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双第一
第111章双第一
公园里有许多长椅，两人走累了之后，便坐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周围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因为到了冬季，气温又低的原因，落羽杉也都变成了枫叶的红色。
他们前方的不远处，便有几个孩童在忙趁北风放纸鸢。
在风的作力下，风筝飞得很高，要是不注意看，已然看不到了足迹。
跟安城比，此时的深城无疑是很美的。
互相争艳的花草树木，绿意昂扬的青青草地。
蓝天，白云，泛着绿波的湖水。
这幅景色，应属于春天，而不是冬天。
到了时间之后，两人起身，到来时跟孔林他们约定好的地点集合。
集合之后，有许多学生偷偷向这里望来。
在这段竞赛的期间，从安城来竞赛的姜鹿溪，显然成为了一众男学生们讨论的焦点，在人传人的影响下，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男生前来示好打招呼了。
坐在第四排的青岛附中的老师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谢谢。”姜鹿溪道。
“他说，要是没有老师愿意来，他就一个人教整个学校的课，要是有老师不愿意教低年级的，他就去教低年级的学生。”
除此之外，国内顶尖院校的人，也来了不少。
别说其它省市的人，就连徽州省本地学校的人也很难相信，如果说姜鹿溪获得了上次数学竞赛的第一，因为人是名不见经传的安城一中，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印象的话，那这个程行，他们就真的听都没听说过了。
“第一名，是没有争议的。”
去的人都是各个市里带着学校前来参加这次竞赛的老师。
不过孔林看了一眼，领导余立春旁边，已经围满了人。
“孔林！孔大校长！我没听错？”旁边的徐建新楞道。
“确实。”徐新建笑了笑，道：“确实要比几十年前刚当老师的时候好太多了。”
程行在学校里的时候还听说过，学校里的男生偷偷摸摸给姜鹿溪送的礼物，都被姜鹿溪送到了老师的课桌上，这让许多送礼物的男生很是蛋疼，有些礼物贵重，许多男生觉得伱要是不收可以退回，这样也不会损失许多钱，但你交给老师，他们怎么敢去问三班的班主任郑华去要吗？
此夜注定是个难免的夜晚。
孔林没说话，说实话，他现在还真有点紧张。
这让余立春立马红光满面了起来。
姜鹿溪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情窦初开时的喜欢嘛，本就如春风一样，会在以后的盛夏深秋隆冬时想起。
事实上，其实算是蛮熟的了。
“没办法，城市穷，城市的经济差，就是这样，也难怪人都喜欢往大的城市富的城市去发展呢。”旁边与他同样是省里经济排在倒数的高中校长递给了他一根烟。
这人名叫徐新建，是亳城一中的副校长。
都几十岁的人了，也忍不住探过桌子，对最右边的孔林赞叹道：“孔校长，你们安城一中好样的。”
“他的作文题目是《我从父亲口中听说过他》。”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却不是第一次听说过他，在进入校门之前，父亲跟我说过，你会遇到一名戴着眼镜，身材矮小的老师，他不只是你的老师，还曾是我的老师……”
孔林过去一一打了声招呼，对方看到孔林后，也都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他们与领导说这些话，根本没有他插嘴的份。
省竞赛第一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省排名前几的几个市，都拿了好多次第一。
“你没听错，哈哈，你没听错。”孔林此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次竞赛的考试，汇集了八个地区的顶尖考生。
下面前十名的学生，都没什么悬念了，都被几个教育大省的学校收入了囊中。
“姜鹿溪，上次我们省数学竞赛的第一？”旁边有人问道。
旁边的人也向他恭喜了起来。
前二十？
前十？
“人的心要是能像你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喜欢一个人，岂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程行道。
“这世上最让人难受的事情恐怕就是对你产生了情愫，谁要是喜欢你，给你送情书听到了这样一番话语，估计能被直接气死。”程行道。
所以如果这次直接被那些有名的高校看中，就能省去这些令人担忧的步骤，而能提前结束长达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直接一脚踏进大学里去。
