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诸葛乔大婚,法正入南中(求追)
黄权见刘备伤感,近前劝道:“大王,你若留在白帝城,恐怕孝直更难养病了。”
“军师来信,汉中王傅等人,至今都托病在家,还需大王返回成都安抚。”
刘备闻言顿时来气:“许文休这是倚老卖老!我去荆州莫非是去不务正业吗?”
“如今东退孙权北阻曹操,两处皆是大捷,他们还想要什么?”
黄权欲言又止。
许靖等人一开始托病在家,是觉得刘备将王业视为了儿戏,不跟众人商议就带着五千兵去了荆州。
故而许靖等人心中愤愤,托病在家不想理事。
私下里更有“汉中王不听人言”“汉中王此去必败”“汉中王不顾大局”等等言论自许靖等人口中流传。
殊不知,刘备赢了!
还赢得十分的漂亮!
这就尴尬了!
一开始是怒而托病,现在是羞于见人不得不继续装病。
刘备若是不回成都给许靖等人台阶,许靖等人根本没脸出门!
见黄权欲言又止,刘备也明白方才的话有些失礼,遂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你去准备吧,明,明日就回成都。”
黄权不再多言,自去准备返回事宜。
“可惜阿乔不在这里,否则以阿乔的聪慧,定能劝说孝直。”刘备独坐石阶上,喟然长叹。
翌日。
刘备敲响了法正的房门,依旧没有得到法正的回应。
“孝直,我先回成都了。”
“孟达是孟达,你是你,孟达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你在白帝城养好病,我在成都等你!”
“记住!这是命令!不许拒绝!”
见房门内依旧没回应,刘备再次长叹,转身离去。
而在屋内。
法正形容枯槁,倚门而坐,双目含泪。
“大王!”
“是孝直无能!”
正月初。
刘备抵达成都。
不过刘备抵达成都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安抚许靖等人,而是寻到了诸葛亮和诸葛乔,具言法正在白帝城不肯相见一事。
诸葛亮洞悉人心:“大王仁心,故而不肯降罪孝直。”
“然而孝直刚烈,恩怨分明,大王越是安抚,孝直就越是愧疚。”
“蜀中法令严苛,不可因大王的偏爱而废弛。”
“可依蜀中法令,责孝直察举不当之罪,罢免孝直尚书令一职,贬其为越嶲太守。”
“若孝直能戴罪立功,再调回成都听用。”
“我再书信一封,让乔儿带去白帝城,定能去除孝直的心病。”
若不是刘备在场,诸葛乔都要大呼“卧槽”了。
阿父你这是玩一箭三雕啊!
既能将马谡调离了越嶲,又能除掉法正的心病,还让南抚夷越有了合适的人来执行。
虽然诸葛乔原本是想让诸葛亮来执行南抚夷越的策略,但协助诸葛亮处理军师将军府的军政诸务后,诸葛乔才知道诸葛亮有多忙!
若真让诸葛亮再分心去执行南抚夷越的策略,这今后史书上就得来一句“逆子诸葛乔坑爹累死诸葛亮”了。
刘备迟疑:“军师,孝直如今带病在身,若是去当越嶲太守,岂不是让孝直更难痊愈。”
诸葛亮笑道:“孝直为了大王的王业,纵然带病也要替大王解决南中隐患。”
“如此忠贞之举,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察举失当的罪吗?”
“大王,伱关心则乱。”
“孝直如今需要的不是大王的维护,而是一个向益州众人自证的机会!”
刘备幡然醒悟:“原来如此,难怪孝直不肯见我。”
“军师方才说,要让孝直解决南中隐患,不知南中有何隐患?”
