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圣阶崩坠（4）

看着晃神的袁承瑾，伯冷校长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们已经见过了，但现在想来，你好像确实没什么时间。”

  “那是。”袁承瑾苦笑一声，就像他跟贝拉说的那样，他自从进了学校就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不是在揍人就是去挨揍的路上，刚好拍卖会的任务结束，他想着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没想到又来了这茬，当真是日忙夜碌无静时，身心俱疲盼休闲

  “这次任务结束一定给你放长假！”伯冷校长承诺道

  袁承瑾嗯了一声：“别到时候又来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校长特批，谁还能给你任务。”伯冷校长咧嘴一笑，接着说：“你这次还可以见见这位久违的师姐，她一听说老天使收了你们，天天嚷嚷着要回来看看。而且你们年岁相差也不大，想来会有很多共同话语。”

  “我期待着。”袁承瑾笑着耸耸肩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应该不会只有这点事吧。”

  “嗯，还是有点的。”伯冷校长郑重的点头，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根拇指长的玻璃细瓶，他将它置于袁承瑾的额前，让他能够仔细的观察

  袁承瑾顺着望去，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明亮光线的照射下，他能看清拇指瓶中的所有细节，这是彩色的……沙子？不，还有一颗稍微大点的碎石。

  在充满阳光的午后，一颗细小的宝石静静地悬浮在男孩的眼前，它周身环绕着五彩的细沙，通体不过豆粒大小，却像是太阳之于星系，仿佛承载着整个宇宙的秘密。

  宝石的表面闪烁着细密纯净的光泽，如同无数个菱形的微小镜面在阳光下跳跃，散发着神圣斑斓的光芒。尽管有玻璃瓶的阻隔，它仍可以穿透其外，将每一道光线牵引，汇聚成一条条瑰丽的光轨，在空气中交错舞动。

  仔细观察，宝石的内部似乎隐藏着一片迷蒙的星空，而那些环绕着它的，像是沙子样的矿物颗粒，它们在彼此的映照下与宝石呼应，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与轮月，这些星辰按照一定的规律在宝石外旋转，构成了一幅动态而难忘的画面。

  “这是什么？”袁承瑾失神的问，这块宝石给他的震撼不亚于开学辅导的那条幼龙和壁画

  “炼金术师穷极一生渴求创造的神物——‘贤者之石’。”伯冷轻声说着，将它递到了袁承瑾的手掌心

  “贤者之石。”袁承瑾低声喃喃着这几个字眼，他看着手中恍若星系凝缩的宝石说：“它有什么用？”

  “彻底的杀死龙王。”伯冷平淡的话语让袁承瑾悚然一惊

  袁承瑾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整理，他问道：“这东西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不是。”伯冷摇了摇头说：“除了龙王以外没人能创造出贤者之石。”

  “那这是……”袁承瑾意有所指

  “32年前我们击杀龙王，从祂遗骸中提取出来的元素本源，或者说灵魂产物。”伯冷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只是将它提取出来了而已，做了一道加工，还记得我开学时说的吗，龙王死后的遗体会短暂的残留祂所掌握的权柄，也就是你手中的凝缩物。”

  “记得。”袁承瑾点点头说：“这种凝缩物也被称为长生不老药和登神圣石。”

  “你说的不错，在时间的长河中它与龙王一样，被冠以了很多名字，但它的本质你应该清楚……”伯冷沉声道

  “灭世级神谛，独属于龙王的权柄。”袁承瑾轻声道

  “没错，这也是人类不可能创造出它的原因，龙王的权柄不可复制。”伯冷接着说：“这从龙王遗骸中提取出的灭世级产物威力惊人，别看它只有这么点，它完全以物理量子形态释放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座由钢铁铸就的城池。”

  袁承瑾微微点头“就像您说的那样，只有龙王才能杀死龙王。”

  “其实在80年前我们就已经掌握了提纯贤者之石的方法，但以往的龙王讨伐战中，由于‘命运’的干扰，我们总不能将万事俱备，让祂们逃脱了一次又一次，让祂们变得越来越强。”伯冷校长表情有些肃穆“但这次不一样，我们有极大的把握可以做到将祂们彻底的杀死！”

