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陆飞昂首望天，作沉思状，继续吟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可以说是千古名句，还被近代大佬王国维评为人生境界中的第三种境界，此时被陆飞轻描淡写的抄出来，众人越品越觉大有意境，一时沉醉其中。

　　楼上楼下寂静非常，落针可闻，只听到远处的喧闹声仍传过来。远处游人见这边突然安静，众人均呆立不动，都奇怪不解，只是见到官差早远远绕开，不敢靠近看个究竟。

　　陆飞背完，见众人都被震住，心中汗颜：这可实实在在是剽窃，而且剽窃的光明正大，有点无耻。辛老大，对不住了。他脸皮虽厚，也微微脸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首词可以吗？”

　　卫家小妹沉默不言，将整首词撰写在纸上，轻轻呼了口气，又读了一遍，递给下一人。旁边几位少女也都沉默不语，最后一位少女看过后，急急跑上楼去了。

　　卫同庆忽嚷道：“可以，实在太可以了！南宫老弟，没想到你家中竟然养了一位大学士，这首词可是他所作？若今日这首词再不通过，我卫同庆从今以后再也不来芙蓉楼！”

　　其余几人也忍不住点头，默默回味这首词。何安泰和齐如意虽有心挑刺，但这首词堪称完美，实在无刺可挑，若强行贬低，倒显得自己像小丑。要知道这楼里面的人，以及楼外的几人，可都是懂词的。

　　小环紧紧握着陆飞衣角使劲摇晃，激动道：“公子，这首词可是你做的？小环虽不懂词，也知道做的极好。”心想公子回来后就是昏睡，吃饭，洗澡，昏睡，连书都没摸过，突然吟出这首词赋，难道那玉霄宫仙人里也有作词大家，给了公子这首好词？

　　过了有一炷香时间，楼下几人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听到“噔噔噔”杂乱楼梯脚步声，下来了许多女子。

　　黄平安急不可耐道：“有南宫三哥这首词，今年我们总可以进楼了吧。”

　　卫家少女道：“我们都品评过了，这首词是可以的。但我们有姐妹想请问南宫公子，这首词是否是你所做？若另有他人，还恳请南宫公子将那人姓名告知，便可进楼。若不能告知姓名，那就要请南宫公子再做上一首，才可上楼。”此时对陆飞态度却变得恭敬了许多。

　　陆飞老脸微红，幸好灯火阑珊下看不出来，说道：“这也不是我做的，是我这些日子得病，梦中有神仙告诉我的。”各人也大都听说了他得病之事，但原来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突然梦中遇神，变得才华横溢。我信你个鬼，你个南宫平子坏得很。

　　卫家小妹道：“今年轮到我当职，若无法告知神仙名讳，还恳请南宫公子再做上一首，证实确是神仙天授，方可上楼。”

　　心想如此好词，只一首已万分难得，那高人就是应了你的请求，重金之下给了你一首，再给你一首是万万不可能的。谁若有了此等才华，亦难被埋没于世。就是神仙，也没人愿意将自己所写的绝妙好词，心血凝聚，白白赠给别人成名。楼中其他女子也多存了此等心思，因此都同意让陆飞再做上一首。

　　卫同庆不满嚷道：“不是这一首已过关了吗？左一首，右一首，要做到何时？”

　　齐如意笑道：“卫大哥莫着急，南宫老弟既是梦中神人相授，再做上一首又有何妨？岂不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小环嘀咕道：“你们分明都欺负我家公子。”

　　陆飞有些无奈，心想：“罢了，那我再剽窃一首。柳老大，对不住了，我这可不是抄，剽窃怎能算是抄呢？”

　　“那好，我再赋上一首，《蝶恋花》。”

　　众女双眼发亮，难道他还有好词？

　　卫家小妹深吸了一口气，已站于桌前，手中执笔。众人侧耳倾听。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众人微微点头。这词开篇亦是巧妙，寥寥几句，写出一愁思之人，孤单凄凉心境。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吟完，众人都还在低声吟诵回味。这首词又另是一番风味，尤其最后两句更是千古绝句。

　　卫家小妹记完，说道：“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没想到南宫大哥还是多情之人。”写好词句后又让楼里众女传看了一遍。

　　卫同庆道：“这次还有什么说法吗？”众女已纷纷上楼，卫家小妹几女让出一条道来。

　　皇城六少大喜过望，嬉笑着随之上楼。卫同庆竖起大拇指：“南宫老弟，你今日当记首功，给我们皇城六少大长了脸面。”黄平安冲着陆飞点头，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何安泰脸上表情有些难看，齐如意的脸也成了青白色。

　　金喜乐一把搂住他肩膀低声道：“兄弟，你还有没有好词，给我一首？五十两黄金怎么样？或者我用美人跟你换，一个美人换一首词？我也想长长脸，震一震那些瞧不上我的人。”小环气鼓鼓看着他。

　　陆飞笑道：“没有了。我这是神人临时现给的，提前做不出来。”金喜乐也不知他说的真假，但见他不愿给，只得失望叹了口气。

　　黄平安猴急的冲在最前，满屋里寻找那叫小桃的女子，众人又是一阵打趣笑闹。

　　楼上很宽敞，他们六人见有空的位置，便各自找地方坐下。小环站在陆飞身旁。

　　陆飞那两首词仍在不时被他们传阅，时有女子询问陆飞，一再确认那词是否为他所做。陆飞心中苦笑：“没这实力还是不要硬抄，被人一脸不相信的一再追问，那滋味也不好受。”他一概推说是神仙所作，赠给自己的。

　　小环不满嘀咕道：“公子也读过几年书，做出两首好词有什么奇怪的。”

　　见南宫明月此时换了一身鹅黄裙衫，仍在那里捧着书卷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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