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安德鲁的副官系
依照1796年版的《法军后勤保障条例》中规定:
一名普通士兵(列兵)的基础军饷,为每天0.3法郎(年薪约有109.5法郎),基本都是每季度一结;
普通军士:日薪0.62法郎,年薪约229.5法郎;
下士:日薪0.45法郎,年薪约165法郎;
鼓手:日薪0.40法郎,年薪约146法郎。
当然,这些身处军营里的士兵也需要有各种花销,所以每五天以借款名义,军需官和会计就会发给士兵四分之一法郎作为其日常花销,这种零花钱有个雅号,“兜里的苏”。
如果依照上述标准,能够及时足额发放的话,一名法国“大头兵”拿得比一名城镇里的普通劳工,要高出不少。
事实上,这种《1796年标准》与大革-命时期的军饷水平,相差不大。而两者最重要的区别就是,前者的军饷通常是以现金(银币或铜币)来结算,而后者的军饷则属于,已经贬值了60%到80%票面价值的政-府指券(纸币)。
换言之,当下的安德鲁统治法国时期,一名普通法国士兵的实际收入,是罗伯斯庇尔和卡尔诺当政时期的3到4倍。
而另一时空的拿破仑第一帝国时期的军饷标准,与《1796年标准》同样也是大同小异。然而,拿破仑在统治法国的16年时期里,除了有11个月,属于足额发放过官兵军饷外,其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里,军饷的发放也是从8折,一路打到了5折,甚至是更低……
在现如今的法国大部分城镇里,1公升普通的法国红酒价值0.5到1法郎,1公斤肉的价格是0.7到1.1法郎;尤其是法国人最爱的法棍面包,1法郎可以购买20个。
毫无疑问,巴黎西部与南面的繁华商业地区,其食物酒水价格需另算。
不过“巴黎春天”商场的普通展台里面,售卖的一件还算比较得体的男士礼服(含裤子),外加衬衣和马甲,通常只需要4到6法郎。当然,如果是地下室的平价促销,全套下来只要2到3法郎。
不仅如此,出征在外的近30万法军官兵,他们的吃喝拉撒睡,以及看病就医都是不要钱。反观在国内的预备役官兵,吃饭看病同样是要付账的。当然,比起普通平民要便宜很多。
言归正传,继续法国-军队中官兵军饷的话题……
对于一些精锐部队,包括掷弹兵、散兵(尖兵)、骑兵、炮兵等都会有补贴,而那些服役了3年、5年、10年以上的老兵也会有补贴,通常是每月分别多加0.5到1.5法郎不等;那些在战争环境下,挖战壕筑工事等重体力活的工兵,有高额补贴(每天0.5法郎)。
因为要考虑到物价高的问题,那些在大城市附近驻扎的法国-军队,有时候还发放一些特殊补助,显然这一政策是为统帅部、总参谋部、宪兵部,还有两个近卫军,以及成立不久的执政官卫队服务的。
在军官层面,少尉:日薪0.85法郎,年薪约310.5法郎;中尉:日薪1.20法郎,年薪约438法郎;上尉:日薪1.85法郎,年薪约673.5法郎;少校:日薪2.70法郎,年薪约999法郎;上校:日薪3.75法郎,年薪约1357.5法郎……
当然,各级军官都拥有制服(含军帽和军靴)、执勤、交通、战斗、差旅、养老、配偶子女,以及职务等津贴与补助,基本上等同于一年的年薪。至于精锐部队里的军官,尤其是最高统帅身边的那些“红裤子军官”,则会拿得更多。
以刚刚晋升中校(副团级)的德鲁奥为例,他的基本年薪为1200法郎,哪怕是算上津贴和补助也就是2400法郎左右。
然而,近卫第一军的指挥官,贝西埃尔将军私下里告诉德鲁奥,后者每年的实际所得至少是1万法郎,相当于一名普通中校年薪的4倍有余,甚至堪比一名师级将军(少将)的全部收入了。
原因很简单,德鲁奥中校是第一执政官身边的军事副官,统帅部的军需官都是依照顶格标准发放补助和津贴。
不仅如此,在德鲁奥中校正式“上岗”的这几周内,他已经陆续收到了1万多法郎的“贺礼”,基本上都是现金。
今年24岁的他生于法国南锡市,父辈是一个贫寒的面包师,而德鲁奥是家中十二个孩子中的第三个。换言之,他还有不少未成年的弟弟妹妹。
如今,德鲁奥已经收到的这1万多法郎的礼金,外加他每年同样数额的年薪,就可以让父母一家成为城市的中产阶层。
弟弟们可以进入收费不菲的私立中学,或是前往巴黎的高等学府深造,获得优质教育;至于几位妹妹也可以得到一大笔嫁妆,不至于被未来的婆家看不起。
至于给德鲁奥送礼的人,不是前总参谋部的参谋们,就是特斯特舰队的昔日同僚,以及如今统帅部侍从副官室的同事。
这其中,以贝西埃尔、兰德尔、科兰古、絮歇、罗塞、蒙布伦等第一执政官的前任副官们送得礼金最丰厚。因为其他的人不过是意思一下,通常的礼金金额都不会超过50法郎,而上述副官们的礼金,却是一个莫名其妙,但又非常统一的标准,1688法郎。
望着面前的副官,德鲁奥一副老实巴交,因为收受“贿赂”而惴惴不安,可怜兮兮的模样,安德鲁不由得感觉好笑,继而解释说:
“没关系,尽管收下吧,安托瓦内,这都是胞泽们的好意。你大可以寄给远在法国的亲人,或是自己存在法兰西银行,都行。嗯,再顺便说一句,那1688法郎的额度曾是我随口拟定的标准。至于为什么,只是日子过得太久,搞得我现在也忘记为什么了!”
