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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求你别这样


既然傅谨臣觉得她是在闹,那就闹好了。

起码这样,他不会多想其它。

黎栀冷嘲笑了笑,推开男人的钳制,从他怀里坐起身道。

“傅总左右逢源,日理万机,既然不是真心来看演出的,大可以不来。”

傅谨臣听她这样说,眉眼间戾气倒稍减,调柔了声音道。

“我怎么不是真心来的?中途离席是因为星星突发幻肢痛……”

黎栀冷笑打断他,“那她的幻肢还真是会挑时间……”

“黎栀!”

傅谨臣蓦的沉声打断了黎栀犀利的言辞,男人眉目沉沉道。

“你现在怎会如此刻薄!”

傅谨臣看到白洛星被抓磨的鲜血淋淋的幻肢,那不是能装出来的。

黎栀被男人骤然的疾言厉色吓的颤了下,小脸泛白,唇瓣轻抖。

男人这段时间存心哄她,温柔体贴居多,黎栀都快当真了,忘记了其实从来不是多温情的男人。

“我本就是个刻薄自私的人,傅总现在才认清而已。

怎么?发现我不可爱,傅总的深情戏码演不下去了?那就别演了,我都替你累得慌。”

她轻勾唇角,眼神讥嘲,但心里包裹着的那层坚冰却似被人凿了下般,终究是有了裂纹,迟滞的痛着。

傅谨臣下颌线紧绷,眼底愠色重重。

男人凝着黎栀,似要吞噬她一般。

黎栀倔强跟他对视,眼尾泛红。

“傅总傅总,叫的真难听!”

一天天的,听的他脑仁疼。

傅谨臣半响才冷声说,扭开了头。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万般无奈,根本拿她没办法。

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就连语气不好说上一句,她都有十句八句气的他心肝肺都是疼的。

黎栀也扭头,看向车窗外。

车中半响气氛凝滞,片刻,黎栀忽觉颈窝处一凉。

她低头,却见自己白皙的颈上垂落下一条钻石项链。

色调浓郁梦幻的紫粉色水滴钻石,起码七八克拉,镶嵌了简洁经典的款式,钻石坠在锁骨窝,璀璨生辉。

“昨天拍卖会拍下的,送给你的演出礼物,恭喜演出顺利。”

傅谨臣淡声说道。

他在帮她扣颈后的链子,贴的有些近,温热气息喷洒在后颈上。

黎栀僵坐着,原来昨天他去拍卖会是为这个?

她嗓子堵了下道:“你总这样……”

“怎样?”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虽然这颗甜枣价值不菲,但是吃在嘴里也甜不起来。

因为永远不是她心里想要的。

黎栀轻轻摇头,不想再争执了。

她乖顺的任由傅谨臣帮她戴好项链,再乖顺的任由他揽着自己,抱在怀里。

回到御庭府,林姐立刻笑着上前道。

“太太回来了,恭喜太太,先生专门让我为太太准备了……”

她话没说完,黎栀便快步经过,说道。

“我上去洗澡了,很累。”

林姐愣住,看着黎栀的身影快步上楼,又看向傅谨臣。

“先生?太太……”

傅谨臣让她准备了蛋糕和烛光晚餐,现在气氛这样,林姐有点无措。

傅谨臣眉眼凝着霜般,扭头朝着餐厅的方向看了眼,淡道:“都撤了吧。”

男人说完也迈步上了楼,他推开卧房门进去时,黎栀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舞台妆有些浓,她卸的很细致。

傅谨臣一眼看到,那条粉钻项链已经被她摘掉了,放在台面上。

黎栀低头又拿了一片卸妆棉,再抬眸,镜子里出现男人的身影。

他站在身后,俊颜满是沉冷。

黎栀当然知道他不高兴,但她也心烦的要命。

她当没看到,继续凑近镜子卸妆。

肩膀却被男人扣住,他俯身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自镜子里冷冷睥着她。

“不喜欢我送的珠宝,倒是很稀罕别的男人送的破花和破手帕?”

南景棠送的那束花被挤坏了,后来上车前连同帕子一起被傅谨臣丢进了垃圾桶。

当时,黎栀便极为不高兴。

但她不高兴是因为傅谨臣让她在同事面前丢脸难堪,半点尊重都没有。

并非为了那花和那帕子。

他眼神很危险,黎栀突然有些怕,蹙着眉勉强解释道:“你放开!我是要洗澡,难道还要戴着项链吗?”

“黎栀,别把我当傻子哄!”

喜欢,不喜欢,他会看不出来吗?

黎栀无言,到底是谁把谁当傻子一样哄啊!?

