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 黎小雨的故事
“杨凡！”一个声音叫住了杨凡，杨凡回头一看，正是擎天八尊者中的枯木尊者。
杨凡微微皱眉，停下脚步，“枯木尊者，怎么只有你一人。”
当年便是擎天八尊者，将他囚禁在擎天塔，企图剥夺他的境界。
枯木尊者平静的说道，“八尊者只剩下我一人了。”
杨凡猛然惊醒，自己怎么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枯木的状态好像也很差，撑着一根拐杖，可以看到他手上用了不小的力气维持平衡，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
“抱歉。”杨凡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恩怨了。
枯木轻叹一声，“我倒是挺羡慕他们的，他们为自己的职责而死，不算遗憾，只留下我一个人，还要重振擎天，不能像他们那么任性。”
杨凡看着这个落寞的老人，心中也涌起一丝不忍。
说到擎天，杨凡便想起来一件事。
“枯木前辈，帝都之战，我没有看到浅浅，她在哪？”
“在潜江。”枯木说道，“我们让她去潜江执行任务去了。”
杨凡愣了一下，随后郑重的对枯木抱拳，“多谢前辈。”
枯木欣慰的一笑，不愧是杨凡，无需多言，已经知道他们是想保下苏浅浅。
当年他们将杨凡囚禁擎天塔，时至今日，他们心中也感到愧疚，这才有意支开苏浅浅。
“杨凡，刚才我听你说，你要渡劫飞升。”
杨凡点点头，“现在看来，最大的污染源应该是在天外，要根除污染，就必须飞升。”
枯木点点头，佐恩从天外招来滔天浊气，众人有目共睹。
“杨凡，你的实战能力，我认为在凡界，已经峰顶了，接下来你只要专注于提升境界。”
“你可以选择进入异界提升，但……地球现在这个样子，虽说污染者也遭受重创，但我们也失去了大量优秀的破界者。”
“地球现在经不起任何冲击。”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留在地球修炼比较好。”
“而地球上对修炼帮助最大的地方，你也知道，就在我们擎天，你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擎天塔。”
说到这里，枯木低下头，苦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地方，我也可以理解。”
杨凡稍加思索，说道，“枯木前辈，半个月后，我就去擎天。”
枯木抬头看向杨凡，随后长叹一声，“杨凡，其实最欣赏你的，就是混沌，将苏浅浅调走的也是他，可惜……哎，不说了，我在擎天等你！”
杨凡重重点头，“多谢前辈！”说罢，杨凡转身唤出黑雷云，朝着南方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中。
潜江，清道夫总部。
杨凡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房间里，一名女子穿着宽松的橙色外套，戴着鸭舌帽，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女子转身看向门口。
他们在这里相遇，也在这里重逢。
黎小雨眼中闪动着泪光，跑向杨凡，扑到了他怀里。
杨凡紧紧抱着黎小雨很久很久……
……
晚上，杨凡和黎小雨坐在清道夫三联大楼的楼顶。
从黎小雨口中，杨凡得知了黎小雨的经历。
她经历了百世轮回，终于回到了杨凡身边。
他们之间的灵魂契约，经历了生死考验，也经历了时间的考验。
还记得当年他们定下灵魂契约的时候，刘监事对他们说过，“祝你们早日达到百世轮回境界。”
堕狱的银铃也说起过百世轮回，她说守护天使在百世轮回后，可以完成蜕变，成为守护神，他们可以共用生命力。
现在想想，九霄魔君的意识没有立即消化杨凡的意识，一方面是队长不惜牺牲自己，让杨凡陷入巨大痛苦，拖延九霄魔君消化的时间，而另一方面，有可能就是因为黎小雨突破成为守护神，守护了杨凡。
“他们都说是我守护了地球，却不知道，是你们守护了我。”杨凡幽幽说道。
黎小雨能感受到杨凡内心巨大的痛苦。
她靠在杨凡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杨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有可能是我们现在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只要知道，我会永远守护你，其他的，便放手去做吧。”
杨凡将黎小雨搂在怀里，凝视着星空。
“哦对了，我姐姐死前，还告诉了我一件事。”黎小雨突然说道。
原来黎小雨的母亲赵雪，正是负责监控那枚特殊陨石的工作人员。
在破界者探索陨石核心异界的过程中，她检测到陨石核心突然失去了绝大部分能量！
这股能量与一般完成某个目标时的波动状态不同，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十分怪异。
参与探索的破界者，只有一人活着出来，名叫段星渊，而他并没有完成终极目标，也对此事一无所知。
赵雪认定异界内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在调查过程中，赵雪从段星渊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
肖晨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但是，肖晨并没有从异界返回，他已经陨落在异界内。
赵雪使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找到了肖晨的守护天使陈月红。
陈月红见赵雪如此执着，便约她一同前往潜江，见一个人。
那个人自然就是肖晨。
“肖晨前辈当时已经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不过他从异界里带回了一个孩子。”黎小雨看向杨凡，很显然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杨凡。
“我母亲也从肖晨前辈口中，得知了你的身份。你是被选来约束九霄魔君的那个孩子。”
