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大人物
这次发布会跟吉米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记者的火力主要集中在联合调查组那边，对于他这个经常在发布会出现的前外勤探员基本无视了，所以压力不大。
伊莎贝尔结束发布会，回到办公室直接瘫坐在会客沙发上，这种完全不能提供信息的发布会很无聊也很折磨人，如果是其他的事，她还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开发布会，这种大事就不行了，总不能让梅森夫人出马吧。
带着吉米本来是想让他帮忙分担一下火力，但是今天的记者对吉米完全没兴趣，完全失算了。
休息了一下，伊莎贝尔起身来到梅森夫人的办公室：“梅森夫人。”
梅森夫人：“发布会怎么样？”
伊莎贝尔：“还不错，至少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梅森夫人点点头：“吉米现在怎么样了？”
伊莎贝尔：“还不错，如果不是比较麻烦的事，他来做发言人也可以。”
梅森夫人：“那这个案子后续的发布会由他来处理，你去通知他，跟调查组那边确认一下目前的进度。”
伊莎贝尔皱着眉：“这个案子么？我担心……”
梅森夫人：“不用担心，他可以的。”
伊莎贝尔：“好的，那我去安排。”
——
得知自己要做下次发布会的发言人，吉米还是有点吃惊的，之前梅森夫人给他说过的，他只是在公共事务办公室待上一段时间就会返回外勤，这也是戴夫和休斯他们的想法，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当正式发言人了？
根据伊莎贝尔的安排，吉米起身拿起桌上的记事本和笔，走向外勤办公室。
华盛顿DC总部来的人吉米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是他知道马宏在哪，直接来到凶杀组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
吸了吸鼻子，吉米走向卡拉威的办公室，“咚咚”，卡拉威抬头看到吉米，示意他进来，随手把桌上的文件盖住。
吉米：“卡拉威主管，我是公共事务办公室的吉米·杨。梅森夫人安排我来了解案件情况，为后面的新闻发布会做准备。”
卡拉威：“案件情况请直接咨询联合调查组，我还没有拿到最新的案件报告。”
吉米：“好的，调查组目前在什么位置呢？”
卡拉威：“指挥中心。”
吉米：“谢谢，卡拉威主管。”
吉米转身离开了卡拉威的办公室，脸上的微笑很快落了下来，在刚才他进去的时候，卡拉威盖住的文件漏了一个角，虽然内容不多，但是最重要的文件编号漏出来了。
这个编号吉米很熟悉，就是他自己的，他曾经不止一次查看过自己在FBI的档案，因为他前面的资料不全，一直担心FBI档案这边会有什么问题。
看来昨天跟卡拉威见面的时候，她注意到了自己，所以才会调查自己的资料了。
来到指挥中心看到了一个熟人，马宏竟然没有出去，而是在这里值班。
吉米：“马宏。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马宏：“哦，吉米，你也要加入调查组么？”
吉米：“不，我还在公共事务办公室，不过被安排了后面做发言人，所以来跟你们核对一下你们的进展。”
马宏：“调查很顺利，但是詹姆斯·贝内特消失了，完全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正在分头调查。彼得已经被送到监狱了，他的供词已经拿到了。”
吉米：“你们确定了枪的问题么？彼得在枪击案之前被解职了，上交了徽章和配枪，为什么枪会出现在詹姆斯·贝内特手里？”
马宏皱着眉：“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你还知道什么？”
吉米：“你知道的，纽约的记者们情报能力很强的，他们还给了一个线索，在枪击案之前，普拉特参议员上报了一次袭击事件，尼尔·卡夫瑞和詹姆斯·贝内特被FBI通缉。”
马宏：“还有么？”
吉米摇了摇头，休斯那个电话语音不能作为证据，也不是授权监听的，所以没办法给马宏。
马宏：“恩，我会让他们对这两点异常调查的，这两块还真没人提过。现在DC来的人已经完成了现场调查和证物调查，正在追查贝内特，彼得那边的供词都是指向他的。”
吉米：“好，那就这样吧，看来暂时没有什么收获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再过来的。”
——
在马宏这边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不着急，今天刚刚召开了一次发布会，下次发布会肯定需要一些时间的，每天来问问，应该足够应付发布会了。
