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老朋友的难处
秦涛开始觉得电动推进方案可行，后来又觉得有很多技术问题，现在这样双管齐下，显然会更加保险。
这次来华亭，算是把明州集团在这里的企业又给视察了一遍，当然了，高科技企业例外，芯片产业还在按照自己的轨迹发展着，秦涛也没有去打扰他们，马上就到年底了，劳累了一年，也该休息休息了。
离开华亭之后，秦涛带着赵玲回到了首都，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过年，没办法，儿子和闺女都习惯了在这里，明州那边的老爹和老娘都很忙，孩子都是姥姥给看大的。
不过，回到首都之后，秦涛还没有坐热屁股，老朋友尼古拉就来了。
“秦，我们的上级领导已经拍板了，决定将扎拉耶夫海军上将号的武器系统进行大规模的更新换代，而且，也同意把改装工作放到你们明州集团来做。”
两人见面之后，尼古拉就迫不及待地说明了来意。
这下让秦涛都惊讶了：“你们不是打算自己改装吗？你们的领导怎么会同意？还有，你们国内的相关企业，难道就没有意见？”
只改装一个顶板雷达，和全面改装所有的武器系统，这工作量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老毛子怎么会把这么一艘巡洋舰庞大的改装工作都交给明州集团？这不科学啊。
“我们国内已经评估过了，靠自己的实力，那艘22350号护卫舰，需要五年以上，甚至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舾装，我们等不了这么久了，为了能尽快让这艘军舰入役，我们只能求助于贵方，主要的工作是更换主桅杆，在上面安装四面相控阵雷达，同时，把主力的舰载防空武器换装成S-300和施基利防空系统，把所有的防空导弹都整合到一起，达到宙斯盾战舰的防空水平。”
秦涛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们有成熟的改装方案。整套系统的话，就给你们报价两亿好了。”
“钱不是问题，我们国家会拨专款来建造这艘军舰，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们需要贵方公开所有的技术。”尼古拉说道：“毕竟，我们是不会容忍自己用一个不知道原理的武器系统的，这样会影响到我们对武器的掌握。我们要求所有硬件的图纸，我们还要求所有软件的程序代码。”
秦涛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尼古拉，你应该知道，我们在出口武器中，从来没有出口过相关技术。硬件的图纸还好说，软件的程序代码，这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能出口的。”
硬件图纸可以给，因为上面大量使用的芯片，只要不知道芯片内部的结构，那就相当于一个个的盲盒，这些是可以给的。但是，软件的程序代码可就不同了，这可是关系到军火出口的核心机密的。
“这些软件的程序代码不仅仅用在你们的军舰上，也用在我们自己的和和出口的军舰上，所以，我们是不可能把这些机密交给你们的。看来，我只能说抱歉了。”
老毛子以为这两亿美元的改装合同，自己能看得上吗？居然还想要把所有的技术都要走，这样正好也可以帮助他们的22350护卫舰研发雷达系统，这种好事，只有梦里有。
“秦，我们海军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尼古拉说道。
“可是我们不能出售自己公司的核心机密。”秦涛说道：“尼古拉，这个要求我们真的是无法满足的。贵方也应该知道，这些机密意味着什么，贵方打算从我们这里改造一艘，然后就获得相关技术，移植到贵方的22350护卫舰上，然后贵方也能独自改造剩余的巡洋舰。非常抱歉，这个忙我们没法帮。尼古拉，我的朋友，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那你有什么条件？增加一些价格，我们也能接受。”
“这不是钱的事情。”秦涛说道：“尼古拉，这是原则上的问题，真的不行。”
尼古拉的脸色有些难看：“秦，这是上级给我的死命令，没有这些核心机密，我就没法回去交代。”
“尼古拉，你如果在那边待不下去了，我们明州集团永远为你敞开大门。”秦涛说道。
这话一出，尼古拉身体一震。
尼古拉已经走到了权力的中枢，也面临着很多压力，他想要发展海军，和秦涛的关系很好，但是，也面临很多怀疑，承受很多压力，现在，上级给他下达这种命令，让他左右为难。
秦涛伸出了双手，如果那边过得不好，就来我这里。
尼古拉苦笑着摇头：“还不至于，这种要求本来就不合理，就算是我们没有达成协议，他们也不至于就把我怎么样。只是，我们海军的现代化恐怕又要拖延很久了。”
“顶板雷达已经给你们换好了，虽然主桅杆还是坏的，但是这艘军舰已经能用了，你们可以凑合着使用。等到你们自己研制的四面相控阵雷达成熟了之后再换装。”
