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想见你（黑暗中的阳光）
放学后，三人被留在了教室里。
“悔过书给我好好写啊！”
教官看着三人：“什么时候写完就让你们回家，听见没有？”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李子维，教官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你们两个！李子维！莫俊杰！”
转头看着陈韵如，教官声音柔和下来：“好好写啊！”
说完，教官便转身走出了教室。
陈韵如一声不吭，乖乖地坐在桌前写着悔过书，心下一阵懊恼。
李子维见教官出门，立马坐不住了，走到莫俊杰旁边道：“莫俊杰，借我抄一下啦。”
“不要啦！”
莫俊杰转过身子，捂住自己的悔过书。
“要你讲还是我讲？”母亲道。
莫俊杰点点头：“嗯，我跟那个智障从小学开始就认识了。”
莫俊杰有些火了，瞪着自己的好友。
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听着母亲跟父亲都在争夺弟弟的抚养权，没有人要她，也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陈韵如听着这污言秽语忍不住看着两人，想骂她们，却还是忍住了。
“不会！”陈韵如摇了摇头，回答道。
“陈韵如！”
“那一天，他说想要去探测外星人信号，就一直带着我的助听器乱跑，搞得其他班同学也觉得好玩，慢慢的就再也没有人注意到我右耳听不到这件事了。”
“小学三年级那年，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手里拿着棒冰，一脸羡慕地看着我耳朵上的助听器，问我那是什么。我说我这只耳朵听不到，要戴上它才听得到声音，他却说酷死了，一直要我借给他戴，想知道如果他戴起来，会听见什么声音。”
原来李子维只是在开玩笑。
李子维指了指她身后的莫俊杰：“因为，我不想看到我最好的朋友，被他喜欢的女生讨厌。”
每个人只要看到我耳朵上的助听器不是笑我，是聋子就是用一副我跟他们不一样好像我是怪物要不然就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真的很可怜，除了李子维这个死白目之外……，”
这时，一群男学生走了过来，见到两男一女在教室里，肆无忌惮地开起玩笑：
“把妹把到要写悔过书喔，也太嚣张了吧？”
陈韵如背着书包，仿佛怕被人看见似的，低头想快步离开学校，就在她走到校门口时，身后传来李子维喊她名字的声音，陈韵如假装没听见，反而加快了脚步。
………
陈韵如低着头，继续写着悔过书，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李子维和莫俊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一个男孩子跟你这种女人一起生活？当然是跟我了！”
陈韵如听着他叙述往事，想象着李子维十岁时的调皮模样，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陈韵如面无表情地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陈韵如被莫俊杰的语气逗笑了，随后感觉有些不礼貌，收起笑容道：“那你们是怎么变成这么好的朋友的？”
“陈韵如怎么会跟二班那两个一起被教官罚啊？”其中一个女学生低声问。
一路上，莫俊杰走在陈韵如后方，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div class="contentadv"> 陈韵如只是一直低头走路，一句话都没说。莫俊杰也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但陈韵如总感觉这样实在有些尴尬，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却是避开与莫俊杰目光交会，小声说：“我自己回家就好，你不用送我，这样很奇怪耶。”
父亲无所谓道：“随便，你讲啊。”
“李子维！”
几人将写好的悔过书交给教官后，教官训斥了几句后便让几人回去了。
“为什么要问我？”陈韵如小声道。
“怎么样？！我们讲好了，一人带一个走，我带思源你带韵如哦。”
陈韵如想说是，却又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现在只想逃避众人的视线，远离这两个人。
“人家在谈三角恋啦！”
两个女学生正想反唇相讥的时候，见教官走了进来，只得悻悻地离开。
“拜托你搞清楚，是谁在外面欠一屁股债？要不然我会做那份工作吗？”
“诶～，她在瞪我们耶…，”
“我告诉你哦…，”
李子维认真道：“你可以讨厌我没关系，但你不能讨厌莫俊杰。”
“快点啦，等下教官回来了。快借我抄一下！”
莫俊杰连忙走上前捂住李子维的嘴，试图对陈韵如解释道：“你不要理他，他乱讲的。”
这时有两个女学生也走了过来，正巧是陈韵如的同班同学，当她们看到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陈韵如居然和年纪最受欢迎的两个男生一起在教官室里写悔过书，都感到非常惊讶，忍不住嚼起舌根：
莫俊杰微笑地看着陈韵如：“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那，现在可以换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韵如刚想拒绝李子维的提议，便见李子维笑道：“好好培养感情哦，不用送我了。不要浪费我那支大过哦，拜拜。”
母亲道：“我们是要尊重你啊。”
这算什么？不是李子维本人告白，而是替莫俊杰？
“我做什么工作？！”
陈韵如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莫俊杰的理由，放缓了步子。
看着陈韵如失落的背影，莫俊杰叫住了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这是助听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有时候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没有听得很清楚其实我不是没有在专心听你说话说话，而是如果我没有带上这个东西，我右边的耳朵是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掩饰着自己的失落，陈韵如小声埋怨道。
“陈韵如…，给你看一个东西。”
“砰！”
她看着莫俊杰温柔的目光感觉心里一暖，尽管她对莫俊杰并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但此刻却感觉与他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男孩的友善与体贴让她感觉到不再那么孤单。
陈韵如只觉得自己好像坐了一趟坐云霄飞车，刚刚才飞到天上，顷刻又坠落谷底。