吉米返回了办公室，把情况和伊莎贝尔说了一下，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等待下班。
晚上，吉米在公寓里陪着尼娅看电影，突然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拿着手机手机走去书房。尼娅看着吉米离开，拿起遥控器降低了音量，免得打扰到他打电话。
吉米接了电话：“休斯，怎么了？”
休斯：“明天早上上班之前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聊聊。”
吉米：“时间？”
休斯：“7点。”
吉米：“没问题，明天见。”
吉米离开了书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和一罐啤酒出来，来到沙发上坐在尼娅旁边，给尼娅打开可乐，自己喝啤酒。
尼娅：“怎么了？”
吉米：“还是彼得的事，虽然他确实有时候让人很不爽，但是这次的案子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现在案子的疑点挺多的。”
尼娅：“想帮就帮吧，只要不把自己陷进去，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吉米抱着尼娅：“我纠结的是，这件事可能涉及总部和曼哈顿办公室上层的交锋，这些上层的人都是谜语人，只靠猜完全猜不到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尼娅：“要不，跟爸爸聊聊？也许他能帮你分析一下。”
吉米点点头，手里转着尼娅的发梢：“恩，我是有这个想法，明天我们回家一趟吧，我跟凯文聊聊看。”
尼娅点点头，拿着可乐跟吉米的啤酒碰了一下，“别想那么多了，想的多一会睡不着了都。”
吉米笑着喝着啤酒，抱着尼娅倒在了沙发上。
——
第二天早上，吉米还是早早的起床，不过这次惊动了尼娅，跟尼娅说了自己有事提前到办公室之后直接换衣服出门，来到休斯家门口。
给休斯打了电话，过了几分钟，休斯开门出来，他没有穿休闲装，而是穿着正装。休斯摆了摆手没让吉米下车，他直接坐上吉米的车，“去长岛。”
吉米启动车子，在前面路口掉头开往皇后区，“怎么了？”
休斯：“带你去见一个人。”
吉米：“什么人？”
休斯：“一个大人物。专心开车。”
吉米不再说话，开车来到长岛，休斯则帮他指路，最终停在了一个海边的别墅前，别墅看起来还比较新，面积也挺大，前面有一个圆形花坛，环形的通道联接到主楼前。
休斯：“比尔·哈格蒂，纽约州资深参议员，等下不要乱说话。下车吧。”
休斯和吉米下车，整理了一下西服，这才走到门口，按下门铃。
吉米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别墅里的情况，主要是为了安全。
别墅里面只有四个人，一楼有两个人，一个在门口附近的小房间里，另一个看起来正在忙碌，二楼有两个，还是分开在不同房间的。
一名女佣过来开了门，“你们是？”
休斯说道：“里斯·休斯。我们来找哈格蒂先生，已经约好的。”
女佣：“哦，休斯先生，请进。”
女佣打开门请休斯和吉米进了别墅，之后去了楼上。过了一会，一名穿着睡衣的老人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休斯，你来的挺早的。”
休斯：“哈格蒂先生，早上好。”
哈格蒂摆摆手：“不要站着了，都坐。黛西，咖啡。”
女佣转身走向旁边倒咖啡，看的出来是提前做好的，很快三杯咖啡就送到了客厅，摆放在三人面前。
哈格蒂先生身材高大，体型看起来也不错，很明显平时有良好的健身习惯。他留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额头布满皱纹，胡须修理的一丝不苟，面带微笑很和善，看起来应该是非常注重形象的人。
哈格蒂：“里斯，你这么早约我是有什么事？”
休斯：“哈格蒂先生，关于特伦斯·普拉特参议员的事，出现了一些意外的资料。”
哈格蒂：“关于什么？”
休斯：“关于普拉特参议员以前做黑警的资料证据，他们之前争抢的证据盒子已经被人交给了FBI，那里的证据对普拉特参议员非常不利。”
哈格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顺便思考了几秒，他收敛了笑容，严肃的问道：“证据确定了么？”
休斯：“基本没问题，是当年普拉特参议员在DC警局的同事收集的证据，还有关于詹姆斯·贝内特枪杀警察的证据。”
哈格蒂：“这个贝内特就是那个嫌疑人？他枪杀了普拉特，栽赃给了你们的人？”
休斯：“目前来看，有这种可能，只是暂时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哈格蒂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他看向吉米：“休斯，这个小家伙是谁？”
