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财政大臣屈服
对于热罗姆·波拿巴突如其来的询问，贝米尼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阿希尔·富尔德。
“贝米尼先生，您身为法兰西最优秀的银行家之一！
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询问别人吗？”热罗姆·波拿巴严厉地训斥声传到了贝米尼德耳畔，贝米尼赶忙将视线从阿希尔·富尔德的身上挪开。
既然无法寻求阿希尔·富尔德的援助，贝米尼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热罗姆·波拿巴的提问。
“陛下，请允许我向巴希里奥总管询问一些问题！”贝米尼恭恭敬敬地对热罗姆·波拿巴说道。
“问吧！”热罗姆·波拿巴点头回应。
紧接着，贝米尼详细询问了巴希里奥，关于北方工业集团的一些问题，其中包括集团的下属子公司、集团合作的企业，以及集团每年的利润。
尽管巴希里奥已经离开北方工业集团有一段时间，但是他还尽可能地为贝米尼解答疑惑。
等到贝米尼将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全部问完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
“怎么样？法兰西银行能够为我提供多少贷款？”热罗姆·波拿巴再度开口询问贝米尼。
“如果单从北方工业集团本身来说，法兰西银行愿意为您提供大约6000万法郎的援助用于集团的建设！”贝米尼用银行家的眼光谨慎地向热罗姆·波拿巴报出了自己的预期价格。
“贷款利率是多少？”热罗姆·波拿巴再度追问了一句。
“大约在5％左右，陛下！”贝米尼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对于一个经营良好的企业，法兰西银行的董事们非常愿意给予一定的帮扶！”
听到贝米尼给出的报价，热罗姆·波拿巴不由得揶揄了一句，“你们这些银行家，总喜欢将钱贷给不需要他的人！
对于那些真正需要钱的人，你们总是想要尽可能地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后，将他们直接抛弃。
（热罗姆·波拿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橘子将皮剥开，然后将橘子皮放在了贝米尼的手上）
就像是你手上的那块橘子皮一样！”
手中放着橘子皮的贝米尼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身为银行家的他并不反驳热罗姆·波拿巴的话，将债主吃干抹净向来都是19世纪银行家的“传统美德”。
特别是那些手中握着优质资源的破产者，更是银行家们狩猎的对象。
热罗姆·波拿巴将橘子肉吃完后，示意贝米尼可以将橘子皮放在桌子上，贝米尼这才将橘子皮放好。
“对了！贝米尼，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我将北方工业集团完全抵押过去的话，法兰西银行能够给予我多少贷款！”热罗姆·波拿巴接着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您完全可以不用抵押！”贝米尼真心实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道，“像北方工业集团这样优质的产业，完全抵押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
就拿他下属的几个子公司来说，这些子公司完全可以在脱离集团后，独立上市！
这些公司一旦上市，必然会引起无数银行家的追捧！”
“我只是询问一下它的价值，而不是真的抵押！！”热罗姆·波拿巴乐呵呵地询问。
贝米尼再度思忖了几秒，给出了热罗姆·波拿巴一个数字，“陛下，法兰西所能够给出的价格只有8000万法郎！”
“8000万法郎！”热罗姆.波拿巴抚摸着下颚的短髡，表情淡然地说道，“这个数字，还算不错！”
随后，热罗姆·波拿巴半开玩笑地继续询问道，“如果加上皇宫每年300w法郎的结余，我能否向法兰西银行申请借款9000万！”
“陛下，您……真的要抵押嘛！”贝米尼为所做的热罗姆·波拿巴感到震撼。
“为什么不呢？”热罗姆·波拿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对贝米尼回应道。
“陛下，请恕我冒昧！”贝米尼先是向热罗姆·波拿巴告罪，而后接着询问道，“您想要用这笔钱做什么？”
“既然我亲爱的富尔德大管家不批准这项计划，那么我也只好自己花钱来做了！”热罗姆·波拿巴平静地对贝米尼回答道。
“陛下，我……”
阿希尔·福尔德如坐针毡，他起身想要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却被热罗姆·波拿巴用手示意他坐下。
阿希尔·富尔德只好重新坐在位置上，但是从他此刻的表情来看，富尔德的内心绝对不是风平浪静。
