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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新年假期的时候,“瓜州侯”曹元忠去世的奏折自河西传来。
曹元忠于开熙二十一年(九八〇年)十二月七日,在瓜州刺史府病死。
因其无子,过继其侄曹延恭为子。
柴宗训念及归义军心向祖国、孤守西域百余年的功劳,下旨追封曹元忠为太子太保、瓜州公,以公爵之礼下葬。
其子曹延恭袭“瓜州侯”之爵位。
过完元宵节的开熙二十二年元月十六日早朝上,柴宗训向群臣正式宣布了“认祖归宗”、复柴姓,及“一国二帝”的安排。
重臣们在过年前后,皆已得柴宗训私下通气,因此,此议并未遭到任何大臣的反对。
吏部侍郎李沆出班道:
“陛下,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陛下封皇长子于洛阳立国,在国中称帝,然亦应确定未来与新君的名份才是。”
柴宗训知中国社会千多年来皆实行“等级制”,开放式的平等关系,群臣一下子并不能接受,道:
“这个好办。朕封宙儿为“宋王”,只在其国中行皇帝礼制,入朝时称“八千岁”即可。”
众臣见皇帝柴宗训实际是将皇长子封了一个内部称帝的礼制上稍特殊的藩国而已,对大周大一统的社稷并无实质影响,当即都表赞同。
柴宗训道:
“朕封宋国洛阳九州之地,允带甲十万,不增不减,宙儿一脉世代奉太祖郭氏宗庙社稷祭祀,国中行皇帝礼制,与大周社稷绵延万代。
定此为祖制,朕后世子孙皇帝如有违于此,不得为帝!皇室子孙与天下臣民共讨之!
王首辅乃三朝重臣,吕次辅乃首科状元、国之栋梁,明日便前往洛阳就任国相与次相,迁移太祖与太宗宗庙祭祀,组建宋国朝廷。
待宙儿年满十六岁时,便离京赴国。”
王著和吕蒙正心中知皇帝即已更立太子,自己二人本来拟定辅佐旧太子郭济宙的朝堂派系,自然也须更换。
好在前往宋国任辅国大臣,总好过史上废太子一党被皇帝或杀或流放。
王著和吕蒙正皆出班行礼谢恩,道:
“臣谨遵陛下旨意。”
坐在金銮宝座上的柴宗训看到二人鬓角都已有白发,心中有些不忍起来,道:
“二位爱卿这些年来劳苦功高,为朕出谋划策,末来当善加辅佐宙儿在国中为帝。
朕加二位爱卿食邑各三千户。”
待王著、吕蒙正二人再次谢恩起来归班后,柴宗训道:
“兹擢兵部尚书张齐贤为内阁首辅,擢吏部侍郎李沆为吏部尚书、内阁次辅。
郭无为为吏部侍郎。”
此次更立太子的政治风波中,张齐贤本是内阁成员,又是最早向皇帝柴宗训冒死提出更立太子的重臣,如今即然已更立了太子,论功劳,张齐贤是最大。
李沆虽是柴宗训心中最属意的辅助新太子柴济域的朝堂派系,也是继承宰相李涛政治遗产的派系,然而李沆相比起开熙元年探花的张齐贤来,毕竟资历要浅一些,先做次辅过渡一段时间。
而郭无为精明剔透,妙解圣意,首倡“认祖归宗”,也有功劳。
张齐贤等三人大喜,连忙出班谢恩。
开熙二十二年的正月里,柴宗训忙于册立新太子柴济域、册立第五朝露为圣懿皇后,仪式极其隆重。
至于大臣们给柴宗训上的尊号,那就五花八门了,字数最短的也有四个字,最长的十六个字。
尊号又称“徽号”。唐朝以前的尊号就几個字,比如秦始皇李斯等人给秦始皇上尊号为皇帝,取三皇五帝各一个字,表示功盖古今。比如汉武帝的尊号就是孝武皇帝,就孝武两个字,汉朝以孝治天下。
唐代形成惯例,自高宗李治称“天皇”开端以后,其后武则天六受尊号。之后每代皇帝皆有尊号。
皇帝之称,本已包含褒功颂德、称神尊圣之意。唐代诸帝频加尊号,不仅使皇帝的原意颇有失色之感,而且助长了君主自尊自大之风、臣子谄媚取容之习。
唐玄宗生前的尊号就加了六次,第一次是“开元圣文神武皇帝,”后面加到十四个字“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孝德证道皇帝。”
最终,柴宗训只选取了“孝法文武皇帝”这一尊号。
自开熙十八年对喀喇汗国开战,之后又攻打安南、辽国,至多时三线开战,使大周帝国财政极为紧张,最少时国库仅有八百万两银钱。
而如今,安南已收复,喀喇汗国和辽国的京城都已被攻克,二国皆被灭在即,大周帝国的军费开支立马就大减了下来。
而随着国内商品经济和对外海贸的蓬勃发展,再加新开征的“财产税”,国库的年税入已达到二亿五千万两,年节余在六千万两左右。
为提升国民收入、进一步促进大周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柴宗训在开熙二十二年二月初一,宣布大赦天下,全国文武官吏皆加秩一级,龙骧军、龙骧卫等全体军士皆涨俸禄至每月3两银钱,百姓的“最低雇工月俸”也由一两,涨至1两2钱。
大周帝国皇帝“认祖归宗”、更立太子之事很快传到了周边各国,在大理国君臣间的震动尤其大。
开熙二十二年(九八一年)二月初五,大理国早朝上,皇帝段素顺与众臣商议大周之事。
段素顺道:
“去年初,大周皇帝柴宗训遣龙骧军一兵团军力,自海上袭取安南,三月平定,可见其野心甚大。
朕本以为有辽国入侵大周燕云,以后数年周帝柴宗训都将应对不瑕。
不想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周帝柴宗训不但解了辽国幽州之围,竟统大军攻下了上京!
如今周帝又以其朝中各方势力都接受的和平方式更立了太子,内部已稳,只怕不久便会野心大起,入侵我大理!
诸位爱卿可有何应对良策?”
殿中众臣小声议论一番后,皇叔、司徒段子标出班道:
“陛下勿忧!
大周攻取安南,乃是乘其国中内乱,又是自海上突袭,这才一击得中。
我大理文武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岂是安南可比?
若大周来犯,臣愿统大军五十万,效南诏故事,令周军有来无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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