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定是有人冒充舞宁公主来撒野
“你……”流影怒目而视。
“这些食材是月小姐精心准备,想必已经经过了处理,又怎么会是馊的。”
拓跋珏缓缓道,可流影看着月绯央的眼神却尽是不相信,这女人看起来心思多得很,他担心世子这样的白月光会不小心跌到她的坑里。
“好啦,既然世子还是能感受到一些味道,治疗起来就简单多了,我会隔三日为世子施针灸,再加上每日服药,迟早会治愈的。”
月绯央倒是颇有信心,这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
拓跋珏眼中笑意如星辰熠熠,“既然如此,那便有劳月小姐了,月小姐有吩咐,但凭吩咐。”
月绯央浅品了一口酒,“世子没有味觉,受伤了可有痛感?”
辣是一种痛感,可是拓跋珏却没有感觉,那么身体的其他部位呢?
“口腔没有痛感,可其他地方有。”拓跋珏如实回答。
月绯央恍然,这样啊,据说人道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如果拓跋珏其他部位受刺激了无知无觉,作为男人,岂不是太遗憾了——
emmmm,月绯央不由得汗颜,她又想到哪里去了?赶紧打住。
拓跋珏注视着那双眸子,里面不知道又闪过什么奇思妙想,只觉得那样迅速隐藏神色的模样分外迷人,嘴角微微扬起,“今日可要行针灸?”
“要的,针灸我已经带来了。”月绯央取了银针,消毒,起身到拓跋珏的身边,离那张俊美温润的脸近在咫尺,闻着他身上佩戴的兰香,只感到呼吸微微窒息。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可是对拓跋珏她也仅止步于欣赏,发一下花痴,不会想到其他的可能,迅速手起,将银针刺入与味觉有关的穴位,“一刻钟后方可取出来,不会影响世子做其他事。”
拓跋珏抬眼,看着那双做事的时候冷静凝神的眸子,里面的波光好似静止下来的秋光,让人不知不觉心惊肉跳。
心思不简单,可是从来没有害人之心。
谁若是对不起她,绝不手软,杀伐不容。
这样的女子好似悬崖上的蔷薇,遗世独立,却也浑身带刺,即便一人,也足够保护好自己,可是也不免让人遗憾——她不需要任何人走近。
拓跋珏失神间,有凤香的门口进来一个红衣女子。
“公主,五号包间请。”
月绯央听出声音有些熟悉,看过去才知道是长风,那女子蒙了面,她却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神色泛起一丝讽刺,转瞬即逝。
不过,姬凤翼也在这里?
她目光搜寻了一下,斜对面的一个包间里,姬凤翼一身玄衣,背对这里而坐,修指执着杯盏,浅斟慢酌,看上去竟然有两分落寞萧瑟,浑身却弥漫着清冷肃杀的气息。
一定是她出现幻觉了。
月绯央收回目光,舞宁正好朝这边看来,而月绯央的手正好从银针上收回,看上去像是从拓跋珏的颜颈上移开,她俯下的身体也立起来,这样的场景外人看了,自然都会多想的。
长风也默默抹了一把汗,我的小祖宗啊,你要撩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明目张胆?
舞宁僵在了原地,死死地盯着这里,脸色逐渐发白,她没有想到,拓跋珏拒绝了她,原来是为了和月绯央在这里约会。
月绯央这个贱人,趁着这件事得势了,竟然敢公然和拓跋珏……
这段时间的所有怨气和因眼前一幕而抓狂的感觉都变成熊熊烈火,蹭蹭往上窜,怎么也压制不住,她冷哼一声,眼冒寒光,大步朝那一头过去。
“公主稍安勿躁。”紫莲焦急地过来拉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可以再出事啊。
“滚开,看我怎么惩罚这个贱人。”
舞宁公主破口大骂,一把把婢女推开,来到月绯央面前,抬起一巴掌,就朝她的脸打下来。
月绯央不闪不避,因为拓跋珏已经出手,抓住了舞宁的手腕,神色有了怒意,“为何无缘无故,要在庭广众之下打人?”
