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贾珩:大好江山,任他提笔作画!
宫苑,福宁宫
端容贵妃一袭素白色长裙,云髻秀丽端美,坐在靠着窗户的一张木质软榻上,丽人气质冷清、明丽,只是那张脸蛋儿见着憔悴和哀戚。
自家唯一的儿子身陷囹圄,生死难料,端容贵妃心头如何不为之担忧不胜。
就在这时,一个女官从外间过来,脸上满是惶惧之意,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外间都在传,燕王殿下他…他畏罪自杀了。”
端容贵妃霍然站起,转眸看向那女官,目瞪口呆,诧异了下,叱责问道:“你胡说什么?”
她的泽儿?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定是那卫王在暗中下了毒手。
这个贾子钰,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手辣?
“贾贼,贾贼!”端容贵妃此刻心头满是愤恨之念,几乎咬牙切齿。
端容贵妃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苍白如纸,清眸之中寒芒如星辰闪烁,转眸看向一旁的女官,急声道:“去将卫王唤来!”
等会儿,她定然要质问贾子钰,为何要那般对她?
过了一会儿,却见一个年轻内监快行几步,从外间进入厅堂之中,朗声道:“娘娘,卫王来了。”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几是如遭雷击,心头涌起一股滔天恨意。
贾子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脸过来!
她要给这个乱臣贼子拼了!
少顷,就见那蟒服青年从外间进来,山字无翼冠下映衬着一张沉静、刚毅的面容。
端容贵妃几乎是怒瞪着贾珩,咬牙切齿,叱道:“贾贼!你还我儿命来!”
说着,端容贵妃用两个带着尖锐指甲的手,向着贾珩脸上挠去。
贾珩冷声道:“娘娘这话可是冤枉我了,燕王自知罪行败露,而畏罪自杀,又与孤何干?”
端容贵妃默然片刻,问道:“不是你暗中指使,泽儿怎么可能自杀?”
贾珩面色一凛,沉声道:“陈泽为世宗宪皇帝嫡系血脉,如是这点儿血性都没有,当真是辱没了世宗宪皇帝!”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一时语塞。
心头难免涌起疑窦,难道真的是泽儿一时想不开?
然而,丽人晶莹熠熠的美眸,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青年,道:“如果不是你,泽儿怎么可能死?都是你!”
贾珩神情淡漠地看向脸上满是急切之色的端容贵妃,道:“容妃娘娘,陈泽想要谋害于我,如今畏罪自杀,可谓自作自受,如何怪得了旁人?”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那张白腻如雪的面容惨白之色更甚几许,说道:“你……怎么能这般狠心?”
贾珩剑眉之下,清眸当中冷意涌动,沉声道:“娘娘,燕王害我之时,难道不狠心?”
嗯,就每天过来逗弄逗弄端容贵妃,其实倒也不错。
端容贵妃玉容满是怒气涌动,恶狠狠说道:“贾贼,本宫和你拼了!”
但见,犹如冷芒一闪即逝,端容贵妃掌中的一枚银色簪子,向着贾珩的脖颈狠狠刺去。
贾珩身手何其敏捷,只是轻轻探手,一下子抓住端容贵妃洁白莹莹的凝霜皓腕,微微眯起的目中现出一抹冷峭,说道:“娘娘,这是要行刺于我吗?”
端容贵妃柳眉之下,晶莹剔透的美眸凝视着那蟒服青年,道:“你放开我!”
贾珩紧紧盯着端容贵妃那张带着几许冷艳、幽丽的脸蛋儿,直将端容贵妃盯得神色有些不自在。
“当啷~”
端容贵妃手里的一枚发簪落在地上,顿时,发出一道清越的“叮”地响声,几乎让端容贵妃心神为之一惊。
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之下,目光紧紧地盯着端容贵妃的明眸,旋即,松开了端容贵妃的纤纤素手。
贾珩说话之间,伸过一只手来,轻轻揽过端容贵妃的肩头,凝眸看向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问道:“容妃娘娘,还望好自为之!”
毕竟是咸宁的母妃,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不过这般烈的性子,的确激起了他的一些念头。
少顷,转身之间,贾珩已是离了福宁宫。
端容贵妃玉容凝滞,目送着那蟒服青年远去,心头不由生出一股颓然之感,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泽儿,她的泽儿……
……
……
神京城,宁国府——
贾珩这会儿,转身离了宫苑,返回府中,抬眸之间,就是对上陈潇那双明亮熠熠的眸子,说道:“潇潇,你最近怎么样?”
