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海泉
说到这里，江姿静稍稍走了几步：“海泉一定会支支吾吾的，或者干脆不给你回答。你就跟他说出两倍的价格让对沈碧莲做同样的事。”
影子硬了一声，便退下了。
他沿着那错综复杂的道路，又一次来到了门前。
门前依旧是那不变的黑暗，可他却不再是旁观者了。
……
良久，影子又融入到了黑暗中。
事情如江姿静想的那般顺利，现在他便要继续跟着沈碧莲看一出好戏了。
此时的沈碧莲在房中。她想着江姿静要遭到的报复，心中甚是开心。
可她的心中完全没有想到，她所谋划的一切，到最后依然是指向了自己。
几天过去了，沈碧莲看着江姿静依旧是每日面带笑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终于在这天晚上，她派出去的丫鬟，看见江姿静衣衫凌乱的从外面跑回了房间。
这丫鬟心中一喜，连忙朝着沈碧莲飞快的跑去。
她刚刚走，茶儿就噗呲一笑：“小姐，你可演的真好。你看那个小丫头，现在傻乎乎的回去给沈碧莲报信了。”
江姿静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专门等了几天才演这出戏。这样，她才不会怀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茶儿，你跟我一起看看这沈碧莲怎么把自己送入虎口吧。”
此时，这丫鬟兴冲冲的跑去给沈碧莲报信了。很快，她就跑到了沈碧莲旁边。
“小姐，小姐！我有大好事告诉你！”那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沈碧莲身边，脚步都没停，就几寸了喊到。
沈碧莲一愣：“天香，什么好事呀，难道江姿静？”
天香嘴里还喘着粗气：“对对对，小姐。”
沈碧莲脸上露出狂喜，好一阵子哈哈大笑。天香看着沈碧莲如此高兴也是喜上眉梢。
沈碧莲看着床外天色尚早，于是便在哪里闲坐着休息了。她看见江姿静受挫那心里可别提多得劲了。
人开心的时候，时间总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西沉了。
沈碧莲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又一次悄悄动身了。不同于上一次她的胆怯，这次她心中开心，步子也很是轻快。
暗夜里，她像一阵风在诸多小巷之中穿梭。可她却没注意，无论她的速度多快，身后都有一道影子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沈碧莲又一次来到了那个门前。那在前几日让她觉得心慌的黑暗，此时在她心里那是无比的令她快乐。
她面带喜色，走了进去。顺着那黑暗，直直的走到了海泉的桌前。
“海泉大哥，事情办的怎么样啊。”沈碧莲面露喜色的说。她到现在还以为，江姿静已被她的妙计成功的谋害了。
“呵呵。”海泉轻蔑的一笑，沈碧莲看的一愣。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尾款没给海泉才是这个态度，连忙从兜里摸出银票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海泉把钱接到手里甩了甩，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哟，沈小姐。你这是专程来给我送钱来了？”
沈碧莲脸上陪着笑：“海泉大哥，是不是不够？我再给你加点。”
说着沈碧莲顺势从兜里又要掏钱，海泉看着她噗呲一笑。海泉对着后面的一众伙计，大手一挥。
一众小厮早就忍不住了，一看见海泉打手势直接冲了上去将沈碧莲围了起来。沈碧莲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她脸上煞白煞白的，那是毫无血色啊。
那一众小厮看她的眼神，好似那整整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肥肉，炽热的似乎要把人烤熟。
若不是这次泉哥提前说了，他们三辈子可都玩不上这等女人一次啊。
这可是沈宅里的名门小姐啊，不是那什么外面哪些三十五十的陈年胭脂的可以比的。
想到这里，这一众人的眼神是更为火热。沈碧莲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她连忙对着在一旁看戏的海泉大喊：“海泉大哥，救我？”
海泉对着她吐了一口口水：“我呸，老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凭什么救你？可是有人出了双倍的钱，让我把你想出来的花样对你试一遍呢。”
沈碧莲一脸惊恐的看着海泉：“我，我可以加钱！只要你放了我，什么都好商量，你别走啊”
海泉看着那个傻女人还在疯喊，心中甚是无语。这个女人真以为自己比得上江姿静？钱也得有命花啊。
这要是动了江姿静一根汗毛，第二天脑袋就不知道去那了。你居然还想让老子去轮.了江姿静？怕不是脑子进了水。想到这里，海泉对着那几个伙计说：“给我用力招呼好咯！”
那几个看着沈碧莲早就忍不住了，听得海泉这一下令。那还忍得住啊，直接一股脑的拥上去。
