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分别前的思想工作
“我说说我的思想活动,说实在的,看到起义部队这个光荣劲,心里热呼呼的。当然了,如果真决定我回去,也没啥说的,我希望苏兴旺和邢双林也跟着走。”
“这些回头再谈吧!他们两人条件都有问题呢,这是奔桃花沟的盘道,上次进山就走的这条路,瞧!对面山多陡啊!那天夜里真不晓得怎么爬上去的。”
尤林回忆到这样的问题,在战争中间常常出现特殊的精力和才华。平常没有暴露的智慧,到紧急关头,才华洋溢了,日常看来体力不能支持的,打起仗来就坚强了。
沿着羊肠小路上坡,穿过树林溪水,按着银木兰写的地形,他们找到桃花沟农会主任又是支部书记的家。
这是在漫山腰新修的3间石头房,没有院墙,门前是1片平地。
凭着窗户,拍头可以看到远处高山,低头可以看到沟沿山涧,那里有碧绿成行的桃树。
银木兰不知上哪去了,支书也不在家,领着全村老幼到跳山开欢迎会去了。
尤林他们知道地址没有错,便坐在斜坡上等着,不大的工夫,银木兰同小燕儿从山坡左面转过来了。
银木兰抱着木柴和蔬菜,小燕儿牵着支书家那只小山羊。
见到小燕儿,尤林透着奇怪说:“你怎么来的呀?”
银木兰替她作了回答。
原来,银木兰黎明雇好大车,放心不下,跑到医院扑了个空,回来的路上碰到小燕儿,她也是特意到这里看动静的。
银木兰正缺助手,便把小燕儿同车带出来。
她们到达眺山,正遇到萧部长。
银木兰急将几位起义军官家属交代到政治部民运科,即找肖部长汇报工作。
萧部长急于要回军区开会,听完汇报,向银木兰当面作了指示,又给尤林留了1封信。
尤林拆开信,当场就高声念:“尤林通知,事情多凑巧,上次你到内线工作时,我等来等去,最后留了封信。现在你要到新的岗位了,指望同你好好谈谈,军区来电话说有急事要我回去,只好再留1封信。但这比上次总要好1些,因为有些问题我已经向你的代表谈了······”
银木兰制止他说:“别念啦,回头再细看吧,咱们大伙动手作饭,今天吃犒劳,是萧部长留下钱请我们的。”
尤林估计信上可能有不便公开念的,不然银木兰不会阻挠他。
看了看下面,果然在预祝工作顺利,预祝行将获得更大的成绩的后面,还有什么祝贺艰苦环境下的幸福生活等字样,他把信收起来说:“我们3人在这里作饭,韩燕来抓紧时间,到后沟口找张小山他们谈谈。要张小山和小汤连夜赶回省城去!”
韩燕来推辞说:“把他们叫到这里,你亲自谈好啦!”
尤林说:“谁拿锄谁留苗嘛!今后你负责了老依赖别人还行?再说也不能叫他们来这里大家乱碰头。”
约有1个钟头,韩燕来回来了。他说两人对今夜赶回去都没意见,认为混到敌人队5里扛个枪杆,很有把握。
张小山多少有些怪话,他说要跟着起义部队整编,顶不济也得闹个排长。这1来,还得跑到敌人手里当小兵去。
尤林听着韩燕来的话口,似乎对这些错误意见有些同情,本想当时讲几句,看到银木兰她们收拾桌子摆饭,也就把话压下了。
这顿饭菜很丰富,有胡萝卜墩羊肉、炒鸡蛋,还有1瓶枣儿杠子,4人围了石桌,每人占了1面。
银木兰首先开口说:“今天房东不在家,咱们借地方在1块吃个团聚饭,也是分散饭,晚饭后我们就要离开啦!”
韩燕来说:“你们到底去什么地方,今后我们怎样联系呢?”
尤林瞅着银木兰说:“你把萧部长的指示谈谈吧!”
“萧部长根据全国局势,省城情况和上级党委的意图,要我跟尤林同志去京城,打算今天夜里动身,那里已经由内线同志找好了房子和职业掩护,还搞了1部电台,也同高参议取上联系。你们这边的工作,部长指示,总的方面仍归尤林同志领导,由小燕儿和我分担你们的交通联络。几时你们安排就绪了,上级就叫你们跟省城其他组织上的负责同志发生横的关系·······
嗯,刚刚我忘记介绍小燕儿的事了,我跟萧部长谈了小燕儿加入组织的事,也谈了我同尤林同志愿意负责介绍她的意见,只是认为她还年轻些。
萧部长说,年轻也不碍,可发展为青年组织成员,等十8岁后再转正。他当即同袁政委打电话谈了,他们两个首长同意填表之后批准她加入革命组织。”
银木兰说着抄起酒瓶满满斟了儿缸子酒,她说:“今天的酒,我们都要喝,祝贺组织起义部队的胜利,祝贺燕来同志领导工作的胜利,祝贺小燕儿同志加入革命组织。”
韩燕来说:“喝酒事小,我同小燕儿都是你们掰着手教出来的。乍离开,情感上热火火的,工作上,也摸不着多少法门。”
小燕插话说:“说是常联系,总比住在1块说话的机会少多啦。今天碰上我的好日子,尤叔叔,你就再教导教导吧!”