说实话，前面几科徽州省虽然有好几个进前二十名的学生，但是前十之内的学生一个都没有，竞赛结果出来之前，他觉得有其它几个比如山东江苏这样的教育大省在，前三不敢想，但是前十，总得有上一两个吧？先不说回去好不好交差，这一个前十都没有，坐在这里，面对其他省的一些同事，脸上也无光啊！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看花眼之后，道：“本次七省一市作文组竞赛成绩排名第一的是，徽州省安城市安城一中，程行。”
离他最近的，是省城一中的副校长王永和，其他几个，也都是市经济排名前几的几位市一中的副校长，这些人孔林都认识。
什么？
徽州省？
什么？
安城市？
姜鹿溪？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人？
其实，对于很多排名前几的学校来说，他们私底下早就已经参加过许多次竞赛，各个学校的顶尖竞争对手基本上都了解。
“所以没啥好抱怨的。”孔林又抽了口烟，道：“这毕竟是我们自己选择走的路。”
但是临近最后一天出结果的时间，他们比谁都要紧张。
直接给他来了一个第一。
他们来此，本就是为了提前争取到一些成绩很好的学生的。
如果说当年的省竞赛只是为了那一点奖金，回到学校之后能备受瞩目，会被整个学校表扬的话，那这次教育部牵头的七省一市上百个顶尖高中参加的竞赛，要是获得了好名次，是有可能提前结束那不知未来究竟如何的千军万马独木桥的。
所以姜鹿溪收到这些东西后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旁边的徐建新倒是有些庆幸。
来此竞赛的目的，每个人都很清楚。
这次竞赛的成绩对她来说确实挺重要的。
这些领导，搁在平时，别说他了，就算是陈怀安都很难见上一眼。
这次出席结果揭晓的人可是有很多教育系统的领导。
这个安城一中，他都没有听说过。
“嗯，有点。”姜鹿溪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还是跟昨天一样。
孔林出门前，对着镜子照了好几次，最后才满意的出门。
“我想，大家应该听听这篇文章。”
孔林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眯了下眼睛，然后笑道：“问心无愧即可，再难的路都走过来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好多少了。”
“别说谢谢了，都那么熟了。”程行笑道。
姜鹿溪则是低头蹲下来，将那些书信拾起来放在了酒店门口的旁边。
孔林只能在外围叹了口气。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种种原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的。
“不用紧张，以你的成绩肯定可以的。”程行笑道。
“第三名，山东青城，青大附中李东。”
更准确的说，是许多人一宿都没睡。
所有人都知道，这篇作文，确实称得上第一。
数学成绩好，那理综的成绩就不会差。
但是谁知道，到了最重要的数学这里。
安城，可是徽州省经济倒数的城市。
他们胆子是小，但只要匿名说一句喜欢。
姜鹿溪继续给他补习功课。
如此，安城一中此次竞赛，便在最重要的两个竞赛上，夺得了两次第一。
会议室前方，坐在上面的各级领导说完了话。
此时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下面公布的，是最后含金量也最有代表性的作文跟数学，作文代表的就是语文，而语文跟数学，从踏入学门的那一刻起，就是最重要的两门学科，它们分别代表着文科与理科。
那么在安城一中的这三年高中生涯，便无悔了。
余立春此时却是欣喜若狂。
如果说以前没希望那就算了，但这一次，安城一中是有希望的。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但表白的书信，随着高考一天天的来临，便比往日一天天的多。
就连会议室里一些高校的老师，也都认真了起来。
对于许多贫寒出身的学子而言。
若是不这样，都是这样顶尖的尖子生，很容易出现都满分的情况。
考好了的话，就能让奶奶提前放心了，而且说不定奶奶一高兴，还能借此将团团圆圆接到家来，免得它们冬天时在外面挨冻了。
千军万马独木桥的高考，是他们唯一翻身的机会，也是对他们唯一公平的出路，一路走来，他们承担着太多太多人的期待。
走到了酒店的门口，他就找到了他们省教育厅派遣过来的领导。
“当然，学生本次竞赛的考卷，我们等下也会发放给各个学校前来参赛的老师们，为了公平起见，本次各个学科获奖前三名的考卷，我们也会给各位老师人手复制一份，以供参阅，如果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也可以及时的帮忙指正。”
