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场就是神话级生物
“先前那个缠满了绷带的家伙，是你养的宠物吗？”
“你是不是爆种了...应该不用我想办法帮忙吧，毕竟你扛过那么多次实验。”
“话说你的体质挺特殊的，进化了几次？”
“衣服有些脏，不过暂时换不了，忍忍吧。”
“等天亮了我们再找找这个异世界的原住民。”
“......”
自说自话声。
一个山洞中，外面被雨幕所遮住，透出去只能望见一片苍莽的大山。
沈然背靠在阴冷潮湿的岩壁上，一只脚屈着，另一只脚呈九十度。
前方生了一堆篝火。
火光随着空气流动而不停变换着形状，光芒也照得他的侧脸时明时暗。
“睡着了吗？”沈然朝躺在地面的女孩看了眼。
楚幼像是猫儿般蜷缩，她娇小的身体弓着。那件沾了泥泞的宽松白色病服被沈然往上卷了卷，露出柔软的小肚子，肚脐眼那里有一团类似蜘蛛窝般的黑影。
一个人自说自话也有些乏累，沈然在确定对方还有呼吸后就停止了。
安静了...
只有“滴答滴答”的雨滴声。
虽然年少时听雨不是在歌楼上，也没有红烛、美人和昏罗帐。
但这会儿看雨，确实是‘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沈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坐在洞口处，听那雨落的声音一无所动，任它滴滴答答直到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柔软忽然碰到了自己曲在地上的左腿。
沈然眸子动了动。
楚幼的小手抓着裤腿，嘴里似在喃喃着什么。
沈然朝她的小腹处看去，原本狰狞的黑线有了回缩的迹象。
这让他有些意外，爆种对于进化者来说是破釜沉舟的手段，绝大多数人一生中只能用一次。
但转念想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特殊的又何止有自己一个？
沈然看了一会儿楚幼，然后伸手，半途中又收了回去，没有落在她的小脑袋上。
“明天好了就走吧。”这一次的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听见。
......
一夜无话。
再睁开眼时，并不是在狭窄但舒适温馨的房间，也不是在冰冷的营养舱中。
雨已经停了，不过天空还布有淡淡的云层。山林间的落叶被雨水泡出了淡淡草木芬芳与腐烂味。
沈然没有立马站起来。
因为自己又累又饿，一种由脏腑再到血肉的虚弱感，仿佛鬼压床一样令自己很难动弹。
“没有...”沈然习惯性地想要掏出一罐沐雨液，然后才发现身上啥都没有。
这下问题就有点麻烦了。
如自己这样的高阶进化者，就和霸王龙、老虎、蓝鲸等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一样，每天都需要难以想象的能量。
不过，人类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力一流。
沈然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楚幼，随后走出洞穴。
在林间打了点野物过后，天空上的乌云彻底消散，一瞬间投射下来的金灿灿的阳光，让沈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远处，巍峨的山岳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那个庞然大物像是一下子进入自己的视线，带着宏大与神话气息。
沈然看了一会儿，带着几个类似兔子的野物回到洞穴。
可刚一回去，他就看到了比大山更加“壮观”的事物。
洞里。
一个少女的酮体背影，背对着自己，旁边是脱掉的脏了的白色病服。
并不是黑发如瀑，妖娆动人的美人背影。那头发稀稀疏疏的，还有些枯黄，四肢也纤细的让人心疼，并且苍白色的肌肤上还有大量自残过的痕迹。
可即便是这样，在雨后的草木清新，朦胧而美好的晨曦也足以修饰掉一切瑕疵。
“嗯。”
蓦地，少女扭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沈然。
沈然的右眼皮狠狠抽搐了下，“...别告诉我说你是个暴露狂，还是需要有人教你礼义廉耻？”
楚幼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昨晚的纯黑色，只是充满了胆小与畏怯，仿佛是个会被光灼伤的小吸血鬼。
“对你，没事......”
她小声说，“衣服脏了。身上的伤口，难受。”
沈然深吸了口气。
他干脆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和那几个兔子一样的野物丢进洞口，“我去找水。”
楚幼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然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后，沈然用一片大大的叶子包成漏斗状，盛了一些清水回来。
楚幼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只是下半身依旧什么都没有，两条伤痕累累的大腿就暴露在空气里。
她正在生吃那几个小动物，茹毛饮血。
地面只剩下骨头和沾血的毛发。
沈然的眼皮又狠狠跳动了几下。
......我肚子还饿着的啊。
“烤了再吃啊，我们又不是野人。”沈然有些无奈，“还是说你非常的饿吗？”
楚幼正咬着一个兔子的脖子，嘴里全是血，她点头。
我肚子也好饿的...
