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心急火燎的达武
在看完了山地旅指挥官提供的那份军需补给清单之后，达武心中的悬石总算落了下来，那是近卫军团的行军干粮会在明天下午消耗殆尽了。
如果山地旅的行动遭遇挫折，霍斯等人不能为近卫军团的5万官兵和战马，提供足够的食物，那么身为司令官的达武，将不得不命令军官组织士兵，向沿途居民强行征收军需粮秣。
在另一时空中，和平时期的达武，对其麾下士兵的军纪约束很高，可一旦打起仗来，该集团军征收粮秣的效率，同样也是最高的。
如果在必要的时候，达武的军甚至连盟友或盟军的食物都敢抢。即便是拿皇的责罚来了，也必须等到官兵们吃完了饭再说。
事实上，在抵达爱森纳赫之前，如果山地旅没有准备好补给，达武已让部下做好了劫掠沿途居民的准备。在他看来，只要能成功堵截，并围歼或重创布伦瑞克军团，一切都只是不起眼的小事。
因为对于达武而言，或许他的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了。如果这次真的辜负了安德鲁统帅的信任，一贯“待人苛刻，对己苛求”的达武，那也或许只有以死谢罪。
在高级将领中，终日板着脸的达武，唯独与第一军军长德赛的关系好，与其他同僚关系不佳，甚至是非常糟糕。
这种恶劣的人脉关系，可与第九军军长旺达姆相提并论。不过，旺达姆属于执政官嫡系中的嫡系。尤其是对方战功赫赫，没人敢随便得罪这个“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傻大个。
数周前，达武接到了老好人德赛，从荷兰邮寄来的一封私信，内容很简单，除了简单的问候一下老朋友，就是期望达武务必竭尽所能，完成安德鲁统帅交代的作战任务。
“谢谢，霍斯将军！”达武将看过的物质清单，转身交给了赶来的军需官，让他立刻带人接管、清点与分配这些军需粮秣。
不得不说，山地旅搞来的那些食物，总量是绰绰有余了，只是面粉少了一点，好在玉米也能充数。不过，一些法国士兵并不怎么喜欢土豆的口感。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各种肉食的占比数量很大，士兵会非常开心的。不仅如此，霍斯还给近卫军团9千多匹战马，准备了10万枚鸡蛋，足够的岩盐，大量的优质燕麦，甚至还有一大批蜂蜜。
这一点令达武非常高兴，那是前锋部队在短暂休息后，便要在明日凌晨之后提前出发，追击普鲁士的布伦瑞克军团。
眼下的燕麦、岩盐、鸡蛋与蜂蜜水，不仅可以消除战马的饥饿，减少疲惫，还能有效保障它们在战场上的冲击力。
需要说明的，优秀的战马都是杂食动物，吃带食盐的燕麦等精致饲料，属于最基本的常规化操作。想要战马在战场上呈现出最佳状态，蜂蜜水、鸡蛋，甚至是磨碎的鲜肉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与部下交代完毕后，再度转身前，达武忽然想到了好友德赛对自己的建议，务必要与安德鲁统帅身边的嫡系搞好关系。
至于山地旅的霍斯将军，就是统帅身边中嫡系的嫡系，大都来自瑞士的来复枪联队。这个原本仅有数百人规模的瑞士团队，居然涌现出了好几位的法国将军。
如今，席塞尔已经成为方面军的总指挥官，军衔中将；而眼前的霍斯将军，虽然只是山地旅的指挥官，但军衔已是少将级，与指挥近卫军团的达武，属于同一级别。
而且于公于私，达武都需要感谢友军的大力协助，不然真让达武派部队四处劫掠，不知道会耽误多少时间，还可能会贻误战机。
所以，霍斯很快看到一贯严肃和专注著称的达武，其面部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居然从“黑脸中”挤出了一丝笑容。
嗯，没错，霍斯可以肯定这种笑容是挤出来的，那是长期不用，面部肌肉差不多忘记了微笑的表达方式。
下一刻，达武很是愉快的接受了霍斯的邀请，两人坐在靠近河边的树荫下，品尝着香浓可口的咖啡。
在安德鲁的言传身教之下，法国将军们的日常聚会，尤其是在战场上，基本都是以咖啡、可可与奶茶为主，少有酒精类饮料。
“放心吧，达武将军。”看到对方脸上依然略显焦虑，霍斯随即安慰起来。
“就在今天上午10点，我已经收到过前方的情报，显示布伦瑞克亲王的军队，目前还在埃尔福特以北20公里，一个叫格罗伊森的小镇子里，等候驻防哥达一带的两个师团，与他会合一处。
我可以确信，布伦瑞克亲王，和他的普鲁士国王威廉三世，今晚会带领5万多普军待在奥尔迪斯莱本，那里距离易北河最近的渡口阿肯，在地图的直线距离大约为95公里，行军里程至少是140公里。