听到执政官的这番话,德鲁奥总算放下心来。
正如特斯特司令官在自己离开舰队之前所说的那般,最高统帅一直都是在有意无意的培养统帅部的“侍从副官系”。
其目的简单而明确,就是减少陆军部、总参谋部、宪兵部与海军部的影响力,培养一个只效忠安德鲁本人的,忠心耿耿的“第五势力”。
只要看看曾经担当过统帅身边的副官们的近况,就明白了一切:
贝西埃尔和兰德尔都已经先后升任集团军的军长,而且他们的军衔已预定中将,授衔仪式就是对俄战争结束后;
副官科兰古先后担当过驻俄大使、侍从室主任和执政官卫队指挥官,据说在1799年后,就会得到一项新的重任;
如今的絮歇将军,已成为事实上的意大利总督,4、5万意大利联军的司令官(目前不包括那不勒斯王国与罗马教皇国);
此外,出生于军情局的罗塞将军,也被任命为普鲁士王国的警务部长;离开副官一职不过4个月,在拉萨勒将军效力的蒙布伦上校,同样在数周前晋升为骑兵准将。
总之一句话,成为执政官副官,就是踏上飞黄腾达的黄金大道。德鲁奥也清楚,如果心中有了不忠或是犹豫,那也是滑向地狱深渊的快捷道路。而皮什格鲁、莫罗、奥什与扎荣契克,就是前车之鉴。
在看到贡斯当走进执政官的办公室时,德鲁奥立刻为安德鲁身边的“首席大秘”,倒上一杯香浓可口的黑咖啡,还刻意加上牛奶和一大勺白沙糖,然后就悄悄的退出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你的新副官感觉很懂事!”32岁的贡斯当随口称道一句,那是他知道安德鲁钦定的军事副官,日后也必定是飞黄腾达之辈。
安德鲁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数分钟后,在看到贡斯当将热咖啡喝了大半,法兰西第一执政官这才说,他本人要口述一份写给沙皇保罗一世的私人书信。
等到“大秘”准备好了笔墨之后,安德鲁随即说道:
“伟大的沙皇陛下,以及我最敬爱的兄长。虽然我对于陛下您所肩负的责任与义务,保持坚持不渝的信心。
然而,我的私人特使克拉克伯爵却写信告诉我,您的军事枢密院建议您否决我之前提出的和平方案,并继续扩大俄罗斯同整个欧洲的军事冲突,或是直接升级为下一场全面战争。
对此,我痛心不已。提出这一愚蠢建议的大臣,简直就是怂恿陛下您去做一件‘令亲者痛,让仇者快’的糟糕事情。
实际上,正如克拉克伯爵在今年10月初所声明的那样,我麾下的数十万欧洲军队,从未越过俄国与欧洲的界河,涅曼河。
反倒是乌沙科夫与谢尼亚文指挥的俄属波罗的海远征舰队,一直肆意封锁了但泽湾,扣押了大量的欧洲商船。
不仅如此,卡缅斯基元帅和他麾下的俄国-军队,始终占据着柯尼斯堡,拒绝我军充满善意的撤离要求……
如果陛下不愿为这类误会,而让俄国与欧洲人民继续流血,并同意来到涅曼河上,举行一场法俄两国元首之间,面对面的会晤。
那么,我一定不介意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和解。否则,对于完全不由我方挑起的进攻,我方将被迫奋起反击。
我不怕承认,我现在仗打得太多了。所以我拟好了一个庞大的计划,我想保证法国和俄罗斯共同对全世界的统治。
尽管我曾是将军,也拥有使全民皆成为士兵,然而社会生活的进步,风俗的敦厚,使得我不会把整个欧洲的八干万民众,都变成士兵,除非是迫不得已……
尊敬的陛下,我的兄长,您仍有可能使人类避免一场新的战争!”
需要说明的,处于履行外交事务上的方便,安德鲁一年前就让驻俄大使克拉克,获得了鲁尔大公国的一个伯爵头衔。
就在安德鲁口述完这份写给俄国兄长的一份私人信后,不到1小时,法军最高统帅就批准了法属波罗的海舰队指挥官,特斯特将军的“威慑方案”。
允许特斯特舰队随意扣留所遇到的俄国商船,但凡拒绝停船的将一律击沉。不仅如此,法军将加大对芬兰反俄游击队的援助。
此外,特斯特还将亲率主力舰队,直接闯入里加湾和芬兰湾,对途径的一些重要港口城市,里加、塔林、赫尔辛基等实施象征性的炮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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