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超越自我
许科走出穿越大厅的时候，驻足回头看去。
现在的穿越大厅气派多了。
帝都一战后，全球局面发生巨大变化，本以为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可新约会的崛起却又告诉所有破界者。
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两个多月前，全球各大破界者组织公布了地球发展三项联合声明，标志着破界者发展将成为全球头等大事。
地球格局再次发生重大变革。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曾经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那一场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一次次左右着人类的命运，引领着时代的洪流。
时代轮转，杨凡就像当年的李天恒先生一样，惊艳了一个时代，但最终还是退出了这个时代。
“老同学，一个十年转眼就过去了，在你那边又过去了多久呢？你为什么不能像李先生一样，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朋友。”
“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撑过下一个十年。”
……
十年后。
潜江清道夫那栋崭新的穿越大楼，已经变得有些年头了。
许科身上的制服，也从标准的队长制服，变成了黑袍执事制服。
时隔十年，故地重游，许科也是百感交集。
身旁一名白发老者说道，“徐执事，这次视察潜江周边污染者据点，由第四小队队员杨安陪同，他马上就到。”
许科看了一眼身旁的徐东来，十年不见，老徐比以前老了很多。
“杨安现在什么境界了？”许科问道。
“三重。”徐东来摇了摇头，“这小子升级速度确实慢，但是您放心，他的实力绝对过关，他的实力足以单杀五重污染者。”
说到杨安，徐东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爱。
“说真的，每次看到这小子，我都会有种错觉，好像看到了那个人。”
许科微微一笑，“你没问过他？”
“问了啊，他说不是。”
看来徐东来也私下问过杨安，跟杨凡有没有关系。
许科还记得那个年轻人，第一次看到杨安的时候，他也觉得杨安跟自己的老同学长得很像。
那次入门考核有很多潜力出众的新人，这个傻小子却能力压各路精英，抢下兽界试炼的终极目标。
要不是十二小队人数确实太多了，他真的很想要来这个年轻人。
后来杨安加入了第四小队，成了当年朱军队长的队员。
不久后，许科就被调到帝都了，只是听说杨凡的表现十分惊人，过异界跟喝白开水似的，还多次开启隐藏目标。
“他的实力还没提升到队长？”许科问道。
徐东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那小子整天吊儿郎当的，自己主意大着呢，他也不想当队长，就想当个队员。”
许科撇撇嘴，听起来好像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不多时，杨凡骑着一辆黑色摩托车就来了。
他的容貌跟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只是穿上清道夫制服后，比之前更加帅气，目光清澈。
“老徐，我来了！”老远的，杨安就跟徐东来打招呼，他走到许科面前，“许执事，您回潜江啦，走，我带你到处转转。”
“坐我的车，看得更清楚。”
徐东来急忙说道，“你这小子，能让执事坐你的摩托车吗？成何体统！”
许科却拦住徐东来，他走过来看了看杨安的机车，“最新款嘛。”
杨安说道，“是啊，夜王借我骑的。”
夜王……这个杨安，看来混得不错，跟夜王关系都这么好了。
“夜王还好吗？”
“他啊，挺好的，就是最近污染者又开始找事，这阵子比较忙。”
许科点点头，“那还等什么，走，带我转转。”
天色渐晚，一辆黑色机车在空荡的街道上飞驰。
他们很快来到了郊区，向着黑夜更深处驶去。
“下来走走。”许科提议。
杨安停了车子，与许科两人步行。
许科现在已经快突破七重，在潜江这种小地方，他的实力足以震慑一方，两人在夜色中闲庭信步。
“杨凡，你母亲最近来看过你吗？”
杨凡愣了一下，奇怪的看向许科。
许科微微一笑，“到帝都之后，也接触到了一些擎天的人，其中就包括苏浅浅。”
“虽说我加入十二小队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但是她也曾经是我们小队的人，跟你父亲一样。”
“你知道我是你父亲的大学同学吗？”
杨安突然明白了，许执事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父亲的大学同学？”
许科点点头，想起杨凡在潜江大学残缺不全的求学经历，不由觉得好笑。
“我睡他上铺，也是他将我引荐进入清道夫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份，而且，我也不会给你任何特殊照顾，你母亲特意叮嘱过我。”
连母亲都信任许执事，杨安也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我母亲偶尔会来看我。”杨安说道，“不过她现在很忙，加上她也不希望我暴露身份，一年可能也就来看我一两次吧。”
“许叔叔，最近污染者的行动越来越猖獗，是不是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许科想了想，说道，“有是有，不然我也不会到潜江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还是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话说，你的境界提升速度，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啊。”
杨安撇撇嘴，“我父亲说境界不等于实力，另外，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修炼起来比其他人更困难。”
实际上，杨安现在最大的难题是，父亲让他不要使用辅助丹药修炼。
就算是杨凡自己，也是后来开始放弃丹药辅助的，杨安则是从一开始就要依靠对能量的控制，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经过十年的磨练，他现在的修炼速度终于赶上其他人了。
不过十年间，在境界上，他还是被同期的人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要慢慢追赶才行。
许科想了想，没有多问。
苏浅浅的实力比自己更强，如果杨安真的有问题，也早就问过苏浅浅了，苏浅浅要是都没帮他，自己更不应该帮助他。