诸葛亮将南中大姓豪族不服刘备政令,时常跟夷人有冲突等诸事简要的向刘备陈述。
又将诸葛乔南抚夷越的具体策略一一告知刘备。
听完诸葛亮的陈述,刘备不由抚掌大笑:“此计若能成功,南中百年内都无忧了。”
“阿乔,孝直的事,可都托付给你了;若孝直心结不能解,我可要唯你是问啊。”
诸葛乔应命道:“大王勿忧,护军将军乃是人杰,如今也只是身在局中才有此迷茫。”
刘备抚髯而笑:“有阿乔这话,我也无忧了。”
这心中烦忧消失,刘备的心情也变得畅快,起身道:“军师,阿乔,我先去拜请许王傅等人,就不在此耽误了。”
待刘备离开,诸葛亮的表情也多了严肃:“乔儿,孝直乃大王肱骨,不可有失。”
“你此去白帝城,除了劝说孝直外,亦要注意孝直的病情。”
“大王为人,多有意气之举,能劝大王的,唯有士元和孝直。”
“如今士元早逝,我又不善此道,若孝直再有闪失,今后再无人能劝大王了。”
诸葛乔点头:“阿父放心,我亦知护军将军是大王雅爱之人。”
次日。
诸葛乔唤上刘禅和霍弋,备上厚礼,乘船前往江陵。
去白帝城只是顺路,诸葛乔亦是要去江陵城迎亲的。
刘禅原本是要留在世子府温习学业的,但刘禅又想跟着诸葛乔去荆江陵城,私下来寻诸葛乔问主意。
得知刘封赠了佩剑给刘禅,诸葛乔就让刘禅去寻刘备,直言要去江陵城探望刘封。
刘备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刘禅去江陵城。
刘封在江陵城养伤,作为王世子的刘禅前往探望也是合理的。
这事儿连汉中王傅许靖都不能反对。
但为了刘禅的安全,刘备还是让翎军将军赵云陪同。
这也让诸葛乔的迎亲队伍变得极为庞大。
数日后。
诸葛乔抵达白帝城。
得知诸葛乔迎亲路过此地,法正倒也没有回避。
张仲景的弟子能来白帝城,那都是诸葛乔去延请的。
法正又是恩怨极为分明的人,若是不来见诸葛乔,对法正而言就等于是忘恩负义。
“能娶君侯虎女,阿乔可是令诸家子辈羡煞得紧啊。”法正的气色虽然依旧很差,但比起刘备在白帝城时要好得多。
显然。
刘备临走时那句“这是命令!不许拒绝!”,多多少少也有些效用。
诸葛乔回礼而笑:“若法太守能出席我的婚礼,那就更妙了。”
法正微微一愣,敏锐的听出了诸葛乔的称呼改变:“阿乔为何唤我太守?”
诸葛乔取出刘备的罢免书和委任书,递给法正:“大王回到成都后,就当众责你察举不当之罪。”
“大王又念你旧功,以及去信让右将军主事上庸的功劳。”
“罢免你的尚书令一职,贬你为越嶲太守,但保留了护军将军军职。”
法正语气一紧:“是谁劝的大王?”
诸葛乔淡然而笑:“自然是家父!”
法正松了一口气,叹道:“军师知我心啊!大王仁心,不忍责我,可大王不责我,我又如何有面目去见大王。”
说完,法正又向诸葛乔郑重一礼:“阿乔,替我向军师致谢。”
诸葛乔又取出一封信,轻笑:“法太守,先别急着谢。让你去越嶲也是有重任的。”
“你与家父都是大王的肱股之臣,如今你在白帝城倒是清闲,家父在成都却忙得寝食都在公署。”
“这事你要是办不好,可别怪我不敬尊长啊。”
法正摊开书信,快速的扫了一眼,心下了然,语气更是尊敬:“军师深意,我已知晓。”
“若是办不好此事,我法孝直又有何颜面再为大王出谋献策。”
顿了顿,法正又道:“阿乔去江陵城迎亲,返回时可再来白帝城,捎我一程。”
诸葛乔摇头:“这可不行。法太守得随我去江陵城,让仲景先生替你诊病。”
“法太守也不希望去了越嶲后,因为水土不服旧病未除而死在越嶲吧?”
法正脸一黑:“阿乔,我只是心病难消自觉无颜去见大王,又不是要寻死,你怎能这般咒我?我这人很小心眼的。”
诸葛乔大笑:“法太守能在小子面前戏言,看来这心病也消得差不多了。”
“世子也在船上,法太守若不愿去江陵,那我就让世子来请。”
法正顿感无奈:“军师为人严谨,不会似你这般狡诈。”
诸葛乔转身而走:“大王称我为雏龙,便是认为我有家父的严谨,也有凤雏先生的狡诈。”
“法太守,马车就在门外,你收拾些必带器物,我在车上等你。”
法正仰头看天,只见冬日的云雾下,明媚的阳光铺洒而来。
“雏龙诸葛乔,军师有你这嗣子,何其有幸啊!若邈儿能有阿乔三分谋略,我也不用羡慕了。”法正仰天大笑三声,心中阴霾尽散,精气神也变得旺盛。
心病一除,法正这病也就好了大半。
一路有张仲景的几个弟子随诊,到了江陵城后,法正的气色明显变得圆润起来。
但诸葛乔依旧不放心,让王平带着法正去找张仲景诊病。
诸葛乔更是当着法正的面嘱咐王平,若法正要讳疾忌医,直接敲晕了让张仲景仔细瞧。
这蛮横的方式,让法正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到了张仲景处也不敢有隐瞒。
法正很清楚,若是讳疾忌医,王平是真的会敲晕自己的。
原本在襄阳城的关羽,此刻也回到了江陵城。