休斯：“吉米·杨探员，局里的人，很棒的小子。”
哈格蒂点点头，让休斯带过来的人应该没问题，“OK，你想怎么做？”
休斯：“一个杀警的黑警，一个有黑历史的参议员，不能让一个尽职尽责的联邦探员就这么被他们毁掉了。”
哈格蒂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跟其他人沟通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掩盖一下的。”
休斯：“谢谢，先生。”
哈格蒂：“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对了，你退休了以后要做什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DC？”
休斯：“我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后面的事情再说吧。”
哈格蒂：“OK，你看着办。”
休斯：“那么，我们先回去了，再见，哈格蒂先生。”
——
休斯和吉米上了车调头返回曼哈顿，离开了哈格蒂的别墅，吉米问道：“休斯，接下来要怎么做？”
休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前面的交通反问道：“你觉得哈格蒂先生怎么样？”
吉米：“看起来很不错，和善，很有自信，也很有力量的感觉。”
休斯：“恩，确实很有力量，这次如果没有他帮忙，我们会很难做。”
吉米：“对冲普拉特参议员的影响力？”
休斯：“这次的事情很麻烦，并不是解决一个谋杀案的问题，这里还牵扯到了一些政治方面的考量。彼得是被冤枉的，也必须是被冤枉的。”
吉米：“我明白，那么现在要怎么做？”
休斯：“哈格蒂先生会帮忙调解，普拉特参议员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作为交换，有些事情就好做的多了。现在正常进行调查就可以了，然后等待上面的结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可以解决。”
吉米点点头，明白了，参议员是大人物，这种丑事被调查出来，肯定影响他们党派的形象。
马里兰州和纽约州一样都属于蓝州，休斯这么说的话，这个哈格蒂参议员肯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且地位不会低，由他协调一下，盖住丑闻，作为交换条件，对彼得这边的政治倾轧也会轻一些，案子也就好办了。
过了一会，休斯突然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吉米愣了一下，“我？这次的案子跟我没关系吧。”
休斯：“我是说以后，这次局里应该会有大变动。”
吉米：“目前只是想重回外勤部门，内务部门实在太没意思了。”
休斯：“想去哪？”
吉米想了想，休斯的话到底是真的要征求自己的意见来安排位置，还是看自己的态度？只是几秒的时间，吉米说道：“我都可以的，你知道的，我之前做的事情很杂。”
休斯扭头看了一眼吉米，再次看向前面的路面：“你已经30岁了，明年就要结婚了，也应该为自己以后做准备了。送我回家吧。”
——
吉米把休斯送回了家，然后开车赶往办公室，路上顺便买了早餐带到办公室。
现在才刚上班，联合调查组那边的进度估计还没有整理，等下午再去他们那边确认案件详情。
吉米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思考今天早上的事情。
彼得的案子现在只剩下调查出真相了，休斯和哈格蒂参议员的话已经表明他们会出手了，普拉特参议员的影响力被党派压制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揪着彼得不放，没有外部压力的话，只要局里能理清楚证据，彼得应该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对应的，普拉特参议员搞出来的一堆破事应该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FBI总部强行安排卡拉威过来接任外勤主管的事情搞的曼哈顿办公室上层很不爽，如果这次顺便能把她搞掉就最好了。
如果没有这一堆破事，自己现在已经收拾东西回到外勤部门了，之前都安排好的事情，突然就被打断了。
还有，休斯在车上的话，这已经是最近他第二次问自己的打算了。回外勤还能选择位置么？
吉米考虑了一下目前外勤小组的配置，彼得他们的白领组，鲁伊兹的有组织犯罪小组，马宏的凶杀组这三个是自己最熟悉的。
