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没有实际的触碰，虚影一般的[jing]神力好像轻飘飘的一阵风。
赫尔曼动了动指尖，温迎的[jing]神力顺势缠上他的指节，本想勾着晃晃，奈何[jing]神力在给赫尔曼疗愈的过程中消耗太多，凝实也坚持不了多久。
温迎还没来得及控制[jing]神力做些什么，凝实的[jing]神力便自己散了。
赫尔曼指尖触感消失，摩挲着淡金[se]的龙纹，颜[se]瞧着似乎更深了些。
还没破壳的幼龙会使用[jing]神力吗？
这个问题从龙族出现至今，并没有任何资料，或者龙蛋的繁育员记录，在后来龙族再无一颗龙蛋出生，随着繁育员工作的消失，关于龙蛋的资料又少了一部分。
但刚才，赫尔曼明确感知到了龙蛋的[jing]神力。
还不是情绪雀跃的情况下无意识溢散的那种，而是有意识的[jing]准控制。
如果龙蛋的[jing]神力再强大一些，即便不破壳，都可以[cao]纵[jing]神力来拿东西。
——他的龙蛋在[jing]神力控制上的天赋极高。
赫尔曼将龙蛋放回没播放完的故事书前面，说：“还有几份文件，等我看完，带你去楼下走走。”
龙蛋是很活泼的[xing]子，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也会无聊。
正好等没什么人的时候下楼。
虽然身处龙族领域，星球上多是同族，可事关龙蛋，小事也不能忽略。
“嗷呜！”温迎没什么想法，都听赫尔曼安排。
椭圆形的龙蛋站在立起来的故事书夹角中，看的是很清楚，就是温迎感觉这样在蛋里面怎么待着都不舒服，索[xing]回头看了一眼。
见赫尔曼的手臂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便往后挪了挪，后仰着去找靠背。
正好靠着赫尔曼的手臂，龙蛋微微倾斜，有一个不会滑下去的坡度，趴在龙蛋里正好。
赫尔曼侧头，把故事书前面的软垫往后带了些，让龙蛋既能靠着他，也能半躺在垫子上。
“呜！”温迎仰起头，笑的眉眼弯弯。
蛋壳坚固但不保暖，只隔着一层蛋壳在办公桌上待久了虽然不会感觉到冷，可显然在垫子上会更舒适。
正值盛夏。
午后的阳光毒辣。
光线被玻璃隔绝大半，透进室内的只有薄薄的暖意。
故事书叙述节奏有条不紊，温迎看了还不到一半，就开始直打哈切。
许是过了看第一本时的新鲜劲，第二本的内容倒不是很吸引人。
也可能是刚才[jing]神力消耗过度，[jing]气神不足，实在困得不行。
温迎伸了个懒腰，顺着蛋壳缓缓滑下来，在底部蜷缩，“嗷呜……”
在故事书有些吵闹的背景音乐当中，龙族敏锐的听觉，让赫尔曼很轻松的就捕捉到了龙蛋的声音。
“累了？”赫尔曼听着龙蛋的声音有些恹恹的，便把故事书关上，“去睡一会。”
“呜。”
赫尔曼握着龙蛋起身，床头柜上的孵化仓24小时开启。
温迎低头，趴在自己爪子上，长舒一[kou]气，沉重的眼皮就要落下，余光一闪，却被旁边不断摆动的尾巴吸引了注意力。
他歪了歪头，试图用意念按下尾巴，让它不要再动。但尾巴好像跟龙是两种生物一样，根本不受控制。
温迎的眼睛跟着尾巴转了两圈以后，直接抬爪按住。
被按在蛋壳上的尾巴，尾尖贴着蛋壳仍不死心的晃。
又累又困的温迎意识有些不清楚，大脑混沌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睡觉。
见尾巴还是晃个不停，温迎眯了下眼睛，张嘴直接一[kou]咬住，把自己尾巴叼过来压在爪子下面，然后再趴下去。
‘呼……’
终于安静了。
温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当他感觉被放下来的时候，又再次睁眼。
“嗷呜？”
独属于孵化仓的全方位贴合软垫，在龙蛋放进里面以后，自动从各个方向包裹，模拟的是龙蛋在培育仓里时的状态，这种包裹着的垫子会让龙蛋有安全感。
温迎被放进孵化仓还有些茫然，张了张嘴正要叫住赫尔曼，就见男人先他一步把孵化仓拎了起来。
并不想自己留在休息室里的温迎见状眨了下眼睛，知道赫尔曼要带自己出去，舒服的躺在孵化仓里翻了个身，“嗷呜。”
午安！
一会见，赫尔曼。
赫尔曼把孵化仓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里面的龙蛋已经没了动静。
他提起毯子，盖住大半龙蛋，轻声说：“好梦。”
---
窗外光影变化。
落地的影子从地上渐渐向着休息室方向蔓延拉长。
“呜……”温迎一觉睡醒，消耗的那些[jing]神力感觉补回来了大半，入目看见围了一圈的暖[se]灯带，再加上昏暗的环境，一时间以为自己这是从下午一觉睡到了晚上。
温迎慢吞吞的坐起来，“嗷呜？”
“我在。”
赫尔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睡醒了？”
