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无偿援助？
“任何车辆都是有寿命的，等到你们需要拉圆木的时候，这两辆车恐怕已经过了最宝贵的黄金年龄，可靠性已经不高。”秦涛继续介绍：“所以，我认为贵方没有必要采购这种车辆。”
“那我们应该如何选择？”洛佩斯问道：“我们不能去白毛那里订购，肯定会受到阻挠，无法交货的。”
明斯克车辆制造厂就在那里，现在还是急需订单的，北泡菜国卖了那么多弹道导弹，手头也有足够的外汇储备，但是，他们就是不能去采购，哪怕用脚趾头想，都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钱给了，车子是肯定拿不到手的。
“你们可以从我们国内采购啊。”秦涛说到。
“你们？你们用的不是拖车吗？”对方有些惊讶。
“以前是拖车，不过以后就不是了。”秦涛笑着说道：“目前，我们国内已经有特种车辆制造厂和白毛的明斯克车辆制造厂洽谈了，准备成立一个合资的特种车辆生产厂，所以以后，会有各种运输木头的车辆从我们的生产线上开动下来的，从五轴到八轴，都会有的，贵方完全可以通过这种途径来采购。”
明州集团是跨国集团，所以秦涛不能太明目张胆，但是国内的特种车辆厂就不怕了，反正是立足国内的，很少出口，就算是出口了，也有各种手段规避风险，大不了一口咬定，客户订购的时候说是拉木头的，至于客户拉了什么，和我们就没关系了！
甚至还可以矢口否认：我们没有出口啊，北泡菜国拉木头的车辆，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和我们无关啊，你们要查账？凭什么？你们的胳膊也太长了吧？
尹成泽的脸上顿时一阵的兴奋：“贵方要造这种车辆了？真是太好了！”
明州集团现有的这两辆车，运载能力太强了，他们目前还用不到，只是觉得既然遇到了，机会不能错过而已，对他们来说，目前需要的是五轴和六轴的发射车，毕竟他们手头目前的导弹只有十几吨的重量，以后十年内，能进步到五十吨就已经很强了，完全没必要用太大的发射车。
由于地理位置受限，他们使用发射井根本就没有用，一旦真的打起来，发射井的阵地绝对是第一时间被摧毁的，他们必须要拥有机动发射的能力才行。
“好了，那就这样吧，我会派人带你们去相关工厂的，你们会有收获的，我先失陪了。”
秦涛还有正事呢，能接待这些人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拖延太久的时间。
“秦总，请留步，除了这件事之外，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尹成泽向秦涛提出了请求。
还有？
秦涛只能耐着性子坐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贵方还有什么想法？”
“秦总，您刚刚说，我们是好朋友。”尹成泽说道：“所以，我们希望贵方像以前那样，能无偿将贵方的039B的设计图纸提供给我们。”
听到这话，秦涛差点就要被气笑了，无偿提供？像以前一样？是你们傻还是我傻？
说起北泡菜国海军来，几乎就是悄无声息的存在，没什么存在感，实际上，他们拥有全球第四大水下力量。
最开始的时候，红色帝国提供了几艘R级潜艇，到了七十年代的时候，北泡菜国又向东方提出要求：无偿提供军工项，其中就包括33型常规潜艇。
这可不仅仅是直接提供潜艇，而是要帮助他们改装工厂，完成潜艇的建造！
这个被称为十三号工程的项目，直接向北泡菜国交付了十二艘033潜艇，同时帮忙改装对方的六台造船厂，具备年产四艘潜艇的能力。
江南造船厂前后组织了244名专业技术人员和工人，分17批进行潜艇装配技术指导，前后共培训出合格的一类焊工55名，自动焊工11名，不锈钢焊工14名，铜焊工8名，都能上艇操作，成为对方焊接艇体的首批骨干。
当年还真是好朋友啊。
那都是七十年代的事情了，在进入到八十年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无偿援助，全部都改成正常的军售了，自己勒紧裤腰带给别人吃肉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抱着幻想，希望己方能无偿援助？
就算只是图纸也不行！
“秦总，贵方已经把潜艇设计出来了，这些图纸放着也是放着，您给我们提供了图纸，我们会非常感谢您的。”
感激能换钱吗？能换取设计师们的工资吗？
秦涛的心中暗笑，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