这种级别的竞赛，有一个学科能进前二十前十就已经算是非常光荣的了，更何况是能获奖，毕竟一些学校的差距是非常大的。
前后其它几位省教育局的领导，则是向余立春恭喜了过来。
两人回到酒店之后，程行又在姜鹿溪的房间门口，看到了一些书信，有些书信的信封封的都很精美，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封了，只要是他们外出回来，总能在门口看到一些，这些书信，应该是他们下午出去的时候有人留的。
“老孔，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啊？”坐下后，徐新建能明显感觉到孔林的手在发抖，于是说道：“你不会觉得我们这些学校的学生有戏能获奖吧？”
底下的所有人再次沸腾了起来。
而此时第五排的其它学校的校长都愣了愣。
虽然里面的一些人也都是副校长，但都是经济比较好，城市在全国都有名的高中校长，他这个安城一中的校长，要不是上次省竞赛姜鹿溪破天荒的拿了个数学竞赛的第一，放在前几届他带人参加竞赛的时候，这些人见到他点头都不会点。
虽然离高考离的近了，但没有高考完，没有拿到高考分数，谁都不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究竟如何，虽然他们现在都是各个学校里的翘楚，但要是高考的时候失利了发挥失常了呢？要是高考的时候发烧生病出现意外了呢？
谁都不知道未来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什么做朋友，他们都不认识，怎么就能做朋友了。
亳城与安城，可谓是徽北的两个难兄难弟。
“是她。”有人道。
他们开始公开本次的竞赛的成绩。
还好有安城在，不然这最后一名就是他们的了。
而其他几人看到余立春这幅模样，也都要重新审视孔林的地位了。
但因为人数众多的原因，他们无法参加这次竞赛结果的揭晓。
而当台上的领导把学校基本上都念完一遍还没有听到自己学校的名字时，孔林就知道最后一名会是他们学校了。
而此时，台上的领导放下手中的数学竞赛的成绩单，拿过了作文组的成绩单。
上面的领导示意下面的人安静，然后让人把程行的这篇作文发了下去。
孔林换上了前几天刚花钱买的正装。
虽然派来的都是学校里在这些学科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了。
谁去要不就是找死嘛。
除了各地学校的领导带着学生来此参加竞赛之外，省教育厅也派了领导过来，是负责组织他们省里来这里参加的十几所学校学生活动的，比如昨天徽州省的学生一起去莲花山公园，就是这位领导提的建议。
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比如说代表程行他们代表安城去的老师，就是孔林。
像清北，复旦，浙大，这些有名的大学都派了人来。
可能是再过两天就要分离各自回到自己学校的原因，姜鹿溪已经收到了不少写在纸上的书信，露骨表白的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抱着与她做朋友的想法想互相了解认识一下，大胆一点的，是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胆子小一点的是能不能要个QQ加个QQ，胆子再小一些的，则是匿名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写上一两句含蓄的喜欢与赞美。
“第二名，广东广州，南大附中张学根。”
第二天一早，许多人就早早的起来了。
但这毕竟是竞赛，竞赛的题，要比平时考试的题难太多了。
但姜鹿溪这一手是有作用的，到后来，直接给她送礼物的人少了。
未来哪怕是高考，许多省市的状元，大多也是从这里面出。
“有人问他，为什么您一个大学生，会甘愿留在这贫穷的小镇上去当一名小学老师，他说他见过外面的光是如何的亮，便不想让他们的人生也永远的暗淡下去。”
但这突然半路杀出来的姜鹿溪是谁？
而本次竞赛阅卷组语文组的领导，一位文学院的教授，则是拿过话筒说道：“作文不像是其它科，其它科都有标准答案，该给多少分就给多少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但作文，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作文的评选是最难也是最容易出争议的地方，这一次的竞赛规模是旷古空前的，有那么多优秀的学生参赛，肯定会诞生很多篇优秀的文章，我想，到时候肯定会很难评选，也会出现非常大的争议。”
狱长之名，在安城一中如雷贯耳。
