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无题
眼看着对方还要动手，方天魔顿时蔫了。
不是，不带这么欺负魔的。
你还讲不讲理了？
最终，也还是无尽的求生欲，驱使着它终于开口。
因为它发现，再不说话装高手好像真的不太行了，对方给它的感觉俨如神圣。
这种精纯的气息，离得近了更加能够感受到。
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生命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似乎连看她一眼，都是亵渎。
如此存在，难怪是敢如此肆无忌惮了。
实在是不可力敌，而不认怂更是生死难料。
方天魔不想死，它念及自己修炼不已。
回想起当初成魔的过往，再想到登顶魔尊之位更是付出了无数艰辛。
于是下一刻，它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双手合十，拜道：“晚辈有眼无珠，实在不是故意冒犯和冲撞前辈的，也绝对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
虽然这个前辈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好使。
可认怂还是必须的，一定不能让对方恼怒，若是激怒了这个女人，生死难料也。
林默本来念着斩妖除魔，为民除害来的。
她想还人间一个天朗气清，还冥河一个海晏河清。
所以说，她之前的话那都是借口，只求师出有名。
作为凡间的信仰，随手除魔那都是为民除害。
但此刻，她看到对方跪得如此坚决果断，也有些动摇了。
恻隐之心发作，最终还是心软了。
没办法，谁让对方命好，遇到了心软的神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沉声道：“看你成魔至深，身上更有无数业力，应该是害了不少无辜者的性命才是。罚你忏悔思过，一切从人间百姓予得的，都尽数回归人间。”
方天魔闻言，瞬间吓得魂不附体。
林默这话，是要让它兵解，彻底归还人间吗？
等到它的滔天魔气散尽，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于是乎，它瞬间红了眼：“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哎……”
林默叹道：“执迷不悟者，当罚！赐你，永溺于深渊。”
只见她一指点出，脚下便有一张由海水化为的大手掌，抓着它的脚踝就往下沉浸。
向下，向下。
不断悬溺。
直到永恒。
这便是林默不为人知的一面，罚之一面。
治水一道，有赏则必有罚。
身为罚之一面的化身，她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无私又至公。
刚才的悬溺之道，实际上她没有动用多少力量。
是魔尊身上的怨气和业力，拉它进入无尽深渊。
身为拥有凡间无数信仰的大神，她最擅长使用信仰之力来降临神力了。
此刻的冥河，没有了魔尊捣乱，林默觉得自己自由了许多。
身为海神，她不允许在她的眼皮底下，还要如此混乱无序的海面。
于是乎，一场大整治便开始了。
……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了。连那等强大的大神，都能被你撒豆子丢出来？”
徐汤圆围着丁锦，一直是惊叹不已。
祂虽然不太认识那位，可从神格的位格来看，此人的高度不在自己之下。
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这在下界，实属罕见。
对此，祂略带不解地问道：“若是假以时日，你怕不是连开天辟地的那些远古魔神，都能召唤出来？”
若是真到了那时，老大怕是直接能不动手，就横推诸天万界吧？
丁锦闻言，也是哈哈一笑，但就是不吱声。
我就装吧，一装一个不吱声。
实际上，能出现这样的效果，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那福豆的暴击，叫做会心暴击。
效果拔群。
而赋予了豆兵神性之后，丁锦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变强。
没办法，妈祖大神的实力实在是太夸张了。
哪怕反哺给自己的修为比例不高，但人家吸收的，直接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本源。
在这个前提下，他或许再也不需要修炼了。
因为再怎么修炼，都比不过大神，自己只需要被带飞就好了。
最终，丁锦无奈地叹道：“其实啊汤圆，你不懂我的痛苦啊……”
“我这才没突破多久，感觉又要突破了。”
“这样下去，怕不是会根基虚浮，被那些所谓的天命之子乱杀吧？”
汤圆：“……”
我发现，你小子有时候说话，还真的挺气人的。
幸好你没有加入什么实质性的宗门。
不然宗门暴力的施暴者，肯定是你。
最少，是语言方面的施暴。
因为他的气人功夫，已经达到了火候，实在无解。
“行了行了，如今福豆方面有老桃树照料，我感觉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徐汤圆微微一笑，笑容里都是自得和骄傲。
看吧，这么难的任务，也还得是我出手吧？
若是换作其他人来，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而祂，已经将自己的毕生绝学都教给了老桃树。
老桃树当初在万花宗，就可以用自己的根系去控制灵脉。
如今，用这些枝条来锁住所有的游离情绪，压根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那些怨气，倒还真的是个问题。
不过就目前而言，徐红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情绪，是足够支撑数百年的时间了。
真到了用完的时候，那再说呗。
说不定，老大已经找到了一处绝佳的收集场地，那情绪无穷无尽呢。
丁锦点点头，摸着汤圆的头问道：“说吧，你接下来想去哪，想去做什么？”
身为老大的，小弟完成了这么大的一票，自己不得意思意思，好好奖励一番？
对此，徐汤圆眼珠子转了转。
祂指着不远处玩得正高兴的傻猴子猿飞，笑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你让它带我们去看看吧！”
丁锦顺着徐汤圆的手，看了过去。
只看到了一只傻猿，正在操练棍子。
是猿飞？
汤圆这是对猿飞有兴趣？
丁锦疑惑不解道：“这傻猴子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为何突然想去那里？”
徐汤圆则摇摇头道：“不是，实际上是情绪使然也。最近我好像突然回想起了很多事情，有些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在梦中，也是猿飞这只妖王，所以我想分清楚，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究竟是梦境，还是我确确实实经历过的过去呢？”
