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选择谁
秘书知道明嘉泽的习惯一向如此，他决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去做，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的。
无奈，秘书只能说：“那，总裁，要不然让司机送您过去吧？您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开车。”
明嘉泽本来也就是这么打算的，于是点点头：“让小刘跟车。”
秘书去安排了。
明嘉泽坐在车子里，司机尽量放慢车速，让他能够多睡会儿，睡的安稳点。
本来从公司到医院，二十分钟的路程，司机硬是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停下车，司机小声叫道：“总裁，到了，总裁……”
明嘉泽睡得很沉，没听见。
司机看着他这么辛苦，实在是不忍心叫醒他，决定让明嘉泽继续睡五分钟。
结果，还不到五分钟，明嘉泽竟然自己醒了。
“已经到了吗？”他睡眼惺忪的问道。
司机点点头：“到了总裁。”
明嘉泽忽然勃然大怒：“到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司机没见过明嘉泽发火，他从来对待下属都是脾气和善。
“总……总裁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是看你睡得很沉，没忍心叫。”
“够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如果再这样耽误时间，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司机点点头：“是，总裁，我知道了。”
明嘉泽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一肚子火撒出来，看了一眼手表，急匆匆的下车，直奔病房。
经过洗手间的时候，明嘉泽愣了一下，随即还是决定先去洗把脸。
冰凉的水洒在脸上，明嘉泽觉得清醒了许多。
他扯了一点面巾纸，擦干净脸上手上的水花，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脸上因为长时间休息不好而有些僵硬的肌肉，这才去病房里。
舒茉正抱成一团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兽，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可怜。
明嘉泽心口一紧。
他狠心好几天不见她，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强迫自己陷进工作当中，就是为了能够让舒茉提早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错了。
最终，舒茉一个电话打过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考虑的，心软的就赶来了。
“舒茉，你怎么了？”
他将手掌心放在舒茉的头顶。
她的头发依旧乌黑柔顺，看来莫焕宁将她照顾的很好。
舒茉忽然一把抱住了明嘉泽的腰肢。
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身前。
明嘉泽一愣，但立刻就下意识的抱住她。
这种保护的姿态，五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
舒茉就这么贴在他身上：“我觉得自己错了。”
明嘉泽没说话，她想说，那就让她继续说下去好了。
“我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一切，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不能。”
明嘉泽眸光一紧，莫焕宁做了什么，让她这样上心？
“莫焕宁对我的感情，我开始分不清真假。本来，我是打算让他爱上我，让他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撕心裂肺，而现在我……”
明嘉泽觉得，好像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没等莫焕宁先爱上她，她却先爱上了莫焕宁。
“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爱他，现在，你只不过是旧情复燃了而已。”
明嘉泽低声安慰舒茉。
舒茉哭得更厉害。
“果然。现在我有一种感觉，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懂我。”
明嘉泽笑着摇摇头，并且将她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抓下来：“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陪伴一个人久了，好像自己就是那个人。”
舒茉眨眨眼睛，睫毛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胡说八道什么呀！说的好像是你在陪伴我，而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难道这五年来，我们不是互相陪伴吗？”
明嘉泽宠溺的点点头：“是啊，对，就是互相陪伴。”
他忍着想要打呵欠的冲动，扶着舒茉做好，然后自己坐在床边。
“莫焕宁是不是做什么了？或者，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了？”
舒茉摇摇头：“没有，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只是我自己……忽然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总觉得，我好懦弱。”
“詹妮弗，这不是你，大家认识的詹妮弗，是泰山崩于前也谈笑风生的女子，她不会因为一段回忆伤感，也不会因为男人一句话放在心上，更不会被一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想法，弄的难过一整天。”
他几乎从来都不会喊她詹妮弗，但是每一次，他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她的时候，那一定是无比严肃的。
“我就算现在是詹妮弗，可我本质上还是舒茉，我需要一个肩膀，需要一个依靠。明哥，你懂不懂？”
明嘉泽点头：“肩膀在这儿。”
他不会说她想要听的话。
他知道舒茉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莫焕宁，所以他不会让舒茉有任何希望。
只要舒茉对自己不抱希望，当一切需要了结的时候，就只会有他一个人难受而已。
舒茉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甩手：“算了，我知道，你烦了我，你不想要我了。你走吧。”
明嘉泽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有要过你，何来不要了。”
“滚！”舒茉吼了一声。
明嘉泽起身离开。
走的真的是毫不留恋。
有时候，真的需要狠心才能下决心。
舒茉看着明嘉泽的背影，忽然觉得很凄凉。
她表面上让自己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内心深处那些属于舒茉的细腻全都还在，一点没丢。
莫焕宁背叛她，抛弃她，现在却又回来，对着她变成的另外一个女人，各种狂热的追求。
舒茉觉得很可笑。
而明嘉泽……却又想要离开她。
舒茉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依靠谁。
明嘉泽关上门之前，听到背后传来小声的抽泣声，他心里一紧，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门把手。
但犹豫归犹豫，他还是带上了门。
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收紧，一抽一抽的疼。
明嘉泽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他扶着墙壁走了几步，做了几次深呼吸，顿时觉得好多了。
但是一阵汹涌的无力感袭来，他觉得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没法控制自己，身边的世界一阵不可控制的旋转。
明嘉泽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远处值班的护士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
她认识明嘉泽，知道他是前几天抽了超量血量的那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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