“回来了?”陈潇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那双莹莹如水的清眸闪烁了下,语气蕴藏着关切,说道:“外面的事儿,差不多都料定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如今朝堂上下,政敌皆清,终于可以好好治理这一方大汉疆土了。”
大好江山,任他提笔作画!
燕王一死,朝堂上的“反卫”势力为之一空,这一二年待将朝堂上下的人事安排好之后,就是内修国政,外拓疆土,攻打准噶尔部,收复西域,制霸海上。
陈潇秀丽柳眉之下,清冽如虹的冷眸之中似是蕴藏着关切之色,问道:“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贾珩温声道:“这段时间,京中局势应该可以平稳一段时间了,先将地方督抚逐步撤换,其他的之后再说。”
陈潇点了点头,问道:“你先前不是要和韩癀写一封书信,他如今在浙江绍兴。”
贾珩点了点头,道:“伺候笔墨,我这就写一封书信过去。”
他要写一封书信,与韩癀勾兑好浙党在朝堂上的权力分布,以赢得江浙士人的支持。
这是分化江南士人的一部分。
贾珩说话之间,执笔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吩咐着外间的嬷嬷交给守候于府外的锦衣小校向浙江方面送信。
待做完这些,贾珩抱过自家儿子,看向陈潇,温声道:“现在,西域方面暂且还动不了兵。”
陈潇低声道:“那么内政上的事,主要也就是那铁轨铺设诸事了。”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说道:“神京至南京的水泥官道已经修好通车,但官道以马车运载货物有限,不如蒸汽火车勾连南北交通快捷。”
这个时候的马车仍是木轮,虽然在官道上行驶如飞,但仍是远远不如火车。
陈潇道:“内务府已经按你先前所说,派往各省,勘测金银之矿,只是,你那份矿藏图真的确信吗?”
贾珩作为一个后世之人,自然知道一些金银矿的主要储藏地,在崇平年间就曾在河南之地为崇平帝勘测不少黄金。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主要方位是大差不差,不过,仍需内务府的匠人仔细勘测,以详定其储藏之地。”
陈潇道:“如此倒也好。”
而后,贾珩就与陈潇和孩子说了一会儿话,倒也不在府中多做盘桓,离了内书房,打算去栊翠庵看看妙玉。
现在随着时间富裕,他也能在后宅多多陪着妙玉和岫烟她们了。
大观园,栊翠庵
妙玉此刻正在与邢岫烟下棋,迎春在一旁观瞧,两手纤纤素手捧着那张腮若凝荔的脸蛋儿,眸光带着几许灵动。
惜春这边厢,同样在不远处落座看着几人,只是时不时地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而那张原本带着几许婴儿肥的脸蛋儿,此刻已有几许少妇的柔婉和温宁。
妙玉点了点头,柔声道:“你们两个怀了孩子,平常也多走动走动,不至于心气郁结,影响胎儿。”
惜春脸蛋儿羞红了许多,柔声道:“妙玉姐姐,也不能一直在屋里待着静养。”
邢岫烟婉丽眉眼间涌起一股担忧之意,叮嘱了一句,说道:“头三个月要格外小心才是。”
惜春轻轻“嗯”了一声,轻轻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芳心之中可谓又羞又喜。
就在这时,一个容颜明丽,秀发乌青如黛的丫鬟快步进入暖阁,说道:“姑娘,王爷来了。”
妙玉闻听此言,而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带着几许欣喜,循声望去。
少顷,可见那蟒服青年快步从外间而来,迎着一众目光,说道:“妙玉,岫烟,你们下棋呢。”
妙玉玉颜浅笑,而声音中带着几许柔媚和娇俏,说道:“闲来无事,下下棋呢。”
邢岫烟这会儿起得身来,旋即,来到一方漆木几案之旁,提起一只青花瓷的茶壶,递将过去,说道:“王爷,喝茶。”
贾珩接过一只青花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目光温煦地看向一旁的惜春,关切问道:“惜春妹妹可看了太医?”
惜春那张褪去了婴儿肥的雪腻脸蛋儿两侧蒙起两朵绯红红晕,说道:“太医已经瞧过了。”
因为,贾珩已经改姓为苏,故而,惜春纵然有孕,倒也不用偷偷摸摸避着外人。
妙玉明眸凝睇看向贾珩,道:“外间的事都料定了吧?”
