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细作首领
“大人，这是户部员外郎被抓前传回的消息！“
京城，某处偏僻民房内，一名身着青衣短打，小厮打扮的男子，快步来到房间前，从怀中取出一张染血信纸。
手中握着信纸，他脸色惨白，像是吓的，也像累的，直接往门边一扔，便快步离开此地，匆匆而去，
他名楚易，自来京城已经两年，只见过大夏京城的生机勃勃，从未接触过阴暗面，更没见过锦衣卫发威，直至今日，才发现大夏锦衣卫竟是这般可怖，令人胆寒。
五日前，京中传出大夏想要跟大元断绝贸易往来。
他身为大元安插而来的细作首领之一，自然要四处调查，确认事情真假，原以为只是件小事，谁想这竟然是个陷阱。
短短五日，他这条线上的所有细作，或被杀，或被抓。
就连几名隐藏在大夏官场的细作官员，都未能幸免，全都被抄了家。
预感到时日无多，楚易拿到一名细作冒死传出的信件，躲了两天后，就匆匆赶来此地，想要完成最后一件任务。
扔下信纸后，楚易在这片偏僻的建筑间辗转。
他很紧张，直至看见通道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才松了口气。
“卖冰糖葫芦嘞。“
“卖西瓜嘞，新鲜的西瓜。“
“终于逃出来了……“
楚易长松了口气，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防止出城逃亡时露出马脚，楚易走向一旁西瓜摊。
“店家，来碗西瓜汁。“
眼下已是初夏，楚易抹着头顶的汗水，装作炎热难耐的路人坐下，时不时为自己扇上一袖清风。
“客官稍等。“
店家是个沉闷的青年汉子，鹰眼鼠须，手脚还算麻利，快速将盛放西瓜汁的木碗端了上来，里面还放着两块碎冰。
“这时候就有冰了？“
楚易疑惑自语，抬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可喝着喝着，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现在是初夏，要说北方有冰块也就算了，北方寒冬凛冽，但大夏位居南方，普通商贩哪儿舍得在这个时节用上冰块。
“这……“
手中木碗掉落，楚易抬起头，看向正朝着自己看来的青年店家。
后者叹了口气。
“唉，早知道便不放冰了。“
“你，你是！“
楚易踉跄倒退，碰倒了桌椅，手掌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已经顾不上疼痛，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青年店家。
“你是楚易是吧。“
店家没有理会楚易的反应，随口扒掉发黄的围腰，与此同时，一侧坐着的两名客人，以及卖糖葫芦的摊贩，也放下手中活计走了上来，将楚易团团包围。
“果然……”
楚易惨然一笑，哪怕对这天早有预料，可真正来到时，还是让他心头惶恐。
在这丝缕惶恐之中，楚易咬碎了卡在牙齿间包着蜡衣的毒药。
“你们抓不住我。”
苦涩的毒药让楚易咳嗽了两声，他笑着开口，对面前这些锦衣卫同行，露出胜利般的笑容。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不论是那青年，还是另外三人，都没有任何表示。
“我赢了。”
楚易再次强调。
“你们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点情报！“
他闭上眼睛，等待了一会儿，可却没有钻心的疼痛袭来。
可他分明饮下毒药了啊！
再次睁眼，楚易眼中没了视死如归的淡然，带上些恐惧。
他猛然低头，看向桌上翻倒的木碗和半碗西瓜汁。
“这，这是什么？“
“解毒药，我大夏中医院几名医圣合力研制的。“
青年咧嘴一笑，好似研制出万能解药的是他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楚易一脸难以置信，下一秒瞬间前扑，想要装在桌角，比起被锦衣卫抓获，尝试哪些让人胆寒的酷刑，他宁愿现在去死！
他的动作没能得逞，几乎是在他扑出的同时，对面的青年就已经快步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力道正好让他跌落在地，无力爬起。
“现在想死？晚了。“
青年上前，蹲下对着楚易笑道。
“楚易，真当大爷今天才盯上你？“
听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楚易瞳孔一缩。
“你，知道我又如何，你们绝对抓不住那位大人！“
楚易倔强笑道。
身为细作，到了这种时候，他那儿还不明白，自己已经逃不掉了，就连身死也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那位大人？“
青年露出笑意。
“你到今天，还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吗？“
“他叫耶律楚才，逃的倒是快，半个月前就快速撤走了，只将你们这批炮灰留下等死。“
青年咂巴着嘴，站起身，从穿出巷道的锦衣卫手中，接过那封染血信件，随手点燃仍它飘散在空气中。
楚易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绝望。
是的，他不知道耶律楚才的名字，但看着自己这一系的心血被焚毁，他唯有痛苦。
“你，你叫什么名字？”
楚易看着青年，双眼通红道。
“你不认识我？”
青年像是想起什么，伸手在脸上一抹，擦去伪装。
“在下大夏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像你这等甘愿为大元做狗的中原人，本没有资格得知我的名字，但既然你逃不走了，便是知道了也无妨。”
陆炳一挥手，让人将楚易带走。
楚易被收网，在京城并不是个例。
除却耶律楚才这名大元文人，大元于大夏的情报总负责人以外，其余所有大元细作，全被一网打尽。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情报更要先行。
李烨深知情报优势的重要性，只让他有些可惜的是，未能抓到耶律楚才。
此人当真奇才，竟然能提前大半个月跑路，那时杨玄感秘密离京可还没几日啊，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不可能为了一个耶律楚才，而打乱全盘计划。
“陛下，这是霍将军传回的信。”
小春子恭敬递上战报。
李烨打开战报，哪怕是他，看过后也忍不住长处一口气。
“去病和存孝已经赶到铁勒部中了吗？”
“真是期待这一战啊。”
李烨喃喃道。
自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大元就是压在他心口的巨石，如今终于要与之交恶，如何让他不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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