磨练，才是破界者最宝贵的财富。
“杨安，不管发生什么事，稳住自己的节奏。”许科说道。
杨安点点头，“知道了，许叔叔。”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潜江西南处的万华山附近。
山中明显有黑气逸散，许科绕着山体环绕一周，之后便让杨安载他回去。
一路上，许科的表情都很严肃，不知道是不是调查的结果让他更加不安。
回到住处后，许科便立即拨通了亨利的电话。
“潜江这边也发现了阵眼！”
亨利的声音比以前更苍老了，“全球一共发现一千二百多处阵眼，新约会真的要将异界的浊气，全部引入地球！”
许科说道，“亨利，我们试过破坏阵眼，但是只要我们破坏一个阵眼，在地球的另一个地方，就会形成一个新的阵眼。”
“公孙鳌前辈说这是一种阴阳法阵，阴灭阳生，阳灭阴生，唯一的破解办法，是同时将所有的阵眼全部破坏。”
亨利说道，“但问题是，我们在异界也发现了阵眼，我们不但无法确定地球上的所有阵眼，他们还将法阵渗透进入了异界。”
许科也沉默了。
一个覆盖了九界的巨大法阵，天知道有多少阵眼，而且要“同时”破坏所有阵眼，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
异界与地球本身的时间流逝就千差万别！
“亨利，我们是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电话那头也是沉默了许久。
“你知道，这种情况下，任何保证都是不切实际的……总之，先找出地球上所有的阵眼吧，至于如何破解，我只能说，我们不会放弃。”
放下电话，许科坐在床边。
最近这些年，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虽然地球制定了破界者发展策略，但糟糕的是，异界的污染正在不断加大涌入地球的程度。
帝都一战后，破界者与污染竞争了二十年。
人类在拼死抵抗，但污染却越来越严重。
而一年前发现的大量法阵阵眼，就好像是污染已经准备对地球发动最后的总攻了！
当九界污染全部侵入地球，那么毫无疑问，地球上所有人都将被污染吞噬。
“李先生，杨凡，这种情况下，你们会怎么做？我们应该怎么做！”说着，许科将头深深埋入双手之间。
……………………
天外天禁地。
第十二层天，永夜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生命迹象正在消散。
第十六层天，清颜不住咳血，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九层天，劫老悬立天际，周围无数雷电如万马奔腾，轰向劫老。
劫老在支撑片刻后，终于还是被轰中。
一道道猛烈电流疯狂砸向劫老，他的身体从半空坠落，重重砸在地上。
“这天外天……”劫老艰难抬头，看着天际之上，“终究冲不上去！”
与此同时，另一片天地。
这里是第八十层天。
李天恒盘膝而坐，调整呼吸。
恰恰是进入仙界时间较短的李天恒，却登上了八十层天。
在天外天，不管境界，实力，在这里哪怕拥有主宰实力，也会遭受到超越承受极限的攻击。
“最后一层了！”李天恒睁开眼睛。
只要冲破最后一层天，就有很大机会拿到天鼎了！
但是冲破每一层天前，他都像是经历了一次死亡，这一步步走来，他早就一次次的超越了自我，从死亡深渊爬出来。
每一次考验，李天恒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都要克服心中的恐惧。
最后一层天，这种恐惧感尤为明显，他总是感觉，这次考验极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怕的不是陨落，而是就算陨落，也没能拿到天鼎！
“最后一层天！”李天恒压下心中的恐惧。
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想到了清道夫，想到了那些曾经的战友同伴，想到了儿子李中治。
想到这里，李天恒心中的恐惧突然一扫而空。
他对着天空怒吼，“我李天恒，前来求死！”
“来啊！”
整个天空，电火交错，整个天空变得通红。
天际，雷电火铸造成一把巨剑，朝着李天恒激射而下。
在天地巨剑下坠的过程中，李天恒赫然看到，持剑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李中治。
对中治的愧疚，可能是他最大的弱点。
巨剑瞬间刺中李天恒的防御力场，李天恒双眼死死看着剑尾处的人影。
“李天恒，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李中治怒吼着。
长剑瞬间刺入防御力场，抵在了李天恒胸口，李天恒吐出一口逆血。
“你杀了母亲，给我死！”李中治怒吼着。
李天恒连连后退，看着巨剑一寸寸刺入自己的身体，他突然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一同看着面前的沧海桑田。
“天恒，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你不是什么盖世英雄，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我会在家早早的做好你爱吃的饭菜，等着你农忙后回家，看着你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他刚要开口，妻子却笑着坐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污染不除，我们就永远过不上那样的日子，人家只是幻想一下嘛。”
李天恒眼中满是宠溺，说道，“我想说其实是，你忘了说，我们还要生几个孩子，我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
妻子深情凝视着李天恒，“好，我也喜欢热闹。”
历练百年，他与妻子所憧憬的美景终成幻影，他杀死了不知道多少污浊体，清除了不知道多少污染，他创立了清道夫，缔造了传奇，指引了不知道多少后来人。
可如今的他，只剩下孑然一身。
突然，李天恒愤怒睁开眼睛，怒吼道，“你不是中治！我也绝不会让中治用性命换来的机会，变得毫无意义！”
“杨凡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拿到天鼎！”
“以吾躯，铸万世长城。以吾血，清污镇太平。以吾剑，守长夜余火。”
“破界者的噩梦，就此苏醒吧！”
李天恒浑身金光大盛，李中治虚影幻灭。
天地之剑一面继续插入李天恒胸膛，但同时，也寸寸破碎！
天地之剑灰飞烟灭，李天恒直接抽出胸前的碎剑，抬头看向天际。
云层之上，渐渐分开一条通道，向着更高的天空延伸去。
他成功了，第八十一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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