贾珩道:“已经彻底料定了。”
妙玉道:“以后可以多陪陪迎春和惜春她们两个。”
……
……
贾珩这会儿与妙玉和迎春、惜春两人用罢晚饭,抬眸看去,却见天色昏暗如墨,一只只红色彤彤的灯笼悬挂在廊檐檐角之上,晚风吹动而来,灯笼晕泻而下一圈圈大小不一的橘黄光芒。
贾珩这边厢,则是沿着一条曲折蜿蜒的回廊,向着外间而去。
之后三个月内,神京城中传扬着燕王陈泽和内阁首辅齐昆谋反的消息,而后整个朝廷开始肃清齐昆和施杰“政治流毒”的活动。
两人一为齐党,一为楚党,手下原本就有不少政治同盟。
首先是齐昆所在的户部,对齐昆主政户部期间提拔的官员进行一一汰换,之后,大量后起之秀充斥于户部衙司。
而林如海也正式成为大汉的内阁首辅,首席军机大臣则是由北静王水溶担任。
大汉的朝局,似乎也为之掀开崭新的一页。
贾珩则是往来于宫中和贾府,陪着孩子玩闹,难得清闲了下来。
而工部和军器监两方的衙门,倒是喜讯频频,首先是大汉水泥铸就的官道已经修到了南京,南北之间,官道畅达,商贸往来不断。
至于铁轨铺设仍在神京至洛阳段儿,尚需一段时间才能铺设至南京。
而朝堂之上的官员似乎也换了一拨儿,多了一些新面孔。
事实上,官僚机构只要自身不存在大范围停摆,的确不缺当官的人。
齐党和楚党一定程度的清洗并没有造成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让神京颇为震动的一个消息在于,吏部尚书姚舆则以年老为由,辞官归隐,被贾珩诏准。
由是,吏部尚书也出缺儿。
宫苑,武英殿——
临近秋季,殿前的几株梧桐树的枝叶也有些发黄,微风徐来,一片片树叶扑簌而落,在地上铺了一层。
今日是一次小范围的朝会,内阁军机、六部九卿俱在,此外,还有总理事务衙门的一些官员。
贾珩正落座在殿中的一张漆木条案之后,手中拿着军机处递送的军报批阅。
随着藏地的收复,边务和相关的诸番族事务也渐渐增多起来,尤其是辽东方面,女真、蒙古以及汉人杂居,朝廷虽在辽东设府置县。
可以说此刻的大汉,也渐渐有了后世满清海棠叶地图的倾向,再加上这几年摊丁入亩等一系列革新之策的施行,整个大汉人口猛涨。
柳政道:“王爷,辽东方面移民涌入已逾百万,辽东总督王子腾上疏,在辽东之地再行增设三府两卫,用以安置关内移边军民。”
贾珩点了点头,道:“原则诏准,将新近移民编练成册,以军屯、民屯开荒,另,辽东府县官员要选拔熟知女真事务的官员,谨慎调处诸族矛盾,礼藩院方面派员前往督导。”
现在的辽东总督乃是王子腾,已经在辽东呆了快四年。
贾珩问道:“赵阁老,今年黄河与淮河的河堤整修事宜进展如何?”
内阁大学士、工部尚书赵翼说道:“河道总督关守方禀告,淮河河堤已经重新整修而毕,漕运航道疏浚无碍。”
贾珩点了点头,道:“内阁方面拟旨对关守方给予嘉奖,令其拟定一个详细的黄河治河条陈,并图绘河道堤堰施工情状,上奏至内阁。”
黄河河堤同样需要重新规划、设计整修。
赵翼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贾珩问道:“先前,孤让工部方面派员前往江南,勘测地形,修建官道,此事做的如何了?”
之后大汉将要形成一段时间的基建热潮。
工部尚书赵翼点了点头,说道:“回禀卫王,工部已经派出了三批人手,汇集南省工部匠人,协理此事。”
而原加兵部尚书衔,如今已实掌部务的军机大臣、英国公谢再义,接过话头儿,拱手道:“卫王,青海方面禀告,西域准噶尔部仍有异动,似在整军备战。”
如今的兵部,在施杰等楚党被清理之后,已是由北静王和英国公两位军机大臣共掌。
贾珩也在物色新的兵部文官,充任侍郎,佐理兵部当中的行政事务。
贾珩道:“此事,锦衣府的探事先前也有禀告,准噶尔部与叶尔羌两部联络频频,试图相约出兵,共抗我大汉,不过是痴心妄想!”
随着藏地的和硕特蒙古的覆灭,叶尔羌汗国也感受到来自大汉的凛然寒意,想要拉一方盟友抱团取暖。
准噶尔部想要与大汉相争,以唇亡齿寒的理论游说叶尔羌,故而,双方几乎一拍即合,结为盟友。
贾珩点了点头道:“兵部方面,行文青海并关西七卫,囤积粮草,磨砺甲兵,随时对西域方面的敌情做出应对。”
军机大臣,兵部尚书谢再义应了一声是。
贾珩旋即,又转眸看向礼部尚书柳政,问道:“各地省学、府学、县学之中,可曾开设了新学课程?”
