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心火离殇五高中魁首
可这首诗让众人完全改观。所谓“一十八年弃置身”正是说苏舆自己十八年来都如同废人一般孱弱的身体,“天命不绝”正是这段时间流言所传的得异人救治后身体恢复健康。
来到京师只是为了一展才华报效国家,是所谓“丹心只为扶社稷”,结果无奈第被卷入比试才华的意气之争中,躲不了,避不开,突然伤情。
展现自己的才华,获得他人的认可,对于一个饱学之士来说,是天经地义的,是求之不得的,可苏舆却说伤情,说明他没有争胜的虚荣好强之心,而是与人为善,即使是自己的对手,他也不忍心让对方难堪。
真有古君子之遗风!
读了这首诗,回忆起关于苏舆的传言,尤其是当前所看到的才华和修养,在场众人开始真正对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师师姑娘。
她在听了苏舆的诗后,将自己写出来的诗作撕掉,于众人震惊、迷惑的目光中,重新写了一首诗。
诗曰:“明白四达无以为,向为小女所不齿。今见君子之德风,方知熙熙攘攘义。”
如果说苏舆是触景生情,那么师师姑娘的就是即景生情。
《道德经》说“明白四达,能无以为乎?”确实,对于普通德士子来说,一心读书只求自己能够明白四达,而明白四达正是为了有以为,要么光耀门楣,要么报效国家,总之明白四达正是为了有所作为,岂能是“无以为”?
那么《道德经》所说是错的吗?当然不是!《道德经》强调的是不要刻意地去有所作为,因为执着地追求有所作为就会陷入名利场中,甚至会“无所不用其极”,而应该虚心的顺遂事物的自然而然去作为,达到最高的“无为而无所不为”的境界。
所谓“今见君子之德风”也是古圣人的话语,《论语》有云:“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这是称赞属于有古圣君子的遗风。
“方知熙熙攘攘义”同样是《道德经》的说法,“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这是说众人每天都像祭祀太牢是参加盛宴像春天登台看景那样忙碌,只有我淡泊宁静,想混沌未蒙的婴孩一样。
古圣人教人保有一颗婴孩一般的毫无名利是非的“赤子之心”,正是此意。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众人总以为自己的熙熙攘攘是上进是努力,却不知实际不过是名利场中的争斗而已。
所以,师师姑娘说“方知熙熙攘攘义”,正是认识到自己的这种好胜心和虚荣心只是下乘,别说学问远没有苏舆高,就算比他高,在人生境界上,也是落入了下乘。
四句诗,简简单单,不但道出了自己的感悟,更是道出了歉意。
在场之人皆学富五车之辈,只要点一下,皆一通百通。
此时,以师师姑娘为首,真诚地向苏舆道歉,其余众人也都收起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吗,纷纷拱手作揖,真诚致歉。
苏舆本没有奢望如此,但心知,这多半是师师姑娘起的带头作用,故此也回礼示意。
这一场由高阳第一才子和京城第一才女引发的争斗就此告一段落,结果自然是苏舆胜出,师师姑娘虽输,却赢得了更多才子的青睐。
事情到这里,可以说已经完美化解,比试已经再无意义。
然,号召天下士子观战的是信王爷高陵,绝不能不讲诚信,于是由先前的对抗转换成切磋的友谊赛,既满足了天下士子的好奇之心,也维护了信王爷的名声,皆大欢喜。
于是接下来的猜物、测字、琴、棋、书、画的比试,不再是弥漫硝烟的战场,而是知己之间的互相切磋。
也正是如此,苏舆更加赢得了众人的尊重。
因为无论是猜物测字,还是琴棋书画,苏舆都只是奇迹般地略胜半筹。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两人真的是不相上下,毕竟是有胜有负嘛。
可渐渐地,大家都看出来,苏舆不是只能胜半筹,而是分明在不着痕迹地控制着全场,控制着自己只赢半筹。
这是何等的实力!
