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话 人来人空】
『第九十九话 人来人空』
李弦茵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块板子,和水灵两人将申沚崖放在上面。
李弦茵趴在申沚崖身旁,“沚,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天山魔医的,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并且解了凉初透种下的魔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将你从幻梦中拉回来。”
水灵站在一旁握着手绢,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可是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天,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水灵很想帮忙,却什么都做不了。
李弦茵站起身,“咱们走吧,别再耽搁时间了。”
申步崖登基后,凡是朝堂之上有反对的声音都在深夜里没有原因的消失了。
他现如今贵位九五之尊却感觉不到一点开心,申步崖坐在龙椅上呆呆的回想着这一路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如今一切都实现了却开心不起来了。
是不是这份成功流了太多的血,是不是这份成功没人倾听他心中的痛。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凉初透突然现身,声音柔软不失嘲讽的语气。
申步崖撩起额头前的碎发,看到凉初透不免冷笑一声,“那天你跑去哪里了?不是让你拦住阿茵的吗?”
“皇上,我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很爱叶铜雀吗?”
申步崖被这么突然一问刚才的困意全无,立马清醒起来了,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朕问你话,别以为你和朕合作,就可以不回答朕的话。”
申步崖这时才发现凉初透的眼睛是红肿的,见凉初透不回话又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叶铜雀了。”
“皇上口口声声说爱李弦茵,可是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伤害她,我不明白这是爱吗?皇上还说可以做到李弦茵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叶铜雀又算作什么?你爱叶铜雀吗?我是在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令人这么痛苦,为什么越想抛弃的东西就越会变得根深蒂固。”凉初透说着说眼泪就不自觉的噼里啪啦的掉着。
申步崖不知该如何回答凉初透的问题,悲伤似乎是会传染,原本情绪就不高的申步崖被凉初透这么一问,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许,朕不懂爱不懂得如何爱叶儿,当初也许只有一时冲动,一时好感一时欣赏,便将叶儿迎娶入府,以至于后来申沚崖不同意给她一个名分,朕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爱朕爱的那么深沉,不惜背叛申沚崖,朕却始终看不懂,看不透,直到后来叶儿彻底的离开了,也就那个时候朕才彻底明白,她对朕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比爱来说更为重要。”
凉初透干巴巴的笑道,“人啊,总是在失去以后才幡然醒悟,那么李弦茵呢,她对你来说也许不是爱,而是你要打败申沚崖的一个战利品,不是吗。”
“不是的。”申步崖赶紧辩解道,“阿茵对朕来说,是弥补千年之前我没能将她留下的遗憾,等了这么久这么久,朕终于遇见她,朕不会在放手了。”
“可是,李弦茵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哪怕申沚崖有这三宫六院她愿意守在他身边,你知道原因吗,并不是你所谓的那种承诺。”
申步崖摇头他记得阿茵明明说过的,不爱与众人共侍一夫。
“因为你自始至终都用爱的名义来做伤害她的事情。”凉初透自顾自的解释道,她本想问问申步崖什么是爱,没想到申步崖对这个词也是懵懵懂懂。
“那,申沚崖呢?他不是给不了李弦茵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这就是李弦茵的决定吗?”申步崖不甘心的问道。
凉初透转身开门,侧头回应申步崖这样痴傻的问题。
“因为这就是你我不能明白的东西,而他们正好有的东西,叫做爱。”
凉初透一步踏出仰望天空,爱究竟是什么,她好像弄清楚这个谜团。
护法的模样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凉初透脑海中,过去的倒影一幕幕,点在心尖上。
“凉凉,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凉初透慌乱的步伐追寻在空白的世界中,“护法,是你吗?”
“凉凉,你怎么了?你怎么变了模样?”
“护法,你在哪里我该如何去找你?”
“忘了我吧,你要好好活下去。”护法的身影越来越淡,凉初透拼命的追寻着奔跑着,始终都追不上护法后退的步伐,凉初透呼喊着,奔跑着在这空白的世界中,没有人能看到她被魔化的心已经成形。
纯白的世界褪去凉初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毫无神色,只觉得身体一轻,柔软的终身躺下。
啼鴂正好从外归来,“凉初透?”啼啼鴂赶紧扶起昏迷的凉初透,“你的魔心已经成形,如今你已经成真正的魔?这怎么可能?只有魔族纯正血统才会长出一颗魔心。”
啼鴂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将凉初透安顿起来。
李弦茵拖着一条绳子,后面拉着申沚崖,水灵跟在一侧,穿过长长的一条小路,前面有一户人家,还冒着青烟,眼看天色渐晚,是该落脚。
“水灵,咱们就去前面那一处落脚如何?”