  “命运？”袁承瑾疑惑道

  “在混血种未诞生的纪年中，龙王于世界就相当于命运，你可以将祂们理解为‘法则’，世界的法则。”伯冷校长微微抬头“要完全不留余地的根除法则，谈何容易。”

  “那为什么这次不一样？”袁承瑾接着问

  “因为龙王复活的时间缩短到了一个让人振奋的节点，一个人类科技昌盛的节点。”伯冷校长淡笑着说：“一次次的复活虽然让龙王越来越强，但同时也让祂们精密的布置出现了漏洞，比如这次的龙王秘钥，在先前的岁月中，我们从来没有这么早发现过它，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承瑾。”

  袁承瑾吐出一口浊气“龙王们编织的命运出现了偏差。”

  “没错！祂们沉眠的时间在缩短，正以不断复活的方式来干涉现世的发展，简而言之，祂们感受到威胁了。”伯冷校长说：“如果科技继续发展，祂们也不能走向祂们所期望的结局，虽然现在枪炮火药还是无法对龙王造成伤害，但谁说得准以后呢。”

  “比如将核弹塞进龙王的嘴里？”袁承瑾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哈哈哈，正是如此，会流血的神还能被称为神吗？”伯冷朗声一笑“前人堆积的血骨铸成了我们现在弑神的阶梯，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不将龙王根除，我可是死不瞑目。”他对袁承瑾说

  “您老身子骨壮得很，正值盛年呢。”袁承瑾说

  “借你吉言。”伯冷校长笑着点头说：“通过龙王秘钥的追寻，我们已经确定了龙王陵寝的位置，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将这玩意打入龙王的体内？”袁承瑾拿起装有贤者之石的拇指瓶

  “通过前几次的战斗，我们现在一共有5g的存量，现在你手中的正是仅存的五分之一。”伯冷点头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您不拿着？”袁承瑾诧异道

  “贤者之石不会被任何东西摧毁，如果你不将它们通过灵魂的方式释放，它们会一直存在，至于我还有华莎……”伯冷一弹手指，袖子里穿出一把锋利的细刃“我们已经有了。”

  袖里剑？袁承瑾眼神有些古怪“既然这玩意都能杀死龙王，您真不怕一不留神把自己给伤了？还是这么贴近皮肤的武器。”

  伯冷校长轻笑了两声“凡物无法承受至高的权柄，所以说能沾染贤者之石的，只有经过岁月与龙血浸染的圣骸。”

  “你觉得自己的圣骸会害自己吗？”他问袁承瑾

  袁承瑾将怀里的破阵子拿出掂量了下，嘴唇有点干涩：“无序列圣骸呢？”

  “其实认主的无序列圣骸除了特殊的个体，剩下的并不会对持有者造成太大的危害，起码魏梓征那柄湖女没什么问题。”伯冷校长将袖剑拿出弹了下剑尖，发出一声清脆的交鸣“相信自己的圣骸，它们是你肢体的延伸。”

  “那我还是挺相信它的。”袁承瑾笑了笑，麒麟面具和迦楼罗天弓由于武器类型的因素并不适合与贤者之石适配，而那把铁矛又并不适用于贴身战斗，剩下的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直接涂抹到圣骸上，贤者之石会渗透到材质里。”伯冷校长说完补充了一句：“别触碰到伤口。”

  “好。”袁承瑾点头，将那枚豆粒大小的贤者之石，连同细小的灵魂碎晶在手心倒出

  他忍不住用指尖轻点了下宝石的材质，它的边缘光滑而冷硬，仿佛经过了千百年岁月的打磨，使质地变得温润如玉，轻轻触过，你可以感觉到它微凉的温度，以及那股埋藏于深处，可以穿透灵魂的力量。

  这就是龙王的权柄……

  袁承瑾再度将宝石置于眼前，这次没有任何的阻挡，当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上面时，它似乎被赋予了生命，与那颗渊紫的镜瞳同样灵动，呼应着五彩的焰影。

