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话 洞房花烛】
【第八十七话 洞房花烛】
天空中这般阴气沉沉,李弦茵仿佛是身在水墨画中一点朱红,端庄威严昂首挺住,一步一步靠近申沚崖在的地方。
这一幕让李弦茵想到多少年前,她被封为禁欲仙子得以掌管情欲的那一日,神女满心期望的望着她,那是一种迫切和无奈的眼神,也许神女早就推算出李弦茵有这样的命格,禁欲仙子只是为了保护她的一个身份。
如今想来,神女若知道自己嫁给凡人,会不会失望透顶?李弦茵暗自想着,耳边的风声晃动着发饰。
水灵双手交叉放在腹部,跟随在李弦茵左侧,一步一步走向后宫。
申沚崖宠溺的深海流淌进李弦茵的心田,李弦茵停驻在他面前,夏公公的声音的声音传来,“落!”
李弦茵拖着血色长袍缓缓跪下,低头抬手,水灵带领着身后众多小宫女一同跪下,夏公公声音炸开宁静,“传凤印。”
申沚崖亲手将凤印放在李弦茵手中,然后后退几步,朝着李弦茵的方向俯身跪地,夏公公继续补充道,“叩!”
申沚崖一甩长袖,俯身而下。李弦茵继续弯腰,略低申沚崖一点,相叩。
这么一来算是结为夫妻,李弦茵趴在地上浑身紧张到发冷,不敢去看申沚崖的目光,申沚崖面露笑容这是隐藏不住的喜悦。
“全朝跪拜!”夏公公声音再起,阴沉的天似乎将要下雨,血红长袍随风飘荡,申沚崖掺扶着李弦茵起身,十指相扣相视而笑,看着满朝文武所有人齐刷刷跪下声音震耳欲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申沚崖握着李弦茵的小汗手,“怎么了,你很害怕?”
“嗯。”李弦茵点点头,眼神不知该放到何处。
“弦弦,你不用害怕朕不在乎你究竟是何人,有着怎样的容貌,朕只知道只有你一人才能做朕的皇后,陪着朕一起看尽这锦绣江山。朕陪着你一起经历这人世繁华,直至苍老。”
李弦茵望着申沚崖的容颜,眼里闪烁着泪光,“皇上,无论今生还是来世我都会陪伴你左右,不弃不离同生共死。”
“起!”夏公公最后的尾音拖到九霄云外,李弦茵盯着申沚崖的眼睛,层层云雾穿透,视乎看到了一个画面有关申沚崖的画面,只是一闪即过并未看的清楚,但她想起雷神的话,大概也猜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自觉间握紧了手,申沚崖感觉到力度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弦弦?”
李弦茵摇头看着面前盛大的场景,在人群中看到了申步崖,他也在看自己
,申步崖率先将目光别过去,他不能够继续用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着李弦茵,曾几何时这也是他期望看到的场景,他期望牵着的手。
折腾一天的大典终于在傍晚时刻在水灵的扶持下回到后宫,李弦茵之前还想水灵是不是就要回到茶苑去了,后来知道水灵要一直陪着自己,无比开心悬在心口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水灵和四五个小宫女为李弦茵脱下这血色长袍,摘掉红绸和发饰,李弦茵顿时觉得身上轻松起来。
水灵拿着檀木梳为李弦茵梳这一头长发,“姐姐,从今以后你便是这后宫之主了。”
小宫女端来要换的衣裳,水灵扶着李弦茵站起身,走进‘花温房’泡起澡,一层一层的花瓣淹没李弦茵的身体。
“水灵我好害怕,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李弦茵将身子全部都埋进水里,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水灵擦拭着李弦茵的身体撩拨着花瓣,“姐姐的皮肤可真白,姐姐不用害怕,我知道突然变成皇上的妻子是有点意外,你就当和平日里相处一样,就不会害怕啦。”
李弦茵咬着嘴唇,听到窗外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外面是下雨了吗?”
“嗯,刚才来的时候已经落了雨滴。”
李弦茵没有说话,突然泡在水里让自己变得放松起来,紧张了一天突然轻松起来的神经让自己沦陷在这种昏沉的感觉中。
为了她为了爱情,他们从一而终。
爱情里,无所谓公平,也没有对错,只有那个爱的人,还有为之倾倒疯狂的心。
申泠崖在大典后单独见到了申沚崖,他要用怎样的语气还告别呢?
