战之前，
他身形一顿，
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白凤、赤练、无双鬼、苍狼王等人。
“白凤、赤练、无双鬼、苍狼王，你们的实力不足以加入这场对决，就在此安心观战吧。”
“若我能赢得赌约，你们便能安然离去，因为像赢泽公子这般谋略超群、实力惊人的对手，必然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倘若我未能赢得赌约，你们届时或选择自戕，或投奔赢泽连，一切由你们自行决定。”
卫庄忽然回首，对白凤、赤练等人嘱咐道。
他们闻听此言，面上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满是感激，有的惊讶万分，
更有甚者坚决反对卫庄的做法，誓要与其共同奋战。
然而，流沙之主卫庄，其决策之果断不容他人质疑。
当他决心已下，
无人能够动摇。
当四大天王之一的赤练欲要介入战斗之时，
卫庄剑光一闪，
一道凌厉剑气直冲而出，
将赤练击退，阻止了她的参战。
随后，
卫庄大步向前，
径直朝赢泽连等人逼近，
他欲将战场分开，
让自己独占一方，令白凤、赤练等人处于另一方，
确保他们在战斗中无法插手。
“战斗开始吧，让我的鲨齿剑饮一口热血！”
卫庄一声低吼，
强大的煞气再次升腾，
显露出他已经为战斗做好了准备，
同时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此刻，他唯一的目标，
就是在生命消逝之前尽可能多地带走敌人，
或许能让流沙的其他成员得以幸免于难。
“好一位卫庄！好一位流沙之主！好一位鬼谷传人！”
赢泽连看着卫庄此举，
不禁回忆起张良赴死前的笑容，
想起他在慷慨赴死之际，对于目标的那份执着追求。
他心中感慨，
尽管世上平庸之辈众多，
但也确实不乏一些深藏不露、威震四方的强者。
一种莫名的异样情感在心中悄然滋生。他微微抬起手，示意身边的锦衣卫将白凤赤练一行人紧紧包围起来。赢泽思索片刻，随后决然地看向卫庄。
“卫庄，待你陨落之后，不论你是否赢得我们之间的赌约，我都会饶过这些人，留他们一命。”
“但是，你仍需全力以赴地战斗。”
“因为你若败北，即使我不取他们的性命，也会废除他们的全部武学修为，让他们自此回归平凡，做一名普通的凡夫俗子。”
赢泽凝视着卫庄，徐徐言道。卫庄听闻此言，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微笑。在流沙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向赢泽施了一礼。
“多谢赢泽公子慷慨！”
“......”
“不必谢我，因为接下来，你将会丧命于我手中！”
话音刚落，赢泽身形忽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扑向卫庄。众人尚未回过神来，赢泽已疾如闪电般冲向卫庄，令流沙众人不禁为卫庄捏一把汗。
伏念、公孙虎及王统领等人面色陡变，惊恐万分。原来，赢泽初至此世时，曾借助怜星邀月之力，轻易击杀数名在咸阳东街闹事的先天强者，并因此获得了神级隐匿这项能隐蔽实力的强大技能。尽管在场之人知晓赢泽具有一定武艺与实力，却无从探知其真实深浅。
在公孙虎、伏念等人揣测中，赢泽的武学天资出众，若按其现龄推算，若有奇遇，若能获取丰厚资源，有望初窥大宗师门槛，这已是极为难得的成就。然而，即便赢泽已取得非凡突破，如今具备大宗师实力，眼前的卫庄却是实打实的大宗师九层修为，经验丰富，曾斩杀无数顶尖强者，威名赫赫。
虽因锦衣卫的军阵影响，卫庄的实力削弱了几分，但他仍旧非赢泽所能轻侮。
“赢泽公子万万不可，危险，速速回来，快回来！”
伏念、李斯、公孙虎等人见状，心急如焚，眼珠几乎跳出眼眶。他们难以想象，若赢泽鲁莽攻击卫庄，万一不幸重伤或遭杀，将会引发秦国何等震动，他们又将承受秦王嬴政怎样的雷霆震怒。
当赢泽甫一发动攻势，伏念、公孙虎以及众多一流高手亦在同一瞬爆发出最强实力，齐齐朝卫庄攻去，试图通过围攻以救下赢泽。然而，