如果说猜物测字和下棋可以控制胜负的话,众人还能理解;可弹琴、书法和画画要控制只赢半筹就实在是太难了,可偏偏苏舆真的做到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不怕学霸分数高,就怕学霸会控分。”苏舆就是这样的学霸。
然而,苏舆越是不想赢,就越是引起了师师姑娘的侧目。到后来,连高陵这个主持人都开始有些嫉妒了,要知道师师姑娘可是他虽未得手却时刻惦记早已预订的禁脔,如今却当着众人的面对另一名男子放电,尽管这名男子根本没有接受,可祸害已然埋下。
一连八天的较量,从一开始的对抗赛变成后来的友谊赛,苏舆的全面获胜,尤其是控制只胜半筹的强大能力,完全征服了在场之人和场外的天下士子。
尤其是师师姑娘,从一开始的质疑对抗,到中间的理解和友谊,再到最后的欣赏和爱慕,完美的演绎了佳人对于才子的认识过程,让苏舆引起一片嫉妒。
也因此,苏舆,高阳第一才子之名,虽彻底坐实,可得来的不只有赞扬,更多的是谩骂。
一场惊世的较量就这样过去了,还没来得及持续发酵,高阳国的殿试就来了。
殿试一共考三天,一旦进了考场,只有考完才能出来,考不完想要出来,只能放弃考试。
考场是一排排的木屋,谈不上精致,却很得体,木屋前门旁边是一个铜缸,里面装满了水,后门是一个简易的厕所,到还不至于吃喝在一个小房间内。
“围门上锁,交卷才开。发生火灾,算你活该。若是喊叫,烧死不开。”这是坊间广为流传的殿试安全守则。很多应试者为此都会在真正考试前向看守的兵丁行贿,以此获得可能发生火灾时的逃命机会。
殿试的科目主要有三科六门:九章、历史、明经,九章是算术,只有一门;历史有两门,分别是古史精粹和尚书;明经有三门,春秋经、礼经和诗经。
殿试结束后,半月的时间,皇榜就会贴出来,昭告天下。
考试结束的半个月是京城最繁荣的时候。所有的士子不管富贵还是贫穷,都几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皆打算游历一番京城,看一看人间花落花开。
苏舆在这段时间恐怕是最繁忙的士子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定高中夺魁,自然不断前来巴结,不是信王爷高陵,就是师师姑娘,更有那些各地出名的富商公子、达官贵人,连文强想要见他一面都不能,更不要说考试前的那些相交甚欢的贫寒士子了。
苏舆也的确不负众望,一枝独秀,高中魁首!
高阳国君听说苏舆高中榜首,一定要亲点状元,这又引起一番朝中权贵的警惕。
这天,天空没有一片云彩,阳光普洒如跳动的音符,整个宏都都沉浸在隆重的庆贺之中,因为国家和人们记忆起几年前那个拯救了国家却几乎残废的少年重新归来,并且高中魁首,不但满腹经纶,而且品德高尚,一表人才。
就在高阳国君钦点状元的这天,苏舆刚登上金殿,还没来得及说话,邻国的那位曾经拜在苏舆手上的大文豪出现了,带着他们国君的命令,武力威逼,想要高阳国君称臣纳贡。
“启禀陛下,楚天国丞相傲世文求见。”一位殿前将军进入大殿跪拜道。
“傲世文?”高阳国君看上去是一个四十许岁的中年人,剑眉朗目,颇有几分威压,此刻正见他自言自语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陛下。”班中排在第一位的须发花白的老者启奏道,“楚天国兵强马壮,此番前来必是有所图谋,不可不谨慎对待啊。”
“老丞相所言有理。”高阳国君点了点头,“宣!”
很快,就见一个奇妆华服半百老者走入殿堂,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见到高阳国君也不下跪,只是以右手扶胸,弯腰行礼而已。
“楚天国丞相傲世文参见高阳国君。”
“大胆!番邦臣子觐见我高阳皇帝,怎的如此失礼!”高阳国班中的礼部侍郎大喝道。
“原来是手下败将礼部于侍郎于欢大人。”傲世文眼睛一斜,嘴角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我且问于大人,贵国难道已经富强超越我国了吗?”
“这……”
“如果没有,说明我国强大。”傲世文继续道,“既然我国是上国,上国之臣来到,难道还需要行下国的礼节嘛?”
“你……”,于欢根本已经哑口无言。
“再说了,一国之君,百善之长。”傲世文道,“连你们的国君都没有说话,你还要在这里说三道四,耽误时间,难道你比你们的国君还要大吗?”
“你……”,于欢此刻已经气的胡子倒竖,偏偏又没有办法,想起傲世文说自己僭越的话,又吓得急忙下跪叩头,“吾皇恕罪,吾皇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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