“各位，恕我直言，就算是给了你们设计图纸，也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我们厂的生产工艺，已经是国内最先进的，靠你们那些033潜艇的生产工艺，是无法满足我们现有的潜艇生产需求的。”秦涛回绝了他们的要求：“我们这种潜艇配套的动力，声呐，电子设备，武器等等系统，都是世界先进水平的，你们没有办法采购到相关产品，也没有办法完成装配，甚至，就连我们这种潜艇使用的钢材，你们都无法加工出来。”
要设计图没用，还是洗洗睡吧。
“我们回去之后，可以根据自己的配套产品来修改设计图。”尹成泽说道。
“那修改好了，不还是一艘033吗？”秦涛说道：“不管是静音性能，还是武器装备，都和以前一样啊！甚至，你们吃不透这种设计原理，还会在改装中出问题。”
尹成泽默然了。
秦涛说的没错，就算是有些推诿，但是，依照他们现有的实力，的确是无法生产出来的。
“贵方唯一的选择，就是从我们这里订购，我们刚刚和南美某国签署了合同，订购两艘，两亿美元一艘，贵方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订购，价格还是一样的，不过我们可以在中间给贵方额外增加一个舱段。”
额外增加舱段？尹成泽又睁大了眼睛。
就连许正阳都好奇了，他当然知道，己方的039B潜艇也没有这种设计方案，还增加什么额外的舱段了？
“你们的圆木，只靠陆地运输是不稳妥的，如果你们手头有潜射的圆木的话，完全可以放到潜艇上来。”秦涛说道。
对面的人脸上的表情明显都很震撼。
秦总说出来了他们的计划啊！
只靠陆地运输还是不安全，所以，有了导弹之后，就会继续研发潜射弹道导弹。东方是在八十年代才突破了潜射弹道导弹技术的，不过当时还没有专门携带这种导弹的夏级潜艇，用的则是一艘改装过的033潜艇，反正只是测试而已。
由于潜射弹道导弹个头太大，所以这款专门改装的潜艇增加了一个额外的舱段，直接就和指挥塔平齐了，指挥塔仿佛从瘦子变成了胖子，看上去非常的古怪。
对国内来说，用常规潜艇携带蘑菇弹，不过是为了测试而已，是为了验证相关技术，对于北泡菜国来说，那就是必须的选择了，他们可没有能力研制核潜艇。
北泡菜国也在努力，在红色帝国崩塌之后，据说北泡菜国也从中捞了一笔，搞到了老毛子第一种实用型潜射中程弹道导弹R-27的相关技术细节。并在R-27的基础上，维持原构型发展出了“北极星”系列潜射中程弹道导弹。这东西可是固体导弹！
也不知道他们的研发进展如何了，总之，他们肯定是需要能发射潜射导弹的潜艇的，这种潜艇的排水量应该是越大越好，己方的039B是最适合的了。
说起这个来，对方非常的兴奋，但是，想到了两亿美元的价格，他们还是肉疼。
“秦总，我们是没有能力支付这么一大笔的资金的，贵方能不能…”
“如果贵方没钱的话，那就只能是改造你们自己的033潜艇了，这个我们就不熟悉了，贵方可以和我们国内某些单位合作，从他们那里采购到相关的改装方案。”秦涛说道：“毕竟我们没造过033潜艇，对这种潜艇不熟悉。那个…”
一旁的许正阳会意：“秦总，机场那边打来电话，飞机已经延迟起飞了半个小时，现在马上要到时间了，请您立刻过去。”
“嗯，各位，抱歉了。”
“等等，秦总，我们还有一个请求。”
还有！
秦涛也是无语了，刚刚他直接堵住了对方的话，因为对方接下来肯定会说，能不能先赊账，能不能再便宜一些之类的，明州集团又不是做慈善的，没必要和他们纠缠这些。
只不过，这些家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秦涛皱着眉头：“贵方还有什么想法？”
“秦总，我们看到贵方的022导弹艇，以小博大，很是不错，贵方能否把这种导弹艇的生产图纸给我们，我们也想要生产这种导弹艇。”
没完没了地要啊！
这些家伙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秦总不可能白给他们产品，所以他们不要产品，只要设计图纸。
“图纸当然可以给你们，但是没什么意义。”秦涛说道：“双体导弹艇最大的特点是速度高，机动灵活，我们使用了大功率的柴油机以及专门的喷水推进器，这些都不是你们能生产出来的，你们最多就是生产一个双体导弹艇的壳子而已，根本就无法获得真正的双体导弹艇的性能。”
没有大功率的发动机和喷水推进器，那导弹艇就失去了灵魂啊！
“秦总，我们已经打听到了，相关的喷水推进器是在你们明州集团下属的机械厂里生产的，你们能不能…”