如今的贾珩,几乎就是对大汉诸般朝政都会过问,相比崇平帝时期的政务事繁,然劳多于功,贾珩所治理下的大汉,万物竞发,生机勃勃。
柳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对面 de蟒服青年,他听夫人说,自家女儿好像与卫王也有了风情月思。
礼部尚书柳政拱手道:“回禀辅政王,已经按照卫王先前所言,印制教材发放至省学、府学和县学,只是奈何师资不足,地方上难以开展教学。”
贾珩闻言,自失一笑:“柳阁老不说,孤还忘了这一茬儿,如今的新学,的确师资不足。”
以格物致知之道著称的新学,拢共才大兴不到五年,虽然在儒教中站稳脚跟,也吸引了一部分有识之士研读学习,但并未形成庞大的师资力量。
科教兴国,非十年之功不可。
此刻,都察院总宪虞先民开口道:“辅政王,如今内阁事务繁多,尚缺阁臣两员补阁,同时吏部尚书出缺儿已有近月,是否召集诸官廷推?”
随着大汉朝开启了热火朝天的内政建设,内阁事务的确变多了一些,而林如海年事渐高,精力有限,也需要有人分担阁务。
而涉及到人事问题,殿中诸臣皆是默契地不言,静待结果,倒也有些好奇卫王会如何调整人事。
此刻的大汉朝堂,在燕王这位废帝逆案落幕之后,可以说是贾珩一家独大!
或者说,贾珩就是事实上的皇帝,地位超然。
至于齐党、楚党、浙党都被严重遏制和打击,门徒四散,而新的政治派系,已经重新划分。
其一,总理事务衙门的贾党核心,但多是青壮派,只是与朝廷六部对接,直到有一天卫王成功代汉,直接取代六部。
其二,就是大汉朝廷明面上的朝堂重臣,以内阁当中的林如海、赵翼,柳政等人为代表的几派。
林如海自不必说,以其才干与贾珩的翁婿关系得受信任,手下也有一批干臣,又得都察院总宪虞先民掌管科道,权力比之前内阁首辅齐昆还要大一些。
帮助贾珩将大汉的内政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而工部尚书赵翼则与工部侍郎徐光启两人则是实干派,主要负责贾珩交办的工业计划。
柳政则是清流派,接纳六科等清流文士。
随着虞先民提及内阁阁臣补进,此刻,殿中的一众大臣也都纷纷出言,让卫王“示下”。
因为,此事已经被贾珩压了有几个月了。
贾珩沉吟片刻,转眸看向林如海,道:“浙江巡抚刘祯克勤克俭,督政浙江六载,政绩斐然,可调任入阁,林阁老以为如何安置?”
林如海道:“可先行迁任户部侍郎,暂以从二品侍郎衔,授东阁大学士,入直阁部,预知机务。”
乾德三年之后,六部侍郎皆提升为从二品,而尚书仍为正二品。
贾珩点了点头,道:“按此办理。”
就是他与韩癀达成的协议,浙江巡抚刘祯乃是韩癀的儿女亲家,算是浙党的后期之秀。
贾珩又想了想,说道:“南京户部尚书谭节在户部任上兢兢业业,转运漕粮从不懈怠分毫,调任神京,入阁预知机务,江苏巡抚章永川迁任南京户部尚书。”
随着他彻底掌控朝政,这些江南的地方大员也都纷纷投效。
而谭节属于江南士人,与浙党有些渊源,但又保持一定距离,尚可一用。
当殿中诸官听说谭节入阁,心头都是思量谭节其人,究竟是何时攀上的卫王。
“福建布政使冯廉可调任江苏巡抚。”贾珩想了想,忽而开口道。
冯廉是冯太后的侄子,也是晋阳的表兄。
殿中诸官员闻言,心头生出狐疑。
两江总督李守中竟然没有调入神京入阁,其人已经在两江任上五六年了,按说资历也足够了。
卫王难道并不想在内阁之中继续安插自己的人?
就在群臣困惑之时,却听卫王开口道:“两江总督李守中调任神京,担任吏部尚书,待乾德五年,主持京察事务。”
殿中群臣闻言,心头疑惑方解。
“两江总督调任之后,当以何人继任?”柳政开口问道。
贾珩默然片刻,道:“台湾巡抚徐开为国家守土牧民有功,迁至两江总督。”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皆心神剧震,不到四十岁担任两江总督,这等拔擢过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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