沈碧莲接下来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看着沈碧莲的惨状，海泉呵呵一笑将灯关上了。
这幽僻的地方终究是没了那一丝灯火，只剩下了纯粹的黑暗。
第二天晌午，沈碧莲衣衫褴褛，终究还是走出了那扇门。
她居然是踉踉跄跄的自己推开那扇门，静静走了出来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那昏暗的世界中没有时间，只有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
沈碧莲已经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了。正如平日里那样，她被榨干了价值，随后就像是个垃圾被扔在角落里。
她平日里所没经历过甚至都没听说过的羞耻，今天她是彻底的体验了。到了最后，她整个人只剩下了麻木，对身体的麻木，对生活的麻木，对生死的麻木。沈碧莲从来没有想过，支撑她活下来的，居然只是对那江姿静的狠。
沈碧莲背后那黑暗里传来的，是那一堆人满足的笑声。那爽朗的笑声里，怎么听都是对她满满的的讥讽。她已经麻木了，听不见身后的笑，也看不见自己身上的狼狈。她像是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面上满是苍白，无神的眼睛静静的盯着前方。
微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丝毫没给她一丝暖意。她终究慢悠悠的走向家中。身体的疼痛与污秽已经被她置之度外，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她更是淡然相对 。
沈碧莲还是到了，她走到了沈宅门口。这个生她养她，却又让她颜面尽失的地方。
到了这一刻，她空洞的眼中才有了一丝人性的目光，那是一缕多么深的仇恨啊。让人忽的一瞥，就从春日里回到了严冬的冷厉。
那些本想上来寒嘘问暖的丫鬟们，看见她这个样子，竟然是无人敢上前管了。
沈碧莲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这么静静的走进去了。她很自然的准备横穿大厅，回自己的房间。
可这个时间点，本该没人的大厅里，江姿静却在椅子上坐着。她运筹帷幄的笑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沈碧莲看江姿静的这个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江姿静笑眯眯的朝着她看去：“哟，这不是我们的沈碧莲小姐吗？这怎么今天今天走路绊倒了，这么狼狈？”
沈碧莲刚刚受到了那般凌辱，心中的满是怒气，那还有心思陪江姿静做表面文章。她突然就爆发了，脸上从毫无血色到满面通红，眼角带着泪珠子：“我去你大爷的狼狈，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年代可讲究证据！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和泼妇有什么区别？你像只挨了打的母狗乱咬人呢，我可没对你干什么哦。”江姿静看着沈碧莲落魄的样子，继续冷笑着说到。
沈碧莲听了江姿静这话心里不由得更加火光：“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江姿静看着沈碧莲，突然呵呵一笑：“哟，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咎由自取，如今还学窦娥伸开冤了？”
“若不是你，霍行衍一定会是我的人。要不是你个骚狐狸抢了先，我又怎么在沈家落的个如此境地？”
这二人此时是撕破了脸皮，将平日里彼此做的事情都揭短喊了出来。
江姿静对着沈碧莲说：“呵呵，你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谋害，落了个如此下场，岂不是活该？再说了，谁会看上你这样一个愚蠢而又像泼妇的女人啊？”
沈碧莲也是不甘落入下风：“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长得像个狐狸精，可是却连自己的老娘的杀人凶手处理不了，我呸。”
这样最近听得沈碧莲提起自己已故的母亲，心中很是火光：“好啊，你这么一个对自己手足都能加以杀害的人还过来评判我？”
她围着沈碧莲走了起来，继续说到：“啧啧，你也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还会不会有人要你？连清白都没有了的姑娘，或许将来也就是随便找个瘸子什么的嫁了？”
沈碧莲听的这话，双腿间不禁又一次隐隐作痛。她感觉自己心中唯一的那块遮羞布，被江姿静无情的扯了下来。
沈碧莲看说不过江姿静就要凑上前撕打，正当她恶狠狠的乱吼着冲到一半时，沈庆旭回来了。
他远远的就听见大厅有人吵的不可开交，再加上路上还听见有人说沈碧莲出事了。他连忙急匆匆的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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