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倩影绮薇
舒然羞愧难当的跟了上去,等跑完全程后,他浑身软绵绵的靠在墙上,看着韩毅正和大家一起凝神握拳。
“吃早饭喽!”
帮厨小厮一声吆喝,所有的侍卫都围了过去,按照顺序领用。
舒然当然也在其中,不过他和几个同伴因为不遵守秩序被鄙视了。
吃着大碗的肉沫面条,每碗居然还有个煎蛋,这种伙食让舒然几人也是有些羡慕。
吃完早餐后就是文化课,今天恰好轮到了韩毅授课,本来苏越以为今日韩毅不来了,准备叫莫彬再上一天。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舒然就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觉得很艳羡。
“大人,这些人可是殿下亲自授课啊!”
舒然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如果以后这些人里面有出息的,就冲着今天的际遇,前途不可限量,毕竟天子门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了的啊!
翠鸟鸣叫,轻灵的飞过河面,溅起了一串涟漪。
眼前的翠绿早已不见,大清早的,可对面河边早已有人盘坐在了一张硕大的毛毯上了。
苏越正要缓步走进了凉亭之中,眼神往那个方向飘过去看了一眼。
是她......
就连那刚抬起要踏入凉亭的脚掌也停在了半空,傻愣在了原地。
愣在原地足足一两息的时间,苏越转身直接就朝着女子的栖息地走去。
然后只见苏越来到距白衣女子最近的一处地方站定,隔河相望。
而对面的那个白衣女子大约是在想事,一时也没有注意,就形成了一副冬季里河岸两边,男女相对而视的静止画面。
因为以往几次苏越都是深夜偶遇女子的琴音,还吓走了对方一次,所以从未看清过对方的面容。
此时有了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只见那女子还是如往日一般,一身白衣,只是身后披上了一袭纯白毫无一丝杂色的狐裘披风。
面上还戴了一方白巾,遮住了眼部以下的半张脸,但就那露出的双眼就看痴了苏越。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眉黛烟青”,精致到每一个细节,清淡、雅致、低调、奢华。
夸张一点说,此女玉貌花容,天生丽质,乌黑的头发绾成一个髻,在风中飘扬着,当真绝美!
终于,对面那如玉般的人儿将脑中的思绪甩了出去,终于清醒了过来,眼中稍稍凝神。
就见自己正前方的河对岸,正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眼神热烈的盯着自己,不由得黛眉微蹙,只是此时再起身离去,又有些失礼。
而且自己早已到了此处,凭什么对面有了他人自己就要离去,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对着苏越微微点了点头,就拿起一卷书来不想再搭理对方。
可惜他遇见的不是真正的书生,而是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敢于追求美好事物的灵魂,所以苏越先是拱手回了一下,就直接开口了:
“这位姑娘有礼了,前几次深夜偶遇琴声,不知可是姑娘所奏?”
白衣女子刚低下的面庞,只得再次抬起,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还是轻声回道:
“绮薇是偶有来此奏曲,如打扰了这位公子,还请原谅则个,以后绮薇不会再来就是了。”
“不不不...”苏越一听佳人误会,连忙摇动双手解释起来,“绮薇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仰慕姑娘琴音,所以今日一见特此见礼,感谢姑娘解了在下往日里的一些愁绪!”
苏越说完,还郑重的对白衣女子绮薇作了一揖。
绮薇见到苏越虽然有些僭越男女之别,但行事倒也大方,也是少了一丝厌弃起身还了一个万福。
“绮薇姑娘,鄙人这里有一曲谱,只是琴艺偶有涉猎,没有姑娘的精妙技艺,奏不出曲中意境,不知姑娘可否...试着抚上一曲?也好圆了在下的一个心愿?”
“哦?”绮薇觉得苏越有些太过随意,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求人弹琴的,难道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敢如此放肆?那就探探对方的意图好了。
“不知公子说的是何曲,可有曲谱?”
“额...”苏越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的曲谱都是现代社会的音标,如果要转换成古谱,估计不忙上一两天是出不来的,干脆厚着脸皮问道。
“曲谱...暂时没有,但在下记得完整的曲调,也可先行示范一下,只是技艺粗陋,不知可否借用一下绮薇姑娘的琴?”
“好...”绮薇倒也大方,直接起身唤来了一个丫鬟,又取来了一副琴,用一个较大的木盘托着荡到了苏越面前。
苏越拿到琴先是研究了几分钟,果然是筝,只不过比自己前世学过的多了四弦,但拿来试奏还是问题不大的。
于是也不顾地上的干硬冰冷,直接席地而坐,将古筝横放在了自己的盘腿之上,就叮叮咚咚拨动了起来。
原本还存着试探意味的绮薇见到苏越的行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而后随着苏越愈发成曲的音调,她人也随着曲子不自经的沉溺了进去。
因为这曲子轻快明了,但音调婉转,包含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仿若是在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之时的落寞与孤独,这是前世的一首老歌。
最重要的是,这首曲子有别于这个世界当中任何一种风格,没有隐晦的暗示,不需要人去猜测悟透,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直白!
绮薇很想直接让自己沉浸在曲中去体味,但因为答应了苏越的要求,所以一直强行在记录着曲调。
好不容易等苏越磕磕盼盼的弹奏了两遍,绮薇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她的弹奏。
这专业的果然就是不一般,仅仅两遍的试听,绮薇就记下了全篇,随着她手指的飞舞,等奏到第二遍的时候,就已经超越了苏越。
而苏越也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的席地而坐的听着,慢慢的,思绪就沉溺进了曲子之中,脑海里电影青蛇的画面也随之浮现。
他仿佛可以嗅到那杯中残酒的余香,看到旋转的青蛇白蛇被头发遮蔽的脸庞。
但又如此艳而不妖,从那奇绝的秋景入眼,最后又洗尽铅华,如飘落之红叶,仿佛一切欢愉悲苦,相思别离只一瞬而已。
绮薇弹奏了足足快半个时辰,终于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下了飞舞的指尖,有些悠悠的看着苏越。
“公子,不知此曲可有名字?”
“有,此曲名为---流光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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