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收买军心
安德鲁做过详细统计,来复枪连队士兵所携带的上述装备全重约80到90磅,换算之后,大约36到40公斤。这对于普通的燧发枪士兵而言,会明显感觉有点重了些。
然而,对于肩挑背扛一头成年鹿,还能翻山越岭的阿尔卑斯山猎人来说,这区区80到90磅的重量,根本不值一提。
安德鲁阅读过席塞尔上尉提交的报告,后者信誓旦旦的表示:他的来复枪手可携带不超过一百磅的物质装备,持续作战五到七天。
也正是如此,安德鲁才敢于在这支来复枪连队上投入极大心血。即便是一名普通的前线将军,也很难能从以“尖酸刻薄”而著称的巴黎军需官那里,“淘到”如此多的优良装备。
由此可见,安德鲁散布自己是卡尔诺委员私生子的谣言,其威力是如何的巨大。总而言之,穿越者费尽周折的让这些瑞士士兵武装到牙齿,是作为自己在战场上的保命王牌……
随着一阵缓慢而又节奏的军鼓点过后,在连长席塞尔上尉的陪同下,满脸春风的安德鲁中校站在士兵们的面前。
虽说面前的这303名瑞士官兵,近六成不会读写法语,而只懂德语,然而安德鲁对全体官兵的训话,依然是标准的法语。这是政治正确的方式,安德鲁从不会在小细节上犯错。
通常,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停顿片刻,好让身边的席塞尔上尉用瑞士腔调的德语向全体官兵重复一遍。
“士兵们,我代表共和国欢迎你们的加入……很快,你们就将见识到,伟大的法兰西是如何感谢你们的。没错,她会拿出最丰饶的特产,馈赠阿尔卑斯山最英勇无畏的猎人,以便让勇士的声誉响彻瑞士山谷,让勇士们家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尽管来复枪手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年轻的中校,但他们非常清楚此人就是席塞尔上尉的长官,也是整个莫顿基地内部,军衔最高的那一位,可以一言决定自己命运的大人物。
所以,当安德鲁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士兵脸上扫过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高昂起头颅,挺起胸膛,就像接受国王的检阅一般。
“国王?呵呵,我或许只是他们心中的按时足额发军饷的雇主罢了。”对此,安德鲁心知肚明,也明白该如何收买人心、军心。
不久,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士兵怀中抱着一个小木箱,来到安德鲁中校身边。后者看似随意的将木箱盖子掀开,露出一座堆成小山银币。
一共三百多枚银币,都是面值10里弗尔。这是安德鲁来莫顿之前,就已经让地下钱庄老板兑换好的。
事实上,莫顿基地里每个人,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有一份。
毫无疑问,这都是以军饷方式下发的,只不过,安德鲁自掏腰包,将军委会下发的指券,变成了同样的银币。从某种意义是来说,所有官兵都发了五倍军饷。
“可以开始了!”安德鲁对着一旁的席塞尔上尉点了点头。
很快,席塞尔上尉大声报出一个士兵的名字,后者随即离开队列,大步走到安德鲁中校的面前。
“卡尔中士,我代表共和国感谢你的辛勤付出,希望你再接再厉!”此时此刻,安德鲁没有说法语,而是以山地德语说出上述一段话,这令阿尔卑斯山的猎人们倍感亲切。
“谢谢!我会效忠安德鲁长官!”这是士兵们的标准回复。
毫无疑问,安德鲁中校亲手放在士兵掌心里的那一枚10里弗尔银币,显得更加可爱。
直到303名全体官兵,排着队,逐一在安德鲁中校面前领取了自己军饷。这场别开生面的阅兵仪式才宣告结束。
“库泰勒老师,安德鲁中校就靠着这来收买人心?这个德意志小贵族是在效仿腓特烈大帝的做法吗?”
通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洛芒上尉在目睹广场上的这一过程之后,随即对着身边的库泰勒少校问了一句。
库泰勒少校笑了笑,说道:“10里弗尔的银币,的确很俗气,但非常有效。事实上,这些效忠共和国的来复枪连队,与之前守卫杜伊勒里宫的瑞士雇佣兵,别无二致,大家都是拿钱办事。而所谓的自由和平等,那只是口号罢了。安德鲁中校分得很清楚。”
整个莫顿基地,上上下下六七百人,差不多开销了两万多里弗尔银币,而这其中的80%,都属于安德鲁中校自掏腰包。
当然,深知内幕的库泰勒少校并没有因为自己拿了二千里弗尔,而为长官的腰包难过,那是他知道拉瓦锡夫人给予安德鲁的赏金可不少。
库泰勒想到一件事,也是安德鲁中校刚刚签署过一项命令。
“洛芒上尉,你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一队人马,一路先行北上,前往摩泽尔联合军团的大本营,色当。你们除了在那里修筑一座氢气反应炉外,还要建立一个前沿的气象观察站。”
……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安德鲁不再过问气球连队和化学实验室里的杂七杂八的烂事儿。
每天一早,他与来复枪连的官兵们一样,头戴贝雷帽,身穿绿夹克,手持1793式来复枪,肩扛军用背包,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前往瓦兹河对岸的森林与丘陵,进行对抗性战术训练。
这绝不是简单的做秀行为。事实上,以瑞士人遵守契约的好品质,安德鲁根本不需要这种方式来取悦来复枪连队。
然而,穿越者亲身参加训练的目的,是他不希望自己日后颓废的像路易十六一般。当面对暴徒进攻杜伊勒里宫时,那名胖子国王只知道痛哭流涕与求助他人。
也许路易十六殊不知,如果他本人能跳上战马,挥舞军刀,奋力一搏,至少会有一半的巴黎自卫军选择站在法国国王这边,再加上瑞士雇佣兵和贵族志愿军,也许就有了一线生计。
在安德鲁回到莫顿基地的第五天,巴黎军委会派来一名传令官,后者带来了卡尔诺委员与军委会的最新指令。
此时此刻,安德鲁依然在瓦兹河对岸的森林里,与身边的一干士兵进行射击比赛。
相对于最高长官那笨手笨脚的负重奔跑姿势,安德鲁中校的射击水平表现得极有天赋。在两百五十码(约225米)之外,对着一个南瓜大小的固定靶实施持续射击时,居然可以做到十发八中。
等到射击结束,安德鲁原本想着大大嘚瑟一把,随便嘲讽那些没有买自己赢的士兵,怎料河对岸的孔代已派来人过来。
“上尉,今天就提前结束训练吧,估计我们马上就要出征了!”
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卸下身上的军用背包与武装带,重新换上带着中校肩章的蓝色制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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