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我来过 （完）
云烟阁，四楼。
整个四楼被轻纱围起，随风飘舞，三楼飘来的丝竹之音袅袅回荡在空气中。
“好久不见！坐吧！”
易华伟抬头看了易小川一眼，随即笑了笑：“易小川，你可曾静下心来，认真地思考过，为何如今你我之间会有着如此天壤之别的境遇？”
易小川缓缓抬起头，迎上了易华伟目光，眼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微微牵动嘴角，似乎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终究未能成功，只是语气略显平静地回应道：“你我本就是性格迥异、追求不同的两个人，你一心追逐权势，而我……”
还没等易小川把话说完，易华伟便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鄙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而你？哼，你只知道在那些情情爱爱里面打转。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原本和我一样，拥有着站在这世界顶端，掌控历史走向的能力与机遇，可你却如此轻易地将它们弃之不顾。而且，你还老是站在道德的高点上对我指指点点，口口声声劝戒我不要成为历史上那个臭名昭著的赵高，可你自己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挑逗吕雉，害死吕素，一边跟项羽结拜，一边跟刘邦眉来眼去，这不是典型的双标又是什么？”
易小川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不甘交织的神情，似乎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是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卷入朝堂之上那纷繁复杂、勾心斗角的纷争之中。在我看来，这世间有着太多比权势和地位更为重要、更值得去追求的东西，我只是想守护好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与自由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
“哼！”
易华伟又是一声冷哼，眼神中满是不屑，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目光变得愈发咄咄逼人：
“你所谓的守护，不过就是懦弱的逃避罢了。你这么多年来都干了些什么？碌碌无为，空有一身现代知识，却毫无建树，就像一颗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毫无存在感。你说你不想改变历史，可你明明知道历史的走向，面对那些本可以改变的悲惨结局，却始终无动于衷。”
“只会整天把那些爱情之类的空话挂在嘴边，却从来都没有什么实际行动，遇到事情就只会退缩逃避。
做事情往往都是只凭着自己的个人情感和喜好去决定，从来都不会去深入地考虑一下这背后影响，就因为你这样的行事风格，导致你做出来的很多行为，可都是极其自私的。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信任，还总是想着去利用我对你的那点情谊。”
顿了顿，易华伟继续道：“你所谓的爱情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哪个女人漂亮就爱哪个，说到底，不都是你那自私自利的性格在作祟吗？”
易小川，你瞧瞧你自己，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活在自己编织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这么多年来，你既没有守护好自己所谓的爱情，也没有为这个世界做出过什么有价值、有意义的贡献，说句不好听的，你呀，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罢了，就是一个被命运所唾弃的可怜虫。”
易小川听到易华伟这近乎刻薄的评价，心中又是愤怒，又是难过，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
“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你那般权势滔天，在这大秦的天下呼风唤雨，但是我自问我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问心无愧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用我所知道的现代知识去制造杀戮，去为了争夺权力而不择手段，去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这难道不比你那些为了权势而不顾一切的做法要强得多吗？看看那些凶狠残暴的秦人，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他们欺负别人好过被别人欺压！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易华伟脸色一沉，语气冰冷道：
“在历史的发展进程当中，杀戮有时候就是一种必然。如果想要让华夏成为这世界的主宰，让后世子孙们再也不用受外族的欺凌，没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在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够生存下去，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力，才能够真正地去守护好自己所珍视的那些东西。可你呢，居然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你这想法，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易小川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了，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反驳道：
“你这分明就是在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罢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地想一想，你在追逐权力的过程中，到底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做，不仅仅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更是给无数的人都带来了灭顶之灾，这一切的悲剧，可都是因你而起。”
易小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易华伟的话气得不轻。
易华伟看着易小川这愤怒的模样，却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透着一股冷意，眼神中满是嘲讽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拯救苍生，可实际上，你的那些所谓的善良与坚守，在这宏大的历史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我在为华夏的千秋伟业奠定基石，而你却只看到眼前的点滴伤亡。若没有我在这整合各方势力，大秦如何能有如今的气象？又怎能谈得上抵御外敌，保我华夏安宁？”
易小川怒极反笑：“你所谓的整合势力，就是用血腥与暴力去征服？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征服的人心中的怨恨与不甘？你以为用武力就能让人心服口服？这只是在埋下更多的祸根，迟早有一天，这些怨恨会如火山喷发，将你辛苦建立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哈哈哈～～，可笑！”