“皇上,臣该远赴草原了。”
申沚崖将手放在申泠崖肩膀上,“皇兄这次就要辛苦你了。”
“皇上,我不在朝中你凡事多加小心你和王爷的争斗无止无休的你也要多加小心,你一心要立李弦茵为后,朝中看起来无人反对实则还是多少有些非议的你也要小心好好隐藏她的身份,我见凉初透与她之间针锋相对,恐怕也会殃及到你,皇上所以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事诸多小心,草原上的事情就放心交由我来处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申泠崖万般不放心,凡事都仔细斟酌一一提点。
“皇兄且放心,朕会小心行事。”申沚崖坚定的目光让申泠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安慰,“那臣就告退了,今日是皇上大婚我也不便多有打扰。”
“皇兄,一路小心。”申沚崖真心相待。
李弦茵一头乌黑秀发躺在红彤的纱帐中,白皙的皮肤映衬着好看的睡容,她身穿一件抹胸红裙,一件清薄红沙外衣披在身上,若隐若现的锁骨显得她乖巧可人。
申沚崖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水灵屈膝行礼,“皇上,姐姐洗过澡换了衣裳就昏昏欲睡,之前坐在床榻边缘等着皇上,后来就睡着了……”
申沚崖嘴角微微上扬,“今天她一定累坏了,这样的仪式一定很浪费体力,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水灵微微屈膝,带着房间内其她的小宫女,离开关好房门。
窗外还下着小雨,夜里的风还是凉的,申沚崖却觉得闷热,这一刻他等了那么久。
李弦茵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猛然睁开眼睛,申沚崖的笑容落在眼里,红了一片脸颊。
伸出小手摸着刚刚热乎乎的小脸蛋,不好意思的坐起身,“皇……上怎么来了?”
申沚崖刮了她鼻尖一下,“什么叫朕怎么来了?你是一觉起来忘了今天刚行过的大典吗?”
李弦茵一脸恍然大悟,抓起被子往床里靠了靠,申沚崖噗嗤一笑,“怎么你很害怕?”
“我只是还不能适应就这样住在你的后宫,还不习惯你我突然变了关系。”李弦茵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申沚崖转身走到圆桌前倒了两杯酒,端在手里坐回床边,“弦弦,对你来说这一刻有些突然,可对朕来说已经等了那样之久,你知不知道朕很害怕失去你,朕也不曾想过会爱上你,还记得初次见面,朕知道你不是在救朕,可是那一次朕就感觉到你不是李绯辞,从那以后朕就在注意你,包括后来用身体为你挡天雷劫,都是一瞬间做的决定,来不及朕多思考,后来朕就明白了那叫是一种叫做,爱的东西在蛊惑着朕的意识。”
李弦茵觉得有点委屈,丢开被爬到申沚崖身旁,“你知不知道你要让我看着你和月依依,青梅她们每天你侬我侬的模样,我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那段时光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皇上,你信我吗?”
申沚崖看着李弦茵的模样,“弦弦,从今以后朕不在疑你,你也要下相信朕,朕的心里除了你,再无他人。月依依和青梅……”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信你。”李弦茵打断申沚崖欲要解释的话,但李弦茵不用听就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申沚崖低头看着这两杯酒,递给李弦茵一杯,仔细解释道,“这个酒在凡间叫,交杯酒我们交叉手臂环绕喝下,有恩爱两不疑之意。”
李弦茵接住酒杯,低头看着酒中的倒影喃喃自语着,“我会不会变老,然后变得特别难看啊。”
“朕也不能永远年轻啊。”申沚崖也感叹道,李弦茵听去自然明白这是一种安慰。
“来吧,喝下这交杯酒。”申沚崖端着杯看着李弦茵,李弦茵羞涩着小脸与申沚崖喝下这交杯酒。
人生苦短,切莫辜负了良辰美景。
“皇上,有一件事情并不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之前告诉你卫云碧不在马车里被冲散了,其实这是我编的,卫云碧和我们一直在一起,她想杀我被我赶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李弦茵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申沚崖的眼睛。
申沚崖拿走她手中的酒杯,将她抱在怀中,“弦弦,这些事情你不要觉得是瞒了朕,怎么处理都是你的自由,朕也不会干涉,朕曾亏欠卫云碧的永远也无法弥补,所以你也不要有负担,知道吗。”
李弦茵趴在申沚崖怀中点头,像极了一只乖巧听话的猫。
申沚崖低下头与李弦茵对视,暖烘烘的气氛围绕上来,细碎的吻缓缓绵延,怀中的人有一瞬间僵硬。
申沚崖停在李弦茵的耳边,“你别怕朕会温柔。”
李弦茵紧绷着得身子一点一点放松下来,申沚崖顺势将她扑倒在床榻上。
红绡烛暖,纱影朦胧。绯色的宫灯荧荧憧憧,自绵密的纱帐外透进来,洒下一片暖光。
申沚崖小心翼翼呵护着怀中羞答答的李弦茵,褪去轻薄外纱褪去血色长裙,白皙的皮肤翻滚在红彤一片的景色中,申沚崖一点也不觉得累,这一刻李弦茵才算真正的属于他。
从开始的万种柔情一直到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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