“嗷！”
“我去拿了几瓶营养[ye]。”赫尔曼把龙蛋拿在手里，“这些对[jing]神力恢复有益，可以泡一泡。”
龙族在[jing]神力躁动的时候，浸泡这种营养[ye]也可以缓解疼痛。
只是这种缓解，随着[jing]神力躁动次数增加，营养[ye]也会失去作用。
鼎盛时期的龙族，营养[ye]消耗还是挺大的，现在这些多数在仓库里积灰。
温迎趴在赫尔曼手里扭头，发现这次他拿来的几瓶营养[ye]都是大瓶的，标注也都是几升的量。
瓶子都快比龙蛋大了，这么多的营养[ye]，就是一天三次，按时按点的泡，也够用一个多星期了。
赫尔曼问道：“要不要试试？”
无论是增加[jing]神力，还是能让他尽快破壳，都是温迎现在需要的，他说的毫不犹豫：“嗷呜！”
要！
“稍等我一下。”赫尔曼把玻璃箱里整瓶的营养[ye]先拿出来，单手用消毒纸巾在里面擦拭消毒，没有落下内侧的边边角角。
温迎看着他换了好几张消毒纸巾，但凡不是玻璃的箱子，有点其他颜[se]，这么擦下来都要褪[se]了。
‘咔哒’
瓶装营养[ye]锁扣打开，温迎立时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有点像是清雅的花香偏冷调的那种，还挺好闻的。
按理说，龙蛋还没破壳，对外界的感知全部都来源于蛋壳，蛋壳又没有嗅觉，应该是闻不到气味的。
这种香，更像是[jing]神力反馈。
实际上就是无[se]无味的营养[ye]。
赫尔曼倒了两瓶，差不多在营养[ye]水面高度距离玻璃边缘两指的位置才停手。
这种营养[ye]，每毫升中含有的[jing]神力有限，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考虑到龙蛋第一次用，太深可能会让龙蛋不适应，在用量上还是循序渐进最好。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敲两下蛋壳。”赫尔曼放好营养[ye]，没急着将龙蛋放进去。
“嗷呜！”
营养[ye]虽不是很深，为了龙蛋的安全着想，赫尔曼还是采用最保险的方式将龙蛋送进去。
他挽起袖子，用消毒纸巾擦拭后，掌心向上，手托着龙蛋贴着玻璃箱边缘缓缓下沉，眼睛自始至终都在龙蛋身上，仔细观察着龙蛋的反应。
比起赫尔曼的小心谨慎，温迎就随意的多。
一直到被放进营养[ye]里面，他都很安静。
温迎在龙蛋里没什么感觉，只是营养[ye]的包裹感和垫子的包裹感不同，营养[ye]会更柔和一些。
而且……
他在里面可以看见营养[ye]里面游走的[jing]神力。
很少，像是极细的丝线。
温迎用自己的[jing]神力把这些丝线吸收，从穿书到现在，他只看到过赫尔曼的[jing]神力，相比之下，[jing]神丝要细的多。
这种营养[ye]，对赫尔曼[jing]神识海的损坏程度已经没有用了。
温迎想，要是他能把自己的[jing]神力注入到营养[ye]里面，这种对赫尔曼有效吗？
他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思考着这个办法的可行[xing]。
“在想什么？”赫尔曼指尖抵着龙蛋晃了晃，“睡着了？”
“嗷呜！”温迎凝出[jing]神力，意识回应，‘我才刚睡醒呢。’
怎么可能困这么快的。
赫尔曼轻笑一声，温迎听到声音蓦地抬头，没有错过赫尔曼面上的笑意。
“怎么了？”赫尔曼捞起横躺下去的龙蛋，“这样不喜欢吗？”
温迎摇了摇头，想起现在跟赫尔曼只能靠[jing]神链接[jiao]流，赫尔曼并不能看见他的动作，于是又开[kou]说：‘不。’
跟营养[ye]没有关系。
温迎看着又恢复那副情绪冷淡，面无表情模样的赫尔曼，忍不住轻声道：‘要多笑呀，赫尔曼。’
[jing]神力链接中，温迎的声音响起，赫尔曼怔了一瞬，“什么？”
‘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赫尔曼眸[se]变化，墨[se]的瞳孔逐渐染上鎏金[se]，呼吸微沉，死寂一般安静的胸[kou]中，心脏此刻沉稳跳动。
他垂眸看着手中龙蛋，久久没有言语。
半晌，赫尔曼轻声开[kou]：“嗯。”
顿了顿，像是给予某种承诺那样，赫尔曼沉声说：“我会的。”
闻言，温迎弯了弯眼睛，‘赫尔曼最好了。’
说话间，散开的[jing]神力卷着营养[ye]中游离的[jing]神丝融合吸收，再用自己的[jing]神力缓缓编织出一张细密柔软的网，以十分轻柔的力量没入赫尔曼的[jing]神识海。
要快点好起来啊，赫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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