“那时候我母亲意识到，你的安全将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存亡。”
此后，赵雪便从堕狱离职，但由于她工作的特殊性，还是无法完全脱离破界者组织，所以进入了破界者同盟，成为了陨石能量研究员。
后来，阿尔斯托他们了解到，那枚陨石核心藏着一个极为重大的秘密。
他们先是找到了已经隐退的段星渊，可从他口中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将他灭口。
之后他们很快就锁定了突然从堕狱离职的赵雪，并找到了他们一家。
“我父母和我姐姐都被它们杀了，但它们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而它们知道还有我的存在，便又找了我几次。”
杨凡皱眉道，“阿尔斯托它们的实力可不弱，你姐姐是如何帮你逃过它们的追杀的？”
“肖晨前辈给了我母亲两枚丹药，说只要服下这枚丹药，就可以成为那个婴儿的守护天使。”
“两枚？”杨凡疑惑道。
黎小雨点点头，“肖晨前辈说，本来是一枚，但被他不小心弄碎了。丹药是在发现你的地方发现的。”
“后来我姐姐和我出生后，我母亲最终决定给我姐姐服下半枚，又给我服下半枚。”
“因为我……性格有一些问题，所以我母亲没有把当年的事告诉我，但她告诉给了我姐姐。”
“我姐姐被它们杀死后，灵魂却没有消散，她一直在保护着我。”
“她也知道阿尔托斯它们很强大，为了保护我，她就伪造了母亲的遗书，阿尔托斯它们找到遗书后，真的就没有再追杀我了。”
“为了让阿尔托斯它们相信遗书是真的，我姐姐在里面掺杂了一些真相。”
杨凡突然想起，当年阿尔托斯它们来法场劫持自己的时候，好像说过，他就是那个秘密。
但是阿尔托斯它们带走自己后，又没有对自己采取什么特殊行动……
现在想想，阿尔托斯它们对自己的身世，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这样一来，所有的疑点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黎小雨又说道，“我在命运之河里能活下来，还能够经历百世轮回，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好像跟那枚丹药也有关系。”
“我姐姐死后，我感觉从她体内有一股能量汇入我的身体，不但让我活了过来，也让我的意识变得特别清晰。”
杨凡皱眉道，“难道是那枚丹药融合了？”
“有可能。”
杨凡不由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命运之河，所有的命运，最终汇成了一个结果。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枚丹药，应该是我母亲留下的。”
“你母亲？陈伯母？”
杨凡摇了摇头，他也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我的生母。”
“杨凡，你恨你的父母吗？”黎小雨突然问道。
杨凡想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不管是好是坏，这都是我的人生。”
正在此时，杨凡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我都快忘了这个东西了。”黎小雨感慨道，“谁啊？”
杨凡转头看向黎小雨，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还记得浅浅妹妹吗？”
“当然！是浅浅吗？”
杨凡点了点头，他起身拉起黎小雨的手，“先去找浅浅，之后我再带去你见琉璃，陈媛她们。”
……………………
苏浅浅本来是来找杨凡的，结果看到黎小雨后，便完全忘了杨凡还在那，拉着黎小雨坐在沙发上。
陈媛她们也出来了。
这些女人从最初的敌意，陌生，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如今已经像是一家人。
琉璃还没化形，跳到黎小雨大腿上蹭来蹭去，开心到飞起。
但好景不长，颖儿和苍澜两个家伙又开始抢手机，在房间里追跑打闹，网上购物……丹丹在房间里化为一阵阴风飞来飞去。
“杨凡，九霄魔君玩偶的销量超过我了！”苍澜拿着手机跑到杨凡面前，气呼呼的看着杨凡，“九霄魔君才出来几天啊，都卖脱货了！”
“现在都没人买我的玩偶了！”
“我哪知道。”杨凡敷衍的说了一句，他坐在客厅，看着热闹的房间，心中感慨。
冷漠的世界里，还有一小块地方，能让他感觉到温暖。
可惜温馨的日子过得也格外快，转眼间，杨凡的“假期”就结束了。
他来到擎天，枯木尊者早已经等候多时，亲自带着杨凡进入了擎天塔顶层。
杨凡看着擎天塔，不由皱起眉头，他感觉到擎天塔前几层几乎没有什么能量。
“枯木尊者，擎天塔遭到攻击了？”
“没有。”枯木尊者笑了笑，“反正现在擎天也没几个人，幸存者都要帮忙清除污染者，也没时间修炼。”
“于是我便转换了擎天塔的能量供给模式，将所有能量全部放到顶层。”
“反正你肯定可以吃得消，不是吗？”
杨凡笑了笑，他上次能从擎天塔里逃出来，自然能够承受擎天塔的能量。
进入擎天塔后，杨凡感受着周围猛烈的灵力流动，微微一笑。
他随手将克里斯蒂娜也放了出来，用天地锁捆住克里斯蒂娜。
被天地锁捆住，克里斯蒂娜无法使用任何法术。
杨凡是能承受这里的灵力冲击，但对于克里斯蒂娜来说，这里的灵力乱流已经堪比罡风，她哪里吃得消。
“这是哪里，杨凡，杀了我！”
杨凡淡淡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我会削弱你身旁的灵力冲击。当然，疼肯定是会有一点的，忍着点就行了。”
“我要在这里修炼到渡劫巅峰，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陪我。”
说罢，杨凡唤出四个分身，连同本体一同开始修炼。
身边克里斯蒂娜痛苦的惨叫声，成了杨凡修炼最好的伴奏，让他修炼起来，心情都变得好了不少。
擎天塔顶层，传来了如同远古野兽低沉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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