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小别胜新婚


秦柳等巴尔斯睡熟发出轻轻的鼾声,才去嘱咐丁季诚等人回家休息,并说自己过几天再回。

        如今杨慎住在家中,她与巴尔斯尚未成亲,可她又想与巴尔斯亲密,住在客栈里反而更合适些,免得被人嘲笑。

        丁季诚很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略思忖便道:“不如在这附近租个小院子?”

        秦柳微讶后便明白了丁季诚的意思,点头同意。

        客栈人来人往人多眼杂,他们住在这里有些打眼。

        第二天巴尔斯醒过来的时候,正听到门口秦柳和丁季诚小声商量:“才十两银子?那就买了吧。收拾妥当了我们就搬过去。”

        巴尔斯坐起来,丁季诚已经离去。

        “什么十两银子?”

        “你怎么起来了?说是一个三进的大宅院才卖十两银子,我就索性让丁管家买下来,收拾好了咱们就搬过去。你再歇会儿,早饭一会儿就来。”

        巴尔斯把秦柳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鬓角。

        昨天晚上他累得只顾睡觉,身上酸痛难忍醒来的时候,是秦柳在帮他按摩揉捏,虽然力气偏小不那么到位,可也让他心里软软绵绵的。

        他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啊!

        几个月以来的担心和忧愁,疲惫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补偿和回报。

        “在这买宅院做什么?过几天我们去你一直想去的南方,安顿好后就把老人和孩子们接过去。”

        秦柳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巴尔斯。

        “你,你不回草原了?”

        “回草原做什么?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说真的?”

        “不信我吗?”

        “不是。乌鲁斯死了,你是达延汗现存的长子,是汗位的第一继承人。”

        “你很在乎这个吗?我大哥的儿子是大汗最想扶持的继承人。四弟也长大了。反而是我,从小长在右翼,与大汗和母亲还有左翼大小领主都不亲。我不在,反而更好。”

        秦柳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想当大汗吗?你们男人最喜欢权势。”

        巴尔斯把秦柳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当羊倌早当够了,我只喜欢你。”

        密密麻麻的吻压过来,秦柳喘不过气,很快沦陷。

        ……

        巴尔斯不愧是年轻人,昨天累得比狗还惨,睡得比猪死。

        休息了一晚,今天一大早就生龙活虎,元气满满。

        巴尔斯笑着揉了揉瘫软的秦柳,要去开门接小二送上门的早饭,秦柳却不肯撒手,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午饭送到房间,两人好好吃了一顿。

        下午丁季诚过来请示可以搬去宅子的时候,秦柳尴尬不已。

        她强装镇定地让丁季诚走了,回来却羞涩地埋怨巴尔斯:“你也不知道收敛些?我这面子上怎么过得去?还以后怎么做人?”

        巴尔斯笑吟吟地反驳:“是这床质量不好,一动就吱呀乱响,可怪不得我!还是稳稳当当的大炕好!”

        上次在多伦,一整夜的闹腾,什么声响都没有!

        秦柳不理他,粉面含春地假装生气。

        巴尔斯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说道:“咱们这几天就把婚礼办了,以后就不怕别人笑话了。”

        秦柳心里仿佛开了花,却嘴硬,“这怎么好?父母孩子都不知道,这样也太仓促了些……”

        “那得拖到什么时候?”巴尔斯有点不太乐意。

        <div  class="contentadv">        秦柳手指在巴尔斯胸口画着圈儿,声音幽幽地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反正除了婚礼,你也不缺什么。”

        巴尔斯嘴角上扬,搂住秦柳柔软的腰肢。

        ……

        丁季诚办事妥当,新宅子里物品准备得齐全。就近请了个厨娘,做饭手艺说不上多好,也马马虎虎过得去。

        秦柳和巴尔斯小别胜新婚,日子过得没有白天黑夜,完全顾不上饭菜味道这件事,在原来宅子里的杨慎也被忘到了脑后。

        杨慎见到丁季诚淡定地进进出出地搬运物品,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

        换作他是那个叫巴尔斯的小伙子,也会克服千难万阻来与这样美好的未婚妻相聚。

        可惜,他早早就没了这个资格。

        那天的阳光如此明媚,春风和煦,玉兰花如此洁白,乌发披垂的她那样圣洁美丽。

        而他精心练习了许久的琵琶曲,还没正式演奏就没了听众。

        可他甚至没有资格表露出来自己的失落和难过,没有立场去阻拦她义无反顾的奔赴。

        小厮贴心地呈上了家书。

        “公子,家里奶奶捎了信过来。”

        杨慎消沉地接过信,一目三行地看完便扔到一边,心情更加郁闷。

        妻子的信向来千篇一律,只是嘱咐他不要荒废学业,为下次会试做好准备。

        成亲多年,多次出门在外,她不曾多问一句他是否吃饱穿暖,不曾为他捎过一件亲手做的衣衫,来信更像是例行公事。

        而那个早已与他没了可能的阿绛,却经常手边放着一件正在缝制的衣衫,看样式还是男款。

        他也曾奢望过那衣衫是为自己而做。

        虽然私相授受不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道德,可他就是如此迫切地期待着。

        可惜,丁管家把那些缝制好的衣衫拿走后就没再拿回来了。

        如果阿绛成为自己的妻子,那些衣衫应该就是为自己缝制的了吧?

        杨慎取出一枚放在雕花木盒中的羊脂玉禁步,目光复杂地慢慢端详。

        禁步下的流苏结着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非常新颖两眼,也表明这禁步的主人曾是个年轻女子。

        这枚禁步,是他当年在李东阳家的赏花会上赢来的,别人并不知道这枚禁步的原来主人是谁,连禁步的原主人都不记得它。

        只有他依旧珍视,仿佛珍视那段曾经付出真情却终究爱而不得的感情。

        ……

        秦柳的好日子并没有过上几天。

        丁季诚某天出门进城采买,却面色凝重地回来了。

        “姑娘,安化县城城门关了,不许人进出。”

        秦柳正在和巴尔斯喝茶聊天,吓得站了起来:“这大上午的,关什么城门?!”

        “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守城士兵凶神恶煞,不许人靠近城门,否则乱箭射死!”

        难道是杨慎那个猜想应验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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