尼古拉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秦，我们的巡洋舰也只能暂时改进到这种程度了。”
尼古拉的情绪有些低落。
“尼古拉，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秦涛看着尼古拉的样子，有些好奇。
“你们的军事实力发展得太快了，引起了很多人的忌惮，有人抓住了轰六K和轰六J做文章，说是我们海军帮忙，把技术泄露给你们的。”尼古拉说道。
秦涛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我们的轰炸机是自己研发出来的，和你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污蔑，尼古拉，说这种言论的人，肯定是拿了不干净的钱的，你回去之后，完全可以秘密调查一番。你如果不方便动手，我可以帮忙。”
尼古拉反应过来：“他们的目标是针对你们？”
“对啊，咱们明州集团强大了，咱们东方的航母都海试了，某些人坐不住了，他们直接抨击我们不见效，就用了别的方式，尼古拉，你应该是被我给拖累了，放心，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尼古拉摇头：“这种事，我会处理好的，我以前只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而已，现在既然找到了问题所在，我自己就能处理掉。”
“你要告诉上级，这些人很危险，他们会慢慢地腐蚀你们，让你们表面上很强大的军队变成一盘散沙，这个威胁很严重，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凡是抨击我们的言论，都是别有用心的。”
尼古拉点头。
这次尼古拉过来只是私人身份，想要请明州集团帮忙的，协议没有达成，就悄悄离开了，也没有惊动东方的相关部门，不过，大家伙都很关注，等到尼古拉走了之后，秦涛就被老丈人叫去了，接受一大堆人的盘问。
“想要咱们的技术？这个当然不能答应。”听秦涛介绍到这里，武胜利当下就开口：“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海军秘密的大事，怎么能告诉他，让老毛子知道了武器系统源代码，以后他们就更容易找到漏洞，搞电子对抗的时候会处于下风。”
“其实，老毛子知道了无所谓，关键是老毛子要是知道了，那西方很快就都知道了。”
听到秦涛这样说，大家的表情都沉重起来了。
“不仅仅是老毛子，我们自己也要注意。”秦涛说道：“糖衣炮弹的进攻是很厉害的，我们的先进技术越来越多，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一己之私，就出卖军队和国家的利益。”
“是啊。”武胜利感慨了一句：“咱们对明州集团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你们集团的工资很高，技术人员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也从来不出国，想要被收买不容易，但是，咱们内部，就要高度注意了。”
秦涛对这些很重视，也用了各种方式来应对。
糖衣炮弹厉害？那咱们就玩高薪，明州集团的技术人员的收入，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他们又怎么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被收买。
同时，也从其他方面杜绝这种事情，明州集团掌握重要技术的人员从来都不出国，给客户搞维护的都是后勤人员，真正的开发人员一直在国内，而且肯定还有暗中监督，防止他们被被人拉拢。
至于什么出国做学术研究，开会讨论等等，明州集团一向都不参加，我们的学术研究就是最强的，还出国去考察学习什么，别人想要来咱们这里考察？抱歉，咱们没这个时间接待。
明州集团是自成一系的，让人很难渗透进来。而且，爱国教育也从来没有放下，多管齐下，虽然不能说彻底杜绝，但是肯定不会被渗透成筛子。
海军倒是要高度注意。
这个就不归秦涛管了。
“这次尼古拉回去，不会失势吧？”
尼古拉是秦涛的好朋友，也是东方的好朋友，要是尼古拉下去了，换上一个亲近西方的，那很多布局就失效了。
“所以我们要行动起来，帮一下这个老朋友，如果知道哪些人被收买，那就写黑材料，当朝阳群众这种事，咱们应该是很熟悉的吧？”秦涛说道：“他们既然想要通过尼古拉来给咱们压力，那咱们就给这些人一次打击。”
武胜利点头：“这件事我会去协调的。咱们的航母海试，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咱们也得提高警惕，粉碎某些人的阴谋。”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我汇报完了。”秦涛说道：“接下来，我们还可以做一期轰六K和轰六J的节目，继续宣传我们是如何在艰苦的条件下一步步地研发这种轰炸机的。”