FBI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三个小组，还有电信诈骗，网络攻击，绑架，反恐，间谍等等一系列案件，都有专门的小组来负责，只不过很多部门都是需要专业技能支持的，对于吉米来说肯定不太合适。
休斯的话应该是让他选择自己熟悉和想去的小组了，那么除了为自己挑选合适的位置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调整小组负责人？
如果搞掉卡拉威，彼得能顺利接任外勤主管，白领组那边就多出来了一个监管探员的位置，其他人轮转的话……
算了，想太多，吉米现在还是资深探员，离监管探员还远着呢。
如果真的要回去的话，鲁伊兹的有组织犯罪小组和马宏的凶杀组当然是最好的，这两个组负责的事对吉米来说属于轻车熟路的，基本没有什么门槛。
现在也只能随便想想了，还不知道休斯的话是代表他自己还是办公室上层的意思，尤其是他已经退休了，更让人难判断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尼娅会给家里打电话，晚上吉米从警局接上了尼娅，两人一起回了尼娅的家蹭饭。
凯文很罕见的临时有事，下班以后没有回家，等他回来，吉米他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凯文把衣服挂好，就招呼吉米去了书房，白天的时候尼娅给他电话时已经说了吉米找他有事要聊。
凯文：“尼娅，给我倒杯冰水。”
吉米笑着说道：“怎么，刚才已经喝了酒么？”
凯文：“恩，和市政府的人聊了会。你有什么事？”
吉米：“最近我们局里出了一些事，变动很大，我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些大佬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凯文挑了挑眉，“哪个方面的？”
吉米：“很多，尤其是他们连着问了我几次我以后的打算。”
吉米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过凯文的雪茄，帮他切好递过去，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吉米把最近局里的人事变动和这次的谋杀案都说了一遍，当然是他目前得到的情况。重点是戴夫、休斯这两个人的话，尤其是今天早上去见哈格蒂参议员的事，这算是吉米目前接触的最高层级人物了，一群老成精的人，他一个小年轻真的搞不定。
凯文惊讶的看着吉米：“比尔·哈格蒂参议员？”
吉米点点头，“今天早上我开车跟着休斯去拜访了他，我全程没有说话，就在边上看着。”
凯文：“你当然说不上话，级别差太多了。我没记错的话，哈格蒂参议员应该已经连任三四届了吧，在参议院里人脉很广，有他帮忙的话，普拉特参议员的事情就好办了。”
吉米：“休斯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想不通现在他们到底什么想法。”
凯文：“你说有现在调过来的新主管的把柄，他们能把她弄走么？”
吉米：“问题应该不大，她本来就是普拉特参议员为了搞掉休斯弄过来的人，应该是他们那一派的人。现在休斯手里有她私下给普拉特参议员提供案件情报的录音，理论上应该足够了。”
凯文：“那就没问题了，只要你们能洗清彼得的嫌疑，他应该可以上位的。这也应该是休斯他们的想法，戴夫跟你说过的话你再说一下。”
吉米：“戴夫只跟我谈过一次，他除了问我对案子的看法以外，还额外问了我进修的事情。”
凯文：“恩，我跟他提过你进修的事，看来这件事有眉目了。”
吉米：“你是说局里政策的事？”
凯文点点头：“针对你的情况，那天他承诺会尽量帮忙，他没有拒绝你送过去的酒吧？”
吉米：“没有，但是他没有跟我说别的话。”
凯文：“那就没问题了。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你要不要成为他们的人。”
吉米：“什么意思？”
凯文：“他们把你列入了自己人行列，你之后会被打上他们的印记，好处是只要他们没出事，你后面会一路顺风顺水，当然也就会被其他人针对，多一些敌人。”
吉米：“你的意思呢？我对政治和派系这些没什么概念。”
凯文：“对你现在来说，这没有什么坏处，你应该也没有其他途径上升吧？除非你愿意换到其他机构，我知道你退路应该还有不少。”
吉米点点头，凯文说的没错，对他现在来说跟着休斯和戴夫他们肯定没什么坏处，至于换机构，坦白说，除非他愿意回到CIA，否则基本上也没有其他机构可以去了，国防情报局DIA那边他可没有特别熟悉的人，唯一的关系还是自己所谓的祖父的朋友。
现在一切明朗了，那就这么决定吧，一切都要等彼得这边的案子尘埃落定。
（6000字大章，今天就这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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