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可笑之极
“啊!”
林简低呼一声,正欲用手去挡的时候,韩衍隽先一步扣住了她的双手。他就这样跨坐在她的身上,将杯子里的红酒全数倒在了她的脸上。
深红色的液体染了她白色的衣服,她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即便紧紧抿着唇,仍可以感觉到那酒透过嘴唇的缝隙流入口中。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滴深红色的液体滚落,滑入了眼中,一阵酸涩,还辣眼睛。
她的双手仍被他牢牢桎梏着,动弹不得,而韩衍隽则跪坐在她的身上,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许是逆着光的缘故,她不太看的清他此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会这一举动,还是很明确的感觉出来,他这是在戏弄她。
并且是非常恶劣的戏弄,带着深深的恶意。
她抿着唇,脸上没了一丝血色,她不说话,也不动,只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想要探究他的心,她真想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为什么会这么坏!
她不过是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
静默半晌,耳边响起玻璃四碎的声音,他将手里的酒杯砸在了地上,紧接着从她身上退开,坐在了一侧,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滚。”
林简愣愣的,好一会没回过神来,只保持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听见没有!”
见她一直没动,韩衍隽呵斥了一声,声音很响,充斥着怒意。
林简吓了一跳,整个人颤了颤,倒也回了心神,眼眶微微泛红,立刻坐了起来,什么也没说,匆匆的站了起来,然后就跑开了。
韩衍隽不自觉的用余光瞥了一眼,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猛的缩了一下,搭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片刻,闭上了眼睛,抬手揉了揉额头。
林简一路狂奔,回到了主屋,曾珠正在厨房高高兴兴的洗葡萄,听到外面的动静,关了水龙头,快步出去,看到林简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凝住。
只半天的功夫,怎么又这样了?
她顿了数秒,立刻过去,“夫人,怎么了?”
林简几乎是条件反射甩开她的手,一句话没说就冲上了楼,回了房间。曾珠自然跟在后面,然,林简一进门,便重重的甩上了门,将她关在了门外,甚至还上了锁。
她紧贴着门板站着,因为跑的太快,她现在有些缓不过气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煞白,身上满是红酒污渍,十分狼狈。
曾珠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门,“夫人,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
隔着门板,林简几乎能明显感受到她那种同情。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她顺着门板慢慢的蹲了下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尊严全被他踩在脚下,更可笑的是,刚刚她竟然会对他有产生心动的感觉,真是犯贱!林简捂住脸颊,用力的咬着唇,不想哭出来,更不想流泪。
林简在地上蹲了很久,窗外夜色将至,房间里越来越暗,慢慢便完全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房门再次敲响,“夫人,我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您是要下去吃,还是我端上来?”
林简仍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整个人缩了缩,再没有其他动作,她的两条腿都麻了。她张了张嘴,却不想说话。
曾珠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先生又还不回来,她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了一会,她又轻轻敲了敲门。然,房内仍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曾珠想了想,便去找了赵达,“达叔,韩先生出去了吗?”
“应该没有,我这边没有接到通知,少爷也没有用车,怎么了?”
“今天下午夫人回来的时候,身上满是酒渍,脸色也特别不好,进了房间之后就再没有出来,我刚刚去敲门也没有回应,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赵达微微皱了皱眉,心思几转,“红酒?”
“对,夫人今天穿了白色的衣服,所以特别明显,而且他们应该是去葡萄园那边了,园丁拿了一篮子葡萄过来,说是夫人亲自摘的。那他们应该是去酒窖了。”曾珠点了点下巴,说:“夫人先回来,先生一直没出现也没出去,难道先生还在酒窖?”
赵达脸色微沉,“我去看看。”
说完,他就直接出去了,曾珠还想问点什么,可赵达却再不理会她,急匆匆的出去了。
曾珠在餐厅转了一圈,又去了楼上,敲了敲房门,但林简仍没有任何回应,好像房间里根本没有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想推门进去,可惜门被反锁了。
“夫人,您就算不想吃也回应一声啊,您这样我很害怕。”
然,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
赵达紧赶慢赶到了酒窖,里面的灯亮着,打理酒窖的员工正在门口小桌上吃饭,见着他来,立刻迎接了过来,“管家。”
“少爷是不是在里面?”
“不知道啊,没看见。”
韩衍隽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林简离开的时候,也没有遇见任何人,由此酒窖的员工只发现酒窖的门开着,而里面却没有人,也觉得十分奇怪。
“啊,我说刚才酒窖的门怎么开着,原来是少爷过来了,可是我们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啊。”
赵达也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做自己的事吧。”
随即,他就进了酒窖,立即找到了地窖的入口,那块木板盖着,但仔细观察,还是能观察到有灯光从缝隙中透出来。果然是在这儿。
赵达拉开门板下去,地上躺了许多空了的酒瓶,还有一些被砸的四分五裂,这个地窖里的几乎全是珍藏,有些年份的酒是喝一瓶少一瓶。
他一路过去,将那些酒瓶子扶了起来,一一放在一侧,行至小厅,便看到韩衍隽依靠在球桌边上,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少爷。”赵达过去,轻唤了一声。
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好一会,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转过了头,“达叔?”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这一瓶瓶空了的红酒,赵达满心担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韩衍隽低低的笑,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拿起了一侧的酒杯,走向了沙发,弯身坐了下来,还想倒酒的时候,赵达立刻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说:“少爷,不能再喝了,我扶您回去。”
“我都还没喝多少,怎么就不让我喝了?你别管我,等我喝够了,我自己会回去。”他抬起眼帘,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行,再喝下去就要出事了!”
他皱了皱眉,语气一沉,“放手。”
“少爷听话,别再喝了,再喝下去您的身体就受不了了。再大,再难的事儿,都别伤害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
“什么父母!我还有父母么!”他猛地甩手,力道极大,赵达整个人被他推到在了低头,屁股不偏不倚的坐在了碎玻璃上。
玻璃刺穿皮肉,赵达低呼了一声。韩衍隽余光一瞥,数秒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透明的碎玻璃上染了红色。
“我没事,我没事。”赵达连连摆手,转而握住了韩衍隽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少爷,跟我回去吧,别再喝了。”
终了,还是韩衍隽妥协,跟着赵达回了主宅,并叫了医生过来给赵达处理屁股上的伤口。
……
曾珠急匆匆的下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怎么也找不到赵达的人,正准备去酒窖那边看看的时候,便看到韩衍隽从赵达的房间里出来,脸色青白,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匆忙过去,说:“先生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夫人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敲门一直都没有回应,而且我发现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会不会……”曾珠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我看夫人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太好。您们……是不是吵架了?”
韩衍隽睨了她一眼,口气不佳,说:“你就不会找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曾珠怯怯的,“前几天夫人把房间的备用钥匙拿走了。”
“你给她的?”
她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冷哼,沉声道:“既然是你自己闯的祸,这事儿你自己解决,但如果林简出了任何意外,你便有脱不了的关系!”
曾珠心下一急,“那您不管了吗?”
“我去,她更不会开门。找锁匠撬门。”
他的语气稍稍缓和,曾珠脸上一喜,说:“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锁匠过来撬门。”
房门的锁轻而易举就撬开了,曾珠推门的时候,门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开了一条缝隙,伸手进去开了灯。视线范围内,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看到林简的人。她稍稍用力再推开一些,然后将脑袋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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