就在此刻，赢泽手中长剑与卫庄手持的鲨齿剑猛烈相交，两股磅礴内力剧烈碰撞，一股恐怖力量顷刻间席卷开来。赢泽被震退三步，而卫庄则稳立原地，纹丝不动。全场一片愕然，目瞪口呆。
“刚才赢泽公子展现的力量，已达大宗师六层水准！”
“赢泽公子如此年少，如何能达到这般高度？”"
“尽管卫庄目前实力受限于锦衣卫的压制，未能尽展全盛时期的战斗力，但他身为大宗师九层的顶尖强者，实力远超赢泽公子几个层次。而赢泽公子竟能正面硬撼卫庄一击，仅退三步且毫发无损。”
“这说明赢泽公子并非寻常的大宗师六层强者，而是根基扎实、底蕴深厚的顶尖大宗师六层强者。要知道，赢泽连二十岁都还未到，怎可能就已经达到高级大宗师六层，更兼底蕴深厚至此？”
目睹赢泽连番惊人表现，众人心中震惊不已，难以置信。他们深知，当今世上，即便是鬼谷双子盖聂与卫庄在二十岁上下时，也只是勉强跨入大宗师之境，联手对敌高级大宗师尚显吃力。而赢泽连二十岁便已跻身高级大宗师行列，甚至能与卫庄这类顶尖强者抗衡而不伤，实在是匪夷所思！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想不到赢泽连武道修为也如此卓绝，天赋异禀！”
“看来，未来的三十年，将是赢泽连篇累牍的时代，无论是天下格局，还是江湖纷争，都将由赢泽连袂主演，傲视群雄！”
公孙虎、伏念、李斯以及周边观战的流沙高手，目光聚焦在激战中的赢泽与卫庄，满脸震惊与不可思议。
而将赢泽连退三步的卫庄，凭借敏锐的听觉，瞬间捕捉到了四周的惊叹之声。此刻，他并未嘲笑公孙虎等人少见多怪，因为他自己同样心存疑惑。
“嬴泽公子，你识破了我‘横扫六合’剑招的破绽？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握紧手中鲨齿剑，卫庄紧紧盯着赢泽。此刻，他心中困惑重重，因为在刚才交锋之际，他施展了鬼谷派顶级剑招“横扫六合”。以其大宗师九层修为，辅以这等剑法，应能产生摧枯拉朽般的威势。然而，赢泽连一位大宗师六层之辈都不应该是其对手，更别提能轻松抵挡这一招。
然而，就在他剑势刚发之际，赢泽连攻向剑身的长剑，竟在最后一刹那，捉住了他变招的微乎其微的时间间隙，精准抵住了看似最为凶险的剑尖，以最小的代价，成功化解了“横扫六合”的凌厉攻击。
这怎么可能？在顶尖对决中，绝不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如果不是巧合，那岂不是意味着鬼谷爱徒的顶尖剑法，已被赢泽这位二十岁的年轻人破解？
卫庄一时陷入深深困惑，不愿相信自己眼中无敌的鬼谷剑法竟会被如此年轻的赢泽破去。正当他疑惑不解时，赢泽连自己也颇为惊愕：
“这神奇的战斗技能，居然真能洞察敌人攻击的所有破绽，实在恐怖至极！”
感慨之余，赢泽连脸色又浮现出一抹诡谲笑意。
“卫庄，你说我绝无可能破解你的‘横扫六合’。”
倘若我明言，此刻我不仅破解了你的横贯四方，更是在刚才的对决中学得了你的这一剑法，你将会作何感想？
赢泽忽地将视线锁定在卫庄身上，笑语道。
卫庄闻听此言，面上更是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难以置信，赢泽，你绝不可能破掉我的‘横贯四方’，更别提掌握它了。
横贯四方乃我鬼谷派至高剑诀，无人能破，此乃我派独门绝技，除我与恩师之外，世间无人能习得此法。
面对赢泽的言论，卫庄毫不犹豫地反驳，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赢泽再度疾冲而出，口中低喝一声：
横贯四方！
横贯四方，正是纵横家鬼谷子最为巅峰的剑术，施展之时看似仅是一招，实则凭借施剑者力量运用的不同，以及剑气发动前刹那间的内力流转方向差异，能在瞬息间衍化为四种变招。每一变招皆迅猛如电，转瞬即逝，常人实难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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