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是真相
顾若卿哀怨地盯着楚世轩，声音颤抖，神情无助：“世轩，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楚世轩紧紧握着顾若卿的手不敢放下：“若卿，这件事我会向你解释的，你……”
顾若卿用力甩开楚世轩的手，本能地跟他保持距离。
此刻，楚世轩曾对她说的所有承诺都变成了虚空缥缈的谎言。
爷爷并不知道他们结了婚，他们也根本没有结婚。
她竟然还有个嗜赌成性的母亲，被母亲害死的父亲……
她不敢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了一场病，还是陷入了一场阴谋？
顾若卿的思绪混乱地结成了一张网，越结越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顿时觉得呼吸急促，全身无力。
“疯了，真是疯了……”顾若卿眼眶泛红，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发出一阵阵酸楚的声音，“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世轩眼角颤抖，喉咙像是吞下无数钢针一般刺痛，心疼得像刀绞一般：“若卿，即便我们没有结婚，你也是我楚世轩的妻子。”
“你别骗我了！”顾若卿吼出了声，“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失足坠楼的我，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云溪苑？”
柳香香在一旁冷冷说道：“失足？顾若卿，你那是在自杀……”
“你给我闭嘴！”楚世轩如狼见血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柳香香，“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楚爷爷在这里，柳香香无所畏惧：“爷爷您看啊，世轩哥哥为了这个女人竟然对我有了杀心。”
楚怀兴哄着柳香香：“乖，楚爷爷在这呢，他不敢！”
“世轩，你怎么说话呢？难道说你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连爷爷都不要了吗？”
“爷爷！”楚世轩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绝望。
顾若卿无奈且无助地站在那里，这一刻是她清醒后的这半年里最觉得恐惧的时刻。
突然，楚怀兴惊叫起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世啓的未婚妻？眼角有颗痣，我记得那颗痣。”
柳香香随即应声道：“就是，就是啊，楚爷爷。她原来就是世啓哥哥的未婚妻，不知道怎么又勾搭上了世轩哥哥。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她这是想毁了楚家呀！”
楚世轩忍无可忍地冲上去，宽大厚实的手掌死死捏住了柳香香的脖子。
“我只要一用力，你的脖子马上就会和你这张丑陋不堪的身体分家。柳香香，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别逼我！”
见楚世轩爆发出如狼似虎般的嗜血本性，柳香香才觉察到，刚才他所有的威胁都不只是威胁。
“楚……楚爷爷……爷……爷爷……”
这个时候，她只能求助于楚老爷子。
楚怀兴急得佝偻着身体从沙发上走下来，一把拉住楚世轩的手臂，嚷叫道：“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把手放下，放下！”
楚世轩并不打算放手，老爷子用尽全力也没能将他的胳膊拉下去。
“洪泉啊，洪泉……”老爷子急得朝屋外大喊。
一直在院子里忙活着的单洪泉听到了老爷子的呼喊声，急忙跑进了屋。
一进来便看见楚世轩将柳家大小姐逼在墙角，右手死死地捏着她的脖子。
楚老爷子拉着他的胳膊，试图解救柳香香。
另一边，顾若卿眼神涣散、慌乱无助地躲在墙角，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洪泉快来帮忙啊！”
楚老爷子一声喊，单洪泉这才反应过来。
他急忙冲上前，用力拉开了楚世轩。
柳香香终于可以好好地呼吸一口空气，她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你……你……你这个混小子，你简直疯了，疯了啊！”楚老爷子按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单洪泉也是第一次见楚世轩发这么大的火。
“楚总，这是怎么了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楚世轩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的柳香香，不屑一顾地说：“之前你和我大哥合谋陷害我的事，我可以翻篇不计较。但你要是再敢伤害若卿，我就是身败名裂也会先弄死你！”
说完，他拉起顾若卿的手，不顾楚老爷子发怒的眼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厢房。
*
房间里。
顾若卿坐在床沿边，无声抽泣着。
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压抑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楚世轩走到她身边坐下，刚想将她搂进怀里，顾若卿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拥抱。
“为什么要躲？”楚世轩盯着她。
顾若卿不说话，只垂着头，抿着嘴，默默地抽泣着。
“你在害怕我？”楚世轩的唇角微微颤抖。
顾若卿突然仰起头看向他，目光像是在审视，又像是质问：“我到底是谁？你又是我的谁？”
“我是你的丈夫！”
“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顾若卿的眼眸渐渐冰冷。
“你说过你相信我，永远都相信。”
“可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对我来说结不结婚都不能改变你是我妻子的事实。”楚世轩眼神坚定。
顾若卿并不买账：“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楚世轩扭过头，不再看她，面不改色地回答：“没有！”
顾若卿抓着他领口的衣服：“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不是晋北最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霸道总裁吗？为什么在我面前，你连跟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楚世轩长长的睫毛发着颤，整个脸色看上去像抹了一层白霜，那双眼眸暗流涌动，一直隐藏在内心的情绪像是在这一刻便要爆发出一般。
可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我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更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顾若卿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会让你想将我困在这里。你一直以我身体虚弱为由，近一年的时间，你都不让我离开云溪苑。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再次离开我！”楚世轩的眼神充着血，那双暗流涌动的眼睛瞬间变得浑浊，“我爱你，若卿，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爱我就应该告诉我一切，而不是让我像个傻子一般被你骗了这么久。”
“我没有骗你，我在保护你。”楚世轩声音沙哑。
顾若卿狠狠地回应着他，“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像金丝雀一般地把我锁在笼子里吗？”
楚世轩握紧双拳，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可当它真正来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恐慌。
在外，他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无畏无惧。
唯独对顾若卿，他总是那般恐慌无助。
时隔十年，在那场庆功宴会上，楚世轩终于见到了她。
可是，他寻找了十几年的爱人，竟成他大哥的未婚妻。
四年前，为了让他背负勾引大嫂的骂名，为了夺走楚氏集团，大哥楚世啓将她送到他的房间。
当他排除万难，安顿好一切准备和她在一起时，她却万念俱灰选择自杀。
这所有的一切，他要怎么和她讲述？
当她知道这一切，又会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
还有她那混乱惨烈的原生家庭……
楚世轩默默忍受着，缄口不言，他宁愿自己替她承受这一切，也不想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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