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疑问
小巷内很安静，仅有老旧路灯发出的细小的嗡嗡声，尽管刘往已经尽可能地放轻了脚步，却依旧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每迈一步所发出的摩擦声。
“就是这嘛……”走了几十米后，刘往蹲下身，注视着地上那一摊已经只剩下一片深红色痕迹的血迹。
往后退两步，再左右前后观望一波，确定四下无人，巷口偶尔经过的路人也不会在意自己后，遂将右手手掌贴于地面，发动了能力。
过往影像涌入脑海，组成一面有着两成透明度的光幕。
拉动“进度条”到今日凌晨时分后，着有着一头褐色波浪长发，穿着露肩礼服的文雯进入到画面中，刘往立刻屏息凝神地死盯着投影光幕。
不需要他等太久，只见画面中的文雯刚向前迈出两步，即将走出投影范围，一道人影就骤然从出现在其身后，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那人影一身黑衣，高举着手中那不知道与他一起砸过多少脑袋，杀过多少人的，带着斑斑锈迹的榔头锤，瞄着文雯的后脑，狠狠砸下。
“砰！”一道沉闷中带着几丝清脆的声音发出，文雯当即脸朝下倒地，又发出了一声“砰”，便没了动静，也没了声息。
定睛一看，她的后脑已经被整个砸碎了，凹陷了一大块进去，一缕缕鲜红裹挟着淡淡的白色向外溢出着。
杀完人后，凶手态度依旧淡漠，他就地将锤子放下，又忽得原地消失。等他再次出现时，手里已经拉着一个大号的塑胶防水袋了，正是之后美女坝藏尸处，装着尸体的那个。
拉开防水袋的拉链，袋子里此时已经垫着一层鹅卵石了，凶手花了一段时间与力气将已经开始逐渐失温的文雯尸体转入袋中，拉上拉链后，便又拉着袋子，捡起地上的锤子，再一次骤然消失。
看完过往投影，刘往脑中生出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在美女坝上凶手“玩消失”要向外走两步，在这却能原地消失？
他可不信这杀个人眼中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杀人狂会有什么兴趣使然，他如此做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
只可惜现如今线索太少，推理也推不出个什么结果，如果能多拿到几段凶手“玩消失”的投影，倒是可以互相比对一下，查找差异性。
在小巷内随便找了几块地方各摸了一把，见确无其它后，便就此离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萧山区，市区近郊某老旧小区内。
同文雯遇害的那个小巷差不多，这个小区属于有监控，但都坏了，也没有去修，所以同样没有监控录像可以看。
能知道凶手把车停在了这里，还是通过附近街道上那也差不多快要退休的监控摄像头，外加人工一一排查才找到的。
走进小区，刘往仰头看了看那几栋已无多少窗户传出亮光的单元楼，沉默着，来到位于小区最深处的十三号单元楼下。
警察发现那辆面包车时，其就停在这栋单元楼的高墙下。当然，现在那车已经作为证物被拖走了，不过这影响不到刘往。
通过找到面包车后拍下的现场照片，他准确站在了几个小时前那车辆停车的位置，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俯身摸向这满是尘土的地面。
过往影像涌入脑海，组成一面有着两成透明度的光幕。
拉动“进度条”至今日清晨。
画面中，阳光已经完全洒下，照亮高楼的一角，一辆最起码有十余岁的老车略微晃动着车体，还算平稳地停在了此处。
“咔哒”，驾驶位的车门被推开，仍旧一身黑色雨衣的凶手从车上下来，来到车屁股，拉开后备箱，将他那大号的塑胶防水袋拖出后，便关上后备箱，转身走出了投影画面。
这次又不能原地消失了？刘往眉毛一翘，若有所思。
他收回手，沿着凶手离开的方向走了两米，再次附身。
可两息时间后，他就再度起身，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走了两米。
如此，大约十几次后，刘往已经走进了十三号单元楼内，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终于看到了凶手瞬间消失的画面。
第三段影像，再来两段应该就可以试着寻找差异性，再让杭城分部的那个蘑菇头推理一下了……刘往心中暗道，拍了拍早已变成灰白色的右手，却无用。
“只能等会儿找个便利店买瓶水冲一下了……”他低声说道，下意识想把手插进裤兜，却被紧急撤回一个动作，并走出这个单元楼。
…………
美女坝，率先“特应部”杭城分部的三人来到了此地。
在环顾了一圈附近环境后，宋一书试着用手头仅有的线索进行一次“推导”。
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有效线索太少了。
“果然不行。”宋一书无奈地耸了下肩。
“美女坝本来就没必要来，这里只是凶手展现自己恶趣味的地方而已，并不重要，来这还不如去看看死者受害的第一现场呢。”正在通过手机查阅“公寓分尸杀人案”的电子卷宗的苏清云语气中带有些许的抱怨说道。
“这不是怕有个万一嘛。”宋一书讪笑道。
因为凶手能够瞬间消失的特性，导致环境方面的因素在本次的推理中反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这是他在来的路上才忽然发觉的，不过想着都走到这了，来看看风景也是好的，所以就没有告诉队长与苏清云。
不过显然，苏清云也是发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抱怨。
不过好在队长官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语气冷淡地说了句“去第一现场看看吧”，便扭头往回走了。
不知道那个叫刘往的家伙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关键线索，没有的话疑点也行其实……回到团部的车上宋一书在脑中这般想着。
经过一路上的思考，他已经意识到，在平时作为“团队大脑”的他，这一次只能为刘往打辅助了。没办法，对手太难缠了，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就连死者好像都是随机挑选的，毕竟两名死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如果没有刘往的能力，单凭自己，这个案子恐怕依旧会变成一个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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