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而她这幅沉默的样子,像默认了更喜欢南景棠送的花。

傅谨臣捏着女人的手用力,强迫她抬头,俯身重重吻上去。

他心口堵着一团邪火,今天被她彻底点燃了。

又因黎栀不停扭头就是不配合,那怒火嫉火便越烧越旺。

他重重在她唇瓣上咬了口,吻如雨点般落在女人白皙的颈项上。

每一下都极重,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黎栀红了眼,又疼又怕,“傅谨臣,你发什么疯!你走开!”

男人却掐着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翻了个身让她面对他,冷笑道:“终于不喊傅总了?”

他用力一扫,梳妆台上瓶瓶罐罐落了一地。

下一秒,黎栀被抱坐上去,背脊被迫后仰贴上镜面,衣衫被撕开,男人大掌和灼热的吻在她身上肆虐游移。

黎栀白皙肌肤上瞬间就落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

她这两天还有二轮演出,黎栀都要疯了,挣扎着踢打着。

“你混蛋!别吸别咬,我还要上舞台!”

“傅谨臣,你是狗吗?你弄疼我了!”

“傅谨臣,别这样,放开我……”

她的声音从愤怒到无力,到害怕颤抖,已是带上了点点求饶。

她是真被吓到也怕了,她也有些后悔了。

她不该因为白洛星的一点挑拨手段,就控制不住不停激怒他。

当然,也可能是确定了计划。

她有点装不下去了。

但傅谨臣从前没这样子失控粗暴过,他在床上甚至大多时候都是克制隐忍的。

只在情动难耐时,会在她身上最隐秘处留下痕迹。

而这会儿,黎栀感觉他毫无怜惜和顾忌,要将她撕裂般凶狠。

“哥哥,求你别这样……”

终于,在男人扯掉她身上最后一片布料抬起她的腿时,黎栀惊吓着,颤抖着手抚上男人阴沉的侧颜。

傅谨臣陡然停下来,眼底戾气渐消,恢复点清明。

他看着她浑身斑驳,屈辱被抵在狭窄镜面上,神情狼狈可怜的模样……

男人俊颜微白,深眸惊痛,骤然抬起大掌覆在了黎栀眼眸上。

黎栀眼前一黑,身体却还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她听到男人嗓音沉哑道:“栀栀,哥哥这样子很糟糕,别看……”

这一幕似曾相识,黎栀僵愣住。

从前他不肯吻她,在最动情时又总是捂住她的眼睛。

她以为那是他不爱她,不肯面对她。

可当下,黎栀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是真的想岔了。

他若不想面对她,应该蒙着他自己的眼睛才对,而不是这样遮挡住她的视线。

傅谨臣是以为她不爱他,才一直克制隐忍,害怕吓到她的。

他说爱她,可她一直都感觉不到。

奇异的是,这一刻,她好似感受到了一些他隐忍的爱。

他大抵也并不如她看到的那样强大,在这段感情里永远高高在上,主导着,游刃有余。

他也有不确定有自卑害怕……

一瞬间,黎栀捏紧了桌角,指甲扣进实木纹理中,心中酸胀难受极了。

眼泪也决堤般从紧闭的双眸中渗透出来。

她想太可惜了,她明白的太晚了。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或许他们可以心意相通,可以建立信任,她现在便有足够的勇气能和他共担风雨。

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夹杂了这么多阻碍。

心境变了,信任崩塌。

她也不再勇敢无畏,他们好像都回不去了。

傅谨臣掌心潮湿,俊颜失了血色,男人重重闭了下眼眸,在黎栀额头落下轻吻,粗哑到道。

“别哭,对不起。”

他伸手扯了薄毯,将女人裹住,抱起来。

浴室里,水声潺潺,黎栀回来便在浴缸放了水。

此刻水已满溢出来,傅谨臣俯身关掉流水,触碰了下水温,才将黎栀连人带毯子都放了进去。

水声哗哗,掩盖了男人离去的脚步声。

黎栀沉在水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僵硬冰冷的身体渐渐舒展温暖。

她睁开眼眸,浴室里已没了傅谨臣的身影。

黎栀缓缓抱着自己,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终究是呜咽出声。

这天后,日日回家的男人变得很忙,接连几天都没回来。

黎栀忙于舞团的演出,深夜她独自躺在大床上,也会偶尔想起傅谨臣。

她想,傅谨臣大概也是累了。

她又想,白洛星那样积极,白家和周慧琴那样支持,兴许他们已经进展飞速。

即便她不去刻意打听,白家失踪的千金大小姐被找回,高调出入各种名流场所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黎栀的耳朵里。