“富尔德阁下，您想要实现帝国收支平衡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帝国确实不应该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热罗姆·波拿巴继续肯定了阿希尔·富尔德想要节约预算的想法，他继续用真诚地语言对阿希尔·富尔德回应道，“不过，我希望你也能够理解我！
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公路翻新与运河拓宽真的非常重要。
哪怕财政部不愿意为此拨款，我也会想尽把法将它做成！
如果贩卖北方工业集团不够支付翻新的费用话，我还可以贩卖杜伊勒里宫、枫丹白露宫……
大不了，我和奥古斯塔还有弗雷德里希找个旅馆安置！
想当初我回到法兰西的时候，就是住在旅馆！
无非重温旧梦就是了！”
热罗姆·波拿巴态度之坚定，令在场的三位帝国重臣都为之动容。
就连提出这个项目的巴罗什都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对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如此上心，以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至于阿希尔·富尔德，此时的他明白自己已然被皇帝“将军”。
他毫不怀疑皇帝“贩卖杜伊勒里宫，支援阿尔萨斯—洛林公共基础建设翻新”的决心，
如果皇帝真的选择卖杜伊勒里宫筹款的话，整个帝国的脸恐怕就要直接丢干净了。
到时候，他这个财政大臣不仅要引咎辞职，恐怕还要面临“天诛”的风险。
“陛下，您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阿希尔·富尔德苦笑着对热罗姆·波拿巴回答道。
“富尔德，我理解你！”热罗姆·波拿巴继续摆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他语气依旧保持着事物的亲和力，“我希望你也能够理解一下我！”
随后，阿希尔·富尔德几欲杀人的目光看向巴罗什。
就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蛊惑皇帝给我难堪！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
阿希尔·富尔德心中不停地咒骂着巴罗什，良久后，方才开口询问巴罗什道，“巴罗什大臣，你们公共交通部预计需要多少钱才能够完成对这两块地区公路的翻新！”
“根据我们交通部夜以继日的计算，想要完全公路翻新大约需要2亿法郎左右！”巴罗什谨慎地报出了预算。
听到巴罗什的报价，阿希尔·富尔德原本躁动的内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2亿法郎的报价虽然已经远远超过了法兰西每年的结余，但是总归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巴罗什大臣，你计划用几年的时间将这两个地区的道路完全翻新！”阿希尔·富尔德再度追问巴罗什。
“三年！”巴罗什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向阿希尔·富尔德回应道，“根据交通部门的预计，只需要三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让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道路焕然一新！”
阿希尔·富尔德在听完巴罗什的回答后，将目光重新转向了热罗姆·波拿巴，“陛下，请恕我直言！”
“富尔德大臣，请讲！”热罗姆·波拿巴微笑着对阿希尔·富尔德道。
“既然您执意要实行巴罗什大臣递交的翻新计划，那么身为臣子的我也只能选择执行您的意志！”阿希尔·富尔德语气中透露出一抹无奈，“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帝国目前的部分4年期的国债需要被赎回（目的是为了让想要出售国债的人利益不受到损失，只有这样法兰西国债的行情才能够稳步上涨）、部分铁路债券也需要钱来收回。
今年很可能是帝国比较艰难的一年，我希望陛下您能够有所准备！”
“我明白了！”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对阿希尔·富尔德回应道，“我向你保证，今年一年不会出现其他的预算！”
尽管阿希尔·富尔德不相信热罗姆·波拿巴——这个资深“剁手党”不消费的言论，但是好歹皇帝已经向他保证过了。
以后在想“消费”的话，多少也会顾虑一些。
“陛下，您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了！”阿希尔·富尔德真心实意地对热罗姆·波拿巴回应。
紧接着，热罗姆·波拿巴与阿希尔·富尔德商议筹集2亿法郎公共工程款的方法。
在两人的一阵商议之下，他们将目光对准了塞纳省附近面积多达8万公顷的国有森林。
只要能将这8万公顷的森林出售，那么筹备2亿法郎的公共工程款就不是一件难事。
于是，热罗姆·波拿巴将说服立法团同意他们出售森林的任务交给了阿希尔·富尔德与巴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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