  视线与阳光对接，黄金瞳滚动的火海在宝石表面跳跃、闪烁、像是诉说着一段古老神秘的传说，时间滴答，每一次光线的变化都让这颗被称为登神圣物的宝石呈现出不同的样貌，如同一个变幻莫测的梦境。

  “它来自于哪位龙王？”袁承瑾问

  “冰凌与海洋之王，也正是我们这次的目标，那对双生子的名字叫做霜彻。”伯冷校长说

  “死于自己的权柄，说起来还有点讽刺。”袁承瑾淡笑着摇摇头，将‘细沙’轻抹在破阵子的剑尖，贤者之石甫一遇到圣骸，就好像鸟燕归巢似的，融化成水滴样的物质，迅速渗透进被涂抹的地方

  他举起这把小臂长的铁剑，光照之下，它除了浓郁的绯色，还在剑尖上透出一抹幽色的寒光。

  “剩下的不用吗？”伯冷校长指了下被放回瓶中的宝石

  “我还有一把铁矛，现在不在身边，等会用。”袁承瑾将武器和拇指瓶贴身收好

  “都行，随你怎么使用。”伯冷校长点头不再过问

  “贤者之石的功效能持续多久？”袁承瑾问后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清楚，又补充道：“在用过一次之后。”

  “我理解你的意思，它们是龙王权柄的凝缩，会一直伴随着你的兵刃，虽然在之后的使用中没有第一次那样强效，但仍能对龙兽产生极大的杀伤力，当然，如果你沾染贤者之石的次数够多，你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比如说……”伯冷校长用食指和拇指夹起那把锋利的袖里剑“我的狮子牙。”

  袁承瑾凝神望去，在阳光下，伯冷校长手中的那柄细刃通体透亮，竟闪烁着与贤者之石相似的斑斓光影。

  “这是……怎么回事。”他被震撼到了，如果说这把袖剑是由贤者之石打造的，那确实不用担心损耗的问题

  伯冷校长看着惊讶的袁承瑾摇头轻笑了两声，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孩子，事实与你想的不一样，我的袖剑不是由贤者之石打造的，而且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发生。”

  袁承瑾想到仅存的5g，眨眨眼笑出了声“也是哦，想想也不可能。”

  “狮子牙原先并不是圣骸，而是在与龙王的战斗中演化而来的，在这个过程中，它沾染了过多的灵魂碎晶与龙王的血液，导致本身的特性也变得与贤者之石的功能之一相近，而相近的那种能力，便是对龙王的杀力。”伯冷校长解释道：“所以现在它才不需要继续使用贤者之石，它本身的特性已经固化了。”

  “对龙王特攻的专武！”袁承瑾大笑着说

  “这样说也没错。”伯冷校长微笑着点头承认

  ……

  《圣骸图谱》

  圣骸：狮子牙

  序列：36

  持有者：伯冷·华艾尔

  简介：狮子牙是一把外形小巧的袖剑，与名称描述所不同的，它的本体并不是雄狮的牙齿，而是一枚真正的龙牙，它来自于伯冷·华艾尔青年时所屠的第一头三代种巨龙，最开始它只被当做战利品展示，但在维西金·法夫尼柏夫·亚历山大的加工下，它成为了一把坚固的袖剑，被伯冷·华艾尔佩戴使用。

  关于序列，狮子牙并未被灵棺收藏，而是从一开始便在伯冷·华艾尔的手中，它的序列由他本人所取，据说是他的幸运数字——36，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纪念这把意义非凡的武器，德亚克·塞德利尔在建校之初便将‘冰窟’灵棺的36号空出，直到现在它里面摆放的仍是狮子牙的仿制工艺品，没有改变。

  关于形成，狮子牙畅饮过数不清品类位阶的龙血，其间不乏龙王的血液，但由于没有经历过长时间龙血的浸泡，也便没有诞生近龙类面灵魂，可出于伯冷·华艾尔从未离身的使用温养和龙王血液的沾染，它诞生了与持有者不谋而合的趁手本能及特殊的‘告别语’特性：可以顺着血液扩散，杀死龙王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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