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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无债一身轻


"我,青牛罪骑,自愿在天牢中反省三千年,望天尊成全。"

  青牛低头,再次磕头,砰砰的声响透露出他的决心。

  太上老君拂了拂胡须,叹了口气:"罢了,随我回去接受惩罚,此生不得再踏入人间。"

  "青牛罪骑,遵命!"

  萧飞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愤怒。他不能责怪太上老君,但这股怨气无处宣泄。

  "玄奘此次能安然脱险,多亏各位罗汉出手相救啊……"

  萧飞微笑中带着一丝讽刺,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他的手中,握着一道深黑色的心魔雷。

  然而,还没等萧飞行动,异变再生!青牛猛然起身,向太上老君冲去!

  "啊啊啊啊啊啊!!"

  青牛的双眼被血红之光淹没,狂暴地嘶吼。一股强大力量从它体内骤然爆发,瞬间突破了大罗金仙的境界!

  "怎么会这样?"

  萧飞被强大的气浪掀飞,幸亏孙悟空及时接住他。被带到安全地带的萧飞满脸震惊。

  青牛竟攻击太上老君?这怎么可能?

  "是佛祖的法印……"菩提老祖忽然开口。

  "那个法印?不是已经解除了吗!"萧飞大声质问。

  "那只是表面的解除,真正的法印已渗透进它的奇经八脉,如同诅咒一般附着于其身。"

  "你早不说这个?"

  "这诅咒无人能解,我也无能为力;既然如此,多言何益。"菩提老祖平静地说。

  "你这混蛋!"萧飞怒气未消,连菩提老祖也一同指责。

  菩提老祖叹了口气,说:"你先冷静,这种事我们无法改变,只能静观其变。"

  萧飞不甘地抬头,看着失去理智的青牛陷入疯狂。

  "啊啊啊啊啊啊!!"

  青牛咆哮,鼻梁上的金色独角闪耀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道强烈的冲击波从金角喷射而出,直扑太上老君。

  然而,太上老君并未逃避,他没有构筑任何屏障,只静静地立于仙鹤背上,任由风暴来临。

  一波波冲击如狂潮席卷,遮天蔽日,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他的身躯。萧飞目睹这一切,心中明了,这是青牛理智的残片在做最后的抉择,即使疯狂至极,也不会对主人施以伤害。

  "嘭!嘭!嘭!"

  巨响震耳欲聋,青牛竟执拗地用金角撞击大地,直至金角出现裂纹。

  "嗷嗷嗷——"

  倾尽全力,青牛的金角应声折断,疲惫不堪的它几乎倒地不起。然而,片刻之后,它的双目再次泛起赤红!

  这是生死较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便失去了金角,青牛庞大的身躯也成了一种武器。

  只见它低首躬身,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太上老君——

  "轰隆!"

  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太上老君面前的土地被撞出一个深坑。就在即将撞到主人的瞬间,青牛一头撞向地面,硬生生止住了冲锋的步伐。

  一次,两次,无数次……无论何时,它总在最后关头紧急刹车,宁肯牺牲自己,也不愿伤及太上老君半分。

  太上老君面无波澜,眼看着青牛陷入疯狂的深渊。他并非不愿相救,而是无力回天,诅咒已深入骨髓,唯有死亡方能解脱青牛。

  "青牛……"

  太上老君终究不忍,拂尘轻轻挥动,一股天地之力将青牛压制在地。

  "不要……"

  萧飞瞪大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天尊……青牛有愧于您……"

  青牛断断续续地说着,血红的眼睛里滑落一滴血泪。

  "青牛犯下的过错……就让青牛来偿还吧!"

  话音未落,破碎的牛角上,两道白光悄然显现。

  白光渐强,最终化为透明的白色液滴!萧飞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人也无不诧异。

  "嗷嗷!"  青牛发出悲愤的吼叫,白色液滴凝聚成一道水柱,升腾而起,直奔金兜洞口——

  这些都是善良的种子!萧飞惊叹不已。青牛在太上老君身边千年,积攒的善意无比深厚。

  这些善意涌入金兜洞,瞬间弥漫开来,渗入洞内每个妖魔的身体。

  "这世上,没有牺牲他人换来的自由……唐玄奘,你不必欠我;如今,我也无债于他们……"

  青牛自语,眼中光芒逐渐消散。

  金兜洞内,那些重拾善意的"人妖"在一番挣扎后,渐渐褪去妖态,显露出人形。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持续变化,直至彻底恢复人样。

  然而,独角兕大王的身影再也不会重现。

  青牛终于疲倦地阖上双目,一片翠绿的光辉包围了它的庞大身躯。

  当绿光消退,只留下一具瘦弱的牛尸静立原地。

  太上老君徐徐从仙鹤背上降落,走近牛尸,轻声道:“青牛,跟我回去吧。”

  老人并未多言,只是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牛头的额头。

  随后,青牛的身体自头部开始,缓缓消融,最终化为一抹青烟,消逝在天空中。

  待青牛的形体完全消逝,太上老君缓步前行,一团云雾缭绕,遮掩了他的身影于天地之间。

  “南无阿弥陀佛,既已度过劫难,我们就此告别。”领头的罗汉平静地说。

  “站住!你们这些无耻之徒!”

  萧飞转身咆哮,平日温和的面容此刻扭曲如厉鬼。

  然而,十八罗汉并未回应,一道金光闪过,他们便消失无踪。

  “为何?为何?”

  萧飞痛苦地捶胸顿足,荒芜的戈壁上,不知何时布满了厚厚的乌云。

  金兜洞内的人相继走出,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困惑。

  忽然,一场狂风暴雨倾盆而下,将萧飞的身影淹没在戈壁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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