姜鹿溪又不蠢，他们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她是知道的。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晚饭。
就连台上的领导此时也深呼了口气，然后道：“本次七省一市数学组竞赛的第一名是，徽州省安城市安城一中，姜鹿溪。”
即便是不获奖，能在这次竞赛里排个前二十名，前十名，那也足够让安城一中在这次竞赛上扬名了，要知道，这可是汇聚了大半个中国的顶尖高中啊！
毕竟还有许多学校的学生没有去莲花山公园的。
她依旧会存在记忆里的最深处，依旧和当年一样，如春风般温煦。
市经济再好有什么用，他们教育系统比的是成绩。
别看白天的时候许多学生都玩的那么开心。
因为成绩很好的原因，他们承担的期待可不只有父母亲戚的期待，还有那些在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帮助他们，让他们走出村去走出贫困家乡的老师们。
就这样，在老教授包含感情的朗读声中，读完了程行这篇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的散文，当台下的人看着桌上程行的散文，听着老教授读完之后。
这不更是耻辱吗？
不只是台下的人震惊，台上的人也很震惊。
“那时候与我同样在亳城教育系统工作的许多同事都去了外省我还很不理解，当时我们共同的理想不就是为了能给家乡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让家乡更多的孩子走向更广阔的未来吗？现在看来他们做的是对的，所谓的理想，也只是理想。”徐新建道。
轰！
当第一名又出现在徽州省安城市安城一中的时候。
好家伙，再穷再吝啬的人，也不会在送情书失败后，还问对方要买书封的钱吧？姜鹿溪的脑回路，确实与别人与众不同。
不，第一！
“明天就是出结果的时候了，紧张吗？”中间喝水休息的时候，程行问道。
但不论有多惊讶，他还是把下面的成绩念了出来。
在安城一中的时候，她就收到过不少。
公布成绩的领导也是懂的，把国内几大院校最想知道，也是最重要的作文和数学放在了最后，最先公布的是这次深城加入的智能设计与编程。
“下面开始公布成绩。”
“这些书封看着挺贵的，我怕丢了他们要我赔。”姜鹿溪很认真地说道。
又不是人人都像程行那样，只认识几个小时，说几句话就能跟人做朋友。
这个项目算是他们的强项，但是这次竞赛毕竟高手如云，能不能获奖他也不确定，因此很是紧张，终于，等成绩揭晓之后，他立马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跟考试的时候相反，成绩是从后往前公布的。
程行记得很清楚，前世那次七省一市的竞赛，姜鹿溪获得的是那次数学组竞赛的冠军，当时整个一中都沸腾了，老郑的脸上不知道露了多少次笑容。
程行：“……”
而且她跟他们也没说几句话认识几个小时。
孔林跟徐新建坐在了最右侧。
程行笑道：“小哑巴还真受欢迎。”
“我只求能不倒数就好了。”徐新建道。
被拒绝被无视不要紧，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即可。
姜鹿溪想了想，从开学九月份开始算起，他们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姜鹿溪看了他一眼，道：“那只要不喜欢就行了。”
作文写的好，文综的成绩也都不会差。
你每年经费那么多，还不如一个落后的安城中学成绩好。
而安城一中在这些学科里，连一百名都排不进去。
轰！
台下的人一片哗然。
“第一名，广东深城，深城中学牛乾。”
“这一次怎么没有扔垃圾桶里？”程行问道。
但是这次的第一，可不一样。
姜鹿溪又继续帮他复习了起来，直到晚上十点才算结束。
姜鹿溪没吭声，这些都跟现在的她无关，姜鹿溪不想跟程行讨论这个话题。
果然，这次智能设计与编程的最后一名，就是安城一中。
其后的政治地理，物理化学等学科公布后，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边，时间已经快到了，各省学校的老师在各省领导的带领下走进了深城中学的大会议室里，这个大会议室很大，能足足容纳一两百人。
他们坐在了会议室里第五排的位置，这一排，坐的都是徽州省的人，位于中间的是余立春，坐在余立春两侧的则是王永和和芜城一中的副校长王基。
“下面揭晓本次七省一市作文组竞赛的成绩。”
坐在台上的领导道：“这次的成绩公开后，会随即在本次竞赛的网站上公开，到时候学生想要查阅，可以去网站上去查阅。”
“但争议只有第二名和第三名。”
老教授拿着草稿纸，读起了程行的这篇散文。
包括孔林。
但这，却是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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