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丝毫没犹豫，慕天天伸手就按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顺着手看上去。
巴掌大的脸，俊秀的外貌，温柔的笑容，灰蓝[se]的头发。
阿克曼？！
“你？”慕天天瞟了眼被自己按住的手，此刻已经翻转了过来，十分自然的与自己十指相扣。
“还想喝什么，我请你。”似乎是见慕天天没有过激的反应，阿克曼慢慢靠近了慕天天，温柔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魅惑。
两虫近到呼吸彼此[jiao]缠，酒吧里柔和的音乐有着躁动的鼓点，像是蛊惑虫心的辅助道具，昏暗的光线凭白让两虫生出了几分暧昧。
慕天天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阿克曼不是他没想着推开，是他整个人都懵住了，裂开了呀，他以为阿克曼是打算和自己[jiao]朋友，没想到阿克曼是想和他更深入[jiao]流。
“等等，我也是亚雌啊。”慕天天眨了眨眼，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阿克曼靠过来的脸，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雄虫身份暴露了。
听到慕天天的话，阿克曼眼神有些微妙，头往后撤了撤：“你是守旧党？”
受[jing]神力的影响，雌虫基本上不可能爱上雌虫，他们终生都在渴求雄虫的青睐，但是亚雌不同，亚雌没有[jing]神力，发情期也比雌虫更好熬过去，数量庞大，是虫族社会的‘工蜂’，所以在雄虫愈发稀有的现代，有的亚雌会和亚雌在一起。
“倒也不是。”慕天天抖了抖手，想起之前搜集到的一些信息，冷静的把阿克曼的手拿开，“我[xing]冷淡。”
阿克曼：？
“你在说什么，两个亚雌在一起，又硬不起来。”阿克曼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像是有点疑惑，不过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惊讶的从上到下看了看慕天天，有点恍然道：“你该不会是不懂吧，怪不得。”
“那你刚才摸我干什么！”慕天天恼羞成怒，他做虫才两个月，确实是不懂啊！星网又不允许搞颜[se]，他只知道现在有两个亚雌在一起的情况，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两个亚雌在一起原来硬不起来啊！
阿克曼看着慕天天这幅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不是吧，你竟然真的是……哈哈哈！”
“好吧好吧。”怕惹极了慕天天真的生气，阿克曼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两个亚雌在一起只是寻求心理安慰，别的也没什么，我们又没有[jing]神力，在一起最多也就是搭伙过[ri]子，你不要把我们想的很奇怪就好了。”
是的，相比起雌虫的x[yu]旺盛，与慕天天猜测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的[xing]冷淡的雄虫不同，亚雌真的可以算是虫族里[xing]冷淡的群体了，除非雄虫释放[jing]神力引诱，其他时候他们很少有想法，毕竟他们就连每年固定的发情期都非常平淡，忍一忍就过去了。
听到这慕天天倒是松了一[kou]气，但是他也没有完全放松，毕竟他也不是真的亚雌啊。
“不聊这个了，我对恋爱没什么兴趣，我就乐意自己一个虫待着。”慕天天满脸写着我要一辈子单身，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可以教我调酒吗？感觉很酷。”
“当然。”
尽管被拒绝了，阿克曼也没生气，甚至慕天天这义正言辞要做一辈子单身虫的样子还把他逗乐了，起身拽着他的手腕再次走进了吧台里面。
“我教你一个简单的。”阿克曼从后面[chou]出两瓶酒。
是慕天天不认识的图案和牌子。
“这款金沂潭和这款哈吉[nai]露，简单的调在一起就是很好喝的罗溪特调。”
说着阿克曼将两支酒和冰块都倒进雪克杯，简单的摇晃了几下，倒进漂亮的透明玻璃杯里。
冰块碰撞着酒[ye]也落进了杯子里，发出好听的响声，酒[se]清透带着微微的粉[se]，看起来很好喝。
“这个酒度数很高，如果你酒量不好，就不要喝了。”察觉到慕天天的兴趣，阿克曼好心的劝了一下。
“能让虫一杯倒吗？”慕天天想起地球上的长岛冰茶，听名字以为是一支清酒，实际上能让酒量一般的人一杯倒。
“如果酒量很不好的话。”阿克曼挑眉看着慕天天，像是在用眼神说那个酒量不好的人就是他。
这款酒调起来确实很简单，傻瓜式调酒，慕天天默默记住了酒的样式和名字，“我可以试着调一下吗？”
“好啊。感觉你年纪不大，现在还有在上学吗？”看不到慕天天的样貌，阿克曼礼貌问道。
“220，你准备给我安排的是什么身份履历？”慕天天一边装作认真的倒酒，一边在脑海里呼叫220的帮助。
“C级以上的雄虫都是有专门的老师教导的，不需要去学校上课。”220解释道。
“那C级以下的呢？”
