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斯帕姆罐头
尽管安德鲁早早就将意大利视为“法兰西的奶牛”,但必要的政治伪装与外表和善还是非常需要的。
毕竟,18世纪晚期,还处于一个“绅士战争”的时代。
法兰西最高统帅安德鲁血管里流着德意志人的血液,但他说的意大利语非常流利,甚至还带有伦巴第的口音。
为了让被占领地区的人民,不将安德鲁视为一名炫耀武力的法国-军人,他在外面套上了一件灰色大衣,或是黑色大氅。
为了标榜自己是自由、和平的先驱,安德鲁下令在他的信件中,信纸的上方都必须印有“自由”、“和平”等字样,从细节上获得民心,表示安德鲁不是入侵者,而是一位解放者。
三个月前,德意志战争已暂时告以段落,来自国内的充足补给可以源源不断输到意大利半岛,运到波河平原的前线,继而保证给养一向充足的士兵举止文明,秋毫无犯。
“在10月份,士兵私下劫掠的现象已经比半年前减少了85%。”拿破仑很是开心的告诉安德鲁执政官。
期间,为了让信任意大利军团的士兵会尊重他们自己的名誉,拿破仑还发动了一场重塑军人形象的“请向我宣誓”宣言。
宣言如是写道:“不得虐待你们正在解放的人民,否则你们就成了人民的灾星和祸害!否则,你们的胜利,你们的勇敢,阵亡将士的鲜血,都将付之东流;名誉和光荣也将丧失!我和我的将军们都耻于统帅没有军纪的军队!”
当然,意大利各地也不乏有叛乱,也有反攻的情形。那些因为法军到来而损失极大的主教、贵族、王公与君主们,不停的派出密探和间谍在法军占据的众多城市里,煽动叛乱。
在枪毙此类罪犯,在采取报复措施时,拿破仑与安德鲁一样,显得毫不留情。在被征服的国度里,任何胆敢反抗新主人的武装分子,一律都会枪毙无赦。
另一方面,尽管拿破仑再三告诫,仍然难于全面贯彻和完全根绝士兵们自发的私掠行为。在整个战役中,他始终为士兵扰民,为这个劫掠问题所苦恼。
于是,拿破仑三番五次地向他的将军们下达命令,必须枪决任何拒不在24小时内交出所掠物品者,即使所偷的是马匹、骡子,也得如数上交。
事实上,那些被枪决的法军士兵,基本上都属于为发泄私欲而进行的强J,或是无理由屠杀了平民,很少有处于极刑的单纯劫掠犯。
与安德鲁一样,拿破仑同样深知,那些自发的、无约束的抢劫,比起有组织的、有预谋的劫掠,效率要低很多,而且更容易招致被占领地区民众的反感。
好在等到8月之后,意大利军团的军需补给都能够优先保障,法军士兵第一次能够敞开吃着各种国内运来的肉食罐头,甚至还可以用多余的罐头交换农户家中的鸡鸭。
这种2磅重的“斯帕姆罐头”,能从赶来交易的农户手中换取两磅重的大活鸡。如果再加上另一名战友提供的杂肉罐头充当辛劳费,随军的女商贩可以帮忙做成美味的大盘鸡,再配上各种蔬菜、香料,以及少许黑面包,同样能让两个士兵饱餐一整天。
显然,这种交易比抢劫要来的划算。这种被军官们称之为“斯帕姆罐头”的重要军需品,尽管其名字显得非常怪异,但那是安德鲁执政官亲自命名的。
在德意志方面军的20多万士兵吃了半年之后,已从最初感受到的无上美味,很快就沦为厌恶之极的垃圾食品。
如今,也轮到了意大利军团的官兵们,尽情享受这种糟糕的美食。没办法,这种白铁制成的罐头实在太方便了,根本不担心阿尔卑斯山山谷那颠簸不平的路面,而且白铁罐头的保质时间,比起玻璃制罐头更长,可以达到12个月之久。
每当部队急行军或是作战期间,鲜肉供应严重不足的时候,士兵们就必须在军士长的监督下,为了吃饱饭就开始各种骚操作,包括炖斯帕姆、炸斯帕姆、煮斯帕姆,还有红烧斯帕姆。
那是安德鲁确信2磅的斯帕姆罐头,能为士兵提供3500大卡的热能,以及每日足够的食盐摄入量。当然,所谓大卡、热能等名词,目前仅限于安德鲁对法兰西科学院的一种提议。
为了降低综合成本,这种“斯帕姆肉罐头”制作工艺可谓是黑心至极。所谓的午餐肉,根本就是猪、牛、羊与鸡、鸭、鱼等各种动物的内脏及下水,外加便宜的土豆淀粉或是玉米淀粉一起烹饪的大杂烩。
这种白铁盒包装的2磅重罐头,如果要算上从巴黎近郊到意大利前线的运费,其实际总成本约为1法郎。这其中,白铁盒的成本,人工费用,以及千里迢迢的运费,就占去了七、八成以上。
所以,安德鲁已授权乌弗拉尔的团队,在巴登、符腾堡、巴伐利亚、皮埃蒙特与伦巴第等地的亲法商人中间,寻求经济合作。
期间,法方将提供专利授权,各种加工机械,以及传授生产技术,而当地商人提供工厂、工人,还有制造罐头的各种原材料,就地生产这种法国-军队的大宗军需品。
安德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将斯帕姆肉罐头的成本降低到40到50生丁,即0.4到0.5法郎。1法郎等于100生丁。
当然,除了大杂烩的斯帕姆肉罐头外,还会有当地的水果罐头、蔬菜罐头,以及纯正的猪牛羊罐头,以及鲱鱼罐头等等。只是这些纯正罐头的成本,要比起大杂烩的斯帕姆罐头要高出不少。
……
主教宫的大会议厅里,在一片热烈掌声中,法兰西第一执政官最终结束了他那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政治宣讲。
保持微笑的安德鲁频频额首示意,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将校军官们的掌声不仅更加响亮,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尽管这不过是一种务虚的政治宣讲,然而在这种热闹非凡的“集体活动”中,却能对个体进行成功洗脑。安德鲁或许可以容忍文官中的反对者,但绝对不会允许一名反对他的高级指挥官。
至于其中的少许反骨,从他们那躲闪的眼神与各种不屑的微表情,都已充分出卖了他们。
不出意料的话,在今晚,这些人就会荣登执政官的黑名单。等待他们的,不是发配到圣路易斯安娜等殖民地,就是在明后年,成为拿破仑-波拿巴为团长的,赴奥斯曼军事代表团的一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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