关凤是关羽唯一的女儿,诸葛乔又是关羽认可的女婿,这迎亲自然是幸运如流水,不会有半点儿的波折。
平日里不喜饮酒的关羽,今日也在宴礼上小酌了几樽,那晒得有些黑的脸也多了红润。
红脸的关公,只要沾酒,就会脸红。
期间。
刘禅去见了养病的刘封。
见刘禅来江陵城探望,刘封又惊又喜。
这是刘禅和刘封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第一次真正的倾述。
刘禅质朴没心机,有什么说什么;刘封也同样心机不深,这一交谈,刘封也真正明白了诸葛乔昔日的劝谏。
“父王不是袁绍刘表,我与阿斗,也不是袁谭袁尚刘琦刘琮。”
“阿斗如此敬我这兄长,我又岂能不庇护阿斗!”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兄长的,是应该要保护弟弟的。”
看向刘禅那胖胖小脸上的真诚笑容,刘封暗暗有了决意。
诸葛乔在江陵城待了一日。
翌日便迎关凤登上了婚船,准备返回成都。
关羽亲自策马来到江边相送。
“阿乔,我本想留你在荆州,今后就可将荆州军务移交给你。”
“只是你心不在此,我也不能强留;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你今后有何打算。”
关羽望向滔滔江水,凝声而问。
诸葛乔肃容,指向江东方向:“江东的孙权,虽然夺荆失利,但我料其贼心不死,定会再设法谋夺荆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我留在荆州,光是防备孙权就能耗费我大半精力,更别提北伐曹操,助大王成就王业了。”
关羽不由冷哼:“昔日江东猛虎孙坚,孤军败董卓,何其的英雄;小霸王孙策,亦是以数千新兵打下江东六郡,亦可称豪杰。”
“唯有孙权小儿,只会鼠辈行事,只恨不能亲手将其斩灭!”
诸葛乔亦是冷哼:“鼠目寸光,孙权也就这点本事了。”
“家父的隆中对战略,一条路是以荆州之兵向宛洛,一条是以益州之兵出秦川。”
“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北伐则受孙权袭扰,东进则受曹操袭扰,此路已经难以再进兵了。”
“如今之势,唯有聚益州之兵出秦川,得关中之地,抚凉州诸姓,再引兵东向洛阳,方有成事的机会。”
“只是益州之兵一旦出了秦川,就再无退路;若荆州遇到危机,益州难以再驰援了。”
关羽凛然:“被孙权偷袭两次,我若再不用心防范,岂不是让兄长失望?”
“阿乔放心,只要我不主动出击,这荆州就不会有闪失。”
“只是这通往秦川的道路极为艰险,用兵亦是困难,阿乔可要谨慎小心。”
如今在荆州驻扎的良将,远胜于之前。
武陵有樊伷、沙摩柯,零陵有习珍、杜路,桂阳有辅匡、刘宁,宜都有邓芝詹晏,南郡有傅肜、宗预,糜芳守江陵,关羽镇襄阳,马良治荆州。
再有上庸的关平、邓辅,关羽麾下的廖化、苏非、樊友等将,荆州的综合军备力量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在荆州对外策略转攻为守的情况下,如果荆州还能被夺,那就真的是天不助汉了!
关羽的关怀,也让诸葛乔备受感动:“岳丈放心,我亦知通往秦川的道路艰险。”
“更何况,即便要走秦川路,也不会是我来统兵。大王会另择大将统兵,我最多只是随行。”
关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男儿志在天下,阿乔既有大志,身为长辈,我也自当鼎力护持。”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再耽误了!阿乔,一路顺风!”
诸葛乔向关羽郑重的行了个大礼,随后登上了婚船。
关羽捋着美髯,目视婚船的离开,直到婚船变为江面一点。
“大汉的未来,就交给尔等了。”
关羽慨然转身,策马而走,荆州虽然恩信大行,但依旧还有很多内部矛盾需要解决。
以前的关羽致力于夺取襄樊,没时间去处理,现在要守住荆州基业,关羽得将这些隐患矛盾一一解决。
守住荆州,就是关羽剩下岁月中,最紧要的事!
舟行千里,流水涛涛。
望着滚滚江水,婚船上的诸葛乔,亦是豪气盈胸。
正月底。
诸葛乔与关凤在成都完婚。
由于诸葛乔已经跟关凤完婚,又正式在军师将军府邸协助诸葛亮处理军政事务,故而在诸葛乔完婚后第三日。
诸葛亮就对诸葛乔提前举行了冠礼,又取“松柏长青”之意,替诸葛乔取表字“伯松”。
既是寓意对匡扶汉室的忠贞不二,也是希望诸葛乔能长寿。
同月底。
法正也领了文书去越嶲赴任。
刘备亲自送法正到江边,挽着法正的手道:“孝直,越嶲士民凶悍,夷人又不习王化,你可千万要小心行事。”
“待你定了南中诸事,我再调你回成都,到那时,你依旧是我的尚书令!”