“C级以下的雄虫虽然多一些，[jing]神力也不高，但是也没有多少，每一位也都是联邦的宝贝，所以顶尖的学校都有单独为C级以下的雄虫开办课程，如果雄虫想要学习可以随时入学。”
慕天天点点头，“好了，我知道雄虫很少了，你不用总是提醒我，我现在这个伪装的亚雌身份呢？有上过学吗？”
“稍等。”220没想到这个虚拟账号还需要塑造履历，迅速去完善。
“怎么了？”阿克曼见面前的慕天天犹豫了几番之后也没说什么，有些疑惑的问。
“没什么。”太尴尬了，慕天天心想，之前也没想过这个普通存在感低的亚雌身份竟然也有虫来搭讪，所以他也没在这个身份上费心，没想到还有这一天。
“我身体不太好，之前一直都是在家里上网课的。”
得到220的信息，慕天天开[kou]说道。
“哦。”阿克曼了解的点点头，再看着慕天天这瘦弱的身材，眼里多了几分同情，虫族都是强悍的存在，不说武力值最高的雌虫，就算是作为‘工蜂’的亚雌，体质也比普通人类要强上几倍，所以一般不是真的身体不好，学校是不会批准虫在家里学习的。
他也没有怀疑慕天天的说辞，毕竟这个崇尚强大的世界，弱小是要受虫歧视的，所以只有逞强的虫，几乎没有故作虚弱的虫。
“那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阿克曼伸手摸了摸慕天天的手臂，想和他发展点什么的心思也淡了，虽然他不歧视弱小的虫，但是作为另一半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强壮一些，不过做弟弟倒也不错。
“还好，还好。”慕天天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太想和阿克曼再聊下去了，两辈子都是在网络上和人[jiao]流，真实的和人，和虫面对面沟通，他莫名的就有点社恐。
找了个借[kou]和阿克曼告别，慕天天一键回了属于天天的大别墅。
该说不说这个别墅设计的非常好，“等我有了实体之后，要是能有这么一栋别墅就好了。”
“如果你愿意找雄虫协会上[jiao]自己是SS级雄虫的话，分给你的别墅，会比这个更豪华的。”220知道慕天天估计是不会愿意过被限制住的生活，才这样说。
慕天天扬了扬眉，没搭话，联邦对雄虫的待遇确实很好，但同样也有需要承担的责任，比如娶雌君，娶雌侍，多繁衍。
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虫族雄虫，可能会接受的理所当然，但谁让他是一个异类呢，别说娶七八个雌虫了，一个他都懒得娶。
倒不是他不能接受比他高比他壮掏出来比他还大的雌虫。
而是，至少要两情相悦吧！在地球就没正经谈过恋爱，换了个球了，连种族都换了，再不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不是太亏了！
……
难得这一个多月都不需要慕天天做什么，他沉下心来学习虫族的语言和文字，之前都是靠220给他作弊的，但是他总不好一直作弊，特别是以后有了实体。
虫族的文字不算很难，至少没有中文难，慕天天这下是真的在家上网课了，还是从幼儿园开始的课程。
毕竟是成年人学习幼儿园知识，不到一个月他就差不多能升小学了，现在简单的沟通他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整天和网课里的虚拟虫族老师对聊，进步还是很快的，找到了当年准备六级考试的疯狂感觉。
只是也不等慕天天再接触小学的课程和老师，《9898》的工作人员就已经联系了过来。
“他们问今天拍摄可以吗，摄影师准备好了。”220把对方发来的消息弹到慕天天面前，让他自己看。
“我没问题。”慕天天无所谓的点点头，他也为这次拍照准备很久了。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现实世界中，尽管是以投影的方式，他也是很期待的。
“如果我待会做出了超过的事，你会为我兜底的吧。”怕自己做出什么举动是超过人工智能的，慕天天对220说。
220：“当然。”
因为考虑到天天的投影稳定问题，拍摄的地点是9988借用的巴科集团的专业摄影间，慕天天倒是也不算陌生，他早就从220的权限里看过巴科集团的全貌了。
摄影间不仅有专业的各种道具，还站满了巴科集团各种想看‘天天’降临的员工。
虽然大家从自己的星网上见到天天也是近距离接触，但是那毕竟是在游戏里，和角[se]真实的出现在现实中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辛苦了，辛苦了。”巴科宣传部的负责虫和9898的工作虫们礼貌的打着招呼，看着他们没多说话，就迫不及待的去做拍摄前准备了。
“感觉他们好想尽快开始拍摄哦。”巴科的雌虫员工和同事窃窃私语，言语里也是满含期待。
“当然，谁不想赶紧开拍。”同事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关系很好的样子。
“好激动，真的没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天天了。”
“我昨天晚上一想到今天要见到天天了就睡不着，连夜爬起来又过了3遍“惩罚”剧情，身心舒畅的睡着了。”
“详细说说身心舒畅。”
……
“后台老师，可以准备投影了。” 9898的工作虫们做好所有准备后，冲着巴科的员工大喊道。
“好的，马上。”
工程师把天天对准拍摄场地，稳定的将天天投放到了灯光中心。
