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第一眼就厌烦
“是。”刘嬷嬷说到，“这第一件，还是老爷生辰之日。”
“当时老爷即将上任兵部侍郎一职，在朝廷风头正好，所以来南府为老爷庆生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达官显贵，甚至皇亲国戚。”
“这里面，还有当时的七殿下，也就是现在的宸王殿下。”
刘嬷嬷说着，看向南苏禾：
“王妃你自小听闻宸王殿下的各种事迹，什么‘天资聪颖，丰神俊朗，武功高强，领兵能力极佳’……”
“所有说殿下的词汇，都是近乎完美，于是王妃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早早对殿下心生爱慕。”
“之前都是听说，就算看到殿下本尊，也是宫宴遥遥看去。而老爷生成那日，是殿下第一次来到南府，也是王妃你第一次可以近距离见到殿下……”
“于是你早早就开始开心准备，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真的见到殿下之后，你好像完全被殿下吸引了。殿下在哪，你的目光在哪，你的人也在哪……”
随着刘嬷嬷的介绍，南苏禾从这身体原主的记忆中，也想起了那些天的这些片段记忆。
那大概是原主最高兴的日子。
也是真正初见的日子。
“司寒宸一定很烦吧。”南苏禾说到，“以他的性格，这样被人盯着跟着的话。”
“王妃现在说起来，到是像个旁观者一样冷静。”刘嬷嬷不由捂嘴，宠溺笑道，“但是当时的王妃，可是深陷情愫不自知啊……”
当然是旁观者了，因为那就不是自己。
南苏禾没有啃声。
刘嬷嬷继续说到：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才多饮了一些果酒，壮了胆……”
说到这里，刘嬷嬷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脸色也忽然暗淡下来：
“才有坠湖事件的发生吧。”
“坠湖？”听着刘嬷嬷的叙述，南苏禾皱着眉回想原主的记忆。
好像是的，是有微醺和坠湖的模糊记忆。
在记忆里，司寒宸对原主是避之不及，但是原主就像是一个牛皮糖一样，无论司寒宸在哪，她都能精准捕捉到方位，再跟上去。
“据说，是王妃你骚扰了殿下，殿下不堪其扰，直接走开，于是王妃生气，在宸王殿下路过后花园的时候，推了他。”
“想来你也是开玩笑，发/泄怒气。只是没想到池塘刚翻修，蓄了不少水，而宸王殿下又不通水性！”
“殿下坠湖后，不知怎的，王妃你也坠湖了……”
“等我们听到穆小姐，哦——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的呼救声赶过去的时候，殿下和您都在岸边睡着，晕过去了！”
说到这里，似乎是又回忆到了那天紧张的时刻，刘嬷嬷皱起眉，脸上都是紧张的神色。
“推他？坠湖？”南苏禾闭眼，努力回忆着。
她确实有印象，原主一直围在司寒宸身边转悠的画面，以及司寒宸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若冰霜的脸。
甚至，她都对原主因为司寒宸不理自己而生气，推了一把，以及醒来之后的事这都有记忆。
却独独不记得坠湖的瞬间，以及沉湖的事……
这真的很奇怪！
照说，这样沉湖的话，受到才刺/激和惊吓更大，应该更会记得才是啊。
为什么这原主反而不记得了？
刷刷——
瞬间，南苏禾的脑海就像是电视屏幕出现故障一般，闪过几帧画面。
冰冷的湖底，周围都是水草。鱼儿和淤泥。
忽然之间的窒息感，还有面前疯狂挣扎，又逐渐翻白眼的翩翩少年……
几帧画面闪过，南苏禾猛地反应过来。
为什么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正准备再仔细回忆，可是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就好像是幻觉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哎，幸好当时还不是太子妃的穆灵珊小姐路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嬷嬷叹口气，继续说到：
“但是，也是那次的事，让王妃你和殿下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原本，宸王殿下亲自登门，所有人都在猜测您和殿下会不会有婚约的，可是，坠湖事件，让穆小姐成为了殿下的救命恩人……”
“一时间，由于救命之恩的缘故，从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的宸王殿下，对穆小姐另眼相待。”
“而王妃你，则是另一个极端——”
“成为了因不满殿下冷落态度，就心升歹念的恶毒女子……”
“殿下对你……是深恶痛绝！”
南苏禾跟着刘嬷嬷的介绍仔细回想。
好像确实。
原主对司寒宸早就心生向往，在终于得见真人之后，一眼万年。
情窦初开的年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爱，又如何去表达爱。
于是只能他在哪里，自己就跟去哪里。
这自然就惹得生性不喜和人太亲近的司寒宸心生厌烦。
而又因为这场意外，又厌烦变为厌恶。
再加上后来，原主又差点害得司寒宸妹妹婉宁公主失去贞洁，还不能娶自己心中的白月光穆小姐，却要娶这样一个厌恶的自己……
于是，厌恶变为憎恨……
这样一复盘，南苏禾忽然就理解了司寒宸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样的排斥和反感。
“好了，别说岔了。”南苏禾继续问到，“坠湖是第一个特别的事的话，那么别的呢？不是说好几个吗？”
“第二个，老奴也不确定。”刘嬷嬷说，“而且，是之前老奴不太怀疑，但是后来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什么？”南苏禾问。
“就是二姨娘，也就是现在的夫人，曼娘。”刘嬷嬷继续说到，“老奴后来回想夫人的死，王妃你的改变，殿下对你初始态度和后面的憎恨……”
“一开始，都以为是巧合，以及是王妃你自己的原因。”
“但是后来老奴发现，在这些事情里，总有一个人影经常出现，那就是曼娘！”
说到这里，刘嬷嬷的语气忽然加重。
“一开始，在夫人的精神不太对的时候，总是不理王妃您。当时被二姨娘看到后，就会把哭着要娘亲的你带去一边，哄你，给你吃好吃的……”
“那时候老奴还想着，这二姨娘真是个不错的人。”
“可是渐渐的，老奴却发现，老爷开始冷着夫人，带着二姨娘去一切正式场合，见一些大人家眷！”
“要知道，这些都应该是正妻才能有的！”
“老爷的所作所为，可是宠妾灭妻啊！”
“老奴找过夫人几次，说起此事，可夫人当时不甚在意，要么就是冷笑一声，要么就是直接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老奴见此事不对，就斗胆去找了老爷！可当时老爷说老奴我一个奴婢，插手主子的事目无尊上！赶老奴走！”
“听到这话，夫人也没有反应，也没有留老奴，于是老奴一气之下就离开南府！再不管这些事！直到后来听说夫人坠湖病危！连夜赶回京都！”
“只是，见到夫人最后一面的时候，夫人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那个时候，王妃你，也像是变了个人！”
“老奴仔细一询问琢磨，才知道，这二姨娘，可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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