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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赴美国③


据说是四川省公安厅接到杨姓领导的报案,说是家的祖坟被盗,坟内东西被销赃到北京首饰进出口公司五科驻成都收购站。成都公安局就把此收购行为视为销赃。此收购站现已被查封,相关人员已被监管,收购站的同事交代此事的来龙去脉,并说明他们的科长是马成制,他们也是受他委派,来此工作。为此,成都公安局认定马成制是主要嫌疑人,所以来此抓人(关于五科在全国各地的收购工作,我在前文中已有过描述,在此不再赘述)。公司领导带着历史上各个阶段的文件到外经贸委,说明我们是合法收购,委里看了文件,也认为这是属于我们的正常业务。孰不知,那个年代,国家为了能够搞外汇,抠嘴里的、搞树上的、扒地里的,哪还顾得上什么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想我刚参加工作时,见到的带血的别子,连着肉的手镯,哪一件是好来的?哪一件又是什么祖传的?现在改革开放了,引进外资了,这事也就多了起来。但明天成都公安局的人就要到了,要来抓人了。党委还在开会,杨书记泡了几包方便面,我也被分配到几口。最后终于做出决定:

  1.  金经理明天不去美国了,代表公司处理此事;

  2.  立即撤销马成制的科长职务,调任他用;

  3.  向成都公安局解释过程和现状,以求得谅解;

  4.  允许在成都和四川的同志与公司和家里联系。

  时间已过凌晨十二点,会议结束了,我也全都听明白了。金经理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同样都是科长,你这儿准备出国,他那儿准备被逮捕,我可真累呀!这事你也全都知道了,公司来不及通知美国物产公司了,这次由你带队,你要负起责任来,到那以后再跟他们解释吧!这回去美国有两档子事需要办好:一是咱们公司在新泽西买套房子;二是准备明年在美国办一个珠宝钻翠的洽谈会,让旧金山的万有公司协办,你这次去要把前站打好,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汽车把我送回家,整栋筒子楼就我们家的灯还亮着。

  第二天上午,公司派车将我们送到首都机场。这次是从北京直接出境,但飞行航线依然是先到上海,转道东京,后奔白令海峡,而后从旧金山入境。这次飞行,牢记上次的教训,三张烙饼随身携带,等到黑夜肚子饿的时候再拿出来。刚拿出来,就被第一个笑话我的李建义要走了一块,还赞不绝口地说道:“太香了!太香了!”后来,坐在周围的、认识不认识的中国人都向我要了一些,还齐声称赞:“还是这个吃着解气!”入境美国后,飞机继续飞行至纽约,此时已是万家灯火时,出机舱,过廊桥,步入接机大厅,只见两根竹竿跳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北京首饰公司访美小组  中国物产公司”。我们走上前去,和物产公司的负责人联总打了招呼,然后看到物产公司首饰部的王宝才,握过手后,他们一直在向后张望,我说:“别看了,金经理没来!”他们全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光宇爱开玩笑,就别跟我们卖关子了。”我说:“真的,金经理真的没来,这次这个出国小组,我是负责人。”联总一把把我拉到一边问:“怎么回事?北京出事了?还是委里出事了?”我笑答:“都没事,是公司临时有事,她来不了了。”联总依然是一脸的不信,总觉得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怎么突然就不来了,连个通知都不给。我说:“您看,都这么晚了,明天我拜访您时,一定详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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