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师，我要更换指挥官
第138章老师，我要更换指挥官
研究中心，机密会议室内。
丛文等人和来自于安管局的相关人等，都表情极为严肃的对坐。
像是谈判，气氛非常压抑，会议室内凉爽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半。
“我方确认，骥先生已经被成功唤醒，或者，是主动清醒，结束了发病状态。”
丛文语气确凿，钉子一样钉在了安管局众人的耳朵里。
安管局的一位主任，皱眉道：“我们需要证据。”
丛文没有回答，而是微微点头示意。
于是坐在他身旁的吴亚就站起身来，似模似样的拿着一份文件开始进行说明。
“第一，我们骥队长听到了白管家的唤醒安全词，当时他佩戴的耳机，有回馈声，证明通讯并没有中断。”
“第二，我们骥队长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以兰花点穴手进行了相对安全的控制。”
“第三，我们骥队长斩杀了一只战役级的妖怪，并拒绝了名为苏妲己的狐狸妖怪，提出的杀人要求。”
“第四，滕卓等申市安管局的执能者，清楚无误的感知到了我们队长的眼神情绪。我们可以保证，骥队长在发病的状态下，眼神之中不会透露出任何明显的情绪，应该是茫然的，不聚焦的。”
“第五，我们队长说苏妲己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以上就是证据。”
吴亚说完时，主任的眉头反而是皱的更厉害了。
这些信息他都知道，但并不能从中确定骥天启已经被唤醒，更不能证明被唤醒与否的骥天启，没有遭受苏妲己的魅惑控制。
他着重问道：“第五条，不就是证明骥天启已经被控制的最好证据吗？”
吴亚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白秀楚。
白秀楚当即站起身来，表情冷漠的像是天山的雪顶，会议室的灯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有如日照金山，熠熠生辉。
和研究中心等人对坐的安管局众人，都看愣了，区别在于有的只是愣了零点几秒，有的是几秒。
但无论如何，他们明白了‘第五条’能够成为证据的原因。
每天都和白秀楚这样的守护者待在一起，骥天启就算是个正常人，甚至是色中饿鬼，也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
白秀楚在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之后，轻声开口：“我第一次和队长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清澈的，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很符合他精神病的病症。
在之后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队长从未对我，以及其他女性工作人员，包括了女网红、女明星，有任何特别的喜好。
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队长的心里只有武功，只有成为英雄的梦想，只有证明他并非精神病的核心动力等。
他是没有男女情感的，而这种特质，都可以免疫来自于异性的魅惑能力。”
吴亚补充道：“在苏妲己对我们队长施展能力的时候，我们可以确认，他是处于发病状态的。而基于我们之前的研究经验，我们同样可以确认，无论是魅惑还是什么其它的心灵、精神控制能力，都不可能对我们队长产生作用。”
说完，他在遥控器上操作了几下，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两张照片。
都是骥天启的正面照。
一张是车祸发生之后，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冲过去准备处理突发事件时，携带的摄像机拍摄到的。
一张是滕卓等人身上的记录仪拍摄到的。
两张照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骥天启的眼神变化。
前者，骥天启的眼神是发呆的状态。后者，骥天启像是知道有拍摄设备，甚至像是在进行自拍一样，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镜头。
主任略作沉默，还是摇头道：“这不够，我知道你们有安全词，但他没说。”
“我回来了？”丛文接过话头，沉声道：“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在我们对敌方所掌握的情报不够了解时，骥先生为了保证行动的隐秘性，没有说这句话很正常、很合理。”
吴亚补充道：“队长说了安全词，只是和之前的不同。”
“什么？”主任挑眉。
“祥瑞！”吴亚语气略微激动的说道：“您不觉得，队长说苏妲己是祥瑞，很耳熟吗？”
主任瞪大了双眼思索之后，突然想了起来。
“台词？”
“是的，这是一句台词中的关键点。”吴亚欣慰的说道：“我们队长对于小说、影视剧的熟悉程度，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他只有穿越高武异世界这一个超能力，而比我们所有人都高，比你们所有人都高。”
丛文再次补充道：“他说台词，就是要告诉我们，他在演戏。”
“……”
安管局方面的人，面面相觑的讨论了起来，而后由主任语气严肃的说道：“我们同意你们的判断，关于骥天启已经被唤醒，或主动清醒的这一点。但是，这还是不够。”
丛文语调抬高。
“为什么？”
“因为他太冲动了。”主任语气稍微缓和的道：“在不确定传送门对面有什么的情况下，他在没有和我们做任何沟通的情况下，直接穿过了传送门，这让我们很被动。”