舞宁气急败坏,盯着月绯央,“因为她下贱,无耻,不要脸,你就是为了她才不和我约会的,对吗?她有什么好,你告诉我她哪一点比我好?”
这一闹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听红衣女子的意思,她和坐上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人家不接受她的邀请而已,你情我愿的事,能怪那一位公子吗?
于是,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都多了鄙夷,一阵窃窃私语。
“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女子,就因为被拒绝,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撒泼,我看不要脸的是她吧?”
“是啊,打扰别人约会,还一副弃妇的样子,可人家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听着那些议论都在针对她,舞宁公主的脸乍青又白,幸亏被面纱遮挡着,外人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她是谁。
月绯央眼波静转,抿了一口酒,并不说话,拓跋珏没有点出舞宁的身份,是给她面子,没想到她反而变本加厉,果然有些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不会收敛的。
拓跋珏皱起了眉头,“公主误会了,我并非有意对公主不敬,只是需要月小姐为我治疗二十年来的顽疾。”
话音才落,众声哗然。
“我没听错吧,原来还是一位公主,不会是前些天拿老百姓的性命开玩笑的那一位舞宁公主吧?”
“眼下看来,也只有那一位公主做得出这样的事儿,听说舞宁公主倾慕拓跋世子,还不允许世子和其他的女子说话,和眼前的情形很是贴切啊。”
一来二去,人们都猜出了舞宁,在坐的大多是王公贵胄,对名声极为看重,而说话的大多是暴发户或者商户乡绅,到有凤香摆谱的,他们没多少文化,开起口来最为刻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舞宁的心头上,那些贵族更是朝她投来了鄙夷的眼神,在坐的有和她交好的贵女,脸上也带上了不屑。
和这种人交好,只会连累了她们,她们才不会这么笨,敬而远之是上策。
舞宁这才注意到拓跋珏的腮边和颈部扎着一些银针,而月绯央好整以暇地坐着,顿时什么措辞也找不出来,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仍然是憎恶。
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姬凤翼的包间,才发现姬凤翼已经不在里面。
“三殿下大概是去入厕了,公主要不要等等。”长风在一旁一个头两个大,明知道月小姐和世子就在有凤香,殿下还专门把公主邀请过来,他是故意想让月小姐难堪吧,可谁知道月小姐有护花使者罩着呢。
他无法想象殿下此刻的心情——
“哼,月绯央,我们走着瞧。”舞宁当然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要是真的确定她是舞宁就惨了,现在最多是猜测,两天后就风声过去了。
可是月绯央又怎么会让她走,冷声道,“舞宁公主身份尊贵,再加上容貌美丽,天下公子趋之若鹜,又怎么会为了男人跑到这里争风吃醋,一定是有人想要冒充舞宁公主,损坏公主的名声,我必要还公主一个清白,芷清!”
话音才落,芷清就拔了剑,迅速挑下了舞宁的面纱,面纱飘落,整个面孔都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啊呀,果然是舞宁公主……前些天才惹出事情,没想到又来闹事,真是不知羞耻,狠辣又下贱。”
有人大声说。
“是啊,月小姐还想为她说话,可没想到同情错了人,舞宁公主就是一个不知道悔改,不懂教化的女人。”
舞宁像一个扒光了衣服的小丑,被这么多人看着嘲弄讽刺,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泪水差一点夺眶而出,用低得只有几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月绯央,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月绯央淡淡抬眼,“公主,我的人生里,没有后悔二字。”
舞宁盯了她几秒,恨恨地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客人的叹息和哄笑,她巴不得把有凤香的客人都杀了,可有凤香是三皇子的名下产业,她根本做不到。
拓跋珏抱歉地说,“是我给月小姐添麻烦了。”
月绯央摇头,“无碍,舞宁公主恨透了我,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找到足够的理由来对付我。”
眼下就算还了东珠,也不会平息舞宁对她的恨,她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真的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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