尤林说:“我到内线来了很久,受到你们兄妹的帮助很多很大,趁着暂时分手的时候,我愿意说几句。旧社会里,朋友分别的时候,讲究富者赠钱,贫者赠言,我们今天的同志关系中,也可以赠言,不是单说吉利话,这叫提供意见,搞搞思想,或者说是政治上的帮助。
刚才燕来说,工作上摸不出经验,没有多少办法,仿佛离开直接领导就不能工作似的。我看不是这样,工作上你已经有了1些经验,我看主要是个思想问题。
不要认为敌人内部工作很难搞,任何敌人,任何机密,任何组织,都是由人组成或通过人办的。凡人都有弱点,都会犯错误的,这1点,就是我们的组织也不例外。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也要提高警惕、纯洁组织,即使这样,敌人仍是到处钻我们的空子,利用我们的麻痹与官僚主义。
而敌人的弱点和错误更多,我们有真理有群众,再密切依靠党的领导,开展工作并不是很难的,问题在于坚决服从党的领导,密切联系群众,提高思想认识,克服对于这1工作的思想障碍。
我认为1个革命组织成员,必须按照组织上的意图办事,不能把个人的兴趣爱好摆在组织的工作前面。组织上指派我们搞内线工作,内线工作就成了我们的职业。
干这1行要安于这1行,钻研这1行,热爱这1行。
有这么1类人,他干1行怨1行,干十行怨十行,像个跳窝鸡似的,找来觅去,哪里也不下蛋。也有这种人,把自己的工作看的金玉为贵,把旁人的工作看的粪草不值。
这些人头脑里,充满了封建社会的等级思想,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思想。都是革命事业嘛!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你不愿意作的难道旁人就愿意?
张小山说到外边至少当个排长,到内线照常当个兵。这看法对吗?燕来同志,你同意这个观点还是反对呢?
要检查检查,我觉着你也有些不愿意回去,有些挑拣工作,挑‘光荣’和体面’的工作。你们都熟悉省城的奎星阁,去年燕来还爬上去散过传单。
奎星阁的外面画栋雕梁是够好看的,可是,你们想过在画栋雕梁的里面有多少0砖碎瓦填槽吗?没有大量的0砖碎瓦,奎星阁是建不起来的,建起了也要坍塌的。
我过去对你们说过,不但内线是不出名,我们革命组织上的很多工作,对某些工作的个人来说,同样是不出名,是无名而又要安心去作,并且作的很好,这正是革命组织成员的纪律,也是组织成员品质高贵的地方!”
银木兰插话说:“反正干什么工作,也不能计较个人得失,兴许,内线工作中真有牺牲了性命,组织还不知道的!”
尤林说:“假使真有的同志,他为组织牺牲了而组织上不知道,甚至人民也不知道,难道这就降低了这位同志的牺牲价值?难道革命事业里就没他的这份功劳?何况,1般说来,这种情况不会有,不会有呀同志们,你的父亲,你的姐姐,我的母亲,他的血是白流了吗?我们会忘记他们吗?人民会忘记他们吗?我们不是在继承万干牺牲同志,这其中也包括了我们的亲人,留下的事业吗?…
我想提出这样1个问题,如果牺牲的同志有知,听说我们当中有人又要名誉又闹地位,又不愿意干不出头不露面的工作,他们将会表示什么态度?
当然了,我这段话不是指韩燕来讲的,因为韩燕来同志没谈过什么名利地位,但也应该早作警惕,免得感染上这种毒菌。”
尤林讲完看着他们兄妹的表情。
小燕儿低声说:“我没有意见,我1定听革命组织上的话,回去好好帮助哥哥工作。”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哥哥。
哥哥沉默了半响,猛然站起来,把1缸酒递给尤林,1缸给了银木兰,又把瓶中剩的统统倒在自己缸子里,他手哆嗦着举起杯来,说:“尤叔叔,银木兰同志,你们要信的过我,请先喝酒!”
在这种诚恳爽朗又豪迈的同志友情微动下,尤林和银木兰各自喝了1口。
韩燕来端杯1饮而尽,把杯1推说道:“我全部接受党的教育,坚决克服从个人主义出发的1切想法和作法。咱们吃饭吧,饭后1抹嘴头,我们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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