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海上大雾
渤海。
“没想到这几天都是大雾,把咱们行程都拖慢了。”
阮小七看着白茫茫的大雾,一阵烦躁,自从他们进入渤海,才行了几天就遇到大雾天,能见度不及三里,海上白茫茫的一片,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小七不要急躁,这大雾也算是帮了咱们忙,不然这么大的舰队很可能在莱州就被发现了。”
许贯忠笑着说道。
“而且,也让军卒们适应一下海上风浪。”
许贯忠感受着巨舰随波晃动,他也是第一次出海,虽然来之前做足了准备,但原本稳如泰山的巨舰入海之后,渺小已经不能用一叶扁舟形容,完全就是沧海一粟,风浪一起那种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无助,让他都有些战栗。
最开始入海的几天,船上不少军卒都有了些许晕船的症状,好在都是训练许久的精锐,习惯几天也就好了。
“军师,我这是急啊,咱们得早点把捷报传回去啊,不能让哥哥久等!”
阮小七苦着脸说道,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急也没用,这海上大雾不是他能左右的。
“少抱怨,多做事!舰队如今靠着海岸行进,你没事做就拿着海图去前面引路!”
阮小二瞪了阮小七一眼,因为大雾,他们舰队不敢远离海岸,担心迷失在海中,只能靠近海岸缓缓前行。
但靠近海岸最大的危险倒不是被发现,而是容易搁浅触礁,所以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昼行夜伏,众头领轮流驾驶小船在前方探路。
“二哥,我这不是急嘛!等会儿我就去换班!”
阮小七回答道。
“此事急不得,咱们稳扎稳打才是最重要的。”
许贯忠笑着说道。
“军师,前方有渔船!大约有十几艘,都是小船,正在海上撒网捕鱼。”
卜青攀着缆绳跳上船禀报道。
“十几艘渔船?”
阮小二直皱眉,这也是靠着海岸航行的一大麻烦,海边的渔民靠还吃饭,但因为船小,一般不敢离海太远,都在海岸线附近很容易撞上。
梁山现在的行事风格偏向于江湖侠客,遇着不平的事就出手管一管,遇着恶人就收拾了,但唯独没有随便杀平民百姓的习惯。
这十几船渔民总不能都弄死,但放任不管绕行又会耽误行程,甚至有暴露的风险。
“这里距离已经到了登州境内,将那些渔民包围,全部活捉带上船来!”
许贯忠看着卜青说道,今日前方舰队是费保的第四舰队,拿下十几艘渔船应该不是问题。
“军师,要这些渔民做什么?”
阮小七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主动暴露么。
“海上捕鱼远比江河湖泊之中危险百倍,这大雾才几日,这些渔民就冒险下海捕鱼,可见生活之窘迫。”
许贯忠笑着说道,海上捕鱼本就危险,这种大雾天气更是拿命出海,由此可见这些渔民家中拮据没有余粮。
费保、卜青、狄成三人各带舰船呈扇形分散包围向前方的渔民。
白茫茫的大雾众,十几艘破旧的小渔船正在拉网捕鱼,海上捕鱼需要大网,一两人根本拉不动,而大雾天几艘船出海也极不安全,所以这次大雾让整个小渔村的船都出动了。
巨舰破开迷雾缓缓出现在在渔船周围,还在捕鱼的渔民大惊失色,吓得动弹不得,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舰船。
“不要乱动,只要乖乖听话,我等不害性命!”
狄成看着那些呆若木鸡的渔民喊道,早有军卒划着小船围了上去,不容那些渔民说什么。
费保几人带着那些渔民到了旗舰之上。
“你们是本地渔民?为何大雾天气出海捕鱼!”
此时的许贯忠海盗的衣服,身边的阮小二、阮小七更是一副海上悍匪的模样。
“你们是……海盗!”
渔民们这才注意到桅杆上的骷髅旗帜,虽然从未见过,但那种阴森的杀气却让渔民们不寒而栗。
“不错,我们就是南方来的海盗,回答我的问题!”
许贯忠冷声问道,他本想说外海来的,但一说外海那就成了高丽和倭国,装成异族容易穿帮,不如就装成南方来的海盗。
“小人等是本地渔民,常年在海边打渔,这几日大雾连连,小人们不出海就没有吃食,这雾越大,鱼越贵,于是就冒险出海想打些鲜鱼去登州卖。”
领头的渔民开口道,为了糊口他们不得不冒险出海。
“此地距离登州还有多远?”
许贯忠继续问道。
“此地是黄县,距离登州大概五十多里!”
一名渔民沿着海岸指道。
“听说登州有水师?”
许贯忠又开口问道,既然装成海盗,那自然要打听一下北方最大港口登州的驻军情况。
“有有有,就在登州东面,有两千多人呢,都在刀鱼寨里!”
渔民们回答道,对于登州水军他们是熟悉的。
“刀鱼寨?说说你们知道的情况。”
许贯忠问道。
“有好些大船呢,这种大船也有五艘,还有十几艘小些的!”
渔民指着旁边海鳅战船说道。
“你们很清楚?”
许贯忠见这些渔民回答得毫不犹豫有些意外,这些渔民对于登州水师所在的刀鱼寨似乎太清楚了。
“我等是本地渔民,会修补船只,每年都要去登州服役修船。”
渔民们回答道。
许贯忠点了点头,这是去服徭役修船了,难怪这么熟悉。
“沙门岛那些岛屿呢?”
许贯忠又笑着问道,本地渔民不可能不知道沙门岛那些岛屿。
“回大王的话,那是一片岛屿群,岛屿不计其数,连绵百里,其中最大的有沙门、鼋矶、牵牛、大竹、小竹,五座岛屿。其中沙门岛距离登州最近,只有十里,是发配罪囚的地方。”
渔民们回答道,那片岛屿群他们也去过,天气好时去哪里打渔收获是很不错的。
“除了沙门岛,其余岛上有居民么?”
许贯忠继续问道。
“大王,那都是荒岛,远离州府,岛上都是乱石杂木,哪里能住人!”
渔民们摇头道,那些岛屿上自给自足都难,要活命肯定是靠着海岸州府更舒服。
“我放你们回去,但你们最好当做没遇到我们,这地方我们记住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再来!”
许贯忠满意的点头道,然后又吓唬起渔民们,他们是海盗,靠海吃饭的渔民根本不敢得罪他们。
“是是是!”
一众渔民连忙指着大海发誓赌咒起来。
“带他们下船!”
许贯忠一挥手,军卒就把渔民带下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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