易华伟哈哈大笑：“我不需要他们的心服口服，我只要他们的服从。我没有精力也没有耐心去怀柔。只有先建立起强大的秩序，才能谈得上后续的发展与繁荣。而你，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根本不懂得现实的残酷。”
易小川看着易华伟，咬紧牙关：
“你的秩序就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这不是真正的秩序，这是暴政。你这样做，只会让大秦走向灭亡。”
“至少这一天，你是看不见了！”
易华伟笑了笑，淡淡道：“亏你还读过大学，本应有着更为广阔的视野，对事物有着更为深刻透彻的认知。你清清楚楚地知晓历史的进程，知道惨绝人寰的五胡时期，外族入侵中原大地，百姓生灵涂炭；也知道那弹丸小国给给华夏带来了难以承受的沉重灾难，甚至让整个民族一度面临绝种的绝境边缘。你对这些了如指掌，却不懂得利用你所掌握的现代知识去扭转乾坤，去阻止这些悲剧在历史长河中一一上演，反而整日沉迷于那些儿女情长、情情爱爱之中，实在是枉费了你所受的高等教育。”
易华伟的语速不紧不慢，眼睛紧紧盯着易小川，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观察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易小川嘴唇微微颤动，张了张嘴想要立刻反驳，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干涩无比，一时之间竟无法说出话来。
他的内心深处固然有着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然而在易华伟这一连串如利刃般犀利的质问之下，所秉持的那些想法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不堪一击。
不是讲大义吗？说得好像谁不会一样，只是易小川的这种大义只是停留在口头上，易华伟却付诸了行动。
看到易小川这般模样，易华伟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嘲讽之意愈发浓烈：“你以为你的那些所作所为便是善良的化身，便是正义的彰显？你可曾思考过，倘若大秦不能长久地保持强盛之姿，不能以绝对碾压的优势威震四方，那些在未来等待着的灾难也只会如期到来，你那所谓的妇人之仁，从大局观来看，实则是一种极不负责的表现。”
易小川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只是打心底里不想凭借暴力和权谋去强行改变这个世界。我始终坚信人性本善，只要能够从细微之处入手，慢慢地去感化众人，传播文明与和平的理念，那么历史自然而然便会朝着更好的方向逐步发展。”
说着，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易华伟，尽管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可能并不会理解。
易华伟听到这话，不禁冷笑了一声：“幼稚！你到现在竟然还抱有如此天真无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要明白，倘若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坚实的后盾，你所幻想的那些感化行为就如同毫无根基的空中楼阁一般，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瞬间土崩瓦解。
你且看看这如今的大秦天下，若不是我坚定不移地以铁血手段强力推行变革举措，大力发展军备力量，如今的百姓能够过上这般富足的生活吗？又能拥有如今这般令人敬畏的威望吗？”
易小川紧紧地咬着嘴唇，嘴硬道：“我在西域所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或许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整个天下的大势走向，但却切切实实地改变了一部分人的命运轨迹，给他们带去了希望的曙光与温暖。
权力往往会让人迷失自我，我不想成为权力的傀儡与奴隶，我只想一心一意地遵循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悄然影响这个世界。”
易华伟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易小川，说道：
“遵循内心？你所谓的内心不过是自私自利与懦弱无能的华丽借口罢了。你为了自己的儿女私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白白放弃了太多能够改变历史走向的绝佳机会；你为了所谓的个人自由，对亿万百姓的命运无动于衷。”
易小川摇了摇头：“我始终不认为你所选择的这条道路就是唯一正确且无可替代的。权力固然能够带来改变，可它同时也可能如同一把双刃剑，稍不留意便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后果，我不想去冒这个险。”
易华伟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嘲讽的笑容：“在历史长河之中，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安全港湾，只有不断地奋勇进取与拼搏奋斗，才有可能为整个民族赢得一个未来。所以，你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在历史舞台上无所作为的小人物罢了。说到底，你只是一个loser罢了！”
听着易华伟的话，易小川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瞪着易华伟，大声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掌控了权力就可以肆意评判他人，就因为我没有像你一样在朝堂上争权夺利，我就是失败者？”
说着，易小川向前一步，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说：“那按照你的逻辑，只要能保住大秦，不管牺牲多少无辜之人都无所谓？你用铁血手段，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让多少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你所谓的为了民族未来，不过是满足你自己的野心罢了。”
易华伟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冰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大秦的强盛，为了民族能在这乱世中立足，些许牺牲是必要的。而你，只会躲在西域的角落里，做着你那自认为伟大的小事，还妄图用你那套感化人心的理论改变世界，简直是愚蠢至极。”
易小川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易华伟说道：“你这是屠夫的逻辑，不是英雄所为。我虽不能像你一样操控千军万马，但我相信人心的力量。如果一个国家的强大是以百姓的痛苦为代价，那这样的强大又有何意义？”
易华伟大笑起来：“人心？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武力和权力才能让人屈服。你还以为这是你那个和平的现代社会？你无法改变大秦的命运，更无法阻止历史的悲剧。而我，正在努力让大秦成为霸主，你呢？你只是一个被所谓的爱情和自由冲昏头脑的懦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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