“我给你配了个良医同行,你到了越嶲每日里都得听良医诊断。”
“还有些御寒的衣物,我也命人放在了船舱。”
“.”
法正能解开心结,刘备是很开心的。
宛如叮嘱远行的子侄一般,看似啰嗦,却又充斥了关心和担忧。
法正心中感动,向刘备郑重行了大礼:“能遇大王,我万死难报君恩!”
刘备制止道:“孝直切莫说此不吉的话,阿斗年幼,今后还需托孤于你。”
法正强忍泪关,抱拳道:“谨遵大王之命!”
目送法正乘船离去,刘备心中情难自禁,遂策马沿江而跑,直到舟船转向,这才不甘的停下。
“恨不能掘此水道,竟敢阻我望法孝直之目!”
而船上的法正,也目睹了刘备沿江策马相送,这心中亦是情难自禁。
“大王待我恩重如此,若不能南抚夷越,完成军师的隆中对战略,我又有何颜面再见大王!”
法正指天而誓!
看向许都的方向,法正的眼神也逐渐凌冽:“子敬,我与你自幼相识,情愿与你同富贵不相忘,你怎能如此待我!”
“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
“来日我定会亲自来许都,将你生擒,向大王请罪!”
濡须口。
孙权将头盔恨恨的摔在地上:“张辽老贼,怎么还不老死!”
兴致勃勃的想要偷袭合肥,结果反被张辽和夏侯惇奇兵伏击,若不是蒋钦见机快,孙权又得让张辽来一场“擒贼擒王”。
然而。
孙权虽然跑了,但蒋钦却中了流矢而亡。
昔日跟随孙策征战江东的老将,又少了一个。
偷袭江陵,损兵折将;偷袭合肥,损兵折将。
孙权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没几次高光。
不是败阵,就是在败阵的路上,很少有大胜的时候。
若是曹操和刘备知道孙权有这想法,都会耻笑孙权心态。
谁不是打了一堆败仗后才崛起的?
起点太高又没独立创业的孙权,承受挫折的心态比起曹操和刘备,差劲太多。
“吴侯,如今军无战心,公奕又亡,不如暂回建业,再觅战机吧。”韩当近前而劝。
作为孙坚四将中唯一还健在的老将,韩当看着连遭挫败的孙权,这心中亦是不好受。
孙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理仪容,不想在韩当这个老将面前过于失态。
“老将军,劳烦你送公奕的灵柩回建业。”孙权淡淡开口。
韩当欲言又止,暗叹一声,拱手离去。
片刻后,孙权又召陆逊近前:“伯言,大虎可有消息传回?”
陆逊点头:“我正要与吴侯说此事。周夫人回信,诸葛乔跟关羽的女儿已经在正月底完婚,如今常驻成都,短时间内不回再回荆州了。”
“周夫人已经决定跟孙夫人同往成都,再寻机潜入诸葛乔身边。”
“只是刘备对孙夫人颇为冷遇,回成都也没带孙夫人同往,只是让糜芳照看。”
孙权恨道:“刘备老贼,竟敢如此冷落小妹。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根本没有跟我重修于好的想法。”
陆逊没有附和。
都偷袭荆州两次了,又让孙夫人拐了刘禅一次,再加上孙夫人的强势性格,刘备不冷落孙夫人才奇怪!
孙权谩骂了几句,下令道:“给大虎回信,让他务必要取得诸葛乔的信任,让诸葛乔冷落关羽的女儿。”
“只要关羽的女儿遭到冷落,我再公布大虎的身份,不仅诸葛乔会在蜀中受到猜忌,那诸葛亮也会受到牵连。”
“哼!”
“什么少年俊杰,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玩军事孙权不行,但玩政斗孙权是骚得一批,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得知诸葛乔在荆州的表现后,孙权就已经萌生了离间计的想法,更是不惜让长女孙鲁班去执行美人计。
要知道孙鲁班本来是嫁给了周瑜的长子周循,周循死后,孙鲁班就成了寡妇。
然而。
孙权丝毫不在意孙鲁班曾经是周瑜儿媳的身份,直接给孙鲁班伪造身份去了南郡,认正在四处寻美妇的糜芳为义父。
手段虽然肮脏,但往往却很有奇效。
目前孙鲁班的身份,不仅没被糜芳怀疑,更是被糜芳宠若亲女,恨不得立即扔到诸葛乔的床榻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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