“我们可以只收成本价，一个喷水器五十万美元，四个两百万美元。”秦涛立刻就拍板了：“对朋友，我们绝对够意思的，好了，我真的得走了。各位还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们的接待人员说。”
等到秦涛离开的时候，尹成泽还在那里想要说什么，不过，秦总赶飞机，真的不能陪他们继续交流了。
车子风驰电掣地开向机场。
“秦总，那些人还真是好意思啊，和我们要那些东西。”许正阳都是很感慨。
“当然了，伸手和别人要习惯了，他们又怎么会有买的意识。”秦涛说道：“前些年，隔着大桥，咱们这边的人羡慕那边的生活，还不是靠红色帝国的援助，等到红色帝国崩塌，他们又想要和我们要援助，让我们代替红色帝国，继续让他们过舒坦日子，咱们不肯，反倒和南泡菜国有了进展，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骂咱们的，呵呵，现在不还是来求咱们了。”
“秦总，如果咱们提供技术，让他们获得了水下的弹道导弹发射能力，会不会对咱们有威胁？”许正阳继续说道。
秦涛笑了笑：“这就不是咱们要考虑的了，反正咱们不会提供相关技术，让033的设计单位发愁去吧。”
说了半天，其实什么协议都没有达成，不过，又好像说了很多，做了很多，明州集团还是很有诚意的。
秦涛不是不想做生意，但是要不回账，甚至还冒着国际风险的生意，他是不会做的。
“下次去安息国那里的时候，多鼓励一下安息国和他们合作，他们之间的相互合作，才是互惠互利的。”
“各位旅客，我们的航线上空气象条件复杂，所以我们需要继续延迟起飞。”
客机上再次传来了空姐歉意的声音，气象条件不好，当然就不能飞了，否则会出飞行事故的，谁敢冒这个风险？
好在经济舱里没有人看到，前面的商务舱门被打开，有几个人上了飞机，之后，气象条件就好转了，果然老天爷都给这几个人面子。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然后飞上天空。
一场旅途开始了。
对秦涛来说，这的确就是一次旅行而已。他是造船的，去高原上没什么作用，他就是去探亲的，看看自己的妻子怎么样了。
下了飞机，又坐了很长时间的车，终于，在第三天上午的时候，秦涛来到了红旗-16的高原试射场地。
远远地看到了一些车辆，全部都是三轴的军车。
其中有两辆导弹发射车，已经将后面背着的六联装导弹戳在了地上，六个圆筒指向天空，看上去非常的壮观，发射车的驾驶室后方，还有专门的操作舱，全部都是迷彩的伪装。
和这些发射车距离不远的，就是专门的雷达车，只不过，当秦涛看到那上面旋转的雷达天线的时候，却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是咱们海军使用的顶板雷达吗？
红旗-16是首先为海军研发的，之后才转入陆基使用，所以，红旗-16的前面没有海字，只不过，居然连海军的顶板雷达都给用上了，还是让秦涛感觉到有些好笑。
“秦总，欢迎来这里考察。”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雷达部队的指挥官罗明海已经站在了车门口迎接了。
看着他那红扑扑的脸蛋，秦涛的心中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等下见到自己的妻子，该不会也多了两颊的高原红吧？
这可就不漂亮了。
秦涛一个大步跨下车，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
“秦总，这里的海拔足足有四千五百米，您刚刚从下面上来，可不能做剧烈运动。”幸亏一旁的罗明海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秦涛。
秦涛缓了几秒钟，眼前才重新亮了起来，肺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呼吸也呼吸不够！，总感觉到想要大口大口的喘气。
“秦总，您调整呼吸，尽量平稳，不要大口，那样呼吸到的氧气会更少，您要不吸两口？”
“不用。”秦涛站稳，调整了呼吸，然后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只要不剧烈运动，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上了高原，人就变成了蜗牛啊。