安管局的另一个人补充道：“我们能够理解骥天启渴望立功的心情，但这样冒失的选择，我们并不提倡。如果他死了，这样的损失，伱们担负不起，我们也担负不起。如果他被对方抓住了，真正控制住了，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安管局又有人开口道：“当时的最佳选择，就是直接抓住苏妲己，而不是贪图更多。恩……直白点来说，就是步子迈的太大了，容易扯着蛋。”
研究中心这边愤慨了起来。
关于营救骥天启的行动，已经全盘由安管局方面接手，他们此时开会讨论的议题，确实是和营救骥天启有关，但不完全是。
真正让研究中心所有人都在意的是，安管局方面对骥天启的态度，在这一次行动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用战略级巡视者巫月妹的话，完全可以概括——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事实上，在这一次行动之前，关于启用骥天启这个精神病患者的事情，就在安管局内部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如果不是研究中心和科学院方面的出力和担保，骥天启的战力就算是再高，也不可能拿到安管局的特殊津贴。
别说是参与安管局的行动了，就算是自由行动，安管局都会进行管控。
这是他们的职责。
而在这一次骥天启表现出了‘不可控’的一方面之后，安管局之中的反骥派，就占据了上风。
丛文等人很清楚这些缘由，因为这本就是早晚要爆发的矛盾——关于精神病是否能够拥有执法权的核心矛盾。
他们和安管局方面，都不会给骥天启明确的执法权，但骥天启却必须要进行一些执法行为、选择。
比如这一次。
骥天启进入那道传送门，就可以说是一次执法选择。
“我大师兄，会金刚不坏神功。”
江从恕的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都皱起眉头，他是以天启小队非正式成员的身份，参与了这场会议。
理论上，只能旁听，在被询问之前不得开口。
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站起身来，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穿着的病号服——他在参与会议之前，特意换的衣服。
被所有人注视，他也毫不怯场，因为他的衣服很有用。
他看着刚刚说出步子太大的安管局人士，语气充满攻击性的说道：“他的步子迈的再大，都不会扯到蛋，甚至是让你拿枪打，都打不坏！”
“……”
很符合精神病人的发言，但安管局的人如何能不知道，江从恕只是得了抑郁症。
而从他此刻的发言来看，他肯定已经被治愈了。
主任的表情冷了下来，但考虑到之后还是要和研究中心合作——以他们为主导，关于骥天启的研究事宜。
他的表情又缓和了一些。
“只是比喻而已，不用这么较真。”
“只是一次行动而已，在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反而是打死了一个妖怪的情况下，你们也不用这么较真。”
江从恕依然充满了攻击性，坐在他身旁的骆仁忠，已经用双手拉着他的右手，却拉不动他。
“但是，骥天启并没有听从指令，也没有按照原计划行动。”
主任的语调提高，虽然他没有任何超能力，却让会议室内的气氛再次凝固。
依然站在会议桌旁边的白秀楚，突然笑了起来，让凝固的气氛瞬间消融，像是春风吹过了冬雪。
她轻声问道：“如果，不是我们队长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而是你们安管局的战略级超能力者，做出了相同的选择。请问，你们还会认为这是一次失控事件吗？”
安管局的人都沉默了。
特别是罗兴义和李远红这两个，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很早之前，他们第二次和骥天启合作的时候。
罗兴义非常愤怒的埋怨李远红，为什么不叫骥天启一声‘爹’。
由小见大。
安管局战术级的执能者以及小队队长，都愿意为了情报做出这样的牺牲。
那么，级别很高的主任呢？
这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在于，没有谁能够保证，妖怪无法潜入人类聚居的城市之中，进行充满恶意的破坏和杀戮！
麻雀妖怪没有被发现。
荆棘妖怪、飞蚁妖怪，都没有被发现。后者被发现，只是因为战略级的支援到位。
但龙国很大，城市很多，有这种能力的战略级不可能一直待在申市——并非所有的战略级、历史级、传说级、神话级，都能够拥有类似的能力。
术业有专攻。
战斗侧的超能力者骥天启，如果是安管局的人，他这一次的选择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反而，会被嘉奖。
哪怕是牺牲了，也会成为烈士。
因为，不是所有的行动，都能够按照计划行事。敌人和敌妖，并不是演员，他们不会按照写好的剧本来配合表演。
总是要有人当机立断，敢为人先。
“我知道你们安管局有很多卧底，潜伏在妖怪组织、超能力者犯罪组织里。”丛文补刀：“他们，都没有当机立断的选择权吗？”
白秀楚祭出杀招。
“你们只看到了队长的不可控，却看不到队长为了我们的世界更安全、更美好，而选择承受未知的，他原本不需要承受的危险。”
吴亚总结道：“他不仅是我们的病人，也是我们心中的英雄。你们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你们，并不信任他，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们都不够信任他。”
在安管局方面沉默的时候，丛文不想给对方争辩的机会了。
他起身说道：“在骥先生被营救回来之前，或者是他自行回来之前，我们不会同意你们的方案。在他回来之后，我们同样不会同意。”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师，我需要三级权限，我要更换营救骥天启行动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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