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浪急
来的一共有五人。他们边走边说笑,完全不把悄无声息放在眼里。
只听其中一人说:“这样愚笨的老板,还需我们这样来做,为什么不直接冲进他的家里,逼迫他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另一人也说:“我见过愚笨的人,就没有见过这样愚笨的人。”
先前那人说:“对啊,要换作是我,踩地雷后就会防备了,他却还让我们轻松地炸掉砖窑,接着又让我们毫不费力地炸掉水泥厂。”
另一人说:“这样愚笨的人也能做上老板,这简直是没有道理啊。”
这时候,突听一个声音比较熟悉的人说:“不是他不防备,只是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只不过谁会想到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会来这样做。”
先前那人说:“愚笨就是愚笨,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了,傻子也想到了。”
声音熟悉的那人说:“当然了,要是他不愚笨的话,又怎么会被我从四川赶到这边来?”
于是,他们就发出了哄堂大笑。
当他们在我们的熔炉前正要将炸弹放上去时,只听一声枪响,熔炉周围突然亮起了火把,我们埋伏在周围的人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父亲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坏人们只好听命。父亲立刻叫人过去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他走到那个声音熟悉的人面前,说:“姓田的,果然是你。”
田副官凶恶地说:“袁老头,既然知道是我,还不赶快将我们放了。”
父亲冷笑一声,说:“不是我那儿子愚笨,只不过是他相信你。”
田副官也冷笑一声,说:“相信一个仇人,不是愚笨是什么?”
父亲一惊,说:“你们有仇?”
田副官说:“当然。”
父亲问:“你们有什么仇?”
田副官就咬牙切齿地说:“夺妻,诬陷。”
父亲惊问:“他成过亲?”
田副官冷笑一声,就将我跟妹姝,跟紫琪阿果,跟玉儿的事一字不落地全说了出来。
末了还不忘侮辱父亲说:“看你这样精明,女儿也不丑,却给自己找了一个三手货的女婿。”
父亲非常震惊。
田副官说:“他被我追着屁股打,才逃到了这里来,没想到你却还将他当个宝贝捡上手,看来你与他一样的愚笨。”
也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才说:“要是他愚笨,那些女人又怎么会看得上他?你又怎么会捡他穿过的鞋子来穿呢?是不是这样的鞋子穿上才合你的脚?”
田副官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亲说:“现在被我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田副官凶恶地说:“赶快放了我们,倘若不然,我灭你满门。”
父亲对我们的人挥挥手,我们的人就押着他们走进了我们被炸的水泥厂。
父亲叫人搬来五只空油桶,放倒在水泥地面上,再让田副官五人站在油桶上,在他们脖子上套上绞索。
绞索收好,一头绑在柱子上。这下田副官他们就只能垫着脚尖踩在油桶上了。
一切做好后,父亲又叫人在每一只油桶上泼上滑油。油非但将整只油桶淋透,还将水泥地面打湿一大片。这样人站在上面就十分地艰难了。
然后,父亲对他们说:“今天我也不杀你们,倘若你们脚下的油桶滚开,你们就会被吊死。”
父亲就带人离开了水泥厂。
走出水泥厂,我们的武装队长就对父亲说:“他们会想到办法跑掉的。”
父亲就说:“倘若他们能活下来,就会回去告诉别人,我们是不好惹的,这样就没有人敢来惹我们了。”
队长说:“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来警告别人?”
父亲说:“金三角那边我们惹得起吗?”
正如武装队长所说,田副官在同伴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柄匕首,居然想办法弄了过来,割断绳子逃走了。
五个人就只有他一人活着,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祸害一千年!
这年冬天,父亲与母亲带着几个武装队员去庙中朝拜,回来的时候被一伙匪徒伏击。
父亲带着武装队的人立刻保护着母亲躲在掩体后,奋力反击。在打死两个劫匪后,突然一辆悍马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端着机枪的田副官。他二话不说,就端着机枪咬牙切齿地对父亲疯狂的扫射。
在打死我们几个武装队员后,父亲在武装队长的保护下,带着母亲躲进车里离开了。
车里,母亲突然发现父亲的腹部在流血。
父亲这才发现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赶紧用手按住了伤口。
母亲要将他送进医院,但他却严厉地大声呵斥母亲。只因为他担心会将他受伤的事传出去,这样一来,田副官就会肆无忌惮,带着人明目张胆的去钢铁厂搞倒熔炉。
他告诉母亲,倘若我在家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父亲叫司机赶紧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是被人抬下车的。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打湿了不少,还有很多淌到车里和地上。
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母亲,赶紧去寺院,找到里面的主持,让他过来为父亲医治。
戴眼镜的胖主持在两个小沙弥的陪伴下,坐我们的车过来了。在沙弥的辅助下,为父亲将子弹全部取了出来。
这时候的父亲,已经昏迷不醒了。
母亲陪伴着他,三番五次的落泪,她十分害怕父亲这次不能醒过来。倘若我在家,她也不会如此难过和害怕了。
三天后,父亲终于醒了过来,但却十分的虚弱。他知道自己若要养好伤,还需要时日。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母亲对问起他的人说,他去香港办事情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母亲答应了他。
他又叫母亲立刻给我写信,告诉我家里发生的事情,叫我赶快回来。
母亲告诉父亲,我收到信的时候,只怕要一个月以后,等我回来只怕要两个月。
父亲说:“那我们就等他一年。”
而我与自己的女人玩得并没有去看我们的信箱。想都没有想过。
只因为我们都以为家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即便发生什么事情,父亲也能处理。毕竟父亲是一个经商多年的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再说我也很难得陪他的姑娘一次,这次有机会陪她,父亲无论如何是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我们以为,就是问候的信他都会认为是一种打扰。
所以,当我们看见他们寄来的信时,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而在这三个月中,母亲担负起了整个家族的一切事务。
首先她让钢铁厂的工人继续生产,还派出武装队严密保护。
接着派人去清扫被炸的砖厂和水泥厂,看上去我们要重建生产。
然后走进股市,对跌至一块一股的股票进行回购。
这个老女人,比我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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