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探查
堂羽盯着宫含磊，忽然问：“刚才你带我出来，杀了谁？”
宫含磊目光平静：“你不是猜到了吗，只能是双双。过去时间段里的影子，不能当作人来看吧。”
堂羽摇摇头，最终没说什么，站起来走出门。
他出门进了走廊，看见守在外面的守卫，问了一句：“凌部长现在在哪里？”
守卫回答：“这个时间，凌部长回城堡休息了。需要联系她吗？”
堂羽摆摆手，直接走向楼梯。
他进了好几个门，始终灯光明亮。
直到进了二楼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电梯里漆黑一片，他知道，他进来了。
只是没想到，门打开后看见三个人在门口守着。
易年和凌双双，两个人站着他面前，就好像两道选择题，他真的一个都不想选。
更何况，正常的时间里，已经没有易年了。
易年已经死在三年前的时间乱流里了。
他还有点私心，想在时间的某一点里，还保留一个易年的影子。他可以把易年关进地下室，不让任何人找到他……
想到这里，他冷冷地对简方漓和凌双双说：“不准跟来，你们在这里等我。”
凌双双哇地一声哭出来，冲上去抱住堂羽的胳膊：“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我不要呆在这里，你带我走吧，带我一起走吧！”
堂羽脸色微变，斥责的话就没说出口。
简方漓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堂羽，再看看一脸懵的易年，和崩溃大哭的凌双双，只好叹口气。
她拉出凌双双，劝她：“他们有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我陪你在这里等，好不好？”
“不好！”凌双双猛摇头，“你上次就消失不见了，我不相信你！”
“上次？”堂羽心中一动，问道，“你在这里见过几次简方漓？”
凌双双歪头想想，脸上还挂着泪，越想越迷茫：“几次？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她走了，我死了？好多人来，好多人走，我怎么觉得我死过好多次啊？”
“是不是循环的记忆？”凌双双问，“我陷入循环了，所以有很多次死亡记忆？”
堂羽只好点点头，总不能告诉她，她不是个人吧。
简方漓看看堂羽的神色，把凌双双拉远一点，示意堂羽走吧。
尽管没有电，按下按钮后，电梯还是关上了门。
没有听见电梯下行的声音，简方漓上前又按了电梯钮，电梯门居然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凌双双慌道：“他们呢，他们去哪里了？他们又丢下我们了？”
“没有。”简方漓安慰她，“他们要离开电梯才能去办事啊。办完事就回来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说着，拉凌双双坐下。
简方漓感觉一下生物钟，还差十五分钟就到一点了，如果等不到堂羽回来……
总不能永远留在这里吧？
她甚至考虑了一下，如果在这里死一次，会不会回到城门口呢？
又等了五分钟，电梯还是没有动静。
简方漓也等不下去了，她拉着凌双双站起来：“走，我们下去看看。”
凌双双此刻六神无主，乖乖跟着简方漓走。
她们走进黑漆漆的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
简方漓看看楼层，每一个按钮上都有灰尘，没有被按过的痕迹，四周也没有夜光粉的痕迹。
想来想去，她就按下了地下室。
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眼前一片杂乱，就好像一个大型的垃圾间，各种陈旧废物都有。
简方漓用脚踢开一个破椅子，准备进去看看。
“别去了。”凌双双拽住她，“一看就是没人来过的样子，他们不在这里了。”
“我们去一楼看看，说不定他们去院子里了，万一他们出疗养院了呢？”
简方漓看看地上的灰尘，没有任何新鲜的脚印，看样子是真没有来过，也就同意了凌双双的建议。
两个人坐电梯到了一楼，在空无一人的楼层里转了转，还是一无所获。
她们走进楼门，踩在院子的土地上。
院子中央是个破旧掉砖渣的喷水池，里面全是泥土石块。
喷水池里是个雕像，白色雕像，好像一个短头发、白色眼睛的人双手抱着一日晷。
日晷是看时间用的，可是……
简方漓抬头看看黑暗的天空，这个极夜世界根本就没有太阳，建一个日晷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要表达一种美好的向往？
日晷上的时间指向的是……
简方漓突然瞳孔一缩。
她知道现在生物钟的时间是十二点五十，而眼前日晷上长针的影子，也是指向十二点五十！
可是没有光，到处都一片漆黑，为什么日晷上会有时间的影子？
那影子，不是黑色的，而是黑暗中的一条灰色线，和黑色形成稍微明显的对比。
简方漓走近日晷，用手摸了摸那灰色线条，灰色线条不是影子，就好像是画在日晷上的。
“这么巧吗？”简方漓轻声说，“现在正好是这个时间。”
凌双双小小地嗯了一声：“我手机上也是这个时间。”
“手机？”简方漓奇怪的问，“双灵通里的手机，除了通话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啊。”凌双双说：“它能显示很多时间。比如这个世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其实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有延迟。”
“哦？”简方漓一直不知道，两个世界还有延迟！
“而且，不同的时间流速里，手机的时间都会按照当前的时间来运行，比如两倍速、零点五倍速。”凌双双悠然叹气，“不过也没什么用，毕竟我们只看生物钟时间。”
“那现在，手机上的时间流速是正常的吗？”简方漓问。
“正常？”凌双双笑笑，“怎么可能正常？手机上的时间早就停止了。它一直都是这个时间。”
“什么？”简方漓诧异地问，“你的意识是，生物钟里的时间在走，但是手机里的时间停止了。”
“而你的手机是根据时空来自动调整流速的，那……现在这个时空的时间是停止的？”
简方漓思索着，时间切片就是一瞬间，那也有可能，这个切片里的时间，是永远凝固在这个时间点上的。
那么，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别之处，能留下一个切片呢？
身后忽然传来石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有人来了吗？
简方漓转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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