“这会起到反作用吗？”武胜利皱着眉头。
万一弄巧成拙了呢？
“要是把咱们最新的轰炸机公布出来，那些人就该闭嘴了，咱们哪里用得着抄袭他们的，咱们自己的轰炸机技术就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一名领导说道。
“最新的轰炸机？”秦涛反应过来：“是林老负责的那个和我们明州集团合作的项目吗？”
“没错，他们已经在打造原型机了，项目进展很快。”
“这么快？”秦涛发现，自己还是太忙了，有很多项目都没法参与。当初说好了，明州集团在搞出来垂直起降战斗机之后，下一个项目就搞这个，空军也投入了大笔的资金，这个项目进展如何，秦涛也不清楚。
“秦总，你们自己搞的项目，自己都不清楚？”一名领导说道：“这个项目当时也是你一手推动起来的，老林要是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咱们也沾你的光，一起去看看。”
“没错，涛子，你和那边联系一下，那边要是允许咱们过去的话，咱们就一起去看看！”武胜利也是兴致勃勃。
秦涛有些无奈：“你们想看自己去看，还用得着我给联系？”
“当然得你联系，咱们以前去看过，你知道老林说什么？想要看也行，给他们投资搞研发！”一名领导说道：“空军的战略轰炸机，咱们又不需要，给他们投资作甚，结果他们就不让咱们看。”
“对啊，秦总，当初老林去搞这个项目，那可是你推荐的，你们明州集团也出了大力，你带咱们一起去看看。对了，你就说你自己要去，到时候咱们一起跟着，他老林也就不方便给咱们甩脸子了。”
“好，那我问问。”
在众人的目光中，秦涛拿起来了电话，那边听到秦涛说要过去，立刻就表示了欢迎。
第二天。
虽然研发团队是以毛断章的团队为主的，但是在成都那边毕竟没有大飞机的生产能力，所以，研发完成之后，样机的生产就放到了172厂。
秦涛等人乘坐的专机直接降落到了172厂的跑道上，林老穿着军大衣，在跑道上笑呵呵地等着，看到秦涛下来，非常兴奋。
“秦总，你可算是有时间来这里看看了！”林老非常骄傲：“老毛的团队太给力了，研发起来没走什么弯路…咦，他们怎么下来了？”
林老看着飞机上陆续下来的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谁让他们来的？”
“林老，他们也关心咱们战略轰炸机的发展，所以过来看看。”秦涛说道：“我老丈人要求的，你得给我个面子。”
“不行，他们什么时候给过我面子。”林老说道：“每次让他们投资，他们都一毛不拔，现在，我们的飞机要试飞了，他们居然跑来要参观，肯定是打了想要采购的主意！秦总，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这是走市场经济的，海军要采购的价格，必须得比我们空军高一大截才行！”
“嗯，我保证，要是海军想要，价格是空军的两倍，怎么样？让他们看看吧。”
林老没说别的，扭头向回走。
“走吧，大家伙跟上。”武胜利满脸微笑地下来，大踏步地走近林老，然后说道：“老林，咱们老朋友相见，你怎么这么不欢迎？告诉你，我可是带了几瓶好酒过来的。”
“什么酒？除了茅台，我什么都不喝。”
“当然是茅台，还是飞天茅台。”
“这还差不多。”林老点头：“走，带你们去看看咱们的杰作。”
几瓶酒给收买了？这让其他人有些无奈，早就想来看了，早知道的话，那就买几瓶酒过来好了。
秦涛笑了笑，跟在后面。
走近生产车间的时候，周国振迎了上来。
“欢迎各位领导视察，还是先从我们的轰六K和轰六J的生产线上看过吧。”
“大家伙别着急，得先过去才行，走外面里面都一样。”林老说道。
于是，众人走了进去。
“自从我们的轰六K和轰六J定型之后，这款轰炸机已经成了我们的主力，为了提升产能，我们已经关掉了老轰六的生产线，全面生产这种轰炸机，目前年产量已经达到十架，等以后进一步提升产能，我们会尽量扩大到二十架的年产量。”
“一年生产二十架，十年也才生产两百架，这样也就是刚刚够用。”武胜利说道：“不过，十年之后，轰二十肯定能服役了，到时候再生产这种轰炸机，刚好可以接上。”
“够谁用？够你们海军吗？”林老白了武胜利一眼：“咱们空军算过了，得要三百架轰炸机才行，这点还不够咱们塞牙缝呢。”
武胜利没有反驳，现在先忍着，等到看完了轰二十再说。
“没错，有了这种轰炸机，以前的老轰六是该停产了。”秦涛倒是很兴奋：“毕竟这种轰炸机带弹还能飞超音速，是我们最急缺的。以后海军想要前出第一岛链，这种轰炸机的伴飞也很重要。”
“秦总，你就光想着海军，对咱们空军来说，这种轰炸机也很重要，完全能携带四枚巡航导弹超音速飞行，如果需要的话，最多能挂六枚，这种轰炸机已经成为了我们空军的远程打击力量的核心。”林老说道。
“没错，对空军也很重要。”秦涛点头，他突然想到了某人的一句话，不由得说了出来：“抗议的声音再高，也不如轰炸机带着导弹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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