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第二试
杨凡讲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不过他修改了许多内容。
就比如，他说杨跃华第一次进入陨石隧道，就已经被干年古尸夺舍了。
异界去的多了，杨凡也知道要多留个心眼，他相信秦昊和夜王，但不相信其他人。
毕竟这件事关乎到他的意识空间，真要说出来，万一被上面的人知道，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危险。
“福顶山居然是古代破界者门派的领地。”秦昊说道，“杨跃华不知道是从哪里查到这些信息的。”
“哎，就是因为他对这些陨石太感兴趣了，如果他提前通知的话，就不会遇到这些事了。”
夜王跟着点点头，“杨凡，我刚才就看到你情绪低落，不要太难过。”
“我知道亲手杀死身边的人很痛苦，哪怕他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但……哎，节哀！”
杨凡的痛苦远不止如此，不过他也没有过多解释。
也许他只能对黎小雨倾诉心声了。
“我知道，我没事。”杨凡说道。
秦昊叹了一口气，说道，“尸体我们会带回去，等化验完，给你父亲买个墓地吧。”
杨凡重重点点头。
“没想到啊，这次本来只是来查线索的，结果直接把案子给结了。”夜王笑道，“幸亏这是炼心异界，要是随便其他什么异界，咱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
秦昊撇撇嘴，“不死在这里，出去也得死！那家伙太强了，说实话，就算明天四重的人带队，搞不好都要交代在这里。”
杨凡问道，“队长，他的实力对标破界者大概什么等级？上级派来的高手，是什么等级？”
秦昊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保守估计，四重巅峰。上面派了三名四重中期的。”
四重巅峰？！杨凡也是心里一惊，那是他现在不敢企及的高度啊。
三名四重中期，还真不是杨跃华的对手，可想而知，如果杨跃华不是死在了异界，那明天的行动，不知道多少清道夫要交代在福顶山隧道里了。
“不管怎么说，福顶山的案子总算是结束了。”秦昊长长松了一口气，大概也是想到明天可能出现的情况，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此时，神秘声音突然响起在三人耳边。
【无尽魔途第一试已经结束，完成试炼者，可选择继续挑战第二试，或等待试炼结束。】
三人相视一眼。
案子结束了，异界探索还没有结束。
“你们继续挑战吗？”杨凡问道。
夜王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第一试的时候，我就差点没撑过来，第二试恐怕是过不去了。”
队长掏出烟斗，抽了几口烟，“虽然这是干载难逢的机会，但……我自认第一试已经是极限了。”
秦昊和夜王的经历比杨凡丰富得多，他们对抗第一试也比杨凡更困难，放弃第二试或许才是明智的选择。
两人说完，都看向了杨凡。
杨凡在第一试的时候，很早就出来了，不仅如此，还抽空把福顶山案给办了，显然，如果有人能过第二试，就只有他了。
“试试吗？”秦昊看向杨凡，问道，“我必须提醒你，无尽魔途近700年才有一次，这种异界我都没遇到过，从第一试的收获来看，就已经非常惊人了。”
能让境界停滞多年的人，继续突破，单就这一点，无尽魔途的“奖励”就超过了目前所有类型的异界。
“但是，第二试可能会更加凶险！”秦昊沉声说道。
杨凡深吸一口气，他过第一试也不轻松，但是他现在越来越想更快弄清楚自己的意识空间，干年一遇的无尽魔途是罕见的炼心异界，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
“我试试！”杨凡深思熟虑后，点头道。
“你要想清楚。”
“队长，我想清楚了。”
“那好，我们等你。”
杨凡对着空气喊话道，“前辈，我要挑战第二试！”
【无尽魔途第二试，为本次试炼终极试炼，自本试炼开启后，尚无人完成。】
一听到这句话，在场三个人都麻了。
“他说……之前从没人完成过！这块陨石核心好像是古代破界者门派的吧，有多少年历史了？”
“别，别慌！无尽魔途700年才开一次，真正进来的人可能并不多，这么想的话，没人完成也正常。”
“你确定？”
“我，我不确定！”夜王立即看向杨凡，“赶紧放弃！”
然而神秘声音压根就没有给杨凡反悔的机会，继续说道。
【无尽魔途第二试即将开始，为期一年，闲杂人等避让。】
秦昊和夜王抬着棺材后退，给杨凡留下足够的空间。
当第二试开启的瞬间，天空中，一道道黑气组成的黑龙从天空呼啸翻滚。
下一秒，大地喷涌出无尽黑气，形成一道厚重的屏障，让秦昊和夜王看不到试炼圈内的景象。
不过他们还能看到天空中不断生出黑龙，那一条条巨大的黑龙，盘旋在天空中，一双双血红龙目，死死盯着试炼圈中心的位置，虎视眈眈！