在这个科技发展迅速的世界，[luo]眼特效已经非常成[shu]了，将网络世界中的东西和虫投影到现实中就和看到真的虫一模一样，除了摸不到之外，看的清楚，拍的清楚。
之前杂志那边的主编暗示了他们这期杂志的主题是复古典雅，希望巴科集团这边可以为天天换一身符合主题的皮肤再进行投影。
220自然是全部[jiao]给慕天天自己决定的，慕天天也是在系统的衣服商城里翻了好久，才选了一身衣服。
神秘高贵的纯黑[se]发丝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仅有几根调皮的落在了额前，[jing]致立体的五官深邃，皮肤白皙，眉眼冷峻，鼻子挺直嘴唇轻薄。
面无表情的样子清冷俊秀，他穿了一件玩家们没见过的白[se]荷叶边衬衣，胸前不是扣子，而是用[chou]绳来固定的松紧，此刻正松松垮垮的系着，若隐若现的露出小片白皙的皮肤，衬衫面料的光泽度很好，光线打上去可以看到微微的反光。
微微有些高腰的复古宫廷风黑[se]长裤顺滑到脚腕，一身简单的黑白两[se]，在出现在众虫面前的时候，竟让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太辣了。
不放心跟过来的《9988》主编迪艾西感觉自己甚至都不能呼吸了。
真是辣透了，该死，他为什么不是真实存在的。
哪怕他是雌虫，他也愿意和他做些什么的，他发誓。
慕天天也很满意自己这一身搭配，在听到220跟他说主题是复古典雅的时候，他想过很多款式，有明星走红毯最常穿的西装和风衣，但是不管是西装还是风衣，都要穿好几件在身上，而且都是游戏设定好的套装，实在不方便拆卸。
于是接着他就想起来曾经看过的一部吸血鬼电影，里面的主角穿的一套荷叶袖荷叶领[kou]的衬衫，微微露出胸膛，华丽中带着[xing]感。
这不巧了么，他就打算拍一组擦，啊不是，[xing]感大片来着:)
鸦雀无声的环境没能坚持3秒，很快就有虫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尖叫起来。
像是打破了什么暗号，一个虫尖叫起来之后，一个又一个虫也跟着尖叫起来，甚至想上前触摸他，被灯光师毫不留情的拦住了。
慕天天像是刚刚连接了网络一般，动了动脖子，看向了情绪最激动的那几个虫。
四目相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看木头都带着情意，塔鑫娅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灯光师，冲向了慕天天。
然后抱了个空。
塔鑫娅冲过去的力度太猛，扑空之后直接摔到了地上，两秒后仿佛才反应过来慕天天不是真虫，像是不能接受一般，直接哭了出来。
看到塔鑫娅摔到的模样，其他激动亢奋的雌虫也想起了这位雄虫，是虚拟雄虫，只能看，摸不到，一时间纷纷心痛不已。
慕天天转了个身，看着已经站起来却还在流泪的塔鑫娅，静静的看了他两秒，然后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戳了一下他滑落到脸颊上的泪珠。
当然是戳不到的，塔鑫娅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天天，大脑好像停止运转了，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天天的触碰，令虫心动。
天天就是真实存在的，塔鑫娅想，尽管他们无法接触到，但是他发誓，没有一个虫族的雌虫在看到另一只雌虫落泪后，会想要帮他擦拭掉脸上的泪珠，所以这一定不是那群雌虫架构师能够设计出来的反应动作。
其他的虫早就忍得不耐烦了，妄图抱住甜甜也就算了，没抱到竟然还哭了出来，太丢虫了，再看到甜甜竟然伸手想安慰塔鑫娅的时候，终于有一个雌虫忍不下去，将他拽到了一遍。
“不要影响今天的工作进度。”雌虫厉声道。
塔鑫娅咬了咬牙，不甘的退到一边，记住了那位雌虫的样貌。
“别玩了。”哪怕不是虫族，220也从在场多位雌虫和亚雌的脸上看到了嫉妒和羡慕，推测到有可能引起群体斗殴行为，220出声阻拦，同时向今[ri]的负责人发送消息，催促他让摄影师尽快开始今天的正式拍摄。
很快所有虫都开始忙活起来，打光的打光，找角度的找角度。
因为天天虚拟虫的身份，倒是省了化妆这一耗时耗力的步骤，很快就进入了正式的拍摄。
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前世明面暗面都活跃在娱乐圈的慕天天真是见过太多明星艺人拍照，封面，大片，定妆照，有的艺人站到灯光下十几分钟就完成了拍摄，完全不用摄影师教导，仿佛天生就会拍照，老天爷赏饭吃，有的艺人就像木头，一面对摄像机就好像管不了四肢和五官了，拍出来的成片比那僵尸的脸还木。
慕天天倒是没什么压力，首先他是虚拟偶像，其实他是虚拟偶像，最后他是虚拟偶像，抱着这样的心态，不给自己压力，他倒反而自然了很多，看过无数的那些拍照花絮，摄像师发出来的工作vlog，好像一幕幕从他的眼前闪过。
不错的摄像师拍美貌，优秀的摄影师拍气质，优秀的有头脑的摄影师拍概念。
没有虫会试图和慕天天沟通，摄像师一直在和一旁做幕后的架构师沟通，让他将天天摆出他想要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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