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崩裂命运的漆黑裂口
“威慑技.神威”
武久直的父亲，突如其来的一个怒眼瞪视，强烈的威压释放而出。
至强者的霸气！
他本就磨盘大的脸，在沈然的眼中急速放大化。带着无可匹敌的意念，如一只大手摧枯拉朽地压来。
沈然瞬间被打断施法。
后退两步。
“看来你的勇气测试，”
老武缓缓道，“不过关。”
沈然切了声，“是你长得太吓人了吧，大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对方的威慑效果的确惊人。
只是注视，一瞬间就打断了自己的施法与动作。
但考虑到双方的差距，
这有什么。
“所以还是有被吓到吗？”老武回答，挑衅的勾了勾手指，“别的都不行。只有你，作为万物母貘的小家伙......再来试试。
接下来，我将提升，十倍的神威效果。”
沈然，瞬间的僵硬。
身高五米、熊腰虎背的壮汉，白色的光焰从其胸腹、双臂往外冒出，如有实质的威压以高温、灼热的形式自其体内向外扩散。
“十倍？”
紧接着，沈然故作夸张，
“那不得把我胆子给吓破.......”
话还没说完，沈然脚掌跨出，眼神陡然间冷冽。
一刹那就跨越了漫长的距离！
对于这种级别的至强者，动用空间技的瞬移，反而无异于是露给对方破绽。
轰隆隆！
说时迟那时，沈然跨过几十米，像是一片怒涛压来，身后呈现出数之不尽的黑潮汇聚，紧接着又形成一只类似狮子般的怒兽。
黑影拔地而起。
天煞怒兽率先高高跃起。
同时。
沈然以“之”字形移动。
“来了。”老武还有功夫吐出两个字，同时眼中神芒大绽，释放出来的是比上一轮更加强势的【神威】。
虚妄因！
但就在这时，战斗场景突然切换。
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但大家一下子出现在了一颗星球表面，没有大气层，夜空中有一轮紫色的巨大星球，遍布陨石坑，清晰地还能看见纵横交错的河道。
地面长满了半人高的诡异花束，没有叶片，就一根直直的茎连接着花朵，花朵中竟有一只眼球。
这下轮到老武被打断施法了。
“好离奇的规则效果。”老武动容。
就在他还惊奇之时，上空，那头漆黑的怒兽已经突进，在妖异而美轮美奂的星球背景之下，它像是跃出海面的巨鲸，又狠狠砸落。
老武抬手。
嗡~
一股看不见的力场，仿佛透明的神墙，抵挡住了怒兽的冲击。
同一时间。
沈然的身形也已经鬼魅般的突进。他身体微弓，向前倾，右手像是在抓扯风。
唰！
唰！
宛如天地间所有光子汇聚，就在沈然的右手中，形成毁天灭地的【灰烬弹】。
老武一只手还抵挡着怒兽的冲击，
眼球随着沈然的高速移动，看似缓慢，实则也飞快，始终牢牢锁定着。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虚妄因】
又是赫拉！
平野上所有的诡异花朵，全都活了过来，像是向日葵，对准目标——老武。
那些花朵中央的眼珠子，也注视着老武，令老武一瞬间仿佛化身万干。有干干万万个老武，存在于干干万万个眼球世界中。
老武浑噩。
自己一时间竟产生了迷失感！
分不清本体究竟在哪里。
就是现在！
沈然彻底打出了攻杀。
手中的【灰烬弹】，脱手而出的瞬间，便如一条应龙驰骋在天穹之上，向人世间散落纯粹的毁灭。
“好强！”
“沈师兄...”
“还有赫拉师姐！”
阿七和塔子实在是插不了手，他们对于混沌世界的适应也没好到哪里去。
天地异象出现——
是属于毁灭技的华丽特效。
但可怕的是，
在那轮居于虚空中央的黑洞中，传出那位至强者的声音，“...马马虎虎。”
异象只维持了短暂到可以被忽略的时间。
只见，
两道身影，一大一小。
二者对峙。
老武的大掌隔空接住了灰烬弹。
随着其五指缓缓握紧，空间仿佛塑料被抓得传出“喀嚓”的断裂声。
灰烬弹像是浓缩为奇点的黑洞，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仅是一瞬间，老武猛地一跺脚，大地突然崩溃。
几百米外塔子与阿七也遭到波及。
方圆十万里的大地，整颗星球表面，诡异的地表像是酥脆的饼干，地壳断裂，破碎成一块块几十亿吨的巨大石块。
嗡~
远处，赫拉本体被合拢的黑莲所包裹住，表面还燃烧着琉璃净火。
含苞待放的花苞表面，诡异的眼球符号再度大亮。
——回到复数空间。
又是深红色的世界。
沈然大口喘气。
“哦？”对面，老武面露疑色，“为何这一次撤销的这么快。”
“又回来了？”
塔子张大嘴巴。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要不是这会儿在打架，都想要求饶“师姐快收了神通吧”。
“懂了。”阿七眼中有了明悟，“这是赫拉师姐的技法，可以严重影响并改变现实，并且还有倒置时空、紊乱因果真假等效果。”
“...好强。”
“真的，好逆天。”
阿七心情震撼。
这是什么级别的技法？
如果不命名为混沌技，那一定是最高规格的命运技！
而在自己所认知的各种命运技中，这种逆天效果也足以排进前三！
几乎就是造物主的境界了...
只是，
可能是邪神一类的“主”。
“沈然。”
另一边，沈然听见赫拉的声音，“稳住。你不要动用混沌法则。”
“嗯。”沈然点头，同时皱眉，“师姐，你的情况怎么样，那家伙的琉璃净火......”