看到这一幕，秦昊和夜王都已经目瞪口呆。
“那是什么？该死！我，我刚才应该劝他不要试的！”秦昊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黑龙应该都是浊气化形的产物吧，开什么玩笑！这种程度的污染，你把全球最强的那几个叫过来都扛不住！靠，草率了！”
试炼圈内，杨凡看着头顶上那些巨大龙影，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他的圆珠心境提升到了第五层，但有一说一，就算是高级一些的污染源，他还是无法一次性炼化。
更别说那些浊气化形成巨龙的东西了，一条就够把他撕碎的！
“鸟人前辈，我，我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肥鸟站在杨凡的肩膀上，摇了摇头那张老脸，“显然不行。”
“前辈，以咱两的交情，你看，能，能给点提示吗？”
“也不能。”
这个前辈虽然会主动跟他沟通，甚至化成这只丑陋的肥鸟跟着他，但要指望他开后门，好像没什么机会。
“好吧……算了，生死有命，拼了！”
不多时，天空中已经化出九条黑龙，将杨凡头顶的天空完全遮挡起来。
杨凡只觉得头顶着一片厚重的乌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神秘圆珠怕是都来不及炼化这些浊气，唯一能帮他的，只有大天魔状态了。
“小子，我看看你能不能领悟！”鸟人却一点也不慌，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还在说着风凉话。
“第二试一共开启了八次，有十一人参与。”
“那他们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我不是说过，还没人通过第二试吗？当然都是化为灰烬了。”
“化为灰烬？不是陷入污染？”
“这些黑龙呢，都是浊气化实的产物，不但拥有极强的污染能力，而且也具有摧毁你肉身和神魂的能力。你要是扛不住污染，就只能灰飞烟灭，不会被污染的，放心吧！”
“嘶……我放心，我放心个der啊！”杨凡实在没忍住，痛骂鸟人前辈，“连被污染的几乎都没有，前辈，你可真会玩！”
“一般般咯，小子，别废话了，它们来了！”
杨凡倒吸一口凉气，天空中九条黑龙，呼啸着从天上俯冲下来，在那么一刹那，杨凡险些以为是天崩了！
“老子还不想死！”杨凡血目圆睁，他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让自己的心境恢复平静。
“阴阳逆转！”
“大天魔！”
不管杨凡能不能炼化这些黑龙，至少大天魔状态持续期间，他不会被污染。
一条黑龙扑向了杨凡，它的身体介于实与虚之间，由于巨龙太过巨大，虽是巨龙穿过杨凡的身体，但看起来，就像是盘坐在那的杨凡，在巨龙体内移动。
鸟人前辈还是给了一些提示的，只有在杨凡扛不住污染的情况下，才会灰飞烟灭，反过来说，如果杨凡抗住了污染，这些巨龙就无法伤害杨凡。
在这个过程中，杨凡感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污染入侵！
影响最大的，自然是他的意识空间。
此时，杨凡的整个意识空间，已经被黑气笼罩。
九条星云锁链疯狂躁动，穿透了杨凡的身体，将他的意识身体牢牢锁死！
不过大天魔状态下，杨凡的意识还非常清晰，并没有听到那些蛊惑他的声音。
心境稳定，有助于杨凡静下心来思索对策。
“趁着大天魔状态还能生效，必须想办法对抗这些浊气！”杨凡眉头紧锁。
然而杨凡很清楚，他不可能对抗这种强度的污染，想要通过考核，就必须另辟蹊径。
“魔污同源不同途，魔界对抗污染的核心，并不是吸收，而是支配，控制！”
“支配，控制……可我只能控制极少的浊气，根本不可能控制这么狂猛的力量！”
以极小的力量，控制强大的力量，杨凡突然想到了华夏武学中提及的“四两拨干斤”。
四两拨干斤来自太极思路，而大天魔状态对应的心境，正是阴阳互转，这两者之间，好像存在某种联系。
想到这里，杨凡快速起身。
他双目微微睁开，此时，他不需要用眼睛用力观察，眼睛只是五官之一，而现在，杨凡需要的是全身心的感受那九股力量的运转。
五根全开，初级天目，初级天知，初级天音，他在用所有感官，感知着周围能量的流转。
一条黑龙扑了过来，突然，杨凡运起左手，如波动水流般，沿着巨龙移动的方向划动。
他面前出现了一道浊气，顺着他的手掌方向划动。
这道浊气在巨龙面前，微不足道，但神奇的是，黑龙巨大的身躯，竟然首次没有穿过杨凡的身体，而是沿着杨凡手部划动的方向，擦着杨凡的身体划过。
“我无法对抗这种强度的浊气，也无法支配和控制，但是，我可以牵引！”杨凡第一次尝试就已经看到效果，此时眼中再也没有了迷茫。
他已经找到了破此难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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