“好,那姐姐我去扣门。”
水灵走在李弦茵面前,轻轻扣门,放门内传来一声狗叫,随后就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啊?”
水灵毕恭毕敬道,“我们是途径此地的商人,想再次借住一夜不知可否?”
门被打开,门内站着一个手握汤勺,身影略胖短发的妇人。
那妇人审视着李弦茵和水灵,最后目光落在了申沚崖的身上,扯着尖哑的嗓子,“哪里来的叫花子,还谎称自己是什么商人?”
水灵掐着腰指着妇人道,“我们只是路上不小心遇到山匪,一时落魄了而已。”
“什么一时落魄了,叫花子就是叫花子,赶紧给我滚我可不是什么慈善人家,还要接济你们。”
那妇人用汤勺审视一圈,直番白眼。
水灵气不过挽起袖子就要与那妇人争论一二,此事一只大黄狗跑出来朝着水灵直吠。
水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妇人一脸得意朝着水灵唾弃一口,“看你们穿成这样,破破烂烂的还称商人?那后面还放着一个活死人不成?遇见你们真是晦气。”
妇人言罢只觉得四周起风了,李弦茵放下绳子,走到水灵身边扶起水灵,定眼看着面前这个妇人和她身旁的大黄狗。
“这位夫人,你若不愿我们在此歇息,你可以好言相说,你为何要吓唬我的妹妹,还要恶语道我身后之人。”
那妇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好好的冷就冷了起来,看着李弦茵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好好说,我就不乐意好好说怎么了,我就说你身后那人是个活死人怎么了,我就欺负你妹妹怎么了,你又能耐我何?”
李弦茵低下头,四周的树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水灵也觉得天色变得太快,有点意外,原本倾斜的青烟现如今变得直立起来,那妇人身旁的大黄狗狂吠不止,声音在风里尖锐的传入那妇人的耳里。
突然那黄狗睁着眼睛颓然倒地,没了声音。水灵回过头看到李弦茵下垂的手心中凝聚着一丝绿光。
那妇人看到黄狗毫无征兆的死去,就觉得这股冷风来的不寻常,准备赶紧回身准备关门,这一动作来的虽然麻利但都躲不过李弦茵的眼底,一掌真气飞出,门被七零八落打碎。
妇人傻了一般愣在原地,指着李弦茵说不出话,李弦茵一个移步来到那妇人身旁,“怎么了,说不出话了是吗?”
妇人支支吾吾缓慢转身,看了看一旁的水灵,又看了看那昏迷的申沚崖,咽了口口水,“你……你……是什么人……”
李弦茵俯在那妇人耳旁轻言道,“我是来把你变成活死人的人。”李弦茵眼睛一道绿光闪过,一道光芒刺穿那妇人的身体,“你放心,你不会死你会如愿变成活死人。”
那妇人瞪着大眼睛张着大嘴,成一个圆形,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弦茵。
李弦茵微笑看着那妇人,便一眼就看到她的过往,哦原来是个克夫的命,刚嫁过来短短一个月内丈夫就出了意外,膝下无子,怪不得要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落脚,之前被村子里的人各种唾弃驱逐。
可见也是个可怜的人啊,李弦茵淡淡一笑,“你知道你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才会导致你有如此恶运吗,你不该说公子是活死人,他只是睡了。”
妇人在清醒前嬉笑着说出一句话,“我不管你是谁,他就是活死人。”妇人眼神中满是挑衅,她才不相信李弦茵这些谎话。
李弦茵身后冒出许多个绿色的泡沫,水灵惊讶不已。
绿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李弦茵双手握拳,一道绿光直接炸开,眼前的妇人瞬间炸成肉沫。
水灵啊的一声捂上眼睛,李弦茵长袖一挥,“是你自己找死。”深绿色的眸子里面竟然出现了一点透明的黑,不深很浅很浅。
直到风声停下来,水灵才敢睁开眼睛,“姐姐?”
“她该死,我给她留了活路她不肯去。”李弦茵望着那缕缓缓而上的青烟,冷漠道。
对,禁欲仙子本该如此冷漠,可是哪里好像错了步。
申泠崖的身影出现在一颗树旁,怔怔的看着李弦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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