莫俊杰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他怎么了？”陈韵如好奇地问道。
“诶！”
“对啊，是我乱说的啦，”李子维挣开莫俊杰的手，没好气道：“好啊，如果你不喜欢陈韵如的话，那我追咯～”
说着，走到陈韵如面前，嘴角翘起：“我想，陈韵如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要回房间了，我今天还有很多作业。”陈韵如的心沉了下来，猛然起身就想躲回楼上去。
陈韵如抬眼望向莫俊杰，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已经在校门口活蹦乱跳的李子维的身影，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莫俊杰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回家刚好也是走这条路而已，真的。”
“是这样吗？”陈韵如半信半疑。
“呃…，…你忘了吗？早上才因为骑车被教官抓住记一个大过，我怎么敢现在就骑车回去？说不定教官正在那边等着堵我呢！”莫俊杰匆忙间找了个理由。
莫俊杰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说，他那么讨厌，你跟他怎么会是朋友？”对着莫俊杰，陈韵如放松了不少。
“呃～，……”莫俊杰感觉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子维急步追了上来，拉住陈韵如：“干嘛啦，叫你还加速？不是因为刚刚那些同学讲的话，就开始讨厌我们了吧？”
莫俊杰回家的路不是这一条，也不是怕教官堵他。他只是想陪着她慢慢走回家而已。
莫俊杰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从现在开始，你跟李子维一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
“哎～，这你就不懂啦，人家光是伺候两个男朋友就没时间了，哪有时间跟我们交朋友啊？”
“直接说，没关系，不用顾虑我们。”父亲淡淡道：“说吧，你想跟谁？”
“那陈思源呢？你们有问他要跟谁吗？”陈韵如质问道。
莫俊杰犹豫道：“你会介意我有一只耳朵是听不到这个事吗？”
“你不知道吗？”另一个女学生不无恶意地说道：“今天二班那两个骑机车载他到学校，而且还被教官抓个正着，听说是三贴一起过来的…，”
李子维哈哈大笑，退后几步，对莫俊杰说：“开玩笑的啦！兄弟看上的女生，我不会有兴趣的！”
“你凭什么陈思源是跟我。”
母亲立马反驳道：“陈思源有这样说吗？他是要跟我啦！”
母亲转过头，把陈韵如拉到身边，看着她道：“韵如啊，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些事也应该能明白了。这些年你爸都没有跟我们住在一起，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吼…，”
“怎么有那么莫名其妙的人？”
“作业可以慢一点再写嘛。”母亲一把拉住陈韵如：“妈问你，我跟你爸离婚，你到底要跟谁？”
“他喔，”莫俊杰笑道：“他就是这么白目，有时候他真的蛮讨厌的啦，气得有时候我都想跟他绝交了。但是如果你跟他认识再久一点点的话，你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最好的朋友，”
说完，又转头看着陈韵如：“诶，陈韵如，今天为了你，我们都被记了一个大过，还被罚写悔过书，为了弥补本大爷的损失，我罚你，让莫俊杰送你回去。”
“嗯…，可，可以啊。”
“所以你们到底是谁在把妹啊？”
“你刚刚有说什么吗？我没有听仔细，你能再说一遍吗？”莫俊杰转过头，看着陈韵如。
从小到大因为这个东西我不知道遭受了别人多少异样的眼光。
母亲又说：“其实事情早就应该有个了断了，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我跟你爸决定要离婚，可在那之前，我想要先把你跟弟弟的事情处理好。”
顿了顿，莫俊杰怕陈韵如尴尬，解释道：“你不要把刚刚李子维说我喜欢你的事当真，你要是当真，他反而以后会一直拿这个事情开我们两个的玩笑。”
许久未见过的父亲，居然和母亲一同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都很凝重。
怀着难得的好心情回到家里，才踏进家门陈韵如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李子维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凳子踹在门口发出一声巨响。李子维瞪着那两个女生，怒道：“讲啊！继续讲啊！！”
“你们在这里干嘛？！快点离开！”
父亲不屑道：“笑死人了，你不想想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虽然李子维只是一个玩笑，却在陈韵如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心跳开始加速，将头埋下，躲着李子维的眼神。
仿佛他能体会她身体深处那时时占据她人生的无助与黑暗。就这样忽然闯入她生命里的两个男孩，仿佛给她的人生带来了阳光。
“但你不是有骑车吗？为什么还要走路回家？”陈韵如自然不相信他的理由。
“…，陈韵如！”
顿了顿，陈韵如失落道：“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话，不要说是好朋友了，我身边连可以称是朋友的人都没有。所以听到你们可以那么简单就说出是对方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我觉得很羡慕。”
说完，李子维便朝校门口跑去。
“这不用问，也知道思源一定是跟我的。”父亲嘴巴翘了起来。
“她不是和谁都不熟吗？怎么会跟他们那么好？”
看着两人还在嬉笑打闹，陈韵如想要制止他们却又不敢。
莫俊杰松了口气，紧跟着走在陈韵如身旁。就在莫俊杰伤脑筋该找什么话题时，陈韵如主动开口了：“你跟李子维认识很久了吗？”
陈韵如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
“我知道，我的问题可能有一点奇怪。”
陈韵如睁大了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呵～，”
陈韵如点了点头。
“嗯！”
陈韵如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那个不是瞪，你仔细看，那个是害羞…，哈哈哈～，”
“李子维！”
陈韵如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啊！你们问我才不是尊重我，你们问我是因为你们谁都不想要我！！”
冷冷地看了眼心虚的两人，将书包摔下，陈韵如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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