听说,白父白母大喜过望,

在云城的二轮展演顺利结束时,舞蹈剧也彻底火爆了。

黎栀从休息室出来,观众送的鲜花花篮堵满了走廊。

黎栀走进卫生间时,一个保洁阿姨随后进去。

黎栀在盥洗池前洗手时,保洁阿姨擦着旁边台面,突然开口道。

“黎小姐,夏城第一次演出那天,你准备好。那天,白家会为白小姐举办回归晚宴。白小姐会拖住傅少,安排好的人会送你出国。”

黎栀洗手的动作倏然顿住,双手紧握,她深吸了口气才道。

“我知道了,也请转告白家,我离开的事,我朋友一清二楚,若是白家不能安全的将我送出国,我不能顺利联系我朋友,她会立刻将一切告知傅谨臣的。”

黎栀当然不能完全信任白洛星和白家。

但她真出了什么事儿,傅谨臣的心里就会埋根毒刺。

白洛星想要和傅谨臣在一起,连送她离开都这样谨慎,应该不会这么蠢,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毕竟自己离开,白洛星已经有了机会。

“我会把黎小姐的话带到的。”

保洁阿姨应声,黎栀关了水,吹干手,迈步出去。

一晃几日,黎栀出发夏城的前一天,傅谨臣的车再一次停在了舞团门口。

男人身姿欣长,气质凌然,站在车旁,怀里却抱了一束花。

是一束玫瑰,清新脱俗的绿,很特别,低调优雅。

跟他的气质还挺搭,黎栀一眼认出来,那是灰抹茶森林玫瑰。

她怔在原地,直到傅谨臣走近,将玫瑰递给她,嗓音轻柔如风。

“补给你的花,还生气吗?”

黎栀接过那捧花,喉间堵堵的,眼睛涩涩的。

她低头闻了闻,抬眸看着他,弯唇笑了。

“很好看,你第一次送我花。"

傅谨臣见她开心,微抿的薄唇如释重负般放松下来,男人屈指敲了下黎栀的脑袋道。

“胡说,我十二三年前就送过。”

黎栀微愣,想起来了。

他说他高中时的事情,傅家少爷天之骄子,有才有颜,风云人物自然是追求者众多。

但他高冷,好多女生只敢偷偷送花送情书。

傅谨臣很少带回家,但有时书包里会有漏网之鱼,有时傅家门口也会有人偷偷放花。

而那些漏网的情书,小荔枝兴冲冲的拆开看了,还要读给傅谨臣听。

那些偷偷放的花,他要扔,她说可惜了,有次插了起来。

之后,傅谨臣便都丢给了她,不止一两束。

想着这些,黎栀唇角笑意愈发轻灵,摇头道:“那怎么能一样?”

“都是花,有什么不一样?”傅谨臣轻挑眉梢。

黎栀心想,自然不同,难道那时候他把花塞给她,是喜欢她吗?

但她没问出口,她害怕去探究了。

她只是将怀中花束抱紧,率先迈步朝着车走去。

大抵是上次不愉快,今天傅谨臣竟是亲自开车过来的。

黎栀坐进副驾驶,回御庭府的路上,她禁不住问男人。

“这花挺特别,是你自己挑的吗?”

这花的花语是一生一爱,一爱一生。

“陈庭推荐的。”

傅谨臣侧眸看着黎栀,见她明显喜欢,心里想着今年陈庭的奖金可以翻一翻。

"你喜欢的话,我让花店每天都往家里送一束。"

黎栀抚了抚花瓣,摇头,“你真不懂女人,经常收到反而少了那份惊喜了。”

傅谨臣不置可否的敛了下眉,“你说了算。”

黎栀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和他提起明天一早要出发夏城的事儿。

“去多久?夏城巡演完,还要去哪里?”

傅谨臣握着方向盘的指骨微紧,他知道巡演的事。

也是因此,才来接她的。

来之前,他甚至都在犹豫,要不要强制留下她。

他一点不想放她去巡演,她这段时间肚子又大了两圈,不在他眼前,他总不能放心。

想着她要离开云城,莫名的很不安。

但她这段时间,好像也就在舞团跳舞时最高兴。

此刻她对他的态度,平和柔顺了不少,是这段时间难得的轻松愉悦。

他们关系本就紧张,他若不同意,她怕是又要生气不开心。

傅谨臣沉默了一瞬,终究是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和谐,男人单手打了把方向,将车急刹在路边。

车停,他已伸手,大掌扣着黎栀的后颈将女人拉近。

“去可以,但你要记得你是我傅谨臣的女人,离某些人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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