“注意，进行最后的检查。”等秦涛走到雷达车旁边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赵玲此时也正好扭头向外，看到秦涛之后，露出了笑容：“你啊，非得要来，等到我们做完这些测试，差不多就能回去了。”
“你来这里吃苦，我也得体验体验啊。”秦涛说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已经快成了？”
“是的，今天我们要进行一次实验，如果着该实验成功了，那就说明我们的飞控程序调整没问题了。”
飞控程序调整？
秦涛很是好奇。
不过，看到妻子要解释，秦涛赶紧摇摇头：“不要多说话，节省力气。”
赵玲的脸上带着笑容，又扭头去忙了。
导弹上高原，需要克服很多困难：大气压力低，昼夜温差较大，辐射强。含氧量少，不仅仅是人呼吸困难，就连各种车辆也需要，整个导弹系统的发电机组也面临电力输出不足的问题。
这些还好说，都是常见的问题，各种装备上高原都要面临，克服起来很方便，但是也有很多是导弹系统需要调整的。
比如说，高寒地区的风切变。
虽然普通的导弹射高能有几万米，也会面临问题，但是那毕竟是在低空发射，飞到高空的时候，飞行姿态早就稳定了。
在高原地区，起始发射高度就是几千米，这样问题就大了，比如说，导弹刚刚飞出去，甚至可能是导弹刚刚从发射筒里冷发射出去，就可能会遇到风切变了。
最近这段时间，赵玲带领的团队解决的就是这种问题，导弹的气动性能和海平面有很大的差异，那就得通过优化飞控程序来弥补，让导弹尽可能的调整好姿态，避免失控。
秦涛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工作状态的女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自己的妻子，永远都看不够。
“你对外面的雷达很好奇吧？”赵玲突然来了一句。
虽然秦涛刚刚不愿意让妻子说话，不过，赵玲见到了秦涛，还是非常高兴的，忍不住又开口了。
秦涛点头。
“其实，我们原本规划使用的是相控阵雷达的搜索雷达车，但是上来第一天，雷达的大功率的磁控管就放电打火了。”赵玲说道：“所以我们只能是先用这种顶板雷达来凑合，这种雷达的性能还真不错。”
主动相控阵雷达才刚刚开始实用化，价格昂贵，也只有海军能咬牙使用，其他的部队还得用被动相控阵雷达，哪怕红旗九导弹的雷达车，也是被动相控阵的。
红旗-16在从海军转入陆基使用之后，用的也是这种相控阵雷达，反正车载也不用担心重量和耗电的问题，从兄弟单位拿过来之后，修改一下就能使用了。
但是，在平原没问题，到了高原就出故障了，电子设备对外部条件非常敏感，绝缘强度也会发生变化。这里和老毛子那里的情况还不同，毕竟老毛子那边只是冷而已，这边不仅仅冷，还低气压，绝缘性能也有问题。
反倒是顶板雷达撑下来了，估计是因为海上使用的原因，绝缘能力本来就强，而且它的功率比相控阵雷达低。
外面，雷达天线还在旋转着。
“注意，发现目标！”
这个消息立刻就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
赵玲也放弃了和秦涛闲聊，认真起来。
“搜索雷达跟踪正常，目标照射雷达准备启动！”
“目标照射雷达已经稳定跟踪目标！”
“注意，准备发射导弹！”
“发射！”
随着这个声音，外面嘭的一声响。
六联装的发射筒，其中一个顶盖破碎了，尖尖的弹头首先飞了出来，跟着是弹体，整个导弹看上去是那么的威猛，就仿佛是出鞘的利剑一样。
导弹继续向上飞，接着，尾部冒出来了一团火焰，点火成功！就仿佛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导弹开始提速了，嗖嗖地上升，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尾部的火焰。
这边，还在继续跟踪之中。
雷达车里一阵紧张。
“命中目标！”终于，雷达员看着导弹和目标光点全部消失，兴奋地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兴奋地喊了起来。
成功了，成功了！
四千五百米的高原上，他们成功地完成了红旗-16导弹的拦截实验，哪怕不适合剧烈运动，他们也都不管了。
秦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我要是晚来一天，是不是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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