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妈妈，牛奶
“姐姐，我刚刚洗澡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司明珠轻轻敲着门，嗓音同样柔和，如果忽略她脸上嫌弃得意的表情的话。
听见声音，司橙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司擎终究是为了她来逼迫自己的，司橙做不到对她还有什么好的态度。
“没事，你回去吧。”声音冷淡。
司明珠在门口顿了顿，还是继续敲响了门。
此刻她面上的表情温柔体贴，嗓音中带上了一丝委屈，“姐姐，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么？我今天也不太开心。”
里面安静了几秒，随后响起，“你进来吧，门没锁。”
司明珠面上勾起一抹笑容，从容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啊！姐姐你的脸！”看见司橙红肿甚至渗着血丝的脸，司明珠惊讶地捂着嘴小跑了过去。
面对她的关心，司橙侧了侧脸态度冷淡，“没事，习惯了。”
“爸爸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司橙冷笑两声，将司擎所要求的说了出来。
听完，司明珠更是演技爆棚，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圆圆的双眼蓄满了泪花。
“怎么会，爸爸都没和我说过这件事，他怎么能让你去呢，明明是我做错了事，对不起姐姐，是我连累你了。”
司明珠手揉着眼睛，抽泣不止。
司橙见她这模样终究是心疼，再加上她并不知情，也就原谅了。
“别哭了。”她抬手揉了揉司明珠的头，看见她同样红肿的侧脸一愣，“他也打你了？”
司明珠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是我当时考虑不周，爸爸怪我是应该的。”
她抹着泪，穿着白色睡裙，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娇小又可怜。
“我当时也是希望咱们家能多赚一些，毕竟大家平常工作都很辛苦。”
“傻妹妹。”司橙拍了拍司明珠的脑袋，“这些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我会努力学的，可是爸爸都不让我去公司了。”司明珠依恋的钻进司橙怀里窝着蹭了蹭，柔柔的嗓音委屈无比，“姐姐，我感觉爸爸变了好多。”
司橙叹了口气，“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也不知道正常的父母应该是什么样子。”
“没事，公司的事情，我会去帮你和他说的，以后不能再莽撞了。”
司明珠点了点头，从司橙怀里钻出来。
她不经意的撇了撇眉毛，好臭。
“可是你们今天闹的这么大，还是不要了吧，我不着急的。”司明珠又换上一张善解人意的脸庞。
“他不会太怪罪你的，放心吧。”司橙略带自嘲的笑了笑。
她们两个可不一样。
闻言司明珠有些自责的低垂着眉眼，想到什么，赶忙把药盒拿出来，“姐姐，我帮你涂药吧，这个很管用的。”
感受着她的关心，司橙内心还是暖了几分，“你涂了吗？他打的一向不轻。”
“我涂了，姐姐不要动，我帮你。”
司明珠的手指很轻，点在脸上痒丝丝的，司橙睫毛微微颤动，有些不适应。
司明珠向前动了动身子，不小心碰到了司橙被椅子打伤的腿。
“嘶……”司橙没忍住发出声音。
“怎么了？”司明珠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的掀开司橙的裤腿。
一片巨大的淤青映入眼帘，司明珠吓得药盒险些没拿住，“这也是爸爸打的？”
司橙点了点头，冷脸将裤腿放了回去。
比起从前受过的伤，这才哪跟哪。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司明珠眼底兴奋一闪而过。
已经演变到这种程度了吗……
涂好药，司明珠又细心的拿湿巾帮司橙擦了擦脸上沾到的灰，以及花到不行的妆容。
“其实爸爸以前脾气很好的，妈妈在的时候，他们也很恩爱。”
司明珠叹气，想起从前，语气有些唏嘘，“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暴躁。”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司橙面色厌恶，不愿多提。
想到那个自己一面都未曾见过的妈妈，司橙浓妆下的眼神闪烁几下，“妈妈，是什么样的？”
司明珠笑了笑，“妈妈很温柔，也很漂亮。”
她绘声绘色的讲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司橙认真听着，好像故事中的小女孩是她，她也曾和妈妈在一起有着快乐的生活。
回到司家时，司母早已过世，司橙最羡慕司明珠的地方，就是她见过自己的母亲，与她一起生活过十几年。
从司橙房间离开，司明珠撞上被管家带着上来的医生，她皱了皱眉，“这是做什么？”
管家恭敬道：“二小姐，这是给大小姐请的医生。”
司明珠缓缓眨了眨眼，而后笑道：“管家叔叔先去休息吧，我带医生过去就行。”
在看不见的地方，司明珠身侧的手握紧些许，二小姐……在司橙没来之前，她可是唯一的大小姐。
管家走后，司明珠先让医生给自己看了看脸，确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将他们带去给司橙看。
“姐姐，医生来了，你先看看腿和脸吧。”司明珠站在那里，笑得人畜无害。
司橙自然以为医生是她叫来的，心中一暖，脸上有了一抹笑，“谢谢，你先去休息吧，很晚了。”
司明珠笑了笑，又对医生认真嘱咐，“你们可要仔细看，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我姐姐不能留疤的。”
医生点头，多打量了司明珠几眼，“那是自然的。”
如果真的是关心的话，为什么要拖时间再带他们过来。
虽然感觉她奇怪，但医生并不会多嘴，在这种地方，他们只用专心医治，不多说多问，是最基本的。
出去以后，司明珠没有回房，而是去倒了一杯牛奶，像往常一样送去了司擎房间。
“爸爸，你把姐姐打的也太严重了些。”司明珠将牛奶放在桌上，有些责怪的看向司擎。
司擎捏着眉骨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当时就是没忍住。”
司明珠贴心的为他按着太阳穴，“姐姐也不容易呀，刚刚她都说要断绝关系，离开司家呢，我哄了好久。”
“断绝关系？想不到她还真不想当这个司家人了。”司擎眉头紧拧，心中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他可就这一个亲生孩子。
说不心痛心梗，是假的。
“都是气话，爸爸还是不要逼姐姐了。”
司明珠将牛奶递给司擎，娇嗔的扬了扬眉毛，“明天您和姐姐道个歉也就好了，今天的事情总归都是我不对，既然无法挽回，我一定会再去为司家找到别的合作的。”
“有那么容易？”司擎调笑一声，只当司明珠是在说大话。
接过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他看向司明珠的眼神才真正称得上慈父，“还是明珠乖啊。”
“那是当然的，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嘛。”
“调皮，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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