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很快鬼宅地基就被挖好了,树也砍了,原本围挡在宅子周围暗荫全都不见了,晴天时候,阳光全部洒进院中。
前头围墙被拆了干净,路人从宅前走过,乍瞧一眼宅子忽然觉得挺亮堂,四处洒满了阳光,加之院子周围还摆放了些花草,颓废中莫名有几分美好祥和感。
雇工离之后,大雨巷再次恢复了安静。
崔桃问过无忧长意思,他非常愿意来给宅子再做一场事。崔桃就把排摆得大些,让大家都知全汴京最深无忧长给鬼宅驱邪除秽了。
无忧长做完事,崔桃马上致谢,奉上酬金和她准备一食盒炸酥果。
无忧长谢绝了酬金,对炸酥果却也犹疑,不知其用料是否为全素。
“长放,我做这炸酥果不带一点荤腥,用新锅,不沾一点其它东西,味儿香。”
无忧长听崔桃这样自夸,倒要尝一尝这炸酥果了。一块有三寸长,大概两指粗细,咬第一口就发出咔嚓酥脆,香味浓厚,头有酥层,夹着馅儿,分三:芝麻糖、杏仁糖和核桃糖。
现在是尝了之后才知,人家那话根本不算自夸,反倒算是谦逊了。这炸酥果何止是简单一句‘味儿香’,明明非常非常香,销魂般得香脆好吃。这对他这常年吃素斋人来说,还真是滋味特别食物。却也有不好之处,过美味,勾起了他口腹之欲,这对清修人而言,却未必是一桩好事情。
崔桃示意无忧长暂且别说话,然后闭上眼睛让无忧长好生听一听。
无忧长依言听了听,太安静了,没听到任何动静,便不解问崔桃到底要听什么。
“此闹中取静之处,在汴京可是分难得。长不考虑在这建一座三清观分观?长德高望重,在汴京分受欢迎了,时常因做事忙得太晚,不及赶三清观。若住在别人府中或是客栈,总归有不便之处,而且长骨仙风,也不适合长时间在凡俗人居所久留,这在汴京有一处落脚之地岂不方便?”
“此处清幽,地方不大不小,做三清观分观正好。”崔桃让无忧长再好好感受一下这宅子静谧,然后就接着补充,“这宅子出过挖眼案,别人或许会计较,这对长而言,便若不存在一般。而且那些外人瞧见了长住在这样地方安然无恙,岂不是更崇拜长术高强,异凡俗?”
无忧长哼了一之后,连续笑起来,特意看向崔桃一眼。小丫头也不避讳,坦率地看他,直接展示了自己目。她确实有想把这宅子转手卖给她。
“崔娘子所言倒有几分理,不过贫从没想过要在汴京置办观。‘分观’这个说,贫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着急,长可以随便想想。”崔桃恍然想起什么,忙辩解,“长千万别以为我今天特意请长来,就是为了把这座宅子转手给长。我只是刚才忽然想起来这长而言是个非常不错选择,而我买此处地方,本也就是有转手意思。如果适合长,我当然该告诉长一,省得长错过一处这么好地方。”
一间所有人不造鬼宅,她居然说是好地方?无忧长知崔桃是有几分破案能耐,可有能耐也不带这么说瞎话,糊弄人。
无忧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敷衍应和崔桃话,头当然无苟同崔桃所言。
无忧长正思虑时,忽然被崔桃断。
“说了长可能不信,这宅子可抢手了呢。”
崔桃一脸自信模样,倒让无忧长恍惚间差点信了她话。
无忧长愣了一下,就哈哈笑起来,点点头,像哄孩子一样附和崔桃。
这宅子抢手?他真不信。这鬼宅在汴京名众所周知,好几年都卖不出去情况大家也众所周知。
小丫头以低价购入高价忽悠人意图太过明显,明显到他都不好意思拆穿她。
送走无忧长,崔桃便去寻了杨二娘。