“真是的。可别小看了我。”赫拉不在乎的回道，“咱又不是没跟至强级生灵交过手。”
“哦。”
正在这时，老武像是知道了什么。
他盯着沈然，“是因为，刚刚我的攻击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吗？”
“连一点苦都不想让他吃，
这样吗？”
这话听得不远处的阿七有点异样感受。
他还记得，自己先前一次，被老武的腿鞭扫中，直接给打嗝屁过去了。
“还挺像模像样。”
老武继续道，“一头万物母貘，一个深渊病少女，二者都为世人所诟病。刚才的交手，在离奇的变化中，却是感受到了你们的配合娴熟。现在还真的有一些师门情谊......故意表演给我看的？”
他自说自话，
向前迈步，
【神威】淡淡地弥漫开来，令沈然、阿七和塔子如临大敌，身体似被什么压着。
“想通过这样告诉我，你这个得了深渊病的师姐，一定能照顾好师弟...和奈奈她？”老武气定神闲。
虚妄因！
赫拉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予以反击。
沈然也听不下去，身体内的能量汹涌，炽热且躁动。漆黑的双眸里，像是自沉寂火山中喷涌出熔岩那样。
“塔子！阿七！”沈然大吼。
【毁灭铃声】
塔子双手合十，奋力啸叫，像是万万丈海啸，笼罩天地。
在最高潮处，
沈然与阿七同时主动杀向至强级的武林封。
“开玩笑吗不是。”壮汉在恐怖的波澜震荡中，犹如洪流中的礁石，淡漠的评价道，
“就和现在的局势一样，别告诉我说什么你真的能办到。得了深渊病的小女娃，我送你的只有两个字，可怜。”
“你自身难保。”
黑莲中。
赫拉在被琉璃净火包裹，又好似被怒火包裹着。
......
献尊说道，“你要当师姐了...照顾好他们，不要让他们沉沦在混沌中。那样也可能医治你自己。”
“我这样的，真的能照顾好别人吗？”赫拉问，心中又有几分希冀。
她希冀地看着师尊。
“凡事皆有可能。你必须要相信。”
献尊笑了下。只是在自己的眼中，那笑容不知是有多凄凉。
“师尊...为何你自己不信这种话了。”赫拉心里想问。
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一旦否认了好的那一面，那就是真的沉沦了。
在漫长的时间中，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逐渐沉沦。
“他们也会变成这样吗？我们到头来都将走向注定的归宿吗。”赫拉想着。
最难受的或许就是让你相信某种可能。
然后，告诉你这句话的那个人都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必须要相信，赫拉。”赫拉在心里对自己加油，“然后老师才能重拾信心......新人，他们会有新的可能性的。”
......
......
再一次地，
破灭了。
“差不多可以算了吧。”
老武行走在复数空间中，“你好像有点过于执着了。”
“还要维持这一技法吗？无论是我的琉璃净火，还是你本身的深渊病，应该也快发作了。”
黑莲在松动，已经不再充满妖异性，更像是被烧焦了的塑料。
深红色的空间也变得虚淡了几分。
这时，仿佛，举世静寂。
沈然的肺腑，在本能的痉挛。
虚妄因已经无法完全抹消掉真实发生过的伤势...
“师姐？师姐，赫拉！”沈然捂着胸口，问的一次比一次用力。
“我没事。”
终于，赫拉的回应。
声音异常的很平静，“记住，我们是彼此的锚。我们一定要见到松月奈。不管看上去有多么的不可能，但是有可能！”
沈然瞥了眼同样重创的阿七和塔子，咬紧牙关，坚持着站起，“知道...”
“师姐你的状态怎么样。撤了虚妄因，让我真正实打实地和这家伙拼一把！”
沈然知道对方的状态绝对很不好。
“不用。”
黑莲绽放，显露出被琉璃净火包裹着的少女。
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对手，“接下来，你们准备唤醒我就是了。”
对面。
武林封逐渐认真，神威开始收敛。
他忽然低沉道，“我不喜欢你的这种眼神。我警告你这个深渊病患者，我绝对，绝对能在你试图进行危险举动之前...以雷霆手段，将你给废掉！”
“试试？”
赫拉妖媚地一笑。
塔子茫然地抬头。
“等等，赫拉师姐！”阿七突然大叫。
就在武林封和赫拉对峙时，
突然，
停顿。
二者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错愕地回头。
[异常]
沈然的眼神突然空洞化。随后，垂落的手指，抽搐一下，再抽搐了一下。
大量混乱的画面和经验...
“真是，了不得的师门。”老武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我说，献尊学者到底研究的是什么。照你们这样下去，仅仅只是为了探索墟界吗？”
“沈然？”赫拉愣住。
仿佛经过了一个漫长的纪元，那双空洞的眼瞳中再度浮现出隐隐的光亮，从一个漫长的雨声中醒来。
沈然回道，“师姐，我好像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赫拉完全错愕。同时暗暗松了口气，并未发生最糟糕的事态。
右手掌的两道漆黑痕迹，形如崩裂了命运的狰狞裂缝。
握拳。
沈然如一头狩猎的狼，摆出进攻的姿势，“命运为何会失常。”
话音落下。
阿七和塔子张口结舌，乃至于老武都惊得不可思议地说出，
“真的假的...开玩笑吧。”
众目睽睽之下，
深红中，沈然产生出重影。
来自另一个因果的他出现，出现在本体上，二者重叠，合一。
......
高等命运技，亦是混沌诞生的起源，天道运行规律走向崩坏的最大原因。
比赫拉的虚妄因还要逆天，过分！
“这小子哪儿来的这种级别的命运技？！”老武只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坍塌了，是那个平行的因果世界？抑或是命运？这几乎是至强级巅峰生灵才能带来的最大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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