即便是我的山地旅狙击队不对其实施袭扰，依照普军的正常速度，也至少需要5、6天才能走到阿肯渡口。至于更远的马格德堡和与德绍，需要一周时间。”
当下，身处爱森纳赫的近卫军团，距离奥尔迪斯莱本的布伦瑞克军团，不过是一百公里左右。
然而，近卫军团在路况不错砾石与石灰石道路上，每日的行军速度可以达到50公里以上，而普鲁士军队仅有20公里，甚至更低。
这意味着达武和他的近卫军团，能够在四、五天后，也就是6月20日之前，追上布伦瑞克军团的5万普军。
如果霍斯的山地旅能够多出几把力，在普鲁士人的行军线路上，不间断的袭扰急于回撤到易北河以东的布伦瑞克军团，包括但不限于炸毁桥梁，破坏公路，偷袭军营，伏击辎重，焚烧渡口，继而可以大大迟滞普鲁士人的行军速度。
或许，达武和近卫军团就能够在72小时内追上普军主力。
听到这里时，近卫军团指挥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随即端起咖啡代酒，向霍斯将军表达了由衷的谢意。
“卡尼，你过来一趟！”
山地旅的指挥官随口就叫来了在河边游荡的矮个子，他嘱咐道：“你现在就去达武将军的近卫军团出任联络官。嗯，中校，带上你的人，负责与前线进行狙击任务的山地旅兄弟，保持信息沟通。”
霍斯将军的一番话，已直接将卡尼的军衔晋升到战时中校。
未等卡尼开口说话，已被霍斯打发到一旁歇着。那是后者看到一名传令兵正骑着快马，从东面急匆匆的跑过来。
从对方的帽檐与制服细节上看，这位正在翻身下马的信使，应该来自佩里尼翁指挥的中普鲁士方面军。
信使送来的情报有两份，一个是中普鲁士方面军总指挥佩里尼翁写来的，宣称麾下的12万法军已将霍恩洛厄亲王部队，围困于耶拿与魏玛一带。
此外，从昨日开始到今天，中普鲁士方面军已经连续击溃了普军的3次突围行动，消灭的普军超过了3万人，至于其他的普鲁士残余军队，预计会在法军明日发动的最后攻势中，一并解决。
第二份则来自安德鲁统帅的军令，他要求魏玛-耶鲁战役结束之后，中普鲁士方面军除了打扫战场，追击溃兵，接管重要城镇外，将会抽调6个步兵师、4个骑兵旅，以及配属的炮兵部队，约有7万人。
而上述部队，预计将由第二军的军长圣西尔带领，赶来增援近卫军团，务必要配合达武，围歼整个布伦瑞克军团，当然也包括威廉三世身边的王家近卫军。
在看完中普鲁士方面军的初战捷报，以及安德鲁统帅的命令后，达武瞬间没有了继续休息的意愿。
如果不是因为连续赶路，已经疲惫不堪的近卫军团官兵，的确急需一个晚上的短暂修整。否则，以“铁人”著称的达武，一定会催促着近卫军团，继续追击100公里外的普鲁士人。
毫无疑问的，达武可以不在乎近卫军团能否围歼那5万普军主力，但他绝对希望自己能在圣西尔率领的增援部队，赶到之前堵住布伦瑞克军团，从而拔得这场战役的头功。
即便达武与圣西尔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这位法军中最年轻的集团军指挥官，非常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重大胜利，来证明自己的指挥能力。
与同样渴望胜利的麦克唐纳将军不同，对方与安德鲁属于“莫逆之交”，只要麦克唐纳不犯下与皮什格鲁、奥什相似的低级政治错误，哪怕是从此平躺着，他也能获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然而达武不同，他是依靠德赛的竭力推荐，加之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赢得了安德鲁统帅的信任，继而被授予宪兵第二师团指挥官的职务。
对此，达武也非常非常的清楚，北海运河一战的功劳，首先是索汉总指挥官，其次是第一军军长德赛，自己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因此，达武才非常渴望在这一次对普鲁士的战争中，借助围歼（重创）普军主力的出色战绩，来向军中同僚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此，作为安德鲁心腹的霍斯，也是略知一二。
这位山地旅的指挥官立刻告知达武，他将再度下达命令，让山地旅的兄弟们加大打击力度，全力狙击普鲁士军队的撤退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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