沈然很想附和。
他舀了一口清水喝，随后去给楚幼清洗那件白色病服的污泥，要不然这也太不像话了。
想着，沈然一边问，“你是三年前被秦阴抓进天宫的吧，在这之前...应该知道礼节、荣耻的吧？”
楚幼立马停下进食，怯生生的声音，“沈然，你生气了吗。”
“不是生气，只是担心你，被秦阴那家伙折磨出了一些问题。”沈然顿了顿。
“我，我没有...我不是...”
楚幼紧张不安道，“只是这附近没有人，只有你。”
“我不是人吗？”
沈然看着她。
这个问题似乎一下子把楚幼给问到了。
下一刻，沈然也觉得这话有些奇怪，转移话题的同时，伸手去撩楚幼的衣服。
楚幼立马用双手撑地，试图后退、躲闪。
但她又强忍着害怕，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沈然撩起楚幼的衣角，露出她的小肚子。
一看，
爆种的痕迹已经完全消退了下去。
小腹很白皙光滑，皮肤就和上好的绸缎一样。
“好快的复原速度。”沈然暗惊，难怪秦阴那个不是人的东西会对她进行那么多次的实验，此女也是万里挑一的特殊体质。
自己爆过种，很清楚那种过程有多么要命。
“嗝~”
突然，小肚子翻滚。
楚幼打了个嗝，浓郁的血腥味从鼻腔中喷出。
但她并没有和一般女生一样用手去捂嘴。
沈然重新给她整理好衣服，挥了挥手，“吃饱了没？”
“...没，还是好饿。”楚幼有些可怜地看着沈然，很诚实。
那我有什么法子？
沈然腹诽，我也不能给你变出沐雨液啊，我全身上下几亿个细胞这会儿也在叫苦啊。
心里这样想着，
沈然还是消耗本就不多的星能，帮她把那件白色病服给熨干，随后丢去，转过身，
“稍微有点力气了就行。把衣服脱给我，我们去找找这个异世界的原住民。”
“哦。”
......
苍莽的大山中，正午时间，暴晒的日光就根除掉了昨夜的雨汽。
两个人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期间，楚幼一直抱着沈然，把她的脑袋埋在沈然的腰间，怎么扯都扯不掉。
后面沈然才得知，楚幼是有较为严重的畏光症。
不是眼睛的疾病，受不了光线的刺激。而是心理层面上，在天宫中的三年留下来太深刻的印象。
对她来说，每一次强烈的白光都预示着一场惨无人道的实验的进行时。
这样抱着自己不仅动作难受，而且到时候遇到了这个异世界的土著，也不怎么好解释。
沈然就撕掉袖子，做一个白色绷带，蹲在楚幼身前，给她的双眼缠绕住。
“这下会不会好一点？”沈然问。
“...嗯。”
楚幼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声音又委屈的像是快哭了，“可是我看不到你了，我怕。”
她抓得沈然都快疼了。
“我这不是牵着你的吗。”沈然有点心累，走到这一步，本就对于前路迷茫，都不敢去回首过往，难以面对联邦的现况等等。眼下还像是照顾一个精神病人，极其消耗心力。
楚幼用她的双手怀抱着沈然的手臂。
话说，沈然觉得不对劲。
虽说双眼不能视物，但楚幼的进化程度绝对不低，这算哪门子的“瞎眼”？更何况自己的衣服布料也不厚实，又不是完全看不见。
“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来到了不知道哪个光怪陆离的平行宇宙。”
沈然一边带着楚幼行走，一边用教导的口吻，
忽然一滞。
俄顷，他才说，“就当过去是一场梦。只要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努力从那种阴霾中走出来，活在当下，好不好楚幼？”
“好。”这是楚幼的回答。
“哼哼。”这是某乖张恶魔的声音，“活在当下吧，沈然。”
正在这时，分明是正午时节，天却突然黑了下来。
并非云层遮掩，
而是这片山脉完全进入了黑夜，连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没有了。
沈然变色，还以为是什么不详，抬头一望却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
天空上一只硕大无朋的鸟类巨兽，正遮天蔽日地前进着。看似缓慢，实则无法计算速度。
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大呢？
不光是完全遮住了下方的苍茫大地。
沈然还看见，它的背上托着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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