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决断
此时的海野班，正在8号区的D区继续巡逻着。
清风微微拂过，鸟雀叽叽喳喳，毒辣的太阳被茂密的树林遮挡，海野班行走在树荫下，一派安静祥和。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海野一角脸色越发凝重。
与机动部队仍处于失联的状态，而且也没有收到大营方面给出的任何回复。
机动部队被突袭全灭的话还有可能，大营总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被端了吧！
海野一角不知道，他的信件送到指挥所后，引起了指挥所巨大的争论。
实在是海野一角的推测，太过骇人听闻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夕日真红接过传阅的情报，忍不住挠头。
虽然他和海野一角算是老友，但这份情报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此言一出，指挥所内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七嘴八舌。
自来也轻咳一声，打断杂乱的讨论，缓缓道：
“确实，我收到这份情报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所以，我才请诸位都来到这里，认真思考一下这份情报。”
环视一眼众人，此时大营内四十多位上忍和特别上忍全部到场。
“倘若海野一角的推测为真，那么十几支巡逻队连同机动部队，都是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的情况下就被砂忍干掉了，以至于临死前连信息都无法传递回来。”
“虽然巡逻队伍基本都是中、下忍组合，但想要不声不响地解决掉，起码也得是上忍带的精英小队。”
“而我们的机动部队由十四名忍者组成，其中不乏上忍和特别上忍，是名副其实的精英队伍。想要如此顺利地安静解决，除了埋伏、突袭等手段，还必须有影级强者参与才行！”
自来也缓缓道出他基于海野一角情报所给出的分析。
“接到这份情报后，我第一时间向除海野班之外的巡逻部队和机动部队进行紧急联络，目前没有任何回信。”
“如果这是真的，意味着什么，想必诸位都明白吧。”
最后，自来也双手交叉，沉重地说出这番话。
指挥所内一片沉默。良久，夕日真红发言。
“恕我多言，自来也大人。”
“如果砂忍真的绕开前线哨所的侦查，调动如此多的精英忍者进行这种规模的潜入和突袭，那么砂忍肯定是将要发动一场决战级别的大规模进攻。”
“如此一来，砂忍不可能没有后续部队，而且，至少是准备了数千人的忍军。甚至这些忍军随着潜入突袭的成功，已经即将到达我们的前线阵地。”
“那么，即便我们的防线侦查被砂忍渗透成了筛子，这样庞大的忍军规模，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闻言，自来也缓缓点头，证实了夕日真红的推测。
“确实，我们与前线哨所紧急联络后，确定没有发现任何砂忍的踪迹。”
前线哨所是有感知忍者和白眼的存在的。听到自来也的话，指挥所内顿时响起一片质疑声。
参会的三名日向分家的特别上忍，更是直接表示，日向家的白眼，能够洞察一切踪迹。
日向分家的发言，仿佛为众人的争论添了一勺热油，议论声更加此起彼伏。
自来也双手交叉，独自沉吟，权衡利弊。
作为指挥官，本应迅速做出决策，但众人的质疑也并非没有道理，调动全军更是非同小可。一时间，自来也犹豫不决起来。
指挥所内叽叽喳喳的吵闹，直到一个声音出现。
“自来也大人，我建议立刻整军备战！”
发言的正是参谋奈良鹿久。
奈良家的智慧众所周知，更何况在村子参谋部任职的奈良鹿久。见他发言，大家很快就安静下来。
奈良鹿久缓缓站起来，走到大帐中央，面对众人，坚定地开口道。
“诚然，海野班传来的情报大多都是推测。但海野一角根据遭遇战推测出的结论，我想在座的各位没道理发现不了。”
“之所以大家有这么多质疑，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有些情报尚未核实，前线哨所也并未发现砂忍踪迹。”
“但，我仍然坚定地认为，我们马上应该进行备战！因为——”
奈良鹿久环视众人，大家有不解，有疑惑，有质疑，也有不屑。但奈良鹿久仍然坚定地抬头，直视着众人，大声吼出：
“我不敢赌！”
“倘若砂忍真的有不知名的手段瞒过我方的侦查和感知，突然向我方发起进攻，那么结果将是毁灭性的！”
“万一赌输了，我方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砂忍的凶猛进攻，甚至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以上！”
说完这番话，奈良鹿久深深吸口气，转首看着沉吟不语的自来也，目光灼灼道：
“请自来也大人，速速下定决断！”
话音落下，指挥所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来也的身上，等候他的决定。
“嗯...”自来也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似乎还在思考。
片刻，自来也单手握拳，猛地往桌上一砸，仰起头，语气坚定地急速下令。
“砂隐村究竟是怎么悄然无息地将忍军送到前线的，暂且不管！一切按照砂忍大军即将抵达前线战场进行推演！”
“大营内所有忍者，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全军动员，行动！”
“是！”
随着自来也一声令下，一声声指令下达并执行，整座木叶大营迅速行动。每个忍者就像一个零件，每个小队就像一枚齿轮，在自来也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部署在此地的木叶忍军，不算前线13个哨所的驻军和可能已经消耗掉的巡逻部队，总数已经不足四千五百。如果推测为真，还是依托有利地形，进行防守战较为妥当。
至于海野班，在自来也同前线哨所紧急联络时，就给予了海野班回信，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
以自来也对海野一角的了解，这位值得信赖的可靠老牌上忍即便得出砂忍即将全面进攻的推论，在没有得到指挥所回信的情况下，也一定会坚守岗位，继续执行巡逻任务的。
此时前线哨所还没有动静，说明砂忍尚未发起大规模进攻，海野班还有机会撤回来。自来也在信中只回复了两个字：速回。
至于前线13个哨所，自来也给他们的联络中，同样告诉他们马上撤回，并小心潜入的砂忍小队。但自来也知道，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推演中，砂忍之前潜入进来的部队，肯定会与后续正面进攻的砂忍前后夹击前线哨所，拔除最后的钉子。
哨所中的警戒部队，以侦查型忍者为主，实力大多为中忍加下忍的组合，上忍并不多。在野外遭遇到砂忍精英小队，战况恐怕不会乐观。
如果自来也选择出击，倒是能给这些撤回来的警戒部队一线生机，但推演中砂忍与木叶巨大的实力差距，使得自来也无法做出主动出击的决定。
“这就是战争，为了打赢战争，所必要的牺牲啊...”
自来也喃喃自语，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从20多岁时满怀激情、意气风发，与纲手、大蛇丸三人联手战平山椒鱼半藏；
到如今40岁年纪，作为一方忍军指挥官，与砂忍持续地僵持、鏖战。
战争，似乎看不到尽头。自来也突然感觉到十分的疲倦。
好怀念安静的感觉啊，好怀念之前和平时，出村游历的那段岁月啊。
部署完一切的自来也，背着手，向南方眺望。那里，是砂隐村的方向。
只是不知道为何，自来也明明看向砂隐村，却突然想起他在雨之国教导的三位弟子。
不知道小南，有没有长成一个大美人呢；弥彦，一定更有担当了吧；还有长门，拥有轮回眼的预言之子，有没有成长到能够担负起和平的重任呢？
自来也默默地想着，嘴角洋溢起满足的微笑，淡淡的想念，如同一道涟漪，悄悄地来到遥远的雨之国。
直到远处突然爆发的火光，猛地斩断了自来也飘荡的思绪。
那里，是前线哨所的方向！
自来也双目圆睁，握紧拳头，猛地暴起，高大的背影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
只是不待自来也说些什么，仿佛是触发到连锁反应，一处处火光接二连三地爆发，连成了一串。
自来也看得目眦欲裂。
是砂忍！他们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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