……
祂的话，也是让丁锦忽然有些共鸣。
是啊，曾经的他也有过类似的疑惑。
他有的时候，会去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明明自己未曾前往，但就好像曾经梦见过一般，那个地方给他一种十足的熟悉之感。
所以此刻的徐汤圆，似乎也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丁锦觉得自己……
也可以理解。
正好，最近的他不用修炼。
在秘境里待着太无聊了，干脆就出去放松放松。
正好带汤圆出去玩玩。
就是四圣谷那边，需要注意一点。
毕竟在清风真人的画里，还留着一位一脸茫然的豆兵呢。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情况，那丁锦还是会第一时间回去，免得让黄夏察觉到不对劲了。
如此，一人一球一猴，直接闪身出了这般秘境之地。
猿飞也是好久都未曾出来放松了，此刻兴奋的紧。
但它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分寸，因为猿飞清楚无比地知道，在场的这些大佬里面，就它的实力最弱。
这两位，现在都能随意捏死自己。
特别是丁老大，如今他的实力得到了质变，压根就不是境界能解释的事情了。
更别说，丁锦那些神乎其技的控豆兵之术了。
光是单体战力，猿飞觉得自己也无法打得过。
所以，自然这两位说什么是什么了。
自己不需要回嘴，只需要不断点头。
啊对对对就完事了……
“汤圆，去哪？”
丁锦坐上了猿飞的宽厚后背，笑道。
“不知道，一直往妖渊的方向先飞着吧。猿飞，你回家了！”
汤圆坐在最顶端，异常兴奋。
“好嘞，坐好了！”猿飞吼了一嗓子，直接冲天而起，化为一颗炮弹。
迅捷，凶猛。
狂暴！
不愧是妖王，当得上一代妖王的名号。
丁锦感受着这撕裂云气的速度，也是在心中不断思量。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确实可以帮助猿神去返祖，恢复它来自上古的荣光。
此行去妖渊，也倒是提醒丁锦了。
因为他已经有好一阵子都没有赶过路了，一直都是靠着豆兵的移形换影。
而因为妖渊如今仍然是一片空白，是豆兵们未曾踏足的领地。
所以丁锦去到那边，正好也能排兵布阵。
多投放一些豆兵，一来是可以获得能量，二来以后也可以作为传送的锚点。
这一趟，还是很值得的。
但在路上，丁锦一直在思考。
此行徐汤圆突发奇想，要去妖渊。
莫非是与那妖渊之中的某种存在，也有不可割舍的渊源么？
否则的话，压根无法解释祂千里迢迢地赶路的动机啊！
丁锦疑惑不已，却一直都没有发问。
到底事实如何，到了那边就知道了。
这一路问来问去，莫说汤圆了，估计猿飞也会感觉很烦。
如此想着，丁锦沉浸心神，监控着他投放到大陆上的豆兵行踪。
借助豆兵们的感应和视角，丁锦如今真正能做到“不出门而知天下事”。
这种感觉，颇有一种执掌一切的肆意和洒脱之感，令人陶醉万分。
也是因为这样，丁锦一个人也不会感觉无聊。
毕竟，他一个人，
却有无数种不同的视角，也就拥有着无数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哪怕穷极一生，也是压根都看不完的。
又如何会无聊呢？
猿飞的速度，极快。
就在丁锦意犹未尽，还没有看完的时候。
他们已经来到了妖渊的地界。
来到此地，浓郁的妖气瞬间让丁锦缓缓回过神来。
他从那种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
不远处，不断传来的各种咆哮，以及周围的各种动静，让丁锦也知道，怕是到了。
不过此地，要比当初猿飞的地盘，还要危险不少。
因为丁锦仅仅只是简单扫视了一番周围，就察觉到了几道强悍的妖兽气息。
嗜血而冰冷，给他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徐汤圆来到这里，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祂呢喃道：“是的，就是这里！我明明从未来过，可为何……”
“为何如此熟悉？”
祂自己都惊呆了，突然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猿飞收敛翅膀，打量着这一块完全陌生的妖族领地。
说实话，若不是有丁锦和徐汤圆陪着。
它还真不敢擅自闯入别的大妖的领地，特别是这里给它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平日里的猿飞是不可能涉险的。
于是，它小声说道：“丁老大，圆爷，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想去妖渊随便逛逛的话，可以去我的地盘……”
“嘘。”
丁锦对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它闭嘴。
没看到汤圆，正在进入玄之又玄的冥想顿悟境界吗？
熟悉祂的丁锦自然知道，一般到了这种时候。
徐汤圆都会冒出一段很惊人的话语，或者是做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决策，甚至是觉醒强大的能力。
这还是丁锦第一次，看到徐汤圆如此认真的状态。
祂似乎，真的要悟了？
不过，汤圆不是那老桃树口中的所谓青神转世么？
怎么会，在这妖族领地顿悟呢？
很快，徐汤圆缓缓睁开了大眼睛。
祂兴奋地漂浮在空中，对着丁锦说道：“老大，我好像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知道，你从哪里来的？
丁锦听到这话，内心顿时咯噔一下。
好家伙，真的假的？
你难道不是火种转世，借助徐红药的力量降生在这个世界的吗？
莫非，汤圆还有什么别的来历？
汤圆见到他疑惑的样子，顿时知道是丁锦误会了。
祂立即解释道：“不是的，我说的是我的第二个发源地，那个地方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
“罢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就在这妖渊最深处，你跟我来便是！”
丁锦闻言，也顿时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跟上吧。
倒是学一学那天赋无双的大师兄，闯一闯这传说中的绝地妖渊。
反正他有许多保命的手段，在这外界基本没有什么威胁。
说实话，有了替死豆兵的存在。
丁锦对于那些所谓的危险，还真的有些好奇和期待呢。
毕竟……
拥有强大手段不用，犹如锦衣夜行。
不用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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