杨二娘是谁?正是幻蝶案那个专门给书生们客栈老板娘。她客栈,住着全都是进京赶考书生,价钱定位便宜,颇受书生们欢迎,甚至到提前一两年定房都未必有地步。
杨二娘这客栈本不是一味追求盈利,起初做这门生意,就是希望书生们读书氛围能够影响教化她儿子。如今她儿子渐渐大了,她客栈名又响亮,崔桃觉得她时候考虑转型,扩张生意,多盈利为儿子多攒钱娶媳妇了。
崔桃带着杨二娘走了这鬼宅之后,跟她解释:“刚无忧长来这做,驱邪除秽了。他大家都清楚。”
杨二娘特意听了四周动静,确实如崔桃所言,这安静得出奇。
安静,便宜,是不错,……
杨二娘又听崔桃说了她想。前盖二层楼,提供茶水饭食,专供文人雅士读书切磋,后院建房分给书生们居住,定会绝佳清幽读书场所……
“头我会替杨二娘求一副丁卯科榜眼字挂在这,什么‘蟾宫折桂’之类句子,多讨喜。”
丁卯科榜眼,自然是指得韩琦。赶考书生们对状元、榜眼之类人物,那都是分崇拜,特别是年轻高中者,那是最最令他们佩服不过人。那就跟蟾蜍、桂花一样,仿佛是能给他们考试好运吉祥物,他们东西自然也受这些考生们喜欢。
崔桃顺便在默默了个歉,她刚把韩琦比作了蟾蜍。不过他是蟾蜍也可,她就做天鹅肉呗。
此时在封府韩琦,官袍加身,若修竹矗立,正准备见客他忽然了个喷嚏。
崔桃还建议杨二娘可以在院子周围多点桂树,花时候香气宜人,寓意也好。
“汴京最贵就是地,二娘低价买了这处宅子,再盖一座客栈,不仅能解决客栈房间紧缺问题,可以容纳更多赶考书生,还能降低经营成本。而且这处地方,是真清幽安静,适合啊。”
崔桃感慨自己就是没有时间,如果有话,她就把这改成一间书院,就按照自己之前所说那样安排。至这宅子死过人事儿,其实影响不了多少生意,因为京城真很难找这样便宜又适合读书安静地方,而且那些书生都是外地来,不大了解传说多可怕,住进来了体会了好处,也不见闹鬼,自然就更加没什么好怕了。
杨二娘本来对这地方不怎么感兴趣,便是无忧长做过事,她也觉得晦气,听崔桃这安排,她就动了思。而且如果这房子卖不出去,崔桃真做起考生生意,只怕不会差,还能把她生意抢了去。因听说了那护发露生意便是她,做可太好了。
“杨二娘若买这宅子,我包售后,这宅子要是闹鬼或出什么怪事儿,找我,一准给你破了!保证没鬼!这点咱们可以立字据!”崔桃知杨二娘最忌讳什么,拍拍胸脯保证。
杨二娘曾是幻蝶案证人,亲眼见识过崔桃破案,也因注封府破案情况,特别了解过崔桃,所以深知崔桃厉害。若有她做保证,倒真叫人有点动了,毕竟确实便宜又安静。
“细算一算,这什么宅子没死过人啊,往前数个几年,这汴京城内少说有万数地方横死过人。个个都鬼宅不住,哪还有地方住了?”
崔桃继续游说杨二娘,这听起来‘凶’宅子,就单住一家人,可能是有点让人害怕,可住人多了,大家互相壮胆,便也没什么可怕。
杨二娘点点头,觉得崔桃说好像都在理。
“不过我还真没想过要再一间客栈,容我去想一想,再跟我家人商量商量。”
“不着急,这买房子可是大事,二娘慢慢想两日再说。”崔桃忙笑。
杨二娘头又量一圈这宅子,阳光晒得这四处都有点晃眼,热得很,确实感觉不到一点阴森和鬼气。地上符纸和香灰物,也证明了无忧长才刚来做过事痕迹。另还有崔娘子作保……
确实值得认真考虑。
杨二娘对崔桃笑着点了下头,正预备告辞,又听崔桃跟身边萍儿感慨,这处地方还是做客栈好,能造福不知多少赶考书生。
“观也不错,无忧长德高望重,这香火肯定不会差了。”萍儿马上。
杨二娘愣了下,忙问崔桃:“无忧长也看中了这地方?”
“没有没有,他只是也觉得这地方清幽。”崔桃否认,反倒让杨二娘更信了。
两日后,杨二娘那边传消息来告诉崔桃,她们倒是可以约见一,试着商量一下价钱。
半个时辰后,无忧长忽然上门来找崔桃,这次他还带着两名徒弟一起来。
崔桃立刻带他们重新去看宅子,顺嘴还建议了一下如何安排格局,包括炼丹房、坐房,小型藏经阁,以及小花园、凉亭、茶室,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无忧长带来两名徒弟,一名负责管账目,一名曾主理过三清观修葺和扩建,二人听了崔桃安排之后,都觉得非常合适。两天前,他们师父去跟他们讲了这分观想,起初只觉得有几分可以,晚上睡觉时候随便想了想,却是越想越觉得这在汴京建一座‘分观’有多方便。
其实无忧长态也跟他们一样,也是事后越琢磨越觉得合适。士白日坐,最需要安静。这汴京其他安静地方也有,可就没这么便宜了,人家还未必肯卖。在汴京,这地方可遇不可求,很有可能找个三年五载都找不到。
而且这鬼宅无忧长而言,确实像崔桃之前所说那样,没什么可怕,安置在这。还有助他更加名远播,被人称赞力高强。
所以在次日,师徒三人再见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主意极好。
他们之所以拖到今日才来找崔桃,主要是考量置办房产也是大事,要商议讨论一番,也要自己去听调查一下那宅子是否真合适。结果越查越发现,这宅子真清幽,地脚不近不偏,四周街巷刚好也没其它观会分香火,再合适不过了。
如今他们再听崔桃格局安排,倒是不禁畅想了一下按照崔桃所言建成‘分观’,会如何清幽、舒适又便捷。
无忧长当然被崔桃话说服了,在上他没有特别表现出来。他随即转头看向自己两名徒儿,和他们商量如何。
俩徒弟也有话说。
崔桃便笑着让他们师徒三人先聊,她去门口着。
在门口站了没多一会儿,杨二娘便匆匆来了,见崔桃果然在此,忙追问崔桃是不是带着无忧长来瞧房子了。
“是,长刚刚突然来找我,二娘怎生知消息?”崔桃故作惊讶问。
杨二娘没答崔桃问题,只急着追问她:“无忧长是不是也看好了这座宅子?”
崔桃愣了下,“他们还在商议,似乎是有想买意思。”
“崔娘子可不能不厚,是我先约崔娘子在先。”杨二娘本还算跟崔桃还价看看,再犹豫考虑一下,如今算立刻就定了,问崔桃这宅子她算卖多少钱。
“这宅子宽敞够大,正常按市价,可不便宜。这是鬼宅,名不大好,我买这宅子也确实没花多少钱。不过我可是识得千马伯乐,眼光也值钱,所以算把这定价五百贯。这价位也绝对是物超所值了,满京城绝对找不到第二间这样清幽又价低宅子了。”
杨二娘忽然觉得肉疼,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早发现这地方,不然去店宅务买,那该多便宜。可时不待人,五百贯还算是低价,如果这会儿再不决定,想再拿五百贯卖了没有了。
杨二娘正要点头——
“这宅子我们要了!”无忧长大徒弟匆匆走了过来,高对崔桃。
他刚刚偷听到了俩人对话,立刻就急着跑出来。
杨二娘随即加钱喊价。
“五百五贯!”
“六百!”
“六百三!”
“七百!”
……
“那最后多少钱把那间鬼宅转手了?”韩琦听崔桃描述她卖宅经过,不禁笑起来。
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能小瞧了这位奇女子。
“一千八百贯。”崔桃笑得眉眼花,跟韩琦叹,“终究还是三清观财大气粗,喊到一千贯时候,直接加了八百贯,外加一个条件是把我布局想画个草图给他们。”
杨二娘是生意人,而且客栈利薄,她要考虑自己买房子成本,自然是拼不过无忧长,只能败退了。
“我看好了梅花巷一座宅子,那宅子表看起来不怎么样,头好生修葺一下,还挺不错。”崔桃告诉韩琦,她算买那间房已经谈好价钱了,八百贯就可以拿下。
韩琦听到崔桃说梅花巷,便不禁又笑起来。那梅花巷离他家隔了两条街,看似挺远,有一条小路直通,走起来其实很近。
“聪明,又会赚钱。”韩琦捏了一下崔桃脸蛋,不吝夸奖。随即他把人抱在怀,感慨头把崔桃娶进门后,他便可以什么都不做,着她养便是了。
“呀,太了。”崔桃立刻转身,改为坐在韩琦腿上,和韩琦对,然后捧着他脸就调戏,“我就喜欢养六郎这般姿容小美人儿,赏悦目!来,美人儿快给本娘子笑一个!”
韩琦严肃凝看崔桃一眼,正见崔桃挑眉一脸调戏她姿态,揉着他脸,韩琦不禁侧头躲过,扑哧轻笑了一。
崔桃在韩琦侧首时候,见到他耳后肌肤呈现出淡淡粉色,知他又害羞了。
与此同时,店宅务主簿得知了崔桃卖蛆鬼房消息,边端起茶杯,边嗤笑数。
“那间宅子哪儿有那么好卖?低价八贯给他们做库房都没人肯要。我晓得这崔七娘有几分厉害,她这房子事儿可不是破案。还自以为耍了小聪明,捡便宜能挣钱?呵,多少年了,要是能卖出去,何必压在咱们这,她也就只能留着自己住。”
“主簿,人家卖出去了,还卖了一千八百贯。”
主簿大惊:“你再说一遍?”
“一千八百贯,无忧长买下了。”
主簿当即摔了手茶碗,身体摇摇欲坠,晕了过去。
……
王钊匆匆赶来找韩琦,见崔桃也在,忙正好。
“有人目击红衣在东角楼街现身,她倒是真胆大,明知全城人都在找她,她竟还是一身红衣扮。现在军巡铺衙役们正在追捕她。”
崔桃马上问了地方,算跟着王钊一起去围捕红衣。
“不可冒进,小有诈。”
红衣选择在这时候张扬现身,必然有问题,韩琦提醒崔桃要注意这点。
崔桃应承,就飞快地跟着王钊跑了。
一炷香后,红衣逃至城隍庙。
红衣一逃进正殿,大门随即紧闭,显然殿内还有红衣同伙。
王钊率人立刻将城隍庙团团包围,安排弓箭手准备,只要有贼人敢从城隍庙逃出来,保证能将其成筛子。
再接下来,王钊就算硬冲进去拿人。
崔桃对这处城隍庙太熟悉了。玄衣女子也就是苏玉婉身边被称为‘燕子’人,当初就约她在这见。
崔桃从发现红衣逃到这地方,就不禁觉得有问题,先阻止了王钊围攻。
“好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时,正殿内传来女子喊。
吱呀一,殿门忽然了,是被缓缓推,有人影就在门后。
所有弓箭手都拉紧弓,对准殿门方向,稍微一松力,便可‘万箭齐发’,保证把随后现身人影成蜂窝,死得透透。
“都别动手!”在门只一个缝隙时候,崔桃就听音不对,提前提醒了大家。
随后,大家就见一名半人高孩子,满脸泪痕地从了一尺宽门缝挤出来。他很恐惧,很害怕,哭得也很厉害,却没有发出半点音,这孩子像是在音方出了问题。
崔桃还注意到这孩子手拿着一封信。
王钊带着几名衙役上前,将孩子抱起。
“好好看看信上了什么,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这时正殿内又传来女子嚣张音。
红衣在信上详述了她要求。封府所有人马必须退到三条街以外,崔桃一个人进城隍庙换人。倘若有谁不按照要求,冒然突袭,她属下会立刻杀了这些孩子。
红衣还信上特意明,她因讨厌孩子聒噪,毁了这些孩子喉音。提醒封府众人,不要以为听不到孩子哭,就没有孩子了。信末尾附着个人名,都是被劫持孩子名字。
目前为止,封府没有接到孩子失踪上报。
崔桃安抚了送信孩子,便让他以点头和摇头方式答自己问题。被劫持不过一个时辰,他是在外玩耍时被抓,父母还没察觉到他失踪情况。
看来其他孩子,应该也差不多跟他一样情况。
王钊立刻派人去核实名单上孩子身份。
殿内这时再度传来女:“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尽快撤离,否则——
城隍庙后门,先送你们一份大礼!你们若不听话,所有孩子都会是他下场!”
王钊随即带人去了城隍庙后门,见到了一名男子尸体。脖颈被扭断,刚死没多久,身体还是温,穿着粗布衣裳,手上还粘着和油,看起来是正在做吃食时候遇害。
以名孩子性命要挟交易,是上次清福寺苏玉婉搞出路数,这一次红衣显然在重复用这个手段。不过这一次红衣吸取了上次在清福寺教训,上次劫持孩子后时间拖太久,还提前告诉了崔桃何时交易,导致她有时间准备。这一次她是当天现劫持人,故意现身引崔桃人过来后才告知,得崔桃人措手不及,来不及去准备和应对。
红衣仿佛在验证“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这句话。
“你若不应,你们就着给这名孩子收尸。若应,就痛快点,发他们赶紧撤!”
“准确说,应该是九名,有一名你们已经放出来了。”崔桃一边纠正一边蹲在地上,用木棍了‘牛屎菇’三个字。
王钊恍然反应过来,马上安排人去办。
“九名名有什么区别,总之你若不想让剩下孩子们死,就立刻按照我要求做!”红衣因听到崔桃反驳,音多了几分暴躁,喊更高。
韩琦和韩综这时骑马赶了过来。
崔桃一见他们,马上请辞:“这活儿我干不了了,我一个人承受太多。凭什么每次都拿名孩子命威胁,都要我去牺牲?我也是人,想活命!我要请辞,我要做一名普通汴京百姓,也受封府保护,不必承担这么多责任。”
韩综闻言,马上:“确实不该让你承受这些,罪不在你身上,杀孩子明明不是你,是他们!”
“韩判官明鉴,多谢韩判官体谅!”
“在其位,谋其事,这是你责任。”韩琦警告崔桃必须去,否则封府在汴京百姓中将毫无威信可言。
“韩稚圭,你怎么能说出这话?那些孩子命无辜,七娘命就不无辜?再说真正有错是红衣那些恶匪,她们才该死!”
“不准吵!你们还有半炷香时间,不按我要求去做,孩子一个一个杀!”红衣再度喊话。
“崔七娘请辞了,不担事了。由我来换孩子,如何?”韩琦看向正殿,语调毫无波澜地询问红衣。
“你不!”红衣立刻拒绝。
一听他音如此淡定,红衣就莫名觉得韩琦这人不可控,早听说他是个榜眼,聪明得很。
王钊拍拍胸脯,丢了手刀,大力凛然:“那我来不?”
“你也不!”红衣吼。
“我!我呢?”李才随即站出来,表示他早就想有这样机会表现自己,转头还对韩琦表示,“如果属下牺牲了,希望韩推官能够照顾我家人。”
韩琦点了下头